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不做炮灰 第55章

作者:橘子硬糖 标签: 系统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天凉王破,年纪轻轻,陆驰就有了资产阶级的剥削思想了。

  “上次那几个闹事的还来了吗?”

  陆驰接过小胡递过来的账本,上面都是各个区的摊贩进货的流水,每个月都有这么厚一本,熊爷的资产也跟着水涨船高,恨不得把陆驰当成个金娃娃供起来。

  “没有了,熊爷还发话不会再给他们几家供货,还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顿饭。”

  不给供货的意思也是不再让他们进黑市做买卖了。

  这对那些小摊贩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陆驰翻看着账本点点头,忽的望向其中一页皱起了眉。小胡不禁有些疑惑地凑近。

  一见陆驰看的那页是他们收购的一些票证记录,随即开口解释:“这就是在朝日区收购的,也不知道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存了一批票证,好多还都是金贵的电子产品票证,除了没有外汇券,其他的基本上都有。”

  陆驰的眉毛皱得更狠了,骨节分明修长的右手夹着那页纸没说话。

  原本还很高兴的小胡见他这幅样子,心里咯噔一声,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怎么了驰哥?有什么不对吗?”

  “一次性卖那么多稀有的票证,你们就没有怀疑吗?”

  “呃,也许是有其他的关系?朝日区有闲钱的人多您也知道。”

  小胡挠了挠后脑勺,再说也可能对方是个二道贩子,干他们这行,想要赚钱总归是有不少擦边球可以打的。

  陆驰合上册子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差点让小胡以为自己是个白痴。

  忽地想到那批票证还在他这儿没出手呢,赶紧走到自己记账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打票证。

  从最上边抽出来三十多张,正准备去拿给陆驰看,陆驰就已经走到了他身前,接过他手里的一小叠票证。

  一张一张的仔细查看,手指挨个的摩挲,观察了片刻,又从桌上剩下的一打票证里抽出一张,同样的摩挲了一会儿。

  一番操作似是有了定论,直接将手里剩余的票证全都放在桌子上,笃定地开口。

  “假的。”

  “!”

  小胡瞳孔猛地一缩,忙抓起那小叠票证查看,震惊出口的话都险些破了音:“假的?怎么可能啊?明明一模一样啊?”

  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还是没看出一个所以然来,双眼充满了求知欲的看向陆驰。

  陆驰扫了他一眼,难得开口给他解释:

  “纸张质感不一样,即使做得很像,还是有本质的区别,上面画的图也有细微的差别。先说这纸,摸上去没有真的票证厚,而且边缘磨出来的毛边也都比较杂乱,没有真的质地好。

  用的墨,因为这些都弄了做旧处理,颜色上分辨不出来,但是你看这花纹线条,特别是细微的地方,没有真的流畅。有些地方还有不明显的小点,应该是手工画的,在画的途中因为没办法一笔成形所以有稍微的停顿,就形成了小点。”

  小胡听着陆驰的话,赶忙凑近手上的票证一点点地仔细查看,纸张他倒是没感觉出来什么不一样。但是线条他看出来了,真的有不少小点。

  忙不迭地把其他剩下的票证都一一查看,果然每张都有,但是真的票证就没有,一笔到底很流畅,因为那是机器印刷的。

  随即成了一双星星眼,望向陆驰的表情一脸的崇拜:“真的有啊驰哥!你不说我们一个都没发现!这骗子可真是有本事,咱们要不要报案?”

  陆驰看着他说风就是雨,无奈地扶额:“你觉得我们做这个买卖报案的话,你让公安是抓他还是抓我?”

  “也是....那怎么办?咱们去找到他把钱要回来?”

  说着小胡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砸蛋的表情:“完了,这人我们不认识,之前也没做过交易啊!”

