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迷途未返
温浩辉想了片刻,便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原来,当时温浩辉来买这个庄子时,还有另一个买家,就是张玫儿,张玫儿那时比温浩辉早一步得到庄子出售的消息,所以,当温浩辉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提前一步付了押金,也就是说,这个庄子当初是张玫儿先买下来的。
因为这个庄子几乎完全符合温阮的要求,而且,那时候距离温阮及笄已经不到一年的时间了,可以说错过这次机会,想要再碰到类似的庄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温浩辉便去找张玫儿交涉,希望她能把这个庄子让给他,一开始张玫儿自是不乐意,但温浩辉却也没放弃,想着法子去堵人家小姑娘。
后来人家小姑娘恼了,质问他为什么非要夺人所好时,温浩辉才不得已说出,他妹妹很喜欢这个庄子,所以,他想送给妹妹当及笄礼。
张玫儿听到这个理由后,考虑了几日就答应把庄子让给了温浩辉,但有个条件,就是她在经营铺子时遇到一些问题,希望温浩辉可以给她些意见,温浩辉自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再后来,两人之间也算有了交集,就这样一来二回看对了眼。
温阮听完简直魔幻了,所以这样算起来,还是这个庄子为她三哥和张小姐牵了红线啊,不,确切地说,是因为她,若不是因为她,她三哥自然不会非要买这个庄子不可,当然,也不就会去堵人家张小姐了。
哎,她这该死的小媒婆属性啊。
不过,若是这样的话,温阮觉得,她也能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份礼物了,可以算是及笄礼物,也可以算是媒人红包,都行。
于是,温阮便笑眯眯地把地契塞进了怀里。
两人从庄子离开后,又绕道去了一趟作坊看了一圈,再打道回的城。
只是,作坊离京都府还有些路程,温阮坐了半道就开始嚷嚷着屁股疼,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把马车布置的舒服些。
不过,想想还是墨逸辰细心,他们从西北回来的时候,那马车上光是羊绒毯子就铺了好几层,更别提那马车还特意找人改良过,舒适度简直不要太好啊。
“小姐,公子,前方有个茶铺,咱们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影一的声音突然从马车外面传了进来。
温浩辉看了温阮一眼,温阮想了想,说道:“还是休息一下吧,顺便给马儿喂点草料。”
马车外的影一听到温阮的话,直接便应了声“是”,便离开了。
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温浩辉先下了马车,随后把温阮从车上扶了下来。
这是一间简陋的茶铺,在官道旁有几间茅草搭的棚子,里面摆了几张桌子,一般是供来往赶路之人歇歇脚,所以生意还算不错。
温阮他们来的也巧,此时茶铺内只剩下一张空桌,正好可供两人使用。
经营茶铺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两人常年经营此茶铺,南来北往的达官贵人也见过不少,也算有些眼力劲,所以,看到温阮从马车下来后,便忙着两人迎了进去。
只是,两人刚落座,温阮便注意到旁边桌的客人竟是位老熟人,五皇子赵卓勤,哦,不对,应该是庶人赵卓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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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突然遇见赵卓勤, 温阮还真是有些意外,其实,这些年, 她和赵卓勤还真没什么交集, 当初她在酒楼被劫赵卓勤出手相助的事,后来也是由她大哥出面以温宁侯府的名义上门道的谢。
因为赵卓勤是原书中的男主, 温阮自是不希望与他有什么交集,一直也都是有意避着些的。
所以,在她大哥替她出面后, 她也没亲自登门,只想着日后若是遇见了, 她再当面致谢也不迟,可是, 却也一直没遇到这个机会。
后来,东临和西楚同时对夏祁开战,过了不久,不知为何,赵卓勤突然生了场大病, 然后便以养病为由,辞去所有职务,闭门不出。
再后来, 她表哥掌握朝政后, 赵卓勤更是避出了京都府, 俨然没有了夺嫡之心。
也是最近温阮才知道,原来赵卓勤根本不是元帝的儿子,而是淑妃与安王的私生子,她就说当年第一次见安王怎么觉得有点莫名的熟悉, 现在想想,安王和赵卓勤的眉宇之间可不就是有些相像嘛。
而安王这个人,也不是像表面那般,什么喜欢四处云游,什么有龙阳之好,全都是他的伪装,他真正的目的是那把龙椅。
据说,三年前安王逼宫时,当着元帝的面袒露了他这么多年的真面目,原来,安王之所以处心积虑,不惜叛国,勾结东临和西楚来谋求这把龙椅,最根本的原因,竟是因为不甘心和心底的恨。
安王的母妃是西楚国的公主,而她嫁到夏祁的目的,便是有西楚血脉的皇子能登上夏祁朝皇位,从而为西楚谋求利益。
可是,对于夏祁朝的皇室来说,带有西楚的血脉的皇子,是注定不能成为夏祁朝的储君的。
