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反派互穿的日常 第122章

作者:秀木成林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一大清早,嘉乐堂就低气压笼罩着,来往的太监宫人无不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就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主子。

  等萧迟领着一群人呼啦啦登车出了府,大伙儿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小太监小心翼翼问小瑞子:“瑞哥哥,咱们真去……”

  往后头望了一眼。

  真去嘉禧堂搬东西吗?

  “……”

  面面相觑,往日这种事情,有王鉴拿主意的,他们听着就行了。

  “……搬吧。”

  这可是主子的命令,他们做奴才当然得听着,谁敢打折扣呢?

  一行人苦哈哈,拖着脚步往嘉禧堂去了。

  然后裴月明就知道了。

  咦?怎么回事?

  不像是小事啊!

  裴月明一诧,吩咐把小瑞子等人叫到跟前来,“殿下怎么说,给我学学。”

  “……殿下昨夜就吩咐小的们,明儿把东西搬过去。”

  有今早萧迟的警告,小瑞子连“半夜”都不敢说,含含糊糊用个“昨夜”混过去。

  裴月明皱了皱眉,好端端的,干什么这是?怎么像和她怄气似的?

  可两人没吵没闹,啥也没有啊!

  “殿下昨儿怎么了,睡得好不好?是生气了?”

  小瑞子心里苦过黄连,不敢说,又不敢不说,好在他来前斟酌过一下:“殿下昨儿没睡好,把枕头扔了,是有生气了,还打了一些东西。”

  府里账册娘娘管着,回头报损置换这么多,肯定也知道。于是他就凑了凑,用避重就轻的方式说了。

  裴月明也没有为难他们,“行,那我傍晚过去看看吧。”

  还得找萧迟。

  先等他回府吧。

  “那你们先搬东西吧。”

  小瑞子差点痛哭流涕:“谢娘娘,谢娘娘!”

  ……

  宁王府人多主子少,叫来一批大力太监,一天时间就把东西搬完了。

  戌时萧迟回府,然后为难的事情又来了。

  萧迟在永城伯府用了膳,倒不用忙着准备了,小瑞子领人小心翼翼伺候着更衣梳洗,偷偷瞄了两眼,主子唇角还抿得紧紧的,心情看着并不好。

  他硬着头皮禀:“……今儿去后头搬东西,娘娘叫小的们去问了几句,……”

  萧迟动作立马顿住了,目光刷地扫过来,小瑞子忙道:“娘娘问,殿下睡得好不好?可是生气了?小的答殿下没睡好,把枕头扔了,有些生气,打了一些东西。”

  萧迟不甚满意哼了一声,这才挪开视线。

  可惜还没完,小瑞子苦着脸继续说:“……然后娘娘就说,傍晚要过来看看……”

  这会该正往嘉乐堂来了。

  “不见!”

  萧迟动作一顿,霍地转过身来,“谁让你这奴才答应的!”

  “不见,让她回去!!”

  “马上去!”

  他登时恼了,把解了一半的袖扣直接扯下来往小瑞子头上一扔,“还不赶紧去!”

  “哦哦!”

  小瑞子手忙脚乱接住袖扣,急慌慌往外跑,萧迟恼怒一踢身侧高几。

  没用奴才,话都不会说!

  他抿唇。

  他才不要见她!

  ......

  裴月明确实正往嘉乐堂来了,萧迟这样,她有点担心,吩咐萧迟一回来就报她。

  她接讯立马就起身了。

  小瑞子既不敢违抗萧迟命令,也不敢再阻拦王妃娘娘,守在路口的小太监飞奔来报,说王妃娘娘快到了,他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火烧屁股地往后头王鉴的房间跑去了。

  “师傅,师傅!娘娘快到了,怎么办啊?”

  蚱蜢般跳着,实在不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从重华宫到宁王府,萧迟一向规矩严明,这般明令谁敢违抗?一群小太监怕归怕,但已经硬着头皮堵嘉禧堂院门去了。

  “嘶嘶,疼死了轻点轻点!”

