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星儿
“君大哥,我上吊不死醒来之后,你不计前嫌精心的照顾我,我现在照顾你是应该的,何况我们都决定一起过一辈子了,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我只是不习惯别人为我宽衣。”
“你以前在京都做护国大将军的时候,也是自己更衣的吗?身边就没个丫鬟伺候着?”
沈青橙顺口就问了,君无澜却怕她误会,忙不迭的解释:“我在军中待了那么久,成天跟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不习惯身边有女人,护国将军府的下只有小厮跟上了年纪的嬷嬷。”
沈青橙终于明白,为何莫良会跟落儿那小丫头说这个男人是棵万年不开花的铁树了。
她这是捡了一个多么纯情的男人啊。
沈青橙开心得嘴角往上扬,君无澜将她脸上开心的表情收入眼底。
“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沈青橙赶紧将嘴角垂下来,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君大哥,你身上的伤口裂开了,明儿个就在家歇着吧,将伤养一养再拿着那介绍信去西凉镇。”
沈青橙心虚得赶紧将话题扯开。
“不......行。”
最后一层里衣与绷带一起跟伤口黏住了,沈青橙帮他脱里衣的时候他正好开口说话,撕扯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气话音都变了。
127:我没事,别哭
听他倒吸气的声音,沈青橙赶紧停手。
“我没事,青橙,你继续吧。”
君无澜咬紧牙齿。
沈青橙生怕再弄疼他,一点一点的将他的里衣及绷带从裂开的伤口上剥离下来,殊不知她这样一点一点的剥离,君无澜还痛得久一些,但怕她担心,君无澜硬生生的忍住没有坑一声。
剥离了里衣绷带,沈青橙彻底瞧清楚了伤口裂开的程度。
刚长出来的一点新肉裂开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想到回来这一路上,君无澜一声都没吭面色从容的背着背篓,一只手抱着君一落,沈青橙就觉得心疼。
她一双眼眶有些酸胀,右手下意识的抬起轻轻抚摸上了君无澜的后背。
感觉到沈青橙的触碰,君无澜浑身肌肉又猛地绷紧了一下,半天没听到沈青橙吭声,他只好局促的问:“青橙,怎么了?”
沈青橙眨了眨眼将情绪隐藏起来。
“又血肉模糊了,得将伤口清洗一下重新敷上白茅根泥包扎一下。”
沈青橙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但开口说话声音却出卖了她。
听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哽咽,君无澜心头无比震撼,连疼痛跟寒冷都忘却了,转身抓住沈青橙的手。
“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别哭。”
君无澜长这么大也没安慰过女人,转身抓着沈青橙的手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六神无主,憋了半天才开口让沈青橙别哭。
沈青橙猝不及防被他抓住手,心脏漏跳了一拍,两人四目相对一阵尴尬后,沈青橙才想起君无澜现在还光着膀子。
“君大哥,你先待在主屋里,良叔今日在家,厨房里应该有热水,我去打一些热水来给你擦擦身子。”
沈青橙将自己的手从君无澜的大手里抽了出来,神色慌忙的出门。
莫良抱着君一落在灶膛前烤火,听到脚步声,爷孙俩一起扭头看向门口。
见进来的人是沈青橙,君一落一脸开心的问:“娘亲,你跟爹爹忙完了吗?良爷爷说你跟爹爹在屋里忙。”
莫良忙不迭伸手将小丫头的嘴巴捂住,一脸惭愧的看着沈青橙笑。
沈青橙俏脸红了个透。
这什么长辈啊,为老不尊,什么话都敢对落儿讲。
“爹爹跟娘亲不忙了。”
小孩子问了问题大人又不能忽视,沈青橙只好尴尬着脸回了一句,然后再尴尬着脸问莫良:“良叔,锅里有热水吗,君大哥今儿一路背背篓出了不少汗我给他擦擦身子。”
莫良道:“有呢,大锅里有半锅热水,你们一路迎着风雪回来,烧给你们洗脸的,阿澜情况如何?”
怕莫良跟君一落担心,沈青橙一边拿洗脸盆打水,一边回应:“伤口有一点点裂开不是很严重。”
白茅根泥还有现成的,沈青橙将半盆热水夹在腰部与右臂之间,左手端着半碗白茅根泥回到主屋。
冬季天黑得比较早,帮君无澜包扎好伤口,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
“君大哥,你现在就在这屋里歇着,我去厨房烧饭,晚饭烧好了我来叫你,这伤口已经裂开过一次了,可得当心一些。”
沈青橙将染了血的帕子丢在水盆里搓了两把拧干,一边絮絮叨叨的嘱咐君无澜,一边端着半盆子被血染红的水往外走。
君无澜坐在床边上,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嘴角扬了扬,听话的在床上侧躺下。
沈青橙将脸盆放下就去堂屋里抓老母鸡。
莫良见她拎着一只老母鸡走进厨房就将君一落放在小马扎上,起身迎了上去。
“这鸡还是我来杀吧。”
杀鸡宰鸭沈青橙不在话下,但被莫良这么关心,沈青橙心里美滋滋的,想到自己今晚还要做老面引子,她就将手里的老母鸡递给了莫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