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姜
之后廉子芩和包老，又就合作的细节方面，进行了确认。
比如药材一样是由包老一方提供，配制滋养丸的开始时间、频次、数量，以及保密协议的大概内容等等。
确认完，把该签得协议和合同都签了，客气几句后，也就告辞离开了。
回去乘车时一样，也是蒙着眼镜开了一会儿后，才睁开眼看外面。
上午是任老爷子把廉子芩接走的，他也原样把她和家将送回了廉家老宅。
刚一到达，就和廉启鑫钻进书房里去了，应该是说今天出去后的事情。
……
……
廉子芩他们走后的办公室里。
佟大哥也就是佟龙，依旧坐在办公桌前，开口问办公桌后的包老问：
“就像廉子芩所说，她也觉得廉贯戟的身手和出现方式很离奇，是否要详细调查？”
包老手指磕着桌面，神情带笑，愈显高深莫测。
“怎么详细调查？廉贯戟的行动轨迹一目了然，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以我们的调查力度都没有更多线索，就算详细调查也无用。”
“再者说，一个身手好些的保镖而已，何至于大动干戈？”
“那就放弃不管了？”佟龙不太赞同，又反驳说：“不止是“好些”，是好很多。”
好到就算是他，也恐惧战栗。
包老摇头，“既然他对廉子芩寸步不离，那也就好掌握了……”
那丫头撇清关系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但如果真没关系，又怎么会给他的户口上了‘廉’姓呢？
总不至于那么巧，他本身就姓廉吧？
佟龙：“直接监视廉子芩吗？”。
包老很不赞同：“别说的那么强横，说什么监视！是观察，观察明白吗？”
“我们已经不像以前一样还派人盯梢了，我们现在只是采集和整合各路监控信息，对观察对象的大致行踪有个了解。如有不妥的地方，才会进一步更加细致地观察。”
佟龙表示明白，“明白！”
包老斜一眼同事，“你明白什么啊就明白？对廉子芩的观察，是基于‘明日保护计划’的，谨防不法不轨势力，对我国天才和优秀人才采取引诱、胁迫或暴力侵害等手段，阻碍他们成长。”
佟龙这下是真明白了，“是，我会多加注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恨不得没有七夕这一天就已经够糟心了，但是更糟心的还有牙齿钻心疼得直嘘嘘声
（但是为了不失信，为了这个月的全勤，牙齿一边疼得嘘嘘声还一边码字，就真的是太难了）
第79章
廉子芩原本以为任老爷子带她出去那一趟, 是引见给她两个在此界身份不一般的顾客，没想到顾客采购特供品的官方人员，她也成为了‘皇商’。
廉启鑫和任老爷子在书房里呆了不短时间，出来时也就知道了这件事。
对于任老爷子之前选择瞒着他, 经历过不少风云变幻的老爷子表示理解, 此事保密的重要性, 不是说说而已。
特供品这件事情，在保密协议里就有规定, 除廉子芩本人和廉启鑫之外, 尽量不要说给别人知晓。
因为如果万一出了事情，只会牵连更广而已。
老爷子和廉子芩都一致觉得，这件事就不告诉廉家其他人了。
大房、二房、三房和四房的都不告诉，免得走漏了消息, 或者甚至自家人内斗使坏, 出了差错都不好。
虽然配制滋养丸的地方不是在廉家老宅, 而是在她的东城别墅小药房里，但再严密的安保都不是万无一失。
干脆就免了千日防贼的麻烦，直接不告诉旁人更省事。
廉启鑫老爷子很骄傲, 也很遗憾, “我的女儿就是厉害！不过不能和人炫耀一下我的女儿到底有多优秀, 就很可惜了。”
廉子芩再次想起，当初那个智慧稳重、心计老练的老爷子，哪像现在这样？还会幼稚地想去和别人炫耀女儿。不能炫耀吧，还觉得很可惜。
“老爷子，低调。”
廉启鑫看出了女儿一言难尽的嫌弃神情。
于是抻长脖子，幼稚地为自己平反！“抛开其他身份，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父亲啊！我也会想要炫耀一下儿女啊, 可子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几个哥哥，一无是处！”
“生的儿子——就你那几个侄子，没用！就连还有点才华的四个年轻辈儿——你那几个侄孙子，都差点被他们养废了！”
“要不是女儿你提醒，我们廉家都后继无人了！我想要炫耀儿女后辈的愿望，之前的六七十年里竟然没有一次成功过。
现在子芩你这么优秀，我想要和人炫耀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廉子芩觉得老爷子果然老小孩儿。
不管是以她昊荒界的神魂年龄视角来看，还是以这副躯壳的生理年龄视角来看，他都是老小孩儿。
“没问题，人之常情。”
除了依着他还能怎么办？
廉启鑫理论赢了，又感慨起往昔来，“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那一批的风云人物之一啊，只不过后来走的路不同，我走了商路。
不过本来嘛，也就英雄惜英雄，只是神交罢了，其实也没有多深的来往和交情……”
廉子芩明白老爷子的感慨。
