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像饼
过于风情,令人娇羞。
于故耳朵发热,十分抱歉地说:“我身上没什么钱。”
于故家庭普通,钱包里除了只带了现金和身份证,在学校有一卡通用不着什么钱,所以他的包里也就只剩一百多块钱。
于故抿唇,轻声问:“你带钱了吗?”
茶茶今儿出门连包都没背,她懊恼摇摇头,“没有,我没带钱包。”
两个人的手机又都在演唱会那几个小时用来拍照录视频,消耗完电量关机了。
中年妇女常年在大学校门口和体院馆这条路上拉生意,一看就知道有戏,于是很热情的就拽着这两人去了她家开的小旅馆。
把人骗到店门口,一通自卖自夸:“你看我们店也不差吧?”
三层小楼,前台这边的灯都不怎么亮,昏黄幽暗,装修也很老派。
茶茶胆子真的小,揪紧他的衣服,“不会出什么事吧?”
于故说:“放心,我在。”
中年妇女拉生意就是为了生活为了挣钱,见他俩犹犹豫豫,一狠心就说:“给你们打个七折,一百五十块钱一晚上,不然这个点你们真的得谁都大街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于故掏出钱包,交了钱。
小旅馆虽然环境条件都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拿了正规营业执照的地方,收钱过后,要他们出示身份证登记。
妇女瞧了眼他背上的小姑娘,才想起来问一句:“小姑娘成年了吧?搞对象也不能早恋的诶。”
茶茶藏在手机壳里的身份证交给她说:“我二十了。”
这人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一对情侣招待,登记完身份信息后,给了钥匙,“三楼,电梯口左拐第一间房。”
茶茶从于故背上跳下来,重新穿上高跟鞋,她的脚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出了电梯,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还怪渗人。
铺在地上的毛毯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看着就有些脏。
于故用钥匙拧开门锁,手轻轻一推,房门就开了。
房间不大,莫约十来平米,进门右手边就是个洗手间,再往前走是一张大圆床。
屋里太黑,茶茶顺手打开了玄关处的灯。
圆床顶上的天花板吊着一个花花绿绿的圆灯,光不怎么亮,花里胡哨。
于故脚步一顿,目光停在床边架子上摆的那些小玩意。
鞭子、绳子、低温蜡烛、还有……越往下看,于故的眼神就越暗,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嗓音有些暗哑,“看着还行。”
茶茶对住的地方倒是不挑,但真是没有住过比这个还要差的地方。
她也注意到床边架子上那堆东西,但这些玩意确实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作为一名乖乖女,她看的都是纯清水的,偶尔掺着点肉丝,作者也都描述的十分唯美浪漫。
茶茶指着鞭子跟绳子,“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啊?老板娘不会开黑店的吧?”
于故心知肚明,老板娘应该把他们错认成情侣,给了一间情趣房。
他很满意,虽然吃不着也碰不了,但过过眼瘾倒也不错。
“我收进抽屉里。”
“嗯嗯嗯好。”
于故手里握着鞭子的手柄,顿了两秒,而后沉默着的把这些玩意一股脑关进抽屉里。
坐在床边的茶茶感觉他刚刚拿鞭子的模样,肃杀凛冽。
尤其是他今日又穿了白衬衫,袖口上卷,手腕白皙削瘦,指节咔的一声响,拇指纤长漂亮,暖黄的灯映照着他雪白的脸庞,透出几分少见的锐利美感。
茶茶双手撑在身后,感觉到手底下有些咯,掀开被子,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圆圆的小东西,她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两遍,“这什么?”
于故的视线停留在她手上,眼神愈发幽暗,眼尾微微泛红,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紧绷着的嗓子染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已经快要崩盘,他赶紧拿过她手里的小玩意,揣进裤兜里,面色不改的撒谎:“玩具球。”
然后他问:“你要不要洗澡?”
