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亦蓁
这个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警官,张望飞快的瞥了一眼,立马蹲在墙角抱着头,把脸捂得紧紧的。
“张队你来了。”
“嗯,问出什么情况了没有?”
“他们不说,就一个劲的看向那个。”负责记录的警官看了一眼蹲在墙角捂着脸的张望。
张警官看了他一眼没在意,看向了其他的混混,“你们说说,好好的为什么要去砸人家的店?我们都调查过了,你们说的吃了点心闹肚子的兄弟根本就不存在。”
其他人都看向一旁的张望,说实话,事情都是张望说的,主意也是他出的,他们就是跟着做打手而已,完事之后还能拿钱。
张望还和他们保证了,他叔叔是警察,他们会没事的。
他们不说,张警官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得知结果,轻笑一声,走到张望面前,很是和蔼的问了一声,“是吗?那你叔叔是谁?叫出来让我认认。”
这下张望就更不敢抬头了,心里更是恨死那些弟兄们了。
张警官也看出不对劲,一把把他揪了起来,见到真是自己的大侄儿,顿时就冒了火,对着张望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一旁的警官连忙拦住他,“张队张队,不能打。”警察打人,传出来对张队的名声也不好。
“我打他怎么了,那是我侄子,他就是欠收拾。”张警官越看他越窝火,这小子现在越来越不成器了,还做出这样的事情。
“侄子回家再教育,再怎么样也不能警局里动手打人。”
好在张警官理智恢复的快,不过看着张望,他是没有办法正常审讯了,就自己出去坐着。
出了结果,看着上面的笔录,张警官指着一段,“什么叫没人指使你,就是看人开店不顺眼?那条街那么多人开店,你又跟人不认识,怎么就让你看不顺眼了?你以为你是国法,看不顺眼就能随便动手,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想把笔录摔到张望脸上,好不容易忍住了,才放了下来。
“没有,就我自己的原因。”
“到底什么原因,你给我说出来?你要不说,我找你爸妈来,让他们看看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在做什么混账事。”
“告就告。”
“你还嘴硬。”张警官抬手就要抽他,看他缩着脖子躲着的模样,还是把手收了回来。看着不成器的侄子,都快要气死了。
“小叔,那家店老板也把我打伤了。”张望揉着肚子,他小叔打的疼,可消得也快,终究不会下死手,那个男的就不一样了,那一脚是真想踢死他。
“还打伤了,打死你也是活该。无缘无故砸了人家的店,不打你打谁?”
“阿望,阿望啊。”一个老太太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过来,看见张望,立马把他抱进怀里心疼起来,“我的阿望啊,是谁这么狠心把他打成这样?”
看着老太太那么紧张张望,张警官十分的头疼,“妈,伤是我打的,您别喊了。”
“作孽啊,这是你的亲侄子,你怎么忍心下手把他打成这样?你,你真是个不孝子。”
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妈,您别吵了,再吵我就打电话给大哥大嫂,让他们从港城回来处理他。”
老太太也不喊了,连忙摆手,可不能让大儿子两口子回来,这小儿子看在是侄子的份上,不会下死手,要让大儿子回来了,她的宝贝孙子非得下去半条命不可。
“国仁啊,可不能把你大哥叫回来,他会把阿望打死的。”
“那您让他赶紧说,到底为什么去砸人家的店?总得有个理由吧?让他老实交代。”
“你个臭小子,你还不赶紧说啊,到底为什么?”
“奶奶,我……”
“别扯那一套不顺眼的说法,不说就等着你爸回来给你收拾烂摊子,我告诉你,砸了人家的店,老板执意要告你,我也保不了你。”
“小叔,你好歹也是大队长。”
“大队长怎么了?你小子说说仗着我的身份在外头干了多少坏事?”张警官站起来,对着张望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再要打,被老太太拦住了。
“是啊,你是大队长,国仁,你帮着说说情好不好?这件事要让国栋知道了,阿望他……”
“妈你就别想了,就算能帮,我也不会帮的。还有,别拿我这个大队长去给人添笑话,那老板娘的哥哥是我们副局,你现在明白了吗?”
“这,这可怎么办?”老太太急了。“死小子,你到是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平白无故的去砸人家的店干什么?”
张望要纠结死了,他就是想帮女神出出气,看到女神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他心都要碎了,听到事情经过,二话不说就带了一帮小弟去砸了。当然,也有私人原因在里头,他还缺钱。
可是现在他要再不说,奶奶也兜不住他了。
“就是□□。”
“谁?”
“我高中同学。”
“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
“女的,柳如忆。不,不过,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关系的,我是看见她哭,才追问她的,是我逼她说的,和她没有关系。”
“好小子。”张警官咬着后槽牙说了一句。
“小叔,你也觉得我做的对吧。”张望显然当成是夸他的了,这话一说出口,老太太都没拦住,头上又挨了两巴掌。
这回也没同事过来拦了,在旁边听了一耳朵,觉得这小子挺厉害的,张队平时多稳重的人,一见这小子跟被点着的炮仗一样。
“你给我在这里好好的待着。”张队拿着报告去找了陈祯夫妻,直奔主题,“柳如忆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陈祯皱了一下眉头,黎婉言也面色不好,能问出这句话,显然店被砸这件事情和她有关系。
“她是我的学生。”
“她前几天来我店里买过东西。”
“你们夫妻都认识她?”
