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秀木成林
届时他家殿下趁机下繁州和娘娘汇合,再绕道舒州回京!!
冯慎利索单膝下跪,肃然请命。
他之后,“啪啪啪啪”又跪了一地。
萧迟眉心紧蹙,叫冯慎起来,“都起来!”
他并不同意。
难道萧琰没防备吗?看他身边时刻簇拥着几十护卫好手就知道了,刺杀,谈何容易?
更何况他现在众军簇拥之中。
冯慎这是要拿自己的命去填那渺茫得只有一丝的可能。
萧迟自然不同意。
“赶紧起来!”
冯慎却坚持不起。
萧迟有点恼了,“本王命令,你敢不从?”
冯慎坚持不语。
萧迟怒了,正当要直接上前把人拉起的时候,一只手先他一步。
“冯老弟,你先起来。”
说话的是霍参,他让冯慎起来,自己却跪下了。
萧迟拧眉,怒了:“你这又是怎么了?”
霍参神色却极其严肃,他没有先说话,而是低头迅速解下腰扣,一板机括,长型的腰带扣“铮”一声,弹出来一个东西来。
这东西一出,大家都愣了。
包括萧迟。
“这……”这是虎符?!
两个飞虎形状的金属铸片,半指厚,泛乌金色泽,看着很有些年月,上面密密麻麻铸满铭文。这是两个半片,虎符从中间剖开,右半存于皇帝,左半发给地方长官。
专符专用,一地一符,一个兵符只能调动一个地方大营的军队。调兵时需要仔细勘对过后,确认无误,方能按旨出兵。
萧迟诧极:“你这是……”
霍参将两片虎符呈过头顶,禀:“出京前,陛下召卑职于紫宸宫,传下两道密旨。”
第一道,萧迟等人已经知道了,是暗中监视安王萧逸。
至于第二道。
霍参说:“陛下令卑职,务必确保宁王殿下安危,不得有误,如遇冲突,以此为先。”
至于虎符。
“陛下密旨,若到了迫急的最后之时,便将虎符交予殿下,殿下即可调用信州彭州两营大军。”
此行有些风险,以防万一。
其实皇帝之前并不知道萧琰,只是因为泗州比较接近江南,而江南有靖王。
但他还是给了。
边上冯慎立即骂了:“好你个霍参,怎不早点拿出来?!”
霍参叫屈:“之前不是用不上吗?”
一是南北封禁,信州大营在江北,而时间太短,彭州大营千里之外,根本赶不及,拿出来没用。
二来,霍参一丝不苟地执行皇帝的旨意,这真的到了“最后之时”,他才拿出来。
两人吵吵嚷嚷。
萧迟却沉默了。
他慢慢伸手,接过那两枚泛着乌金色泽的虎符。
作者有话要说: 萧迟对皇帝的感情很复杂,其实皇帝也是诶。
二更好了!本来想再写一截的,饿得受不了先吃饭去了,明天再续哈!(*^▽^*)
明天见啦宝宝们!爱你们!!!
第123章
两片冰凉的金属铸片, 沉甸甸地坠在手心。
萧迟忽想起皇帝病重之时的自己。
其实皇帝也是。
不能说心里没有他。
皇帝重权, 不愿放手,而他却已经长大了, 不愿任人摆布。父子之间到了如今, 已掺杂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但要说一点爱也没有了,却也不是。
始终都是一个浓墨重彩的角色, 在彼此的心坎有着一个深深的烙印。
他突然不知说什么,心绪翻涌,太过复杂。
握紧手里的两枚虎符,清脆的“锵”一声,萧迟重重吐了一口气,吩咐霍参把腰带解下来。
形势紧迫, 并没有多少整理心绪的时间, 萧迟很快回神了, 解下自己的白玉腰带,扔过去换上霍参的,把两枚虎符重新收入带扣里头, “啪”一声按上机括。
他看向滚滚波涛,“伐木!我们顺水离开!!”
