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饱喝足的狗蛋
封建迷信:每次你们都在讨论啥啊,就不能好好说说剧情嘛,我觉得老二有点太蠢了,蠢得有点不忍直视。
秋秋超可爱:弟弟是很蠢,但是我觉得弟弟心里在谋划一件大事,很明显弟弟就不满哥哥。可是家里面老两口就很正常的样子。他们兄弟俩为什么这么大分歧?
愿得一心人:我觉得还是钱的原因吧,我觉得梅家应该是没钱了。
阿扑扑:附议,我也觉得是没钱了,要不的话弟弟不会这么急着捞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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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各种庄子打理的账簿等东西是梅汀亲自送到了正院来。
这还是薄秋和梅汀第一次这样单独见面——也不算单独见面,旁边还有一群丫鬟婆子小厮管事看着。
账簿等物是多且繁复的,梅汀的语气十分冷漠,他命人上前来把箱笼一个个打开,道:“这些都是家中的庄子铺子等等,出息都一笔一笔记好了,嫂嫂便一一看过是不是能对上吧!嫂嫂接了这些,若之后再出什么事情,是不能赖到我头上的。”
薄秋笑了一声,倒是不意外梅汀这么说,她命散雪带着几分管家媳妇上前来去对账簿,然后向梅汀道:“那也只能麻烦二弟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了,二弟多年打理这些也辛苦了,最后交接时候也得麻烦二弟一笔一笔都算清楚。”
梅汀眉头皱了起来,道:“难不成我还要在这里等着你们对完?”
薄秋道:“这是自然了,否则之后出了问题,又恰好是二弟手上做的账,二弟不承认,那我怎么办?难道对着老太太哭去?”顿了顿,她又回头问了问梅清在做什么,得知梅清就在书房画画的时候,便又看向了梅汀,道,“我让你大哥来陪你吧,也免得你对着我不自在。”
梅汀狠狠看了薄秋一眼,不耐烦道:“那就赶紧对账,也不必叫我大哥过来了,他能做什么?在旁边搓凉粉啊?”
听到搓凉粉这事,薄秋便想起来她刚来这位面时候那天的事情,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主子们说着话,底下的管事们早就对着账簿一笔一笔对了起来,薄秋在一旁听着,倒是也对梅家的家产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认真说起来,梅汀会这样痛快交出这样多且繁复的产业打理,全是因为这些产业全在赔钱的缘故了。
不得不说梅家祖上还是投资广泛的,衣食住行,哪一行都有,子孙就算不争气,也不会饿死没钱用。但奇葩的事情是,这些产业全在赔钱,还有一些产业明显应当是赚钱的,但现在也一力亏损,简直想感慨梅家打理家产的这人——特指梅汀——就是一个商业废物。
薄秋不想对着梅汀本人说他是个废物,于是她叫人把梅清叫来了,有些话她不能说,但梅清能说。
果然,梅清施施然从书房放下画笔来到这里,从薄秋手里接了本账簿看,然后就睁大了眼睛看向了梅汀:“这个赔钱了?梅汀你是猪吗?为什么这个酒楼也赔钱了啊?这可是京城最好的地段啊!我昨天还和人去喝酒在这里贡献了八百两银子,八百两呢???”
第41章 世界二
八百两!
薄秋注意力一下子就偏了。
八百两是什么概念?
她和梅清每个月月钱二十两, 一年哪怕年底过年发双倍,也就两百六十两。
八百两,相当于四十个月的月钱, 足足三年才能靠月钱攒够八百两啊!
他大手一挥八百两吃了顿饭, 薄秋觉得自己有点小气吧啦地心疼。
但看梅清脸上的坦然潇洒,薄秋忽然又有种自己不够努力供养不起这样一个大美人的自责。
一边的梅汀显然也被这八百两给震惊了一下, 脸上很快浮现了“你简直是个败家子”的指责,嘴唇蠕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后没开口。
梅清倒是没注意到旁边两人的神色变化,只皱着眉头翻了翻账簿, 最后看向了梅汀:“把这家店的掌柜叫来,这账根本不对, 我上个月去吃了四次,每次花销都在千两上下,怎么账簿上一笔都不记?我在自己家酒楼吃饭是没有记过账的,次次都是直接给的现银,这钱去哪里了?是不是被掌柜的给贪了?”
梅汀听着这话, 脸上倒是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薄秋挑眉,一下子觉出味道来了,这些亏空或许不是真的亏空吧?
再扫了一眼剩下的账册, 里面猫腻恐怕是不少。
梅家是真的穷到没有钱用, 还是被人贪了没钱用?
再看梅汀此人, 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薄秋思索了片刻,只去想当初她了解过的那些,他所谋求的是梅家的家产?既然谋求的是梅家的家产,为什么要对自己家的家产出手呢?
