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饭在锅里
就刚刚吃饭这会儿,几个人也已经知道了姜沁渝在东川创业,准备在乡下建农庄搞养殖的事儿。
这要是姜沁渝从事的是别的行当,隔行如隔山,他们还真帮不上忙。
可要说到建农庄搞养殖,这却是他们几个的老本行,算是十足十的专业对口了。
这也是几位教授这么痛快收下这张白金卡的原因,虽然没有商量过,但几个人心意相通,都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自己的老本行上帮这个姜丫头一把,当是还了这丫头的人情。
至于这丫头欠这明月楼老板的人情该怎么算,那就不是他们该考虑的问题了。
不过有一点也不得不提,虽然说这明月楼的饭菜贵得离谱,但味道确实是一绝。
教授们平时虽然没有这样的奢侈日常,但谁也不能保证,哪一天家里就会宴请个什么贵客,到时候请人到这儿来吃一顿,也是很体现诚意很长脸面的事儿。
所以几位教授都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就要将这张白金卡给锁进柜子里,这么贵重的卡,可不能给弄丢了。
吃过饭,一行人就起身准备离开。
结果才从三楼走下来,在二楼楼梯口,就有个人脚步仓促地迎了上来。
“沁渝!你等一下!”
姜沁渝一愣,脚步回过身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潘妙,有些纳闷:
“潘妙,你们也吃完了?”
姜沁渝想起来这潘妙是跟那个特斯拉车主一块儿来的,往她身后一望,却没看到之前跟着她一块儿过来的那帮人,顿时有些纳闷,不知道这潘妙怎么会站在这儿,难道是刻意在这儿等她?
想到刚刚这潘妙叫自己的称呼,姜沁渝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不说她跟潘妙这么多年本身就没什么交集,就是之前在停车场,她那会儿称呼自己,可还是连名带姓的,怎么这会儿,倒是这么亲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感情多好的闺蜜呢,真是莫名其妙。
潘妙这会儿心情很是微妙,她之前是真没将姜沁渝放在眼里,她上高中那会儿,其实就不太瞧得起姜沁渝,毕竟就是个农村来的土包子,除了会埋头念书什么都不懂。
后来即便姜沁渝考的大学比她优秀很多,她也并不觉得自己就比姜沁渝差了,甚至她还颇有些沾沾自喜,觉得姜沁渝这样的人迟早会被现实打败,只能找个书呆子嫁了,不像她能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将来嫁入豪门当富家太太。
到了上个月姜沁渝出事,潘妙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
但知道这事儿后,她不但没对姜沁渝生出半分同情,反而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她在她的朋友圈子甚至宁大那边到处传姜沁渝的坏话,扬言姜沁渝就是这种见利忘义的叛徒。
还各种造谣泼脏水,捏造一些高中时莫须有的事儿安在姜沁渝的身上,试图用这些“事件”来坐实姜沁渝的罪名。
潘妙以为这样姜沁渝就被她踩入泥里再也爬不起来了,在多方打探得知姜沁渝被宁大开除只能灰溜溜回东川老家后,心里还十分得意。
可她哪里知道,她的这场得意还没持续一个月,就又在省城撞到了姜沁渝,而且这个女人哪怕落魄成这样,回了东川也照样混得风生水起,竟然还认识了持有明月楼钻石卡的大人物!
而她呢?好不容易搭上个有钱的,结果到头来发现不过就是个给有钱的二世祖鞍前马后的狗腿子,跟姜沁渝勾搭上的那个大人物完全没法比。
她倒是想跟那个叶家的二世祖勾搭上呢,但人家明显对她没兴趣,就刚刚吃饭那会儿,那个叶少还明里暗里地向她打探姜沁渝的事儿,潘妙一开始是没明白,但等慢慢回过味儿之后,她简直要气炸了!
没想到不过就是看了几眼,这叶家少爷就看上姜沁渝那个女人了!
