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暴君今天病更重了 第40章

作者:青花燃 标签: 仙侠修真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接下来,白嫣必定要被柳老鸨狠狠磋磨。心上人丧命、自身处境堪忧, 白嫣心神失守,魇魔便能大快朵颐。

  这么看来, 柳小凡这个老鸨似乎不太像受害者, 反倒像是与魇魔狼狈为奸——她的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

  这一下梅雪衣完全可以确定, 柳小凡虽然和前世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她和她并不是同一个人。

  她, 血衣天魔,像一往无前的剑,像炽烈燃烧的火,绝对不可能用这种阴暗手段来害人。

  所以柳小凡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亲自操刀对付白嫣?除了一张漂亮脸蛋之外,白嫣身上似乎再没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东西。

  梅雪衣暗自沉吟时,慕龙龙已冲到了卫今朝的面前,他扁着嘴,神情坚强而倔强:“姜心宜, 她人呢?”

  盘在梅雪衣掌心的束带早已按捺不住,她刚一松手,这条束带便‘嗖’一下扑了过去,猛地缠在慕龙龙的脖子上,勒得他翻了个好大的白眼。

  慕龙龙:“……救、救命?我,我被人抢走的腰带要、要杀我?”

  束带松开了他的脖颈,滑向他的腰,将他松散的衣袍系了回去。

  慕龙龙的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

  “这、这……”

  小女鬼一声都没敢吱。系回慕龙龙腰部之后,她便紧紧贴着他,开始幸福地装死。

  慕龙龙瞪瞪卫今朝,又瞪瞪梅雪衣。

  梅雪衣幽幽问:“喜欢么?”

  慕龙龙垂头一看,只见那束带的尾端微微摇晃,像在撒娇又像在威胁。

  他诡异地在一根束带上面看出了姜心宜的影子。

  “我完了。”他捂住了脑门,“我想姜心宜快想疯了,我竟然看一根腰带都像她。”

  束带僵住,非常非常紧张地勾起尖尖,偷偷看他。

  却听这傻子继续喃喃说道:“一定是因为姜心宜太瘦,身材就像这布带似的,一点起伏都没有。”

  梅雪衣:“……”

  “喂!姜心宜她到底怎么样了?”傻子忽然回神,猛地瞪圆了眼睛。

  梅雪衣:“……她还好。”你就完蛋了。

  慕龙龙松了好大一口气,正要继续细问,胳膊忽然被重重攥住。

  白嫣满脸泪水,难以置信地冲着他摇头:“慕公子,姜心宜到底是谁?你如何能够负我……”

  慕龙龙像被雷劈了一样,猛地抽回胳膊跳到远处,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双手叉腰:“姜心宜就是你平日最看不起的小师妹!我告诉你白嫣,我在幻境中,可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追到手!日后你要是胆敢再埋汰她一句,我定饶不了你!”

  他的腰间,整条束带都僵住不动,尾梢非常诡异地装成被风吹动的样子。

  白嫣失控地号哭起来:“你可知我这几日过得多么痛苦!我恨自己红颜祸水害了你,若是能选,我情愿舍弃最令我骄傲的美貌,换与你平凡一生……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为何不认我了?”

  慕龙龙暴跳如雷:“你这是一厢情愿,你这是自作多情!”

  胡同中正是热闹时,一大群身着灰色短打壮汉出现在胡同口,手持棍棒,杀气冲天地大喊:“找到人了!”

  是青楼派出来捉拿白嫣的打手。

  慕龙龙忍不住呲了呲牙。

  因为心中惦记着姜心宜的安危,所以自打进入这个幻境,他还一个人都没啃过。

  此刻这傻小子心中微定,顿时感到饥肠辘辘。

  他扬起两只爪子扑杀上前,像恶虎扑食一般冲进人群里,一顿厮杀吞咽。

  白嫣脸都吓绿了,扶在墙边,可怜兮兮地呕吐起来。

  还没吐完,便见慕龙龙精神抖擞地走了回来,手中拎着一条胳膊。

  白嫣:“……”想晕,却晕不过去。

  这幻境本就是为了折磨人的神智而设,自然不可能让受害者昏迷逃避。

  慕龙龙大步过来,手一扬,径直把这条胳膊塞进了白嫣的嘴里。

  黑乎乎的指甲、浓密的汗毛、刺鼻的酸味……

  白嫣翻着白眼正要干呕,忽然发现嘴里的东西不太对劲。

  这不是肉血之躯,而是……冰冰凉凉的云雾?

