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郑三
所以谈樾闭上眼睛,不再去看沈倩的样子,垂着脑袋,只是低声告诉她:“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什么是及时止损。我不在乎你生过一个孩子,你也看到了,孩子跟我相处的很好…”
沈倩这会儿终于醒悟过来,咬牙切齿地打断他的话:“你他妈这是在劝老娘出轨?”
谈樾抬起脸来,连忙摇头回答:“当然不,我怎么会这么侮辱你,我是在正式向你求婚。你可以带着孩子和我一起去日本定居,当然,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回国。我们两个,毕竟是初恋呐,无论从共同语言,从认识的时间,甚至从感情的纯净度上来说,我比你现在这个声名狼藉、庸俗不堪的丈夫,难道没有好太多么。”
沈倩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哑然无话,一边眉毛高高地挑起来,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差点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啧”上一声,若有其事地说到:“还真没有。谈樾,这么说吧,这个在你嘴里声名狼藉、庸俗不堪的男人,是一个让我从身体到心灵都无比崇拜的男人。就因为他曾经跟国安局有过联系,就因为他小时候经受过你们这些人没有经历的痛苦,他就活该一直被人看不起,活该被你们当做是恶人,甚至连一个正常的家庭也不能拥有?”
谈樾听见她的话,立即皱起了眉头:“但你该为自己考虑,你是公众人物,你以后应该…”
“我没有什么应该!”
沈倩忽然站起来,打断了谈樾的话。
她怀里的胖墩儿因为这一声喊,此时也微微睁开了眼睛,沈倩于是赶紧低下头去,轻声把人哄了好一阵。
直到胖墩儿安静下来,她才重新放平了自己的语气,试图以最为温和且决绝的态度告诉眼前的男人:“谈樾,我希望你知道,我跟我丈夫的婚姻,虽然是因为家族安排在一起的,但我们的感情,不比任何一对正常交往的情侣要少。相比于你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对他的喜爱,才算得上真正的纯净。因为,我喜欢他的脸,我喜欢他的身体,也喜欢他的灵魂,我连他身上所有的缺点也都喜欢到无法自拔,就算是死,我也愿意跟他在一个坟坑儿里待着,我们两个是这个世界上有、且仅有彼此的一对夫妻,我们的日子应该怎么过,别人会怎么看,这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
谈樾此时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把手里的拳头握紧,扬声质问到:“你是不是就是过不去当年我跟秦小裴那个坎。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被她引诱,你觉得我会…”
“我不会!”
沈倩不想再跟谈樾聊这些毫无营养的话题,迈步离开,神情很是不耐:“谈樾,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特别像一条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我挨得近了,都能闻到你身上那股子人渣味儿,忒冲。”
说完,她迈步往屋里面走,毫不留情。
谈樾见她离开得一点犹豫也没有,一时心神不宁,也终于开口大喊起来:“你知道你那个继妹跟我二伯在一起了吗?”
沈倩这下脚步忽然一下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看着眼前的男人,皱眉问到:“你什么意思?”
谈樾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低声回答:“她被我二伯包了,现在就住在景丽园里。”
沈倩不敢相信:“沈宁宁…跟你二伯搅和在一起了?”
谈樾勾着嘴角笑笑,挑着眉毛问她:“他们不光搅和在一起,他们还看中了姚家。沈倩,你当然可以选择继续相信你的丈夫,但你也不想想,他一个姚家,能扛得住我们谈家,乔家,还有上河梁家那么多人么?就算他现在看起来运筹帷幄,可他的这点嚣张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沈倩咬着牙,低声质问:“可是对不起他们这些人的,从来都不是我丈夫。”
谈樾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脸上带着些许愉悦,叹气说到:“可不是呢么。但谁让你丈夫是姚家下一任家主呢,圆圆,你应该被人好好呵护,应该尽情地做你想做的音乐,当你没心没肺的小姑娘,而不是为了这些夫家的事情操心。”
沈倩没有说话,她看着谈樾此时幸灾乐祸的脸,上去就是一脚,把人踹到在地上,然后转身往屋里走,路过走廊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咚隆”的响声,寻着动静看过去,发现是姚小糖摔在了地上,旁边还掉下来一个正在通话的手机。
沈倩于是走过去,看着她,低声问道:“糖糖,刚才你一直在偷听妈妈和那个叔叔说话?”