茶茶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不洗澡就睡觉心里会不舒服,但是她今天没带换洗衣服,她说:“我洗把脸,明天早上回家再洗。”
“那你先去。”
“好。”茶茶进浴室卸妆洗脸,又把头发散下来,然后她走了出去,“我好了,你洗吧。”
于故也随便洗了洗脸,出来之后,两人面对着一张大床。
于故主动说:“我睡地上。”
茶茶低头噢了声,也没异议,“我帮你铺。”
她拉开床柜的门,里面空空荡荡,没有多余的棉被。
于故当下就皱起眉头。
茶茶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要不然我们还是都睡床吧。”
于故犹豫几秒后同意了,“我睡相很好,不会打扰到你。”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都只脱了鞋子,于故连外套都没脱,一人睡在床的一边,规规矩矩,严肃正经。
于故说:“我关灯了。”
茶茶点头:“你关吧。”
窗帘紧闭,月光被挡在窗外,屋内一片漆黑,茶茶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过了一会儿,她的意识越来越清醒。
于故背对着她问:“睡不着吗?”
茶茶嗯了声。
于故以为是自己的存在让她觉得不舒服,静默几秒,他说:“要不然我还是下床睡吧。”
憋了一瞬,茶茶拽紧了被子,“不是。”
于故嗓音低沉而又磁性:“嗯?”
茶茶庆幸关了灯,才不用被发现她涨红了的脸,声音比蚊子还要小,“我想上厕所。”
她都快要被尿给憋死了。
“……”于故镇定下来,“那你快去。”
茶茶伸手打开壁灯,磨磨蹭蹭坐起来,好半天都没有下床。
于故柔声问:“怎么了?”
茶茶尴尬到坐立不安,浴室的空间是透明玻璃制的,里面什么样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她快死掉了。
怎么这么尴尬。
最尴尬的是洗手间没有门。
水声能听得一清二楚。
于故似乎也看穿她在顾虑什么,他咳嗽了两声,以此来遮掩,他说:“我背着身体,绝对不会回头。”
茶茶脸皮太薄,如果不是因为害怕,她都想去上外边的公共厕所,她问:“你带耳机了吗?”
声音好像都带着哭腔。
于故没带,但为了她的面子,他说:“已经带了降噪耳机。”
茶茶齿关微松,长舒一口气,她说:“我去上厕所,你不要看也不要听。”
太羞耻了。
于故说好。
哪怕于故背对着洗手间,哪怕他说自己戴上了耳机,茶茶还是羞耻到不行,做了足足五分钟的心理准备,才坐到马桶上。
上完厕所,她脸红的能滴血。
回到床上,一言不发闷在被子里,似乎是想把自己给闷死。
没多久之后,于故起身下床,“我也上个厕所。”
茶茶闷着声音说:“嗯。”
洗手间里传来水声,茶茶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的面颊越来越热,像是被火烧着了。
啊啊啊啊她宁愿今晚睡大街!
早知道不来这里了。
为什么连个门都没有!
为什么浴室和洗手间要做成透明玻璃的啊!
为!什!么!
水声停住,茶茶没忍住把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他正在提裤子,拉好拉链,干脆利落系好腰间的皮带。
茶茶火速收回目光,平复几秒后又慢慢睁开眼,往那边看。
于故已经穿好裤子,云淡风轻从里面走出来,镇定的不行。
他顺手关了灯:“睡吧。”
茶茶闭上眼,在胡思乱想中慢慢起了睡意。
她有点认床,这天晚上睡的不是很好,总是在做断断续续的梦。
深夜里,她总感觉自己被人抱的喘不过气,她缓缓掀开眼皮,男人忽然间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腕上用了力气,顺势将她搂在自己怀中,像抱着娃娃一样抱着她的身体。
他好像也睁开了眼睛,不过两秒,又抱着她继续睡了。
茶茶感觉他还在梦里,搂抱似乎也是无意识动作。
她陡然清醒,被迫蜷进他的怀中,睁开眼就看见外面的天都快亮了,深色窗帘被日光照成了白色。
清晨一早,两人就退了房。
退房的时候,老板娘看着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啧,年轻人精神气就是好。”
熬一宿都没事。
还过钥匙后,于故开车直接把她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