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娇娘 第167章

作者:薄月栖烟 标签: 励志人生 惊悚悬疑 甜文 穿越重生

  她狐疑的捻弄着,又沾了些水在指尖,这一下,那凝成块的东西顿时遇水软化了许多,如此,薄若幽更确定并非是漆,而这时,她看到纸上留下了几分痕迹,她眼底一亮,“不是漆,是颜料。”

  吴襄也觉意外,“颜料?”

  “对,比作画的颜料粗糙,有些像……”薄若幽仔细的想,“有些像木工雕刻人偶娃娃,或者给灯笼木质摆件这些小玩意儿上色的颜料。”

第172章 九回肠04

  “给这些小玩意儿上色的颜料, 莫非是这孩子走失之前,手上有什么玩的?”吴襄说完一握腰间佩刀,“我去问问他走失之前拿着什么, 倘若没法子沾到颜料,那这颜料便是和凶手有关。”

  薄若幽也是如此做想, 点了点头, 吴襄转身往前厅而去。

  薄若幽收回视线, 这才给文瑾解开衣衫,开始细细查验起来。

  文瑾身上细小的擦撞之伤不少,却不见更多的外伤创口, 薄若幽秀眉一簇, 文瑾明显失血过多,可身上如颈子和手腕等主血脉之地却无伤处,那他身上的血是如何流出去的?

  就凭脚底那黄豆大小的伤处?

  伤处在文瑾脚底大踇指一侧内缘, 伤口虽小,却也不浅, 可此处距离人之心脉甚远, 薄若幽难以想象此处伤口便能将人身上血流尽,而她检查过这伤处, 乃是生前伤,人活着之时, 所有伤口皆会自行愈合,似这般大的伤口, 即便血流不止, 片刻后也会凝成血痂。

  她眸色越来越暗沉,刚动了剖验的心思,可想到文老爷夫妇的模样, 便觉要剖验多半极难,这时,她忽然看到了文瑾手腕上有两处淡色古怪淤伤。

  这两处淤伤成皆成双环状,中间相隔三寸来宽,在他格外苍白的肌肤上有些明显,她从箱笼内寻出些白醋,小心的涂抹在了那两处淤痕上,而后又涂抹至死者四肢以及胸腹之上,等待之时,薄若幽又去看那颜料。

  沁水太久,颜料皆已软化,在纸上氤出一小片斑驳红痕,这是一种比朱砂更暗沉的赤色,薄若幽只觉有些常见,一时分辨不出何物上会涂。

  这时,吴襄从前厅而来,进门便道:“问过他们夫妇了,说是在这客栈住了一月,的确给孩子添置了几样玩意儿,可都是木马风车木刀剑这样的玩物,且当日带着孩子去粥棚和市集上,他也不曾带着任何玩耍之物,这小少爷生的不易,文夫人因此落了病根子,这些年被如珠似宝的疼爱,亦有贴身嬷嬷照看,绝不会让他指甲里沾上脏东西。”

  吴襄一口气说完,笃定的道:“他们夫妇肯定,这东西一定是在外面沾上的,且适才我去他们房间内看了一眼,他们给孩子买的木马和风车的确有颜色,可一个是上的漆,一个上面的颜料与指甲里发现的颜色不符,且我刚才试了试,并不好扣下。”

  “这也是一个问题。”薄若幽凝眸道:“寻常好物件用皆是用彩漆,不易脱落,而用颜料的,也不是随便扣摸便会掉下,除非制物的匠人做的粗糙。”

  吴襄眼珠儿一转,“会不会是集市上叫卖的小物件,瞧着五颜六色的,却都是粗制滥造之物,且当日是去了市集,会否是孩子自己买了东西?要么……是凶手用玩意儿引诱?”

  薄若幽暂无头绪,只问:“可问过他们有无仇怨者?”