姚小糖没有否认,只是咬着自己的嘴唇,脸上气呼呼的,“妈妈,你不能跟那个叔叔走,他不是好人,爸爸虽然无情无义,但他是我和胖墩儿的爸爸,他会被感化的。”
沈倩被她这语气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连忙张开手臂,把人半抱住,拍拍她的小脑袋,轻声回答:“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妈妈怎么可能跟其他人离开,妈妈之所以成为糖糖和胖墩儿的妈妈,就是因为爸爸的存在啊,我们四个人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姚小糖此时听见沈倩的话,也重新咧嘴笑了出来,孩子的心思很单纯,没有那么多利益权衡,只听见妈妈的保证,便已经开心得要飞起来,于是她拿起地上的手机,开口说了一句:“爸爸,你听到了吗,你看看你这个老婆,你再看看你自己,羞不羞愧!”
沈倩倒是没想到姚小糖会这么小大人地教育起姚信和来。
她这会儿心里藏了事,也没有跟她一起插科打诨,只是拿起手机,开口问了那边的姚信和一句:“谈樾说,沈宁宁跟谈家老二掺和到一块儿去了?”
姚信和本来还想问问谈樾的事,如今,他见沈倩压根没提,也不好平白无故地问起,“嗯”上一声,便回答到:“刘丽萍上个星期离开你们沈家,被她前夫抓回南边去了。”
刘丽萍的前夫齐远是沈宁宁的亲爹,算是社会典型的有毒品种,家里在当地势力挺大。
当初,刘丽萍带了女儿求来沈家,一是因为老太太的看重,二来,也是因为沈家是唯一能让她避开前夫势力的家庭。
可上个月,沈和平那边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跟老太太发难,让她把刘丽萍赶出去。
老太太起先还能拿着孝道压一压自己这个儿子,可后来,她见这个儿子连自己的寿辰也没回来,电话打过去全是让下面人接听,再一想到如今自己人丁凋零的娘家,一边大叹儿子不孝,一边只能点头答应。
沈宁宁如今跟姚信康一刀两断,本就没了靠山,又见刘丽萍被抓回南城齐家,走投无路之下,只能跟比她大了二十多岁的谈明强走在了一起。
沈倩原本对沈宁宁的感情就很复杂,此刻见她做了谈家男人的情妇,再想到姚信和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心里不禁越发不喜。
谈樾此时也从花园的地上站了起来,找到屋里的沈倩,走上前来,对着姚小糖笑笑。
姚小糖不搭理他,他也不在意,反而忽然走上前来,牵了牵沈倩的手。
沈倩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被他冷不丁地摸了一把,气性一下就上来了,把胖墩儿放在一边的小玩具车里,捋着袖子扑上去,扬手把谈樾按在地上捶了两拳头。
姚小糖在学校里好歹接受过老师的谆谆教诲,见此情况,连忙拉了拉她妈妈的胳膊,嘴里还很是严肃地小声开解着:“妈妈,消消气,老师说了,狗咬了你,你不能咬回去,要宽仁大度一些。”
沈倩于是重新直起身子,理了理自己飘逸的头发,笑嘻嘻地回答:“但妈妈又不是狗呀。狗咬了我,为什么我要咬回去?我们是人类,可以心平气和地喊上两三个兄弟,好好的把它打一顿呀。糖糖,咱们人这一生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特别是咱们女同志,宽仁大度多了就容易得病,这可要不得。”
说完,沈倩也不等谈樾说话,直接扬声把那头的陈大泉和杨旭咏召唤过来,然后指挥着两人,把地上的谈樾老老实实打了一顿。
谈樾这小胳膊小腿儿,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求饶进了医院,只是临走的时候,还在那里对着沈倩喊,让她不要忘了自己,等他再来找她。
陈大泉站在旁边,简直奇了怪了,摸着自己的鼻子,忍不住问到:“嫂子,你说你这前男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上赶着找打的人我见了多了,这么不远万里来找打,完了还要预约下一次的,我是真没见过,难道,这就是你们艺术家与众不同的伟大爱情?”