  慕龙龙收回了手,只见白嫣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嘴里愣愣叼着剩下的半截胳膊,面孔美丽依旧,但也无比诡异。

  “啧,心宜就很注意形象,根本不会乱吃这种腌臜东西。”慕龙龙骄傲地抬高了下巴,满脸写满了炫耀。

  束带的尾巴悄悄藏到他的袍子底下。

  白嫣:“……”满腹委屈说不出口。

  慕龙龙得意洋洋:“现在你该明白了吧?这是幻境,假的!你好好听着,这次出门历练是我特意安排的,我就想和姜心宜单独待上十天半月。单独!知道什么叫单独吗!你硬要跟来的时候,我气都气死了,碍于面子又不能不答应,你知道我多想抽你吗!现在可好,你在我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想必日后见着我也会自觉绕路,真是省了个大-麻-烦。”

  白嫣:“……”她怎么可能喜欢这么一个狗男人?假的,都是假的!

  解决了白嫣,慕龙龙屁颠颠凑到了梅雪衣面前,搓着双手:“姜心宜呢?她是不是藏在安全的地方啦?”

  梅雪衣叹息着瞟了瞟他腰间:“是挺安全。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那我就放心了!嘿嘿。”他呲起牙来傻乐。

  这傻子做傀儡的时候就是三只里面最不机灵的。

  如今梅雪衣总算是找着原因了,就是因为他本尊的脑子不好用,而不是因为她炼制时出了什么差池。

  梅雪衣揉着额角:“你带着你同门,悄悄潜回青楼附近等待水镜出现,我与陛下去会会柳小凡。对了,你们不是四人同行么?还有一人呢?”

  “哦对!”慕龙龙一拍脑门,“还有龙道友。龙道友他不是我们宗派的人,我和他是在途中偶遇的,一见如故,便结伴而行。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站在人群里非常显眼,你若看到一个让你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心生亲近的俊美男子,那一定是他!”

  梅雪衣:“……”这小子怕是故意在坑她。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她的腕骨已经被变态昏君捏得隐隐作痛。

  “陛下!”梅雪衣轻声叹息着,把卫今朝带到巷子口,轻轻摇晃着被他紧攥的手腕,故作不悦,“我打算扮成男子,女扮男装与陛下共探青楼。陛下可要管好自己,别被乱花迷了眼。”

  他轻轻咳嗽两声:“好。”

  *

  满溢着脂粉浓香的花柳街上,姑娘们身着彩纱,倚着二楼雕栏,有一搭没一搭地甩帕子招揽客人。

  大白天里,街上行人过路居多,姑娘们也不上心。

  忽地,一道热情的女声打破了懒散低迷的气氛——

  “两位公子,上来看看呀!”

  花楼上的姑娘们就像夏日里被惊动的懒蝉一样,窸窸窣窣活了起来,不等看清楼下景象,便已下意识地挥圆了帕子,娇笑声声。

  “公子!看这里!”

  “看过来呀!”

  等到看清那二人模样,不少姑娘愣愣地扔了手中的帕子,按捺不住跑下楼去。

  到了近处一看,姑娘们更是一口一口倒抽着凉气,连惯用的惯笑都僵在了脸上。

  只见这二人,一个清瘦高挑,面庞俊美凌厉,攻击性十足,他沉着脸目不斜视,气势惊人。另一个身材矮小,五官异常精致,挑眉一笑的模样又俊又邪,他手中持一玉扇,往哪儿一指,便令得周遭的姑娘们心脏‘怦怦’乱跳。