  吴襄摇头,“问了掌柜的,掌柜的说文家一家信佛,待人十分和气,且在店中一住便是月余,出手也十分大方,店中上下对他们都十分的周到,这小公子也十分乖巧懂事,平日里他们不去寺里祈福,这小少爷都是嬷嬷带着,和小厮们一起玩耍,店内伙计都喜欢逗弄他。今日在店内的伙计也都问了,与掌柜的所言无二,我又派人去找了几个此前在此客栈住店的客人,也都说文家一家十分和善,此番小公子死了,大家虽觉不吉,却也十分同情。”

  若只是在店内住了一二日,还可掩饰,可此番文家一家住了月余,店内上下皆此言辞,足以证明并无作假,薄若幽蹙眉看向死者尸体,心底疑窦丛生。

  “这般害人的法子,也的确不像是普通寻仇。”微微一顿,薄若幽还是忍不住问:“可能剖验?”

  吴襄面露作难之色,薄若幽道:“虽推断是失血过多而死,可只看尸表,还是难有定断,只有剖验后才可肯定。”

  吴襄叹了口气,“莫说剖验了,我适才说将孩子的遗体送回义庄他们都不愿,说那等地方会损了孩子遗容,他们还想尽快给孩子装棺在此设灵堂。”

  薄若幽听来也并无意外,“罢了,我会再细验。”

  等脖颈上伤痕显现之时,薄若幽再度查验起死者口鼻头脸,奇怪的是还是没有任何外伤,便是淤青都少见,薄若幽沉声道:“从这山脚下小镇去后山有几条路?”

  吴襄忙道:“三条,要么从东边绕去后山,要么从西边绕去后山,还有便是入相国寺,再从相国寺西门而下,这三天路,在山脚下绕是最快的,可即便如此也要走半个时辰,而发现尸体之地,并非是后山山脚,而是半山腰的林地里,他一个小孩子,绝不可能自己爬去半山腰。”

  吴襄说完,也想到了说不通之地,“如果凶手要将个孩子带去那般远之地,如何才能不被发觉?即便是诱哄,离父母太远了孩子也会害怕,不可能全无挣扎,可他身上外伤却极少。”

  薄若幽目光凛冽的想了片刻,眼底忽而闪过一丝锐芒,“并非没有可能,如果用麻袋或者箱笼,将孩子装起来……只不过孩子会苦喊,且当日为相国寺施粥之日,不可能在众多游人之中将孩子掳走,我检查过,他口中并无淤伤和擦伤,不像被人塞堵过嘴巴。”

  吴襄想不明白,颇有些着急的抓了一把头发,“莫非……是孩子熟识之人?先靠着这份信任带走孩子,然后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才将他掳走。”

  薄若幽眼底微微一亮,“并非没有可能。”顿了顿,她又问:“还有一处至关重要之地,在发现他尸体的地方,应当不曾发现许多血迹吧?”

  薄若幽听吴襄说起此案情况之时,他并未强调在发现尸体之地有大量血迹,因此即便有血,也绝不会到骇人之地,果然,吴襄颔首道:“是,未曾发现,侯炀早间来了就派人去发现尸体之地探看了,只是落了雪也看不出多少痕迹,后来问相国寺的师父,他们说那里并无血迹……”

  “那么,他被谋害之地,便不是在后山,而是在别处。”薄若幽笃定的道,她目光一转,去看一旁褪下的衣衫,死者的衣物乃是件竹青绸缎面带夹层长衫,其上纹饰繁复华丽,只此刻沾满了泥污,泥污覆盖了原本可能留下的痕迹。

  吴襄亦道:“且后山也未找到他遗失的鞋袜,如今下着雪,等雪停了,再派人去找找看。”

  薄若幽点点头仔细看手中衣物,来来去去的翻看了几遍之后,终于在长衫下摆处发现了一块痕迹,褐色的泥污因干了而被抖得脱落,可其下却有一块未被掩盖住的污物,薄若幽仔细将那块污物刮下,吴襄上前一看便道,“也是颜料?”

