作者:一碗叉烧
真是……
一瞬间几位太太的脸上,反而对李婉宜带了几分怜悯。
虽说这孩子不是她亲生的,只是认的干女儿,可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
“有什么事等彻底弄清楚了再说。”秦年雅拍了拍李婉宜后,又冷眼看了月琴一眼后,这才看向侍者,微微颔首后说,“你们把自己知道的都说清楚吧。”
侍者听了,彼此互相看看后,便将自己知道的部分说了出来,再加上其他同学作证,以及糕点师傅最后拿出来,在八号餐桌里发现的,不属于任何人的饼干后。
李婉宜偷偷放饼干,想要让宋圆吃,却不小心弄错让隔壁桌的同学遭罪的事,就这样一点点串联了起来。
——因为就连那位将点心架换回来的侍者也来了,并将这件事也说了出来。
这下算是罪证确凿,李婉宜想抵赖都不行。
月琴在一边听得面色铁青,这得是多少医疗费啊!
要不是秦年雅眼神警告的看着自己,说不定她已经又冲过去将李婉宜打一顿了。
虽说李婉宜是月琴的义女,可月琴怎么说也是宋公馆的人,所以秦年雅即便无奈叹气,也不得不帮她安抚几位太太们,并表示一定会让月琴和李婉宜登门道歉等等,这才将人勉强安抚好。
现在水落石出,大家见没什么事后便相续离开。
等人都送走后,烘焙部长这才转身看向宋圆,满脸感激的说,“圆同学,今天真的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提醒我将餐桌上的东西都别动,让糕点师傅一个个查,事情也不会解决得那么顺利。”
“都是小事,没什么好谢的。”宋圆笑着摇头。
开玩笑,以前看了那么多的刑侦剧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不是?
“嗯。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但……”烘焙部长顿了顿,有些犹豫的看向宋圆又说,“但怎么说李婉宜和你娘也有些关系,你不会有事吧?”
宋圆听了,正想开口说什么时,一旁传来的怒喝便吓了宋圆一跳——
——“宋圆!!”
宋圆一惊后回头看去,不是正准备带着李婉宜离开,等回去后再教训她的月琴,又是谁?
月琴站在那儿瞪着她,指着宋圆的手都气得微微发抖,“竟然是你……”
“娘?”宋圆看着月琴,有些不明白她在气什么。
但话才出口便被月琴猛的一挥手,尖声打断,“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
说完这话后月琴又及其失望的看了宋圆一眼,“哼!”了一声后气急败坏的快步离开。
她的女儿!她的好女儿不想着帮忙遮掩一二,竟然还帮着外人想办法出主意,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糗不说,还要赔一大笔的医疗费!
……真是好女儿啊。
真。是。她。的。好。女。儿。啊!
月琴气得双手都握紧了拳头。此刻的怒气甚至比起李婉宜,更生气宋圆的所作所为。
宋圆一脸莫名的看着月琴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完全弄不懂她的想法。
原本低着头跟在月琴身后的李婉宜,在沉默的越过宋圆几步后慢慢的停下脚步,静默了一会儿后这才扭头看向宋圆。
虽一句话都没说,却眼神阴冷。双手握紧成拳死死的盯着宋圆,似乎已恨她入骨。
“圆、圆同学?”站在宋圆身边的烘焙部长被李婉宜的表情吓着,忍不住就喊着宋圆的名字往她身后躲。
宋圆没说话,只是看着这个样子的李婉宜,微眯了下眼后不躲不闪的直视着她。
半响后反倒是李婉宜率先回过头,重新慢慢的往外走。
只是握紧的拳头一直没有松开。
这个李婉宜,真是偏执。
宋圆缓缓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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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年雅替月琴和李婉宜收拾完烂摊子,重新回到宋公馆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下午一点,连午餐都没吃。
“小圆,你也累了吧?休息一下我们吃饭?”秦年雅看着宋圆说。
“嗯。”宋圆点点头后开口,“大妈妈,我先上楼换身衣服再下来。”
“好。”秦年雅笑着点点头,目送宋圆上楼后这才转身走向偏厅,坐在靠落地窗的沙发上,一面闭眼揉着额角,一面在心里想着在医院发生的事,禁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即便是她都没想到月琴的脾气原来这么不好。
正想到这里时,管家已经端了甜汤上来,见秦年雅一副很累的模样,便放轻了声音开口,“太太,您先喝口汤,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能吃饭了。”
“嗯。”秦年雅点点头,舀了两勺子甜汤小口吃了后,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似的看向管家问,“对了,月琴回来了吗?”
“三姨太?”管家愣了一下后摇头,“跟您一起出去后没见她回来呀。”
这个回答让秦年雅禁不住皱了下眉,管家见状立刻开口问,“要叫人出去找三姨太吗?”