沈倩很是潇洒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很是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这你就不懂了吧,他这位小同志啊,从小没有亲爹在身边,所以十分缺少父爱的毒打。他说自己爱我,其实爱上的,应该是被我打的时候,那种飞一般的感觉。真的,男同志小的时候呢,还是要好好打上几顿的,不然长大后,不光不能成才,还会出现思想问题,给社会增加负担。”
姚小糖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闪亮而有神,等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才趴在书桌前面,打开自己的日记本,很是受益匪浅地写下一句——要记得再给弟弟找一个能打他的老婆,这样既能敦促他成才,以后也不会出现思想问题,给社会增加负担。
胖墩儿这会儿正在旁边的小车子里“哇哇”的叫,见自己姐姐一脸严肃地望向自己,便“咯咯”地笑了一声,然后屁股往上一拱,歪着脑袋吐出了一个天才的泡泡。
第61章
当天晚上,沈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大半夜醒来,睁着眼睛一直心神不宁,最后琢磨了半天,还是决定打着电话给了那头的琳达,让她抽空查一查谈家老二的事情。
琳达这会儿还在北城,跟着赵姐,学习筹备乔可儿的年底演唱会,如今她接到沈倩的电话,立马满头答应,当天晚上加班到深夜,没一会儿就把谈家老二跟乔家那几家的关系链给整理得七七八八。
谈家老二的背景其实也不复杂。
他当年不被家里老头子看重,不愿做公务员,又不愿去部队吃苦,在国外留学回来自己从了商。
五年前创立了“合鑫”这个品牌,打着民族企业的旗号,做的却尽是些不怎么地道的缺德事儿。
拿着国家的扶持每每中饱私囊,去年担保了银行的一大笔贷款给俩“大佬”买公司股份,没想那俩人一朝套现离场,转眼就只剩下个流失了资产的空壳子,最后,他走着门路收购了某个已经落魄的德国企业,利益分化越发明显,技术追求一点没有,来来去去,都是些利字当头的臭不要脸。
而乔家有样学样,除去本身的娱乐产业,名下各个“自主”品牌也开始陆陆续续搞起了套取国家扶持资金的主意,跟姚信康、姚信鹏新创办的品牌简直沆瀣一气,犹如一个规模庞大且冠冕堂皇的买办企业链,绝口不提基础资源和技术开发的事儿,只专注于做美国技术高贵的代工厂。你跟他提研发投资,他就给你搞倾销;你跟他聊技术,他就给你来煽动舆论。
关键你还不能说他有什么错,毕竟在这些人眼里,商人逐利,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姚信和早些时候和他们这些人并无来往,毕竟,所处行业不同,也不存在实质性的竞争。
可自从他代替老爷子接手了姚氏。
政府肉眼可见的重视,同样的扶持被分而食之,加上姚信康跟姚信鹏从旁一番煽动,渐渐的“倒姚”主力军势力就这样诞生了。
可姚信和显然对此不以为意,第二天打了电话过来,开口便问沈倩:“你在调查谈老二的事儿?”
沈倩没觉得意外,毕竟最早的时候,琳达就是姚信和安排过来的人。
她这会儿才刚起床,把旁边的胖墩儿拍了拍,轻声回答到:“嗯,我昨天听谈樾那么说,心里有些担心。”
姚信和听见沈倩的话,低声笑了笑,十分轻松的告诉她:“没有这个必要,谈家老二不能代表整个谈家,何况,商场本就如战场,没有绝对意义的对手。他们几家走得近,我们姚家也跟白家、傅家关系不浅,谈樾之所以会那么说,无非是因为他不懂得这些行业里的真正规则。”
沈倩原本还担心着呢,此时得了姚信和的几句话,心情一下不知怎么的,就那么安定了下来,听身下的胖墩儿醒来,嘴里“啊啊”的叫着,便翻了个身过去,笑着告诉他:“儿子会喊爸爸了呐。”
那头的姚信和忽然一阵沉默下来,好半天了,才又开口问到:“真的吗。”
沈倩点点头,把手机放在胖墩儿的嘴巴边上,轻声哄着:“胖墩儿,叫爸爸,爸…爸…”
胖墩儿这回倒是很给面子,也可能是昨天被姐姐教育了一顿,此时,圆滚滚的眼睛一眨,开口一声“爸爸”就黏糊糊地喊了出来,说完,还“咯咯”地笑了笑,抓住自己的妈妈的手指,往嘴巴里塞。
姚信和在那边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老爷子从外面进来,看见他难得发呆的样子,不禁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姚信和轻咳一声,挑眉整理了脸上的情绪,低声回答:“没事,姚绪衍会叫爸爸了。”
老爷子微微一愣,而后在自己这个长孙身边坐下来,终于也露出了一个这些天里难得的笑容。
当天下午,老爷子将自己剩余的所有公司股份都过到了姚信和手里,同时,也把老太太的那一份划分了过去。
老太太此时会同意老爷子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她已经看开了什么,而是她如今完全认不得人了,平时只知道身边有一个老爷子,平时吃饭睡觉都离不得,老爷子说什么,她就跟个孩子似的,嗯嗯地点头答应什么。
姚信和于是正式入主姚氏。
前面几天公司内外还算风平浪静,可到了第二个星期,美国那边突然就一纸软性制裁发布了出来。