  正是卫今朝与梅雪衣。

  梅雪衣一面在女子们的芳心上纵火,一面嘴唇不动,低低对卫今朝说道:“陛下,我可以随便看姑娘,你不许。”

  他微垂长眸,唇角有笑容一晃而逝:“好。”

  二人直直来到白嫣栖身的青楼,气得别家楼上的姑娘们纷纷扔掉了帕子。

  一时间,整条花街缎帕横飞,就像下了一场香雨。

  进入楼中,只见香喷喷的女子们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个个笑颜如花,令人不自觉地心情变好,脚步飘飘然。

  梅雪衣弯起眉眼,乐呵呵地摇着扇,挨个打量过去,不偏不倚。

  青楼女子都下意识地避开了卫今朝,只凑在梅雪衣的身边说话讨好。

  梅雪衣不禁有些得意,‘刷’一声摇开了玉扇,掩在唇边,偏头对卫今朝道:“陛下,我若身为男儿,那都没陛下什么事了。”

  他低低笑了声。

  冷厉深沉的俊美男人忽然温柔,让姑娘们都看花了眼。正待细看时,那抹宠溺烟消云散,仿若幻觉。

  梅雪衣微眯着眼睛,道:“我与家兄慕名而来,今日想先见见花魁白嫣。”

  一听这话,姑娘们顿时耷拉下眉眼,满脸郁闷。她们知道,若是告诉客人白嫣心有所属,客人只会更加上心。毕竟男人嘛,越是得不到的女人,他们越是馋得厉害。

  “公子!”身旁的紫纱女子撅起红唇,“白嫣姐姐今日有事,不如奴家先陪公子喝几杯……”

  梅雪衣装模作样皱起眉头:“是吗?我怎听外面人说,你们柳妈妈惯会磋磨白嫣姑娘,她不会被打到下不了床吧?”

  “哪能呢!”女子立刻为柳小凡说话,“柳妈妈最是心善,待我们如亲妹妹一般!白嫣近来心情不好,哪一日不是柳妈妈陪着她、开解她?我还亲耳听到柳妈妈说,恨不能由她来代替白嫣受这些罪。公子你可别被白嫣骗了,她这是故意抹黑柳妈妈,骗你同情呢!”

  周遭女子们个个点头,义愤填膺。

  梅雪衣仿佛抓住了灵光。

  她假装沉吟了片刻,道:“我要见你们柳妈妈。呵,我这双眼睛阅人无数,好人坏人,看一眼便能分辨得清。若柳妈妈是个好人,那白嫣便是忘恩负义之辈,我平生最厌憎的就是白眼狼,这花魁,不要也罢!来来来,把你们老鸨给我叫过来!”

  听她这么一说,姑娘们顿时笑容满面,急急簇拥着梅雪衣二人,送入二楼的包厢中。

  “公子请稍微等待,奴家这便去请妈妈!”

  阖上精致的雕花木薄门,梅雪衣听到姑娘们在廊上嘻笑。

  “快快,一起去缠柳妈妈,非得把她拽过来!这般俊俏多金的客人,可不能再叫白嫣霸了去!”

  “这俊俏客人必定想不到我们柳妈妈是何等模样,见着了,保管他大吃一惊,再分不清东南西北。”

  “嘻嘻嘻,快走快走,趁白嫣那小蹄子不在,赶紧拿下俏公子呀!”

  梅雪衣与卫今朝并肩坐在低矮的软榻上,听到外头姑娘‘嘻嘻’笑,她顿时想起了女鬼姜心宜。

  想到此刻慕龙龙还不知道姜心宜拴在他的裤腰带上,指不定又说出什么自掘坟墓的话来,梅雪衣不禁笑得东倒西歪,身体一偏,撞在卫今朝的身上。

  方才与女子们闹得开心,梅雪衣玩心大炽,干脆坏意地扬眸睨着他,手中玉扇挑起,轻佻地抵住他的下巴。

  “公子,可好龙阳?”她轻声吐气,坏坏的声音,勾人得紧。

  他垂眸,沉沉盯住她。她发现,手中的玉扇竟不及他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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