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舟遥遥
裴延黑眸微沉,扯了下嘴角。
明明打算冷静一下,不来找她。可听到这风雨雷声,却始终放心不下,到底还是冒雨赶来。
明知道她并不怕打雷,但还是自欺欺人,觉得她万一害怕了,万一需要自己的陪伴呢——可她分明睡得香甜又安稳。
明明是他更需要她。
裴延坚硬的手臂环着她,下巴蹭了蹭她的发,轻嗅着她发间的馨香,哂笑道,“没有我在,你反倒自在一些,是么?”
他本是自言自语,不曾想怀中的人倏然转过身来。
两条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中,嗓音软软的,又带着凶巴巴的气势,“不是!”
裴延身子一僵,沉声道,“我吵醒你了?”
陶缇从他微凉的怀抱中抬起头,黝黑的眼眸水光潋滟。她揪着他的衣襟,小声道,“我没睡着……唔,我睡不着,你一天没理我了,我以为你以后都不理我了。”
这话委屈极了,尾音还透着几分撒娇意味。
裴延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帐篷的隔音效果极差,雨声显得尤其大,咚咚咚,擂鼓似的。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陶缇咬着唇,忽然翻了个身,坐在了裴延腿上。
裴延微怔,诧异之余,一阵燥热涌上。他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哑声道,“你在做什么。”
“你惹我生气,我要惩罚你。”陶缇瞪着他,下一秒,又被他看的心虚般,挪开目光,咕哝道,“今天非得把你糟蹋了。”
裴延哑然失笑,像是猎人看到小白兔自己送上门。
陶缇拿过腰带将他的手捆起来,就像昨夜他对她做的那般,将他的手压过头顶。
裴延很配合,好整以暇的等她下一步。
陶缇被他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红着脸凶道,“你……你闭上眼睛!”
裴延闭上了眼,眼前黑暗一片,其他感官就变得愈发敏锐。
他听到衣袍落下的摩擦声,身上渐渐泛起凉意,窸窸窣窣后,她的手在他的腰间停下,迟迟没有动作。
这时候的静默,无疑最是磨人,他到底忍不住,睁开了眼,眸色瞬间深了。
他梦中想过无数遍的场景,都比不过眼前的风景。
雪白的寝衣褪在一旁,单单一件杏黄色绣海棠花的肚兜,将她细嫩的肌肤衬得白皙如雪,一头青丝乖顺的垂下,她红着脸,似是遇到难题,柳眉微微蹙着。
裴延喉咙滚了滚,可惜他的手被束着,不然他一定……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的确是惩罚。
陶缇开始还有勇气,可扒到裤子时,怂了。
理论和实战果然是两种概念!
她咬了咬唇,道,“唔,要不这次还是算了吧,也很晚了,下次、下次再……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身下的男人反扑。
她都来不及思考他是怎么挣开腰带的束缚,他狂风骤雨般的吻便落了下来。
形式扭转,她成了那条任人宰割的鱼儿。
身上刚觉得有些凉,很快又热了起来。
她抖得厉害,想打退堂鼓,蹬着两条细白的小腿想逃,但很快又被抓了回来。
裴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颊侧,明明忍得难受,却还极其有耐心哄她,“可能会有些疼,忍一忍。”
陶缇闭着眼,她胡乱想着书里面和影视资料里,这事都挺快活的,应该不会特别疼吧。
然而,到那个关头,手还是不慎在他宽厚的背上留下两道抓痕。
帐篷外的雨越下越大,凶猛又急促,仿佛要将帐篷给压塌似。
一开始陶缇还咬着唇压抑着,偏偏男人使坏,磨着她,让她叫出来。
好在有雷雨声遮掩,让她稍微没那么羞窘,小猫儿似的娇娇软软叫着,直勾人魂。
第103章
烛光摇曳,骤雨初歇,陶缇有气无力的趴在他的怀中,感觉身体被掏空。
饶是裴延食髓知味,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忍心再下手。
他坐起身来,陶缇还以为他又要来,纤浓的睫毛颤了颤。
裴延看着她被汗水濡湿的额发,一缕一缕的贴着额头,修长的手指替她撩开。又扯过被子给她盖好,温声道,“我让人准备些热水,你先睡。”
陶缇还有些不好意思看他,拿被子遮住半张脸,轻轻的“嗯”了一声。
裴延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披上外衫,出去叫人。
陶缇实在太累了,再加上这会儿也很晚了,她一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泡在温暖的浴桶里,白色的雾气氤氲,身子软绵绵的,像是要化掉般。
要不是裴延在她身后,用坚硬的双臂固定着她,她怕是要滑进水里。
迷迷糊糊的,好像又做了会儿运动,她实在困得睁不开眼,靠在裴延的怀中,任由他折腾。
这一觉睡得昏沉又绵长,还做了个梦。
梦里也都是些旖旎香艳的场面,翻来覆去,这样那样,她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第二日醒来时,陶缇躺在床上呆了半晌。
等要坐起身来,浑身的酸软提醒她,昨天晚上是真的。
她真的把裴延吃干抹净……哦不,应该是她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她现在才发现,她真的对裴延存在很大的误解,不仅仅是性格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她严重怀疑他连病弱都是装出来的!