华升科技早些时候自主设计的芯片其实并不被美国所在意。
毕竟,对于中国半导体行业而言,它虽然有着振奋人心的意义,但却远远没有达到动摇美国技术的地步。因为,国内现在还没有真正成熟完整的半导体产业链,而华升科技的这一款芯片也依然构筑在arm之上,依赖台湾的制造和封测,除去现有情况下,利润空间较大的逻辑芯片,那些最基础核心的模拟芯片更是全部需要从美国进口。
所以,从经济效益上而言,美国的奶酪并没有真正被人动过。
可如今,姚信和完整将姚氏接手下来,事情的发展显然有了新的变化。
姚氏本是以家用电器起家的,几十年下来,海外市场巨大,在如今华升自主研发的技术支持之下,他们的产品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僧多粥少的手机行业,而是辐射开来,开始普遍应用于市场更加广袤的智能家电产业。
而这样一次应用科技的提升,自然也就注定了美国这个曾经制霸世界的大佬无法再忍受曾经小弟的崛起,于是华升作为这一次自主研发的受益者,枪打出头鸟,就这么被人盯上了。
好在杨旭咏那边提早存有预案,华升跟傅家的中荣电子也存在合作关系,早早考虑了欧洲、俄罗斯的技术,虽然可能会丢失些许的海外市场,但因为国内巨大的市场补充还有政府的支持,倒也并没有丢了颜面。
姚信和于是在外面一待就是将近三个月。
中途在台湾、欧洲与美国之间多次辗转,直到十一月份,老太太手术结束,医生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老爷子才最终决定带她回国,准备和老太太一起在北城,跟自己的家里人,走过她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
沈倩这一阵总能从网上看到不少有关华升科技的新闻,大多看上去让人担心,可顾策和陈大泉却时常宽慰她,让她不要过于焦虑,说是事情发展不错,其实可维护的资本已经大大超过预期。
沈倩不懂得这些行业内的事,也帮不了姚信和的忙,于是只能专心自己的音乐。
这三个月,她没有出远门,在家里读起了过去大学时期一直没有用心看过的《调性和声》,偶尔,还会回到音乐学院里,听一听那些曾经她为了睡觉逃掉过的基础大课。
姚信和带着老爷子跟老太太回国的事情,没有告诉姚家任何人。
沈倩那天从学校里照常下了课回来,上楼换衣,没想到,刚一打开卧室的门,抬头就看到了自己才下飞机洗完澡的丈夫姚信和。
姚信和这会儿神情很是放松,他的头发相比两人分开那会儿稍微长了一点,也没有开灯,灯光昏昏沉沉,整个人靠在沈倩的梳妆台边上,低头给自己的睡裤打着结,上面的外衣还没来得及穿,露出又结实了一些的几块儿腹肌,皮肤上头甚至带了些湿气,兴许是没有想到沈倩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嘴里叼着一根烟,听见开门的声音,便抬头望过来,没有戴眼镜,细长的发丝落在眼角边,微微地眯了眯眼。
沈倩一时愣在原地,只觉一整张脸都“轰”的一下红了起来,下意识地舔一舔嘴唇,连忙低下头去,小声问到:“你回来了啊。”
姚信和“嗯”了一声也没急着说话,只是起身把烟按灭,一边打开屋里的空调换气,一边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沈倩于是连忙小跑跟过去,把窗户关上,手掌往他身上一打,轻声教育道:“都深秋了还这么吹风干什么啊。”
说完,她感觉自己手上的触感有些不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抓着人家身上的腹肌,在那下意识地揉按呢。
沈倩过去挺喜欢摸自家先生身上这几块腹肌的,可此时两人三个月没见,毕竟多了一点小别重逢的拘谨,于是整个人往后蹦开半步,跟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胸前的衬衣跟着抖了一抖,一下收回自己的手,望着姚信和那边的纹身,小声念叨起来:“你…你怎么纹身了啊。”
姚信和看见她这副样子,眼睛在昏黄的暗淡里晃了一晃,咬住自己后面的一排牙齿,舌尖在里面不动声色地绕了一圈,抓起她的手,重新放在了自己身上,靠过去,把人抱进怀里,回问到:“姚太太喜欢吗?”
沈倩望着姚信和腹部上自己的名字,心里当然有一些高兴,可是此时,她才从外面上了课回来,还没洗澡,因为在琴房里待了很久,身上全是大小提琴的松香味道,于是把人往外推了推,有些害羞起来:“你…你这个样子,跟你上新闻的时候一点儿不一样,上次电视台采访你的时候,歪脖儿还跟我说,说你看上去比她们中年离异的主任还要严肃正经,特别让人尊敬。”
姚信和浑然不觉得这是表扬,他挑了挑眉毛,靠在自己太太的耳朵边上,亲了一口,低声答道:“严肃正经是给他们看的,姚太太要看的,是姚先生不穿衣服的样子。”
说完,他也没等沈倩回话,直接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沈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被扛在肩膀上之后,立马拍着他的后背,大喊:“我还没洗澡呢!我是爱干净的好宝宝!你不能剥夺我香喷喷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