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第34章

作者:匪鱼 标签: 女配 前世今生 穿越重生

  江煦之全身僵了僵,郁清梨此时也是满面赤红,额心更是沁出汗珠子。

  她睁眼对上江煦之,却见他垂着眸子,薄唇紧抿,喉结上下滚动,清清浅浅的气息摩挲着她的眼角眉心,划过鼻尖,额头,郁清梨竟也忍不住随着江煦之,吞了口唾沫。

  妈的!她头一回没忍住,在心下暗骂了一声,只求这个赵忠别真搞出什么,且不说叫两人忽生尴尬,只怕这床,撑不住,到时候四人相对,该多尴尬?

  忽然听床上的女子娇羞道:“官爷好些无赖。”

  赵忠色心上头,也随着女子道:“美人儿何出此言?”

  “你瞧,我全身上下还剩什么?再瞧瞧官爷,跟做戏似的。”女子似嗔似怒,惹的赵忠更是高兴,遂道:“小娘子就为这事?”

  “嗯~”

  郁清梨在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撒娇女人最好命,好不好命另说,好使是真的。

  只听赵忠随即便道:“脱脱脱。”

  又一件衣服落地上,女子还不痛快:“官爷就会拿我寻开心,如此没有诚意,我走便是。”

  随即故作恼怒便要下床,赵忠哪肯放她走,伸手一把牵住女子的手腕,郁清梨偏过头,瞧见女子雪白干净的脚踝,细腻的如羊脂白玉,脚腕处一颗朱砂红的痣,江煦之恰好偏头,郁清梨猛一个抬手,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至于为何,郁清梨知道,这就像她点开带病毒的动作网站,然后被同学看到的场景,她看到也便罢,和同学一起看到,这就很微妙。

  江煦之被郁清梨这么一捂,也不说话了,只是笑,嘴角扬起,一动不动。

  他闻到鼻尖上方落下的柔和芬芳。

  赵忠好不容易哄好了那姑娘,又听那姑娘道:“官爷为何来这三里坡?”

  赵忠洋洋得意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有钱,也就能叫我来三里坡。”

  女子张口还要问,后面的话赵忠却不说了,而是伸手一把扯下床幔,随即粉色薄纱床幔四下摇曳,郁清梨知道后面是什么情况了。

  床板不住晃动,郁清梨不敢动弹,江煦之为了不碰到她,挤着她,留了一个巴掌大的缝隙,现下那床上动静倒是全数压到江煦之身上。

  只见他此刻应连着脖颈都微微泛红,至于是羞的,又或者是被压的,郁清梨不知道,他双手撑在郁清梨两侧,郁清梨感觉到他似乎有些吃力,微微的在往前挪移,动作虽不明显。

  就算江煦之再有力气,这身上压着个肥硕的男子和一名女子,又隔着一层床板,能有多好过?

  郁清梨眼一闭,心一横,罢了。

  随即伸手牵起江煦之的手,江煦之眉眼抬起,不可置信的看向郁清梨,下一秒郁清梨只觉得全身一沉,江煦之压了下来,床上的动静仍在继续,只是她身上却被江煦之压的紧实。

  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沉,他的身体滚烫如烙铁,格外坚硬。

  郁清梨感觉到江煦之明显浅浅呼出一口气,只是因着别扭,他还在想要强撑着攀起,耳畔忽然听郁清梨极低极低的用气音道:“别动。”

  床上的声响越来越大,郁清梨不敢再乱动。

  江煦之也僵如木头,两人的掌心贴合,他只觉得那小小的手凉的好似一块玉石,他回握住,竟也觉得有几分开心。

  忽然听到女人道:“大人,您这腰间的是什么?呀,您怎么带本书?”

  那女子忽然疑惑的伸手摸到赵忠上身亵衣里,只见他亵衣腰处有一个缝合的口袋,小小的,此时那书已被女子掏出,随即便有翻开账本的声音。

  赵忠面色一变,一把夺回账本,那原先满室旖旎的气息在此时尽数消退,只听见赵忠一声震怒:“滚,给我滚,你娘的玩意儿!”

  一阵啪的关门声,屋内彻底安静,郁清梨瞬间全部明了,怪不得赵忠方才进屋不急着找账本,而是斥责随从是蠢货,原来那东西竟是在他身上?