“这倒不用了。”秦年雅摇了摇头。
她能猜到月琴现在在哪儿。只是……有些担心李婉宜的情况。毕竟月琴在人前的时候便没怎么留手,现在将李婉宜带回小公寓了,还不知道怎么被打呢。
只希望……月琴能有点儿分寸吧。
那是她认的义女,秦年雅也不好多管。
正想到这儿时,秦年雅的视线突然落在一盆紫色蝴蝶兰上,一愣后随即笑了笑问,“这蝴蝶兰是花匠找到的吗?倒是品相不错。”
秦年雅坐的小偏厅连接一玻璃打造的小花房,从她坐的位置看过去。恰好能看见花房内的部分花草。
管家听了秦年雅的话,先顺着她的视线朝花房眯眼看去,等看清秦年雅说的是哪一盆后,随即意味深长的笑了下,这才又开口说。
“哦~那个啊,是之前老爷有天中午突然回来带回来的。说是要给太太您买的。”
“给我买的?”秦年雅有些错愕,但随即想起之前是和宋穆楠有说过在一本游记上看见里面的蝴蝶兰,随意的说起过家里还没蝴蝶兰这件事。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
秦年雅想到这儿,心里竟觉得甜滋滋的。
但回神后见管家还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便忙正了神色,借着舀甜汤做出漫不经心的模样来,“我怎么不知道。”
管家笑了笑,又继续往下说,“原本老爷一回来就说给您到房间去的,但走到一半好像是想起公司有什么急事,便又抱着花下楼赶紧回去处理了。”
管家说到这儿顿了顿后笑着自责,“也怪我,之后几天都忘记提醒老爷了。这样算算……”他想了想又说,“好像放了有两三天了吧。对,就是杜妈不小心崴了脚的那天。”
“?!”不就是杜妈回来跟自己说,章五疯了的那一天吗。
秦年雅手一抖,汤勺从手上滑落磕碰碗沿发出金属的清脆声。
心里跟着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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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蹲在阴凉处,一面用帽子做扇扇风,一面抽烟。
虽说周围都有警察拿着警棍站在那儿,不许众人过于靠近,但还是抑制不住大家的好奇心,冲着那间空屋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都不用凑近,只看他们撇着嘴满脸嫌弃的样子,便让人猜得到死的那个生前有多么的不受人待见。
老警察又抽了口烟后这才收回视线,扭头朝另一边的空屋看去。
天气炎热原本就让人心里不舒服,现在空气中还多了腐烂的味道,更是让人隐隐作呕。
所以时不时有警察从屋里鼓着嘴跑出来,在一边角落呕吐,好像也显得挺合情合理的。
至于为什么不用手捂着嘴跑出来?
开玩笑,你知道你的手在里面有没有沾到什么东西啊?
气味已经很恶心了,要是不小心进嘴……那就是恶心的恐怖。
这处空屋已经空置了好几天了,听说原本住的章氏,是连夜带着一双儿女搬家离开的。
现在又从里面找到了尸体,难免不让人多做联想。
说起来这尸体已经埋在那儿好几天了,现在天气炎热,即便是一块猪肉,放个半天也会变臭,更何况是几天的尸体?
但因为屋里满是石灰、木炭、草木灰等物,所以尸体腐烂的味道才被抑制住,一直没传出来。
大约是死得太惨了,或者其他原因吧。昨天晚上野狗半夜寻食,竟这样刨出了尸体,这样才让一直被掩盖的味道被人闻见,寻着味道进去,等看清楚是什么后,立刻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之后便是警察厅的事了。
正当老警察叼着烟想到这儿时,一年轻警察也跌撞着从里面跑出来,也吐了一通后这才擦干净嘴焉焉儿的朝老警察走来。
离得近了“师父”两字还没出口,便被老警察嫌弃,手心朝外阻止他再靠近自己,狠狠的抽了口烟朝徒弟喷过去,这才没好气的开口,“臭死了,就站这儿说。”
“哦……”徒弟委屈,但还是老实的站在那儿简单说尸体的状况,“尸体腐烂严重,估计死了至少四天了,被肢解成了五块,而、而且……”
年轻警察说到这儿吞吞吐吐的,让老警察有些不耐烦,又看向他追问,“而且什么?”
“而且……还被煮熟了。”徒弟一说到这儿就觉自己又在泛酸水了。
到是老警察“嗯”了一声连连点头,“煮熟了腐烂的时候,气味是要淡些。”顿了顿后又撇了徒弟一眼问,“都装好了吗?”
“装好了。”徒弟回得艰难。
“嗯。”老警察撑着膝盖站起身,用帽子打了打衣服,一面将帽子带好一面开口,“带回去让法医解剖。”
“啊?!”徒弟傻眼,看着老警察问,“就……这样还有解剖的必要吗?”
“当然有了。”老警察翻了个白眼,有没好气的问,“少没少哪儿一块啊?”
“呃……手指和前小臂找不到了。”徒弟老实回答。
“哦。”老警察一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说得随意,“去狗窝里翻一下,估计在那儿能找到。”
徒弟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一偏头又吐了出来。
还好老警察跳得快,离徒弟更远后这才一面摇头一面瞅着徒弟。
啧啧啧,年轻人还缺少磨练啊……
那这具尸体……到底是谁呢?
老警察收了心神看向空屋,微微眯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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