潘妙面上装作不懂,把那叶少的问题给含糊了过去,心里却是将姜沁渝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划花那贱人的脸才好。
尤其是包厢里的那些二世祖们对姜沁渝那个女人还很欣赏,明里暗里地要为那个叶少出谋划策,要帮他想办法抱得美人归。
这对比就太强烈了,潘妙心中又嫉又妒,满满的都是愤恨和不甘,可她偏偏还不能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只能找个借口从包厢里溜了出来。
到了外面,她就又不免想起了之前在楼下霸气地抽出钻石卡的那个男人,虽然看着有三十多近四十岁了,但是一身笔挺的西装,还有那周身的气势,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潘妙心中不免打起了主意。
看姜沁渝对那个男人的态度,想来两人应该还没到那一步,若是她横插一脚,趁着姜沁渝那个贱人没回过神来之前,先把那个男人给抢了呢?
潘妙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抢走了姜沁渝那贱人的金主,她倒要看看那贱人还怎么神气得起来!
所以潘妙也没急着回包厢去,就在楼梯口等着,她要借着这个机会跟姜沁渝那贱人套近乎,先把那个钻石卡男人的联系方式给要到手再说!
第57章 天堂跌到地狱
姜沁渝不知道潘妙心里的如意算盘, 见她等在这儿, 又不开口说是什么事儿,不免皱眉。
“你有什么事吗?”姜沁渝主动开口问道。
潘妙正在脑子里想着要用什么借口呢,忽然想到了那边包厢里对姜沁渝势在必得的叶元凯, 心中一动, 计上心来,点头冲着姜沁渝娇笑道:
“是这样的, 今年大家毕业, 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各自的单位报道了, 以后可能自由支配的时间不会很多。”
“之前班长就说要组织咱们高中同学聚会,到时候有时间回东川的人,可以凑一块儿聚聚。”
“因为班长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就问到我这儿来了。”
“聚会时间暂时还没有定, 但你既然回来了, 这个通知我得送到。”
“另外, 咱俩加个微信吧,等聚会时间定下来了,我再通知你时间地点。”
姜沁渝是上大学之后才买手机的, 高中那会儿跟班上同学也接触不深, 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所以毕业后大多没什么联系, 有也是在企鹅号留言问上几句,没太多的交流。
这两年微信用得多了,企鹅号也不怎么用了, 所以高中班长确实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不过高中同学聚会这种事,姜沁渝还真没太大兴致。
上高中那会儿,她就不是那种性子活跃的人,加上是农村里出来的孩子,多少有些内向自卑,基本上都是跟同样是农村出身的那些学生抱团,跟潘妙这些县城里的孩子是玩不到一块儿去的。
别看高中学生单纯,但其实也是分好几派的,县城的跟农村的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去,基本上属于泾渭分明,哪怕你学习成绩再好,人家也不见得看得起你。
所以潘妙提起这个高中聚会,她也多少能猜到都是些什么人参加,估计去了也没什么熟人,就坐那儿配像的,有什么意思?
潘妙显然也看出了姜沁渝的兴趣缺缺,顿时急了,眼珠一转,道:
“听说谢萍跟何向阳谈恋爱了,这次聚会他俩都会参加,说不定何向阳还会当众向谢萍求婚呢,你跟谢萍念高中那会儿关系还不错吧,这事儿你不来当个见证人?”
姜沁渝一愣,有些错愕地看着潘妙:“谢萍跟何向阳在一起了?!这怎么可能?”
那俩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吧,谢萍家境贫寒,但是出了名的学霸,比姜沁渝可是厉害了不止一点半点;何向阳呢?学校里出了名的学渣,除了家境好,长得帅,再找不出别的优点了。
这两人是怎么凑到一块儿去的?