此情此景,说什么都白搭, 什么调兵遣将的,先脱了险再说。
他们没有第二条路,唯有跳江。
抱浮木顺水而下。
是很有些凶险, 但比起刚才,现在氛围好太多了。
有了虎符,就有了曙光,只要成功登岸,赶在萧琰沿河搜索追踪而上之前赶赴大营,危机即戛然而止。
退一步哪怕对上矩州十几万大军,抗衡反战也不在话下。
相较而言,河水的凶险,就比刚才容易接受太多了。
诸人精神大振,二话不说,全部下马,驱赶马匹转往另一个方向,狠狠一扬鞭。
马群长声嘶鸣,瞬间往前冲了出去。
萧迟一行人疾走,冲进不远处江边已林木茂盛处。
山林久无人至,脚下厚厚一层**枯叶,枯朽树木也有,立即十几人冲过去,伐木稍削枝干,再设法分截。
他们终于有了一点点运气,再往里走一点,发现一大片竹林,非常粗的大毛竹,许多直径都超过半尺,冯慎一见大喜,立即指挥人砍竹割藤做筏。
萧迟取出一枚虎符,是江北信州大营的,交给霍参,“你设法过江,令信州大营出兵。”
大江两岸的情况也不知如何,是否还封禁着?但估计情况也不会很好,靖王大公子已举起反旗,他很可能立即扑向文州。
“若文州情况不好,你切切不可着急,宁可绕道常州舒州。”
总而言之,务必谨慎,虎符万万不可落入敌手。
信州彭州两处大营,一南一北,萧迟只能选择亲自前往其中一处。
他自然是选择了不需过江的彭州大营。
彭州虽远些,但比信州保险多了。
信州就作为后备,只要萧迟顺利抵达彭州大营,信州晚些无妨。
总之务必要稳。
这事儿,只能托给霍参,信任无虞,身份也合适。
提前把虎符给了他,慎防河水湍急被冲散了。
霍参有点迟疑,倒不是他不愿意去,主要是皇帝密旨他保护宁王安危,他就不大肯离开萧迟。
冯慎没好气:“我等绝不稍离殿下半步。”
这霍参没啥不好的,就是人太板正忒死心眼。
霍参讪讪,接过虎符:“是!!”
他撕下衣摆,细细编成绳,一圈一圈缠住虎符,绑得牢牢的,而后系在脖子上,藏在衣领里头。
等他弄好,竹筏和浮木也迅速做好了。
很简陋,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结实,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了,已隐隐听见马蹄隆隆,萧迟蓦回头看一眼,低喝:“准备!”
很短很窄的竹筏,一个人趴在上面刚好,扎了两层大毛竹,底下再加一截浮木。浮木是另外捆上去的,万一竹筏不好用,割断藤绳,直接抱着浮木。
拖着竹筏至岸边,隆隆水声,浊黄河水重重拍击河岸,水花四溅,奔腾河水非常湍急。
大家都没有迟疑,深吸一口气,抓紧竹筏扶手,慢慢了滑下去。
“啪”一声,浊黄河水汹涌而来,眼耳口鼻即时被淹没,载沉载浮翻腾打转,一个激浪拍上来,沉了下去,好半晌才半浮起来,随即又被盖了下去。
很难呼吸,无法保持平衡,河水冲力非常大,手脚必须死死抓紧盘住,否则立马就会被甩出去。
但这情形,还是他们预料的要略好一些。
竹筏大多没有翻,没有一下子就底朝天,也没有不停滚动。否则如果这样,他们只能割断藤索,直接抱树干了。
现在还好,偶尔被冲翻,奋力挣扎翻转过来就可以了。
众人心里都大松一口气。
还好。
“砰砰砰”连连下水,两个竹筏用长索连在一起,预防被一下子冲散,但也不会影响同伴太多。
霍参和冯慎同时抬头,中间是萧迟。
“殿下?!”
一浮上水面,冯慎努力仰起上半身,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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