  颜色形状的确相似,薄若幽却未作答,她又沾了水来试,发觉此物却难以融入水中,很快,她拧紧了眉头,“是蜡,是红蜡——”

  红蜡?吴襄下意识道:“相国寺祭拜用的红烛?”

  “极有可能。”薄若幽想起,适才来的路上,几乎每家铺子都卖香烛,“蜡烛蹭在了他衣袍上,他被谋害之地,多半是在点有香烛之处……”

  吴襄一听更觉古怪,“你别说是佛堂里……”

  薄若幽摇头,“这应当不可能,相国寺的人来来往往,且在寺内害人,太容易被发现了了。”

  吴襄又道:“要么便是谁家家里便设有祭祀之地。”

  薄若幽去看文瑾的尸体,眼下过了小半个时辰,他下巴和锁骨上的伤痕果真显露更多,可薄若幽却在想,“寻常的杀人,无论为财为仇,都求个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可此番凶手却如此对待一个小孩子,他失血大半,可说是血流而死,凶手是心思扭曲想看着一个孩子活生生而死,还是说,他想要的便是这孩子的血?”

  “要人血?要人血做什么”吴襄一阵头皮发麻。

  薄若幽又看被刮下来的一星蜡质,摇头,“我也不知。”

  她说完,将蜡质和颜料皆保存下来,又去看文瑾手腕的伤痕,她这时发现,伤痕不仅为环状,中间三寸来宽的肌肤上,亦有不少片状淤青,且越是靠近手掌越是严重,而两条环状伤痕,亦是靠近手腕之地更为严重。

  薄若幽沉着眉眼,脑中急速转动,某一刻,她忽而直起了身子,“我知道他是如何死的了。”

  吴襄疑惑,“不是失血而死?”

  “的确是失血,可一般受小伤是不会那般容易失血过多而亡的。”她悲悯的看一眼死者,“他是被人吊起来,又在脚上内侧血脉上开了口子,如此,使身上血液从脚底流出。”

  吴襄听得心底一片悚然,“这……这法子当真能成?这伤口这般小!”

  薄若幽凉声道:“一开始我也未曾想明白,只是我忽而想起义父曾教我些许医术,说人身上有两条主脉络,从心腔而生,延至全身,这两条脉络末端在足上,其中一处便是在他受伤之地,这伤口并非是随意而为,而是寻着血脉而破,看似微末,可加上将死者吊起,便会血流不止,他手腕上的环状伤痕,非是绳痕,而是形同镣铐一般的宽硬之物。”

  吴襄越发不敢置信,“将小孩子掳走,放血,且还是用镣铐吊起来放血……这……凶手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真的要拿走孩子的血?可人血能做什么?总不至于有人喜欢食人血吧?”

  牲畜的血可食用,却没听说过人血可食的,吴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想起早前那桩将姑娘们勒死剥皮的案子,便觉任何荒诞骇人之事都有可能发生。

  薄若幽也并未急着否定他的猜测,只是道:“还不知凶手到底要做什么,只是他心智目的皆非寻常,此番,咱们又遇到难处了。”

  不明凶手动机,便失了查找方向,案子便也越难破解,吴襄也觉茫然的很。

  二人正默然苦思着,外头忽而又响起炮竹之声,薄若幽转眸看向窗外,见早前纷纷扬扬的大雪此时竟停了,天光破云而出,映出一片刺目的雪亮。

  他们一早赶来已经是午时,验尸查问一番耽误,此刻若是晴天,便已是日头西斜,可惜验尸所获不多,而这客栈来往客人众多,文家一家又常出入相国寺,与他们打过照面者不知凡几,接下来许多蛛丝马迹,皆要靠衙差们摸查。