就在她准备起床时,毡帘突然掀开,身着玄色长袍的裴延走了进来。
相比于她的疲惫不堪,裴延神清气爽,神色餍足。
陶缇一见,立马扯过被子,蒙着头重新躺下。虽说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但大白天的再次见面,她莫名觉得羞怯。
裴延看到她这稚气的动作,唇角微弯。
他缓步走过去坐下,手轻轻拍了拍鼓起来的小山包,“还没醒?”
陶缇轻轻咕哝,“醒了。”
裴延扯下被子,看着她蜜桃般娇嫩的脸颊,想起昨夜她的香甜滋味,眸色微暗。
他早就知道,一尝到这种滋味,就难以克制。
“昨夜的雨很大,钦天监说晚些还有雨,父皇下令拔营回宫。车马都已备好,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就得出发了。”裴延揉了揉她的发,“乖,该起了。”
“这么快就回去了?”陶缇怔了怔。
裴延应了声,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她锁骨处的绯红痕迹,嗓子莫名发紧。
陶缇也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小脸一红,赶紧扯好寝衣,小声催促道,“殿下,你先出去,让玲珑进来伺候我。”
裴延知道再待下去,半个时辰内肯定走不了。
他起身,撂下一句“我在外头等你”,便大步走出去。
不一会儿,玲珑走了进来,一看到陶缇,满脸堆笑,高兴地就跟她嫁女儿似的。
“恭喜太子妃,贺喜太子妃。”她欢欢喜喜请了安,忙上前伺候陶缇起床梳洗。
当看到陶缇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时,玲珑也面红耳热,想着殿下真是的,也不知怜惜一些。
梳洗完毕,青禾和许闻蝉找了过来,来时坐一辆车,回去她们也想坐一辆车。
不曾想连陶缇人都没看见,就被裴延给堵了回去,“她身子依旧有些不适,孤与她一辆马车回程。”
许闻蝉一脸奇怪,“身子还不适?昨天瞧着蛮好的呀。”
阿缇除了眼睛肿了些,能吃能喝能打牌的,昨日还赢了她和青禾不少钱呢。
青禾对裴延的话深信不疑,只当陶缇风寒加重了,担忧道,“太子哥哥,要不要请御医给表嫂看看啊?”
裴延道,“不用。”
恰好玲珑走了出来,裴延转身先回了帐篷,许闻蝉拉着玲珑打听是怎么回事。
玲珑眉眼间藏不住笑,与许闻蝉含糊的嘀咕了两句。
许闻蝉虽没嫁人,但风月之事的理论知识储备也是极其深厚的。她很快明白过来,忍不住咂舌,“看不出来呀。”
太子瞧着翩翩神仙般的人物,竟能将阿缇弄得下不来床?啧啧啧。
青禾听得云里雾里,清凉的眼眸透着求知欲,“看不出什么啊?”
许闻蝉看着青禾单纯的小脸,轻咳一下,一本正经道,“县主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青禾,“……”
她都及笄了,不小了!
………
外头还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帐篷里却很温暖。
陶缇上着一件烟粉色衫子,下着藕荷色锦缎长裙,梳着个矮髻,用两朵浅粉色绢花固定着。
她正坐在梳妆镜前犯难,该怎么把这些吻痕给遮住。
裴延缓步走到她的身后,垂下眼,看到她纤细雪白的脖颈上一点红梅似的吻痕,默了默,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我有办法。”
陶缇抬眼看向“罪魁祸首”,脸颊还有些红扑扑的,“你有什么办法?”
裴延很快便让付喜瑞取来一件玄色绣团花纹的披风。
他身形高大,这披风披在他身上正好合适,可陶缇身形娇小,被披风一笼,整个人便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陶缇,“……”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