  小胡越想越是愁眉苦脸,一脸的丧气,叹了口气闷闷道:“总不能咱们吃个哑巴亏吧。”

  这看着就三十来张,但是各个都是稀罕的票证,光收购可就花了不少钱。小胡有些丧气,他们做的事情再赚钱那也是见不得光的,比个体户还不如,这遇到事儿了报警都不好报。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俺来了!!最近有点晚~

第59章

  陆驰沉思了片刻, 说道:“人肯定要找到,私底下小范围地打听一下,都不认识的话就算了, 别声张, 他尝到甜头肯定还会来的。这些票你单独放好。”

  小胡点点头,这批票证是他收上来的。

  只记得对方是个挺瘦的男人, 穿着打扮也很不起眼,落在人群里就找不着的那种,可惜对方脸都遮掩得严实, 根本没瞧见什么样儿。

  这年头,头回儿来黑市买卖东西的, 十个有八个都恨不得包成个粽子。那人做这般打扮,大家也早见怪不怪, 根本不会多想。

  小胡不由得心中自责,暗自思量着一定要抓到这个骗子。

  *

  陆驰原本以为起码要再等一个月,才会有那个骗子的消息,没想到刚过半月就收到了小胡的传信。

  “做假票的骗子?”

  乔念有些惊讶地开口,之前是听陆驰提到过这事儿, 没想到这么快就眉目了。

  她原本跟陆驰约了在图书馆学习,见他现在有事要去忙,也没作多想, 直接把书本跟笔袋收了起来, 拎起棕色的单肩皮书包站了起来。

  “我跟你一起吧。”

  两人照着小胡说的地点, 七拐八拐地找到了一个小胡同,眼尖地见到了,在巷子口东张西望等着的小胡。对方一见到陆驰跟乔念,赶忙上前打了声招呼, 然后就领着两人往里走。

  “我之前怕打草惊蛇,只跟下头摊贩打听过有没有认识绘画手艺好的,我见那个骗子票画的那么厉害,猜想着画画的应该也不错,后来果不其然,就摸到了这儿。”

  越往里走胡同越窄,头顶上都是两边楼上的人家晾的衣服。

  小胡的声音压低了些许:“我从昨晚就来这儿蹲点了,听到他跟隔壁的一老头儿说话,声音没错!跟我半个多月前听到的声音一摸一样!身量也对得上!他一早就出门了这会儿还没回来,这是我趁他走之后翻窗摸进他家拿出来的,你们看,这手法,就是他!”

  说着直接将手里攥着的票证递给两人看,乔念好奇地伸手接了过来。

  提到翻窗小胡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见陆驰跟乔念没有露出什么谴责的表情,便放了心,到底是有些不光彩的手段。

  拿出来的票证,还没有经过做旧,应该算是半成品。还是两张自行车票,这年头到底还属自行车票最为畅销。

  乔念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画得果然精细,颜色调配得也相近,有这手艺干什么不好,尽想着干违法乱纪的事儿,走捷径赚快钱。

  捷径走多了,很快就会成为唯一的路。

  陆驰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还敞开了半扇,淡淡地开口:“直接报警吧。”

  小胡一愣:“那我们的钱不是拿不回来了?”

  陆驰收回目光,扫了眼一旁的乔念,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原本也没指望能追回这笔钱,既然确认了就去打报警电话,就说你手上的票是从窗户里飘出来的,真假让他们自己去分辨。”

  说完也不理一脸肉疼的小胡,带着乔念便往学校走。

  坐在自行车后座的乔念,觉得这一趟来得莫名其妙,甚至连犯罪分子都还没见着,用食指戳戳陆驰的后背。

  “一切交给警察叔叔?你什么时候成了热心市民陆先生了?”