“对的,因为之前她失恋被我撞见,就安慰了她,后来她经常找我,因为我也是她的老师,所以就没有推辞,后来一些风言风语的,我才意识到我做的有些过火了,除了上课,就没有见过她。”
因爱生恨也不是不可能。
张警官想着,如果他们说得是真的,那么柳如忆很可能因为这样利用他侄子报复他们夫妻。
当下也没有隐瞒,直接把张望做的事情还有他们的关系说了出来,“真是抱歉,关于你们店的损失,我们会按照原价赔偿的。”
随后也把张望压过来赔礼道歉,虽然不告他了,但所有费用他都是要赔了,还要打电话告诉他爸妈。
至于柳如忆,也被带过来问话,警察同志也上门去询问,同一天买同样东西的顾客,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同一批食材,不可能只有她的那份出了问题。
下药也不可能,因为那本来是黎婉言打算自己带回家的,都打包好了,才被柳如忆买了过去。她上门买东西也是随机行为,不存在蓄意伤害。
当然柳如忆承认自己吃错东西闹了肚子,然后碰到张望和他抱怨了两句,至于张望做的事情,完全是他的个人行为。
没有证据证明是柳如忆怂恿张望去砸店的,所有的损失由张望自行承担。
柳如忆被审问的过程,张望也看了,她出来的时候,看着柳如忆的目光很是复杂。
“张望,我很感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去砸人家的店那么严重,都是我的错,是我弄错了,真是很抱歉。”
如果没有看过审讯过程,张望可能就信了,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神根本就有两幅嘴脸。
事情结束后,张警官就打了电话给他哥,不出意外,在电话里张望被骂的狗血喷头,不过他好像习惯了一样,都木愣愣的拿着电话再听。
一直都是这样,听到事情解决了,人也骂完了,最后再来一句,“在家别惹祸,我和你妈辛苦赚钱是为了你将来有个好生活,不是为了让你惹是生非的,好了我和你妈要赶着去见客户了,你自己懂事点。”
要不是听到他闯祸了,恐怕连这些话都懒得和他说。
☆、第二十一章
张望拿着父母汇过来的钱去了黎婉言的点心铺,里面收拾的很干净了,就等着新的玻璃柜过来了。
看见黎婉言,张望显得很紧张,然后把手里的钱递给她,“给你,这是赔给你们的钱。”
听到这话,黎婉言把钱掏出来数了数,发现居然还多给了五百块,这个时候,五百块可是一笔巨款。
不过,说好什么价钱就是什么价钱,把五百块抽出来还给了张望,“多了。”
“我爸说,这是赔给你们的医药费,他有事过不了,让你们自己看着买。”
黎婉言皱了皱眉,这一家人倒是财大气粗,不过不在算好的价钱里,她是不会收的。
见黎婉言坚决不收,张望把钱拿了回来,塞进了口袋里,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跟黎婉言道歉,“其实那天我在警局里还撒谎了。”
“我知道。”一开始还死不承认,后来不是说出来了。
“不是,我有一些话没说出来,其实柳如忆告诉我的时候,说你们店里很赚钱,还告诉我你收钱的位置,让我们找你要钱。”
黎婉言轻笑一声,心道,真是美色误人。
“知道了。”
看着黎婉言淡淡的,张望也摸着鼻子走了。之前他做小混混,开始的时候是想吸引家里人的注意,后来跟着出来几次,没被发现,加上他能打,闯了一番名头出来,心就飘了,不搁他小叔管理的范围出现,就是有,也是派小弟去。
结果就出来闹那么一回,就被他小叔逮到了,想到那家店老板的身手,真要打起来,他小叔都过不了几招。
家里人看得严,他一会儿就该回去了,小叔下了死命令,要不出去工作,要不就老实在家待着,反正不许再去当混混。
要是能拜那个老板为师就好了。
……
黎婉言这边看着店,按着陈祯的提议,重新装修干脆弄个烤箱什么的,点心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客人来了,就直接现做,有的点心也要不了多久的。
眼看着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也不着急店里的事情了,慢慢规划,中秋节之后再把店开起来。
趁着这几天,给家里人做几件衣服,有缝纫机特别的方便,她只要在衣服上绣上几朵花就好了,花不了多长时间。最近还学会了织毛衣,已经给陈凝织了几件了,做起来很容易。
到了中秋节的时候,因为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白天的时候,放了假的陈祯打算带着老婆孩子去爬长城。
这是他早几天就想到的,为此专门查看了地图,规划了路线,说起来,他来京市也有几年了,还没有去过长城,上学的时候,老师也建议过他们,学历史的,可以多出去走走看看,京市有很浓郁的历史文化。
可原主他抠门啊,不舍得花钱,就去过一些不要钱的景点。
不过换了他就不一样了,该去还得去,死扣着钱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给陈家那些人,可能背地里还嫌弃给的不够,那还不如自己带着老婆孩子花。
一大早的,也没让黎婉言起来做早饭,直接出去吃了,一家人过节嘛,就要开开心心的。
在饭店吃了早饭,就做了公交车去长城,买了门票后,陈祯拿着相机给黎婉言母女拍照留恋。
陈凝看着就要眼前的长城,好吧,她上辈子也没来过这里,不是有句话叫做不到长城非好汉嘛,今日她就做一回好汉。
不过显然她高估自己了,长城真的不是那么好爬的,长城的路像斜坡一样,是真的在爬,到最后,还是陈祯抱着她爬的。
看着爸爸一点儿都不吃力,陈凝心安理得的搂着他的脖子看风景。
黎婉言爬了三座也累了,干脆停下来歇了一会儿。
前世她养在深闺,何曾见过这般宏伟的景象,原身倒是来过两次,只是爬得太累了,无心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