  “死亡时间当是他走失的十一日深夜,这几日天气变幻,具体哪般时辰难断,但不会到十二日白天。脚上的伤口乃薄刃刺入,但凡有锐尖的削薄利器皆可,凶器一时难定,而他被害之地,如今也只有蜡质这一条线索,实在有些难解,更古怪的是,眼下不知他如何被人带离,倘若后山只是抛尸,那凶手也要将他带去一处放血之地,他被谋害后,还要悄无声息将尸体带出去,这来来去去,皆要掩人耳目,尤其一开始他会哭会闹,稍有不慎会被发现。”

  薄若幽沉吟片刻又道:“凶手应当是熟悉此处地形,且熟悉人身上血脉经络,当略懂医理,并且有法子悄无声息的将文瑾带出带进,可重点排查有马车轿辇来去的,杀人之后要去后山抛尸,十一那夜他必定是独身一人,只是一旦出门极有可能会被人看见。”

  如此一说,吴襄心底已有了数,“我明白,我要带人去一趟相国寺,再在镇子上走访走访,这会儿天色不早了,我叫人送你回京?否则今夜要在此留宿一夜。”

  薄若幽看向窗外,也知回京路远,且不能剖验尸体多留也无益,便点头,“辛苦捕头了,我回去再想想,倘若再想到什么,我去衙门寻捕头。”

  吴襄应声,待她恢复了文瑾遗容,收好箱笼净了手,便叫了个衙差来护送薄若幽回京,又与她一起出了客栈看着她上马车。

  与众人辞别,马车便顺着镇上长街返程,大雪已停,原本关门闭户的店铺客栈都开了门,长街上亦多了许多游人,有店家将贩卖香烛的货案摆了出来,依稀能听到些叫卖声。

  薄若幽掀帘看了看,随后便落帘靠在车璧上养神,正在她仔细盘算有无遗漏之地时,几声清脆的童谣声传入了马车之内。

  “……打铁四,四口花针好挑刺。”

  “打铁五,五个粽子过端午……”

  薄若幽心底一动,才在城内听过的童谣,未想到城外也有了,只是这谣歌本也是口口相传的,倒也不算古怪,然而她被孩子们清脆的童声打动,想到冷冰冰躺在案上的文瑾,心底更生怜惜,她复又掀开帘络,便见不远处五个孩童正围成圈唱童谣。

  这童谣按照数目大小足有数十句,五个孩童一人一句好似在行令一般,马车在长街上走得慢,薄若幽便一直看着孩子们一句一句的念,可传到背对着她的孩子身上时,那孩子忽而失声,好似不曾开口一样,可瞧见他拍手晃脑的动作,薄若幽又觉的他念了。

  她心底觉得奇怪,不免盯着那孩童看,而这时,马车路过青石板的声音惊动了几个孩子,他们都朝她看了过来,背对着她的孩童也在这时转身,这一瞬间,薄若幽眼瞳一缩。

  一张赤面獠牙的鬼差面具戴在这孩子脸上。

  他口鼻皆被遮挡,只有一双眸子从黑洞洞的面具孔洞之中露出来,薄若幽心头一紧,连忙让马车停了下来。

第173章 九回肠05

  薄若幽下了马车, 直朝几个孩童走去,雪天风冷,孩子们的面颊都被冻的通红, 却挂着笑颜,几双眼睛皆是明灿灿的, 看到一位貌美的姐姐走过来, 都眼巴巴的望着她。

  薄若幽先对着几人一笑, 而后走到了带面具的孩童身前,“小公子,你戴着的面具是在何处买的呀?”

  她语气和软, 这几个孩童亦都有六七岁, 稍有些紧张后便放松下来,带着面具的孩童道:“娘亲在外面货摊上买的,喏, 就在那边,现在太早了, 货摊还未摆出来——”

  因戴着面具, 孩童的声音瓮声瓮气,哪怕离的这般近, 也听得不甚清楚,薄若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看到远处酒肆外墙下一片空地。

  她心中明了,收回目光后, 打量起他的面具来, 几个孩子年岁相当,似乎都是附近百姓家的,对这一片亦十分熟悉, 薄若幽略一沉吟笑着道:“这镇上卖面具的只有那一处吗?”