  被身后的小手戳得有些发痒,陆驰微微让了让身子,单手控制住车龙头,反手伸到后头,捏住背后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乔念轻轻挣脱了两下没挣开,便任由他握着。

  秋末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凉,陆驰的大掌似乎一年四季都这般温热。

  “其实我以前也被画假票的人骗过。那时候我妈还在,陆星也刚出生没多久。我妈她身体本来就亏虚得很,后来因为我爸的死,受了不小的打击,身体每况愈下。

  家里穷,她们俩营养都跟不上。陆星也早早断了母乳,两个人都瘦得不行。

  后来,我拿着家里仅剩的一点钱,想去镇上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买点麦乳精给她们补补,但是因为没有糖票....”

  男人的声音低哑,被风吹得飘忽不定,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后面没说完的话,肯定是被假票贩子忽悠买了他的票。还是在那样的境地。

  乔念心里说不上的酸楚,头靠在他宽阔的背脊上,纤细的五指反包住陆驰的手掌,还轻轻地摇晃了两下,似是在安抚。

  清亮的声音里不自觉带着丝疼惜:“后来抓到那人了吗?”

  陆驰摇摇头,已经有些长长的发丝随风扬起。

  “没有,不过,我就算抓到他也没什么用。”

  声音明明在笑,却满含苦涩,毕竟谁会去信一个黑五类子女的话?

  算算年纪,那会儿陆驰也才十三四岁。

  回到学校后的第三天,乔念就听学校的同学说,派出所抓了一个画假票证的贩子。不止画物资票证,连车票都画,惟妙惟肖,要不是公安同志早有察觉,恐怕连公安都能被糊弄了过去。

  当天下午乔念就在本地报纸上看到了这条新闻,或许派出所是想树个典型,还拍了张照片,照片上是个长相普通的黑瘦青年,鼻青脸肿的看起来有些凄惨。

  乔念有些惊讶:“这是用了刑还是被寻仇了?”

  苗如听到她的话凑过来,了然地哦了一声。

  “你也在看这个啊?我听我二伯私下说了,他啊,是昨晚上被人套了黑麻袋,给揍了一顿,成这样的,说是门牙都掉了一颗。”

  “昨晚?”

  乔念语气微讶,三天前不是陆驰就叫小胡报警了吗。难道让他逃脱了?

  “昂,对啊,被人揍了一顿直接绑起来丢在派出所门口,身上还绑了块硬纸板,上面写着他的自述罪证,还在末尾按了个红手印。”

  想到这儿,苗如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到底是哪位活雷锋同志惩恶扬善的?笑死我了,第二天派出所上班才看见,要不怎么连记者都来采访了!只不过这事儿没写进新闻报纸里。”

  乔念竖起一只胳膊慵懒地支着脑袋,望向报纸上的照片若有所思,该不会是陆驰干的吧。

  想到书里男主睚眦必报的性子,有些出神,如果陆驰不是男主的话,那他到底是谁?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乔念晚上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怪的不是梦的内容,而是感觉太过真实。

  就像是猛然间摔了一跤开了窍,然后突然就记起小时候发生过的,却早已经被遗忘的事情一样。

  梦里的乔念刚刚睡醒,清晨的阳光透过蕾丝薄纱窗帘投进来,在浅色系的床单上投下淡淡的花边轮廓。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其中就属腰肢格外地酸软,就像要断了似的。

  茫然地掀开被子,低头,满身都是斑驳的红痕,有些已经变成了浅浅的淡黄色,新旧交替,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乔念是条万年单身狗,根本没经历过这些。而梦里的她却好似习以为常,叹了口气就平淡地穿上了睡衣。

  这间卧室很大,还有不少男人的衣物用品,很明显她不是一个人住,而且看起来两人也已经同居了很久。

  装修风格有些复古,甚至在现在看来还有些土,但是每一件摆件都很新。就连电视机都不是挂墙的,还是很多年前的大屁股款式,摆在实木的电视柜上,又大又笨重,格外地显眼。

  乔念的脑海中空白一片。

  “嘭——”

  忽地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声音格外地大,就像是什么重东西被从高处丢在了地上,而后还有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传来。

  梦里的乔念被吓得一个哆嗦,略显紧张地套上一件羊绒外套就出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