  也是厉害,云雨之事,竟也不脱衣服,这若不是因为在床底,郁清梨倒是真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方式,保不齐还要拿些打尖的零嘴儿,边吃边看才好。

  只见赵忠骂骂咧咧起身,将那被女子翻开的账本从床上拿起,随手往桌上一扔,嘴里喋喋不休:“娘的玩意儿,一顿火给这账本干下去了。”

  郁清梨却觉得好笑,她险些笑出声,只能抵着江煦之肩头使劲乱颤,惹的江煦之唇角再次勾起,眉眼中皆是她。

  赵忠喘着粗气将衣服从地上捡起,忽然哎哟一声:“奶奶的,撒泡尿,憋不住了。”

  也不等衣服穿齐整,踉踉跄跄拉开门就往屋外跑去。

  好时机,他俩谁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江煦之当机立断,翻身侧过抵到郁清梨里侧,一用气力,将郁清梨从里面推出,两人终于从里面出来。

  江煦之毫不犹豫的拿起桌上账本塞入袖中,却忽然听到有细细的脚步声,他做不得多想,又从袖中掏出本子,放回桌上,然后蹙眉牵起郁清梨手道:“走!”

  郁清梨哪肯走,她不会武功,自然听不到脚步声,江煦之却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多,他知道,这才是正主来了。

  郁清梨伸手要拿账本,江煦之猛一个伸手,不由分说将她扛到肩上,随即二人便破窗而出。

  郁清梨耳边是呼呼风声,江煦之这个狗东西,竟然带她飞上了墙,郁清梨不敢挣扎,心下气恼方才就要拿到的东西,江煦之竟然就这么送了回去,一时间又是气,伸手就去捶江煦之。

  却忽然看到树丛内缓缓站起一名男子,他眯眼笑着将袖箭抬起,对准了江煦之后背。

  郁清梨张嘴便要叫,已然来不及,自己的手捶在江煦之的胸口。

  江煦之的后背猛然中了一箭,郁清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顿觉江煦之如折翼鸦雀,随时都会坠落在墙内。

  却突然感觉心口一扬,心跳加快,江煦之竟然在快坠下之际,抬脚踩住了屋檐,踏了出去。

  他们身后没有灯火通明,亦没有追逐官兵,有的只是袖袍被风吹的鼓起时的呼啸声。

  江煦之抱着她行了小一段路,这才重重倒地,单膝跪于地上,郁清梨仍被他抱在怀中,只觉得全身一震,若不是江煦之死死护着她,恐怕此时她早已飞出怀抱。

  郁清梨急忙离开江煦之怀中,看着男人略显狼狈,衣袍沾满脏污,先血浸透衣衫,暗纹吸饱血后,发出流光溢彩。

  她掺住单膝跪地的江煦之,忽然就没忍住红了双目,伸手摸着那箭支,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才好,手从箭羽寻到江煦之后背,又从后背摸到箭上,慌的手忙脚乱。

  这一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江煦之觉察到手背上的眼泪,一滴一滴汇聚成豆大的珠子,全数砸在他手背上,随着青筋脉络蜿蜒流淌。

  江煦之忍住疼痛,笑道:“真奇怪,之前不见你哭,今日倒是哭的厉害。”

  小姑娘哭的他心软成一滩水,却不见郁清梨停,还是红着眼睛默不作声的流泪。

  江煦之倒是忍不住哄郁清梨,一声只比一声温柔缱绻,含着笑意:“不哭了不哭了,不疼,这可比行军打仗,要轻的多。”

  话说完,仍不见郁清梨停,江煦之忽然觉得全身力气渐渐消散,好似随时就会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连忙牵起郁清梨手道:“这箭里有东西,我们快找地方住下。”

  一听这话,郁清梨哪敢再抹眼泪。

  她急忙对江煦之道:“快,攀住我的肩膀,我去寻住处。”

  江煦之也不再推辞,只是借了一点郁清梨的力,他是真的没力气了,那箭伤大抵不是什么毒药,否则在他用轻功时,早已毒发身亡,至于那人,江煦之脑子沉沉,再不能想太多。

  郁清梨咬住下唇,费力的掺着江煦之,几次看不清路崴到脚,她皆是忍着痛,一声不吭,继续掺着江煦之,肩上的人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江煦之似乎已经渐渐的陷入混沌中。

  郁清梨怕的要命,她不知道这箭有没有毒,只能忍着哭腔道:“世子,您可不能出事啊,大夫人瞧不上我,我还得要您替我正名呢。”

  江煦之不说话,郁清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江煦之此时整个人已经完全不清醒了,压的她喘不过气,江煦之也随她一起倒下。

  郁清梨颤声道:“郁清梨,你真是没出息!”