“若是一直这样亏钱, 倒不如不要了,干脆卖给别家吧!”梅清半晌没等到梅汀的回答,于是放下了账簿这样淡淡说道,“总比我月复一月亏钱好,给了别人,别人还要赚钱。”
梅汀抿了抿嘴唇,却是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薄秋,过了许久才道:“这是爹娘交代了要交给大哥来处理的产业,大哥说了算。”
梅清也看了一眼薄秋,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倒是也没开口问薄秋什么,只下了决定:“那既然如此,这些亏损的产业卖掉就是了,也不必二弟去找什么买家,既然我做主,我就索性做一回事情。”
薄秋对这些产业卖还是不卖并不放在心上——这些产业说到底不是她薄秋的,卖与不卖,还没有梅清一顿饭吃了八百两来的震撼大。
梅汀却面露艰难,过了好久方道:“大哥不问一问爹娘的意思吗,这毕竟……”
“不必。”梅清摆了摆手,让这些下人把账簿都理齐了出去,“既然是交给我了,那我就全权处理,有什么问题吗?”
梅汀张嘴想说话,又被梅清止住了。
“有话你就憋着,或者去老太爷老太太那里哭去。”梅清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这还是薄秋头一次在梅清脸上看到不耐烦的样子,平日里梅清总是满不在乎的时候多,甚至很多时候都显得毫无脾气,她都以为梅清是心大到什么都不想,今时今日看来也并非如此。
但梅汀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被梅清对待,他忍耐地闭了嘴,带着那些管事小厮们静默地退出了正院。
梅清不耐烦地让人把账簿也收走,却伸手拉住了薄秋,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你不帮我。”
薄秋有些莫名:“我哪里没帮你?”
“就是没帮我!”梅清理直气壮地把薄秋抱在怀里坐了,“你应该直接把二弟呸出去。”
“哈……这样不太好吧?”薄秋拍了拍梅清的胳膊,让他别抱那么紧,“今天是老太太发的话,我可没说家里产业的事情。”说着,她把早上在绛萼院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总之最后就是这样了。”顿了顿,她抬眼看向了梅清,却发现他面上只露出深思。
“你在想什么?”薄秋问。
“在想……明天我带你去别业住吧?”梅清低头看向了薄秋,“在别业上自在,也不用理事。家里面的事情就交给二弟,总之我们是不会被亏待的,是不是?”
“总不能在别业里面住一辈子。”有些问题是不能回避的,薄秋认真地看着梅清。
“那怎么不行?”梅清振振有词,“只要你想,我们去哪里都能住一辈子,都不必天天在府里面,我们俩可以到处逍遥自在。”一边说着,他揽着薄秋的胳膊收紧了一些,仿佛是怕她跑了,“在家里你天天也都是柴米油盐这些事情,烦恼得很,我从前就不喜欢管这些庶务。”
“但没人管这些庶务柴米油盐,每天生活吃什么用什么从哪里来呢?”薄秋忍不住就想笑梅清的天真,“这些可不会从天而降。”
“有人乐意管,就让他们来。”梅清说道。
“你就只管享受了?”薄秋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来梅清吃饭吃了八百两的事情,于是抬头看他,“我问你,你吃饭的八百两从哪里来?”
梅清听着这话,倒是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我在外头吃饭,除非我想自己出钱了,否则有的是人抢着给我付,他们会哭着喊着求帮我付钱的呢!”
“……”薄秋无语了片刻,伸手捏了捏梅清的脸,“凭的是什么让别人付钱?”
“凭你现在捏的皮囊呀!”梅清对着薄秋笑,“你相公我凭着脸皮吃饭,你信不信?我去花街走一趟,会有花魁哭着喊着求我看她一眼,然后她就会感觉幸运,接着咕咚一声幸福得晕倒过去~”
“真的假的?”薄秋不信。
“我什么时候骗你啦!”梅清哼哼了两声,“秋娘我记仇的,我特别记仇!你竟然不信我,你今天还不帮我!我记仇了!我等会就专门画一幅画,然后挂在你的妆台边上,让你知道我有多记仇!”
“别闹~”薄秋忍不住拍了梅清一下,“你太幼稚了!”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们就去别业上住,住到过年再回来!”梅清把话题又跳了回去,“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情,明天我叫人把这些账簿什么的送到老太爷老太太那边去。你就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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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世界二
梅清想带着薄秋去别业上的打算最后落空了。
老太爷叫梅清过去聊了聊, 然后他回来便对薄秋说暂时不去,原因也没仔细说起,薄秋也没有多问。
被送去了绛萼院的账簿又重新送回了正院, 说是还是让梅清自己打理。
但梅清摆出了懒得管的姿态, 薄秋心里思索了一番,也便不伸手。
于是这些就搁置起来, 家里面的气氛变得奇奇怪怪。
这样的情形,薄秋心中是有疑惑的,既然有疑惑, 她便也直接对着梅清开口了——虽然梅清看起来心里不装事情,但这么长时间相处, 他都能潇洒地在外头一顿吃八百两不用自己付钱,可见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漫不经心。
“家里面这些事情, 当真便不管了?”薄秋是这样问的,她有一肚子疑惑,但是很显然要从最浅显的事情开始说。
梅清一边在书架上找书,一边听着薄秋说话,口中便随口道:“管这些做什么, 老太太想管就让老太太去管,若是弟妹想管,就让弟妹去管, 你我不用沾这些。”
之前听着这些话的时候, 薄秋会以为梅清是不理庶务, 就不想管,但经过了这么一些之后再听,薄秋不这么觉得了,于是她又接着问了下去:“那真的要喝西北风了怎么办?”