  这孩童见她实在一副喜欢自己脸上面具的样子,便将面具摘了下来,当下露出一张有些稚气的脸,“就那一处,卖面具的是个老伯,手艺好的很,你看,这张面具是不是很吓人……”

  他将面具忽又戴上,往薄若幽身前一靠,似乎想吓唬她,薄若幽如何能被吓到,一时笑意更深,他见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又将面具取下,“姐姐要给谁买面具吗?”

  薄若幽对上孩子天真的眼瞳,缓声道:“姐姐家里有个弟弟,也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这孩子便抬头看了一眼天,“有时候老伯天未黑便会来。”

  话音刚落,远处又响起数道炮仗声,几个孩童惊得呜呼一声作鸟兽散,拿着面具的孩子对着薄若幽挥了挥手便往西北方向的巷道跑去,薄若幽本还想问些话,见孩子们跑的急到底没开口。

  周良从后面跟上来,“小姐,怎么了?”

  薄若幽站起身来,又往那片空地看了一眼,此刻雪停了,许多铺子都摆出了货摊,待到了晚间,想来会更热闹,也不知今夜那老伯会不会来。

  “适才我未听见这孩子念童谣,可实际上他是念了的,而他转身之时,面上不仅戴着面具,面具还是赤色的,今日在死者指甲里发现的赤色颜料,与这面具上的颜料很像。”

  周良面露意外,“那小姐,咱们可还回京?”

  “不回了,等那卖面具的老伯。”薄若幽说完,又去与那衙差交代,片刻后,衙差回了梵音客栈找吴襄,没多时,还未走远的吴襄就过来了。

  吴襄开口便问:“小薄,怎么回事?”

  薄若幽将适才之事说了一遍,吴襄反应很快的道:“你觉得当天文家小公子可能戴了面具?遮住了脸,也掩住了声音,因此才悄无声息的被带出去了?”

  薄若幽便道:“有这个可能,且那面具乃是木制,其上颜料颇为粗糙,而适才那孩子戴着的面具便与我在文瑾指甲里发现的颜色无二,待老伯来了,我要看看是否有许多这样的颜色,说不定,这位老伯见过凶手。”

  吴襄眼底一亮,“倘若有人见过便再好不过了!”

  此时已近日暮,薄若幽心知吴襄要往相国寺去,便也不让他多留,自己在马车里等那老伯,待天光渐暗,长街两侧楼台民居皆亮起了灯火,集市上也热闹了起来,纵然雪日天寒,亦有许多游人从客栈出来走动,不多时,一连串的炮竹声起,竟还有杂耍艺人在街头演起了戏法。

  长街逐渐繁华,薄若幽望着那墙下空地却有些着急,夜色已至,可卖面具的老伯还未出现。

  她一时有些心急,恰在这时,长街尽头竟生出一串马蹄声响,这马蹄声杂,表明来者众多,而这般天色,来的会是哪些人?

  薄若幽掀开帘络看过去,一眼瞧见道熟悉的身影,在一片萤煌灯火之下,来的人竟是霍危楼,他策马而至,目光在人群之中搜寻,很快,看到了马车窗口的她。

  四目相对,薄若幽眼底流光潋滟,她惊喜的跳下马车来,不过片刻,霍危楼已至跟前,他收鞭下马,薄若幽迎上去:“侯爷怎来了”

  霍危楼将马鞭丢给随从,上前来握她的手,“说城外又有案子,我见你下午还未归,便猜你又要在城外留一夜,如何,是什么案子?”

  前次薄若幽去钱家镇彻夜验骨,叫他担心一夜,如今猜度她今夜回不去,他便自己出城来了,薄若幽心头热烫起来,冰凉的手被他握住,暖意从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