可当时的夏祁皇上也是真的很喜欢安王的母妃,一开始并未发现这一切,但随着安王慢慢的长大,他也渐渐意识安王母妃的野心,所以,即便他还是深爱着这个女人,但仍旧没有忘记身为帝王的职责。
所以,当年一手策划安王有龙阳之好的人,竟然当时的皇上,安王和元帝的父皇。
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彻底斩断安王争夺皇位的可能性,他竟不惜亲手将亲身儿子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要知道在这个朝代,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是多么让人不齿的一件事,他等于亲手毁了自己的儿子。
知道真相后的安王,又怎么可能甘心,又怎么可能不恨,他的母妃为了自己的国家,不惜把他当做夺嫡的工具,而他的父皇为了他的江山,不惜亲手毁了自己的儿子。
所以,安王开始了他的报复,开始了他长达几十年的谋划,他的父皇不是为了江山社稷舍弃了他这个带有西楚血脉的儿子吗,他的母妃不是希望能为西楚谋利吗,那他偏偏不会让他们如意。
就这样经过长达几十年的谋划,带有他血脉的儿子成了元帝的五皇子,夏祁皇室夺嫡的炙热人选,而他也成了西楚皇室极为信赖的人。
若无意外,他会利用西楚的野心为他夺位出力,最后却让西楚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来这一切都很顺利,但不知为何,五皇子赵卓勤突然脱离了控制,擅自避出了京都府,而当时还是太子的赵卓煜眼看着就要彻底掌握朝政,再加上,他当时伙同赫连斜设计温阮去西北,企图用温阮威胁墨逸辰和温宁侯府的事马上就要败露了,所以,安王狗急了跳墙,与淑妃里应外合发动了宫变。
只是,安王没有料到影卫军竟然在赵卓煜手里,更没有料到关于他宫变之事竟是五皇子把消息传给的赵卓煜,所以,他这一场精心策划的宫变也以失败告终。
可是,安王在自刎之前却趁人不备,杀了元帝,这一点大家都没明白安王的用意为何,不过这会,温阮看着不远处的赵卓勤,却似乎有些了解了。
也许,安王在临死之前,也是为赵卓勤这个儿子考虑过的吧,当时元帝已经知道淑妃同他的关系,赵卓勤的身份也已经被挑破,所以如果元帝活着,那赵卓勤必死无疑。
但若是元帝死了,当时的太子赵卓煜登基的话,那以安王对赵卓煜秉性的了解,赵卓勤还是有很大的活命机会的。
毕竟,那几年赵卓勤真的放弃了夺嫡,而且,那次宫变若是没有赵卓勤通风报信,即便赵卓煜手握影卫军,京都府怕是也要血流成河了,所以,温阮推测安王当时杀了元帝,便是为了让赵卓勤活下来。
而之后,赵卓勤虽被贬为庶民,却也确实保住了一条命。
而自此以后,他也就消失在了京都府。
所以,这会能在这里看见赵卓勤,温阮还是挺意外的,只是,不知这次他回来又是所为何事。
温阮和温浩辉一进茶铺,赵卓勤便注意到了两人,当见他们看过来时,赵卓勤微微俯身行了一礼,温阮和温浩辉也回了一个平礼。
他们的桌子虽然相邻,但几人却从始至终没有说上一句话,各自喝着自己桌上的茶水,似乎只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一盏茶后,温阮觉得歇的差不多了,刚想同温浩辉说离开的事,此时,旁边桌的赵卓勤直接留下茶水钱,起身离开了茶铺。
只是,当他路过温阮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目含歉意看着温阮,“温小姐,三年前的事,抱歉。”
赵卓勤虽未明说,但温阮也知道这句抱歉是指什么,三年前,安王伙同赫连斜算计了她,用药王的胭脂红做局,把她引到雪凌山企图活捉了她,但没想到却害她落崖,险些小命不保,但是,冤有头找有主,温阮清楚这件事情与赵卓勤五官,自是不会迁怒与他的。
再说了,这件事所有的罪魁祸首都死了,就连药王也在当年宫变时被擒获斩杀了,所以啊,仇都报了,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那件事又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抱歉。”温阮看着赵卓勤的眼睛,认真地说道:“看在以前你出手救过我的份上,送你一句话,不要被改变不了的事情困住,人啊,还是要往前看的。”
赵卓勤一怔,眼底似乎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波动,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朝着温阮微微颔首后,便转身离开了茶铺。
不久,温阮和温浩辉起身离开了茶铺,坐上马车后,朝着京都府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赵卓勤从一旁骑着马旁边的小路折返了回来,他看着温阮离开的方向,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当年宫变失败后,他母妃紧随着安王后,也自缢了,他求了赵卓煜,把他母妃和安王的尸身带了出去,就合葬在这京郊附近,他们两人相遇的那片桃花林下,这也是他母妃生前最后的要求。
而他此次回来,也是为了来祭拜他母妃的,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温阮。