姜沁渝就算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但潘妙说的这个事儿,的确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同学聚会,看样子她还是得去看看了。
跟潘妙交换了手机号跟微信,姜沁渝也没跟她多聊,毕竟身后还要几位教授在等着呢。
送了那几位教授回学校,姜沁渝就从农学院出来了。
谭新国是来省城办事的,本来打算抽时间陪姜沁渝在省城逛逛,但被姜沁渝拒绝了。
于是两人在农学院门口分道扬镳,姜沁渝则开着车径直往K大的方向赶去。
到了K大,找人问清楚历史系的大概方位后,她就摸索着找到了一处贴着教职工信息的宣传栏。
果然,在最上面那一栏,她就找到了那位何教授的具体信息。
何博文,历史系教授,硕士、博士生导师,岚城国学院兼职教授,主研方向:历史与文化研究。
看了一下下面这位教授的照片,是这人没错了。
在这张宣传栏旁边,姜沁渝还找到了几张课表,扫了几眼,就在下午大三的一节历史文献学的课表上找到了这个教授的名字。
看样子,这位教授今天有课,暂时应该还在学校。
姜沁渝放心不少。
她倒不是怕这位教授不在学校,她主要是怕这位教授在听了刘弘生教授的话之后,一时情急,真就带着那盆病株老桩茶跑到东都去。
真要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不说她还能不能再碰到这位何教授,就说这老桩茶还能不能撑得住都是个问题。
真要是这样,那她再想要采集到这株老桩茶的样本,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了。
好在现在看来还来得及,姜沁渝信步上了阶梯教室二楼,看了看时间,距离这节历史文献课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进了教室后,姜沁渝就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下。
很快,随着这节课开课时间临近,陆陆续续的学生都进来了,因为已经是大三了,所以这些学生们上课也不怎么积极,基本上都是坐在后排,前面的位置根本没人挑。
姜沁渝就是这个阶段走过来的,所以对于这些学生的状态倒也没觉得稀奇。
不过她念大学那会儿,每学期都想着要赢那不菲的奖学金,根本不敢有丝毫懈怠,所以很少会有翘课或者在后排不听课这样的状态,哪怕是现在坐在这间教室,听着跟她所学习的地质专业毫无关系的课程,她也仍然听得津津有味。
只不过,在听这节课的过程中,姜沁渝就很明显地发现,何教授的情绪不太高,还会时不时走神,看起来心情低落,应该是受到了那株老桩茶的影响。
不过这种课应该是属于选修课,所以下面的学生本身也不怎么认真,并未发现何教授的异常。
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们纷拥而出,比老师还要更快地窜出教室,何教授则心不在焉地整理着讲台上的教案资料,然后才准备离开。
这时候,姜沁渝才追了上去。
“何教授!”
何教授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回过身来,纳闷地看向姜沁渝。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是刚刚课上有内容没听懂?”
何教授这是看姜沁渝从教室里出来,以为她是选修了这节课的学生,见她追出来,顿时就误会了。
姜沁渝赶紧摆手道:
“不是不是,您搞错了,我不是K大的学生,我是专门在这儿等您的。”
何教授的眼神顿时更加困惑,他在脑子里搜罗了一番,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小姑娘,那这小姑娘在这儿专门等他,又要从何说起?
“你是?”
看样子白天在农学院办公室那一遭,这位何教授根本没有留意到后来进门的谭新国和姜沁渝。
想来也是,谁要是遇上那样的倒霉事儿,只怕满心满眼都要被那老桩茶给占据了,哪里还有闲暇心思去关注周围无关要紧的人跟事?
姜沁渝赶紧介绍道:“何教授您好,我姓姜,您叫我小姜就行。”
“是这样的,我听说您这儿有一株大红袍病株,不瞒您说,我对您手里那盆老桩茶很感兴趣,不知道何教授您肯不肯转手?”
考虑到这位教授因为老桩茶心神不宁的,只怕根本不会有闲心应付她这种陌生人,所以姜沁渝也没跟这位何教授兜圈子,很是直截了当地就开口问了出来。
姜沁渝这话一出口,果然何博文就愣住了,他的面上露出惊讶之色,目光更是在姜沁渝的脸上逡巡。
不怪他觉得奇怪,一株病株和健康的老桩茶相比,价格自然不能同日而语,更何况,他的那桩大红袍,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不说别人,只说聂文斌那小子,当初看他那大红袍多热切急眼,整天缠着他要买,恨不得直接搬到他家里跟那大红袍同眠了才好。
结果现在呢,一听说他那老桩出了事,还不是一个字都不肯提了,哪里还看得到当初缠着他的那个黏糊劲儿?
现在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小丫头,一开口就要买他的大红袍,何博文听到的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怕不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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