  王鉴在床上趴在,一个小太监正小心揭开棉布给他上药。三十大板打得他屁股开花,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挨过板子,但以前都是默许放水的,这真打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可见萧迟心里的恼怒程度。

  王鉴伺候了萧迟十几年,不说肚里的蛔虫,但那也是足够熟悉和了解的,一开始一头雾水完全不知为什么,趴了一天,他逐渐摸索到点味道了。

  一时十分懊恼,都是那该死的小文子惹出来的!

  怎打不死这丫的?!

  一激动,又疼得飙冷汗,嘶嘶!

  “师傅,师傅,您快说说啊!”

  “嚷嚷啥呢?让我想想!”

  王鉴嘛,太监一个清心寡欲,心里唯有主子。只是吧,没吃过猪肉他见过猪跑路。不说远的,就说段贵妃和皇帝,都嫁人娶妻登基生子叔嫂名分了,还愣是按捺不住要在一起。

  可见,这感情就跟铜盆里头那水,泼出去还哪里说收就能收回的。

  主子嘴里说不想见,心里那就不一定了。

  况且,不见面哪有机会和好呢?

  这嘉禧堂搬出来容易,想搬回去就难了。

  “让那群小的都回来,堵什么堵?王妃娘娘岂是他们能堵的?!”

  “师傅,这……”

  “行了,就说是我吩咐的,快去罢!”

  “哦哦!”

  ......

  夜色渐深了,槛窗外檐角的羊角宫灯随夜风摇来晃去,投下一圈光晕,往外一片黑黢黢的。

  早晚已见凉,加上冰盆,有些两臂生寒,小太监小心翼翼问可要撤一些,萧迟心里正烦躁,斥道:“不用!”

  “都下去!”

  他撩袍坐在窗畔的美人榻上,侧脸望着夜色中的重檐飞脊。

  脚步声落在厚厚的猩猩绒地毯上,被吸了去,萧迟又正出神,到很近才恍听到,随后一件薄斗篷落在肩膀上。

  他登时恼了:“让都下去没见吗?没……”没长耳朵吗这是?

  霍地转过身,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更加恼怒起来了,“谁……小瑞子呢!”

  “怎么了?”

  浅蓝色的披帛襦裙,柳眉杏眼柔美粉面,不是裴月明还有哪个?

  她提了提裙摆,在他身侧坐下了,“怎么了,我来不得?”

  “……”

  他负气撇过头,往另一侧挪了挪。

  好吧,这动作很明显,矛盾是和她闹的!

  裴月明好气又好笑,真是一头雾水啊,她起身转坐到另一边去,对着他的脸。

  萧迟又把脸撇到另一边去了,还要挪位置,被裴月明一把揪住了,“干嘛呢?好端端生什么气?”

  她左想右想,真没想明白,难道是他换了枕头正是难睡的时候,她睡相不好直接把他折腾失眠了?

  想来想去,只剩下这个了,也能把萧迟发脾气搬走的事说通了。

  “怎么了,你得告诉我呀?生什么闷气。”

  “是不是我睡相不好扰到你了?”

  萧迟扯了扯袖子,没扯动,瞥了她一眼,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他恼:“……是!”

  今天一整天都在坚定决心,可一见到她,先头还自觉很坚定的心绪一下子就崩了。

  没见她时,也有气她的,气她误导自己,让他干下这等蠢事丢了这么大的人。

  但见了就根本气不起来,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担心着他。

  裴月明望了一眼屋里冰盆,皱了皱眉,扬声叫人进来撤一半出去,然后捡起滑落地毯上的薄锦斗篷,披在他身上。

  “这天都凉了,还放这么多冰盆,一不小心就惹风寒了。”

  皱眉说了一句,裴月明笑着看他:“好了,我道歉,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不好?”

  一灯如豆,融融暖光,她微笑看着他,柔声哄他。

  萧迟堵着的那口气就泄了,他委屈又伤心,其实他昨夜他还有一股冲动,想去质问她的,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误导他?

  可怎么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