在赵卓勤的印象里,温阮似乎一直都有着不属于她年龄的通透,当年在四方阁雅间,温阮那番话点醒了他,让他认识到,其实他一直都有路可选,只是一直在逃避而已。
所以,后来他遵从自己内心,擅自做主从夺嫡的漩涡中跳了出来,虽然很难,但他还是做到了。
再后来,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他的生父与东临、西楚的人勾结,发动宫变,这一切的一切,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和可承受的范围,他挣扎过、痛苦过,但仍在这团泥泞中找到了他认为对的出路,他把这一切告诉了太子。
只因当初温阮的那句话:遵从内心,活得坦然就好。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夏祁沦为东临和西楚的嘴边肉,更不想夏祁的黎明百姓无端受战乱之苦,所以,他只能这么做。
事实证明,他没有做错,但他的母妃和他的生父丧命于那场宫变之中,这多少与他脱不了干系,所以,午夜梦醒间,他又何尝不是活在痛苦之中。
就像温阮刚刚说的那般,他被那些改变不了的事情困住了。
不过,即便回到那个时候,他依然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选择把消息传递给赵卓煜,所以,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样,这就是一件根本改变不了的事情。
“是啊,是时候往前看了。”赵卓勤眉宇舒展,脸上溢出一丝笑意。
改变不了的事,那他也只能选择放下了。
话落,赵卓勤勒紧马绳,驾着身下的骏马,转身朝着他们的反方向飞驰而去,所过之处,扬起一路尘土。
第一百零一章
日子过得飞快, 眼瞧着温浩杰与永宁郡主婚期将近,温阮进宫的次数明显增多,没办法, 谁让她的好闺蜜、准二嫂隐隐有了婚前恐婚症的症状, 所以,为了她二哥的终身幸福, 她只能频繁过去开解一二。
哎,又是为了哥哥们操碎心的一天啊。
当然,每次去慈宁宫前, 温阮还是先要去一趟皇后的宫殿,看看咱们夏祁朝的嫡长子, 赵乾博小太子。
温阮过来时,周芸正在软塌上拿着布老虎逗小太子, 小太子现在也三个多月了,长得虎头虎脑,看着他母后手里的布老虎‘咯咯咯’地傻笑,一点也没有身为夏祁朝太子的“威严”。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温阮规规矩矩地朝着周芸行了一礼。
周芸忙让人扶起温阮, 嗔怪道:“你这丫头,又没有外人在,你这么多礼干什么。”
“那可不行, 我娘见天的请这么多嬷嬷教我规矩, 她要是知道我在皇后娘娘的宫里都没有规矩, 怕是回去又该让嬷嬷加课了,哎,苦命的我啊。”温阮苦哈哈地说道。
自从温阮被封为郡主后,美人娘亲便开始‘荼毒’她了, 还说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什么的。
当然,这些对温阮来说都是借口,周芸虽然是她的表嫂,但更是皇后,而且像周太师那种世家贵族,周芸自幼被教习各种规矩礼仪,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最是重礼仪规矩的,所以,两人相处起来,分寸这一块她还是知晓的。
周芸自然知道温阮在故意‘卖惨’,遂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什么。
正在这时,躺在软塌上的赵乾博小太子不乐意了,冲着温阮咿咿呀呀地叫唤着,似乎觉得被冷落了,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呦,咱们博儿想姑姑了吧,来来来,阮阮,你快抱抱他,不然这臭小子又该闹个没玩了。”周芸颇为无奈地把赵乾博抱了起来,然后递到温阮的怀里。
温阮乐呵呵地接过小团子,坐在软榻上,姑侄两人玩得很开心,特别是赵乾博小团子,只要一看到温阮就乐得不行,那小眼就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当日我生博儿的时候,命悬一线,多亏了阮阮及时赶到救了我们母子,都说小孩子是最灵性的,想来也是这个原因吧,博儿自打出生便和阮阮比较亲近,看来这臭小子是个感恩的,知道是谁救了他啊。”周芸颇有感慨地说道。
温阮一脸傲娇地回道:“嗯嗯,我也很喜欢博儿呢,这可是我亲自接生的小侄子哦。”
“博儿,你说是不是呀,是不是也喜欢姑姑啊……”温阮边说,边故意用脑袋顶赵卓博小团子的肚子,惹得他又‘咯咯咯’笑个不停。
看小团子开心,温阮也被感染了,一时之间,整个寝殿内都是这姑侄两人的笑声。
周芸看着一大一小玩得这么开心,也是一脸欣慰。
其实,周芸真的很感谢温阮,当日她生产有多凶险,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是温阮救了她和博儿的命,这份恩情,她会记在心里一辈子,日后,无论温阮遇到什么事,她一定会无条件地站到她这边的。
不过,温阮可不知周芸心里所想,她陪着赵卓煜小太子玩了一会后,便按照惯例给他诊了脉,确认小家伙很壮实后,她便离开了皇后的寝殿,准备去慈宁宫找永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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