梅清仍然是漫不经心地:“怎么可能喝西北风, 梅家家大业大呢!”
“仔细讲讲。”薄秋在旁边摆出了想要详谈的姿势。
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书,梅清看了一眼薄秋,然后在书桌后面坐了:“家里亏待了二弟,也不会亏待我,所以二弟可能会去喝西北风,我不会。我不会你就不会。”
薄秋支着下巴看着梅清,道:“所以我才好奇缘由啊,梅家不是一荣俱荣的?”
“你不是问过我吗,我事实上是大伯的儿子嘛~”梅清面上拂过了一丝嘲讽,“所以我不会喝西北风,因为这个梅家都是我的。”
薄秋敏锐地抓住了梅清脸上神色变化,微微挑眉,很显然上次她问这件事的时候梅清还不是这样态度,这中间应当是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她整日里在家里,倒是也没听说过他们父子兄弟之间有什么争吵,梅清也还是常常在外头和人游山玩水吟诗作赋,所以中间的变化是怎样发生的?
“弟妹进门之前,二弟找我说了些事情。”梅清淡淡说道,手里一边在翻书,面上神色已经恢复到平常时候的漫不经心,“我听了不太高兴,就去找了爹,爹倒是把二弟训斥了一遍叫他不要整日里想这些歪心思。”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了薄秋,露出了一个询问的神色,“你觉得是血缘上的兄弟比较重要,还是族谱上的兄弟比较重要呢?”
“要是从法理上说,你和二弟是堂兄弟。”薄秋倒是有些佩服梅汀了,毕竟他一番话把事实给戳穿,倒是逼得梅清去思考问题。
“但我和梅汀就都是老太太亲生的。”梅清轻嗤了一声,“我认他,他也不认我,我心里觉得不舒服,所以那日就把他吼了一顿,最近看着倒是老实了不少,没想到他又跑到你面前去搞小动作,打量着你是他嫂子,不好对他说重话了。”
薄秋顺着这话的思路想了一想,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梅清在梅汀面前那样态度了。
“我当然也还是当他是亲弟弟而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堂弟。”梅清把手里的书给放了下来,“所以我对他态度如常,但他心里有鬼,就会觉得我在针对他。然后他就会忍耐会觉得自己在忍辱负重,甚至会觉得自己简直被欺负了。”说着他面上又露出了嘲讽神色,“所以他就是个猪脑子,连远近亲疏都分不清楚的那种猪脑子。”
薄秋忍不住笑了一笑,倒是觉得梅清还是一如既往坦诚,和之前的他倒是没什么变化——这倒是也说明了,他心里一直什么都清楚,只是懒得追究而已。
“不过我知道爹也很为难。”梅清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声,“那天爹当着我和那头猪的面说过了,家里面的产业都是当年大伯置办下来的,所以都归于我名下,剩下的才是爹这些年攒的,我和那头猪平分。我就说了,平分大可不必,全部给那头猪都可以。”
“二弟听着这话更不高兴了吧?”薄秋都想跟着叹气。
“那猪头,要是能把事情里里外外想清楚,远近亲疏分明白,也不会逼得爹说这话了。”梅清说道,“他当然是高兴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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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汀的确是高兴不起来,谁会在发现自己家产业原来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自己竟然只能分到蚊子腿的一半的时候还高高兴兴欢欢喜喜呢?
他是去了国子监念书的之后,才从外人嘴里知道家里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国子监的监生名额原本也不是他的,而是梅清的。
梅清小时候是个念书的天才,根本没去国子监念书,后来考了个举人也不乐意继续往下考,就自由自在地去发展书画诗词的爱好了,而梅汀自幼读书就笨拙,还有个天才哥哥在上面比着压着,再听人说他们家里的那些闲话,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就这么疏远了。
梅汀一路苦读,但功名一途上毫无进益,虽说是个监生,但也止步于监生,后面也不是没想继续考,但屡战屡败,又有梅清的才名在外,他仿佛这辈子就被梅清给压死了,半点也动弹不得。
但人哪里没有一点争强好胜的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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