  再次将江煦之扶起,架到肩上。

  她真的害怕,就像剧里那样,突然失去意识,就在无意识里死亡,江煦之的命运不该是就此结束。

  一想到这里,郁清梨好像再次燃气了力量,她的目光忽而坚定,伸手将江煦之从地上扯起,然后跪在地上,将男人的半截身子全部压在自己瘦弱的肩头。

  猛一起身,却再一次重重跪在地上,膝盖磕在碎石上,尖锐的石子划破衣衫,划开了膝盖,郁清梨不去看,也不管怎么样,再次将江煦之搭上肩头。

  她压根打颤,坚定道:“你若是死了,我就去胡说,说你行为不端,说你什么不近女色,分明是好男风,说你,说你,说你... ...”

  江煦之的手忽然动了动,他哑着嗓子,费力道:“你倒是没良心。”

  郁清梨吓了一跳,又是激动又是难受,哪顾得上凶江煦之把那账本还回去的事,只道:“江煦之,你撑住,撑到前面,你看那万家灯火,我们马上就能过去,好不好?”

  江煦之艰难的吸了口气,轻轻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过的有一点糟糕,就没有段子辣~

  熬夜的朋友,你们被我盯上辣!不许熬夜,不然全部抓起来给我讲故事,我要一排说笑话,一排讲安徒生童话,╭(╯^╰)╮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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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郁清梨知道, 他还是会随时昏过去,莫不是剧中那样?回光返照不成。

  一想到这,倒也不敢放松, 咬着牙根子, 一路哆嗦, 缓缓前行。

  寒风呼啸,吹皱了两人衣衫,拨乱二人发丝, 青丝乱舞, 挠的脸颊发痒, 郁清梨吸着鼻子,小小声的道:“江煦之,你不要睡, 我给你说笑话,唱歌, 讲故事, 好不好?”

  江煦之的眼皮子渐沉, 他迫使自己撑住,不要再将郁清梨压趴下, 可是神智渐渐混沌, 咬牙硬挺, 也只不过是出了一身虚汗, 徒劳无功。

  听罢郁清梨的话,他柔声笑了笑,这一笑,伤口倒是开始疼起来了,只是男人许是少了平日里的锐利, 平添了几分谦和,语调里虽说低哑,却也柔和醇厚,如一坛老酒启了封,只听他道:“我不想听笑话,我想听故事。”

  想听你的故事。

  郁清梨哽咽道:“那我给你说小红帽的故事。”

  “好。”江煦之并不反驳,任由郁清梨一路走,一路低声细说。

  江煦之只静静听着,却将郁清梨往怀中揽了几分,这风好似冰刀,刮着二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从后面看去,只觉得像江煦之将郁清梨包在怀中。

  这一路,二人走的格外艰难,其间几次,江煦之都渐渐没了动静,许是他怕郁清梨承受不住,又迫使自己睁开眼许多次。

  后背上的血浸透了外袍,蜿蜒如山的脉络,歪歪斜斜,在月色下,微微漾着水色的光,暗色衣衫,更黑了许多。

  终于是又走了两里路,赶到了一家驿站。

  驿站内清冷不已,许是投宿的皆以睡下。

  郁清梨通红着眼睛从袖中掏出碎银,对着掌柜的道:“住店。”

  掌柜应了一声,见怪不怪的模样,拿着毛笔沾了点墨,摊开纸页:“可有证明之物。”

  郁清梨刚想说没有,便听江煦之附耳与她道:“我腰间有一枚鱼符。”

  郁清梨跟着他的指示,将那鱼符放到柜台前,掌柜放下纸笔,瞧了一眼便冲小二道:“二楼最里边。”

  “得嘞!”小二精神抖擞的收了抹布,从那边走来,瞧见江煦之受伤,帮着郁清梨搭了把手。

  江煦之这才敢稍稍松了气力,不再强撑,倒是那瘦小的小二憋的满面赤红。

  好容易将人送进了屋内,郁清梨对小二道:“烦请小哥替我准备些热水,药箱,还要一壶酒。”

  小伙计得了令,就急急下楼了,不消片刻,便将东西悉数送到桌上,小二对郁清梨道:“您二位若是再缺什么,便与我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