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是建立在‘有用’这一点之上的。不是说有多么功利，而是因为有用得到的地方时来往自然会变多，来往多了交情自然也就建立起来了。
廉家当初还参与并支持过国家的某些大变革，可毕竟走的是商路，入的医药行业，虽对国家依然有用，但到了这种‘有用’太过宽泛，也就泯然于众了。
泯然于众，就等于不再特殊，也就相当于没用了。国家官方是一个大团体，其中人和事何其大而多，哪还会想起一个廉家？
现在她配制出了培元固本滋养丸，廉家有用了，也就会再次进入官方视线了。
因为之前久远时候，曾有过一点关系和情分，再建立起交情，倒是会容易很多。
“人各有志，路越走越多，自然走着走着就走远了。”廉子芩安慰老爷子道。
“廉家之前曾有过一点情分和功劳，之后的合作相比会容易些，这就是好处――这好处还不小。”
找靠山的话，会更容易。或者直接就找国家官方，来当靠山。
廉启鑫深感欣慰，“子芩你能够如此通透豁达，我就放心了。你也放心吧，我在走之前总要为你多多着想的。”
二重孙廉邦明以后多半是要继承廉家，为了廉家传承昌盛，廉家资源需要集中起来，至少大部分都交到他手里。
不过剩下的小部分资源，以及他的私人交情带来的资源，留给女儿无可厚非。
廉子芩感受到了老爷子这份拳拳爱女之心，心底被触动，“我相信你，你也放心吧。”
她不会大声承诺，像是说廉家有她看着，绝不会让廉家像小说主命运线上一样，不仅一朝破产清算，还遗臭后世。
但是她会去做，保住廉家，让老爷子放心。
经此一事，廉子芩有所感悟。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爷子活得久不是白活的，眼前已经初显冰山一角的人际交情，就可见一斑。
这是男主莫宇邯这个后起之秀，所不具备的。
年轻气盛，杀伐果断，莫宇邯就像是一头年轻蛮牛。而老爷子就是一头老牛，老牛积累下来的经验和智慧，是自视甚高的年轻蛮牛所欠缺的。
‘特供品’这事确实意外，也确是意外的惊喜收获，廉子芩欣然笑纳了。
由学有小成的四侄孙廉邦俭，帮忙分担配制滋养丸的工作，这事廉子芩之前就和老爷子说过。
老爷子也答应先试一试，如果确定是手艺到家了才行。
赶在暑假的尾声，廉子芩与四侄孙说了这事，并且立即放手让他独自配制滋养丸，她只在一旁监工把关。
关于这件事，廉邦俭本人非常乐意！
他之前一直在意的就是他们四房无人，爷爷去世多年、爸爸庸碌不着调，他虽然洞悉这些却有心无力。因为他擅长读书，却不擅长宅斗之类的勾心斗角。
之后万般幸运，被姑奶奶看上！
姑奶奶不仅把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还教他滋养丸的配制秘诀，现在更是直接把给老爷子和他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友的滋养丸，交给他来配制！
这说明姑奶奶对他很看好！对他寄予了厚望！
憨憨子三侄孙廉邦勤，就很痛心疾首：“四弟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姑奶奶只是把你当成苦力，在压榨你的劳动力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看好，没有寄予厚望！”
高智商四侄孙廉邦俭，看穿一切：“三哥，你更加没明白，你现在那个偶像国乐团的项目，姑奶奶之所以去探班让蹭热度、把它带火，只是因为她在项目上占股四十多，她是在为自己赚钱！根本就不是为了帮你！”
来啊，互相伤害啊！
廉邦俭再次一发入魂：“三哥，你在我面前搬弄是非，说姑奶奶没有对我很好，本质上就是在嫉妒，在争宠！”
廉邦勤瞳孔地震：“我、我，你说我嫉妒！我争宠！？”
廉邦俭：“对，三哥你就是在嫉妒姑奶奶对我好，从来没有像对你一样惩罚我吃九曲回肠丹。”
憨憨子：真的吗……可是也太奇幻了吧？姑奶奶对我可粗暴、可坏了，我会嫉妒、会争宠？
旁观了这一场小小鸡互啄的姑奶奶廉子芩，不甚在意。
嫉妒啊，争宠啊，这些姑奶奶都不在乎。只要你们最后都能成器，不败坏廉家名声反而有所助益，共同撑起廉家，让姑奶奶有家族奉养才是最重要的。
最终证明，四侄孙廉邦俭配制滋养丸的手艺确实学到家了。
廉子芩就把给老爷子和任老爷子、文老爷子等人的滋养丸配制工作，全权交给了四侄孙。
有了四侄孙做苦力（憨憨子：你看！你看！我就说！），廉子芩依旧还不能闲着。
她要亲自负责配制二十人份的‘特供品’滋养丸。
药材是由包老一方提供，不用廉子芩操心。
再就是二十人份的数量，正常来说是一天二十粒，二十天交货一次的话，每次就交货四百粒。
但因为大家心照不宣的原因——服用前必定会进行抽查检测，有所损耗，所以一次性交货就不能只刚好四百粒。最终谈下来的是一次交货四百五十粒。
当然钱还是按照一粒一千块来算，她一次能配制百来粒，分四次配制，每隔二十天交货一次就能赚四十五万加工费。
四十五万，对一般打工族来说，已经很多很多！但对现在的廉子芩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不过这笔生意，最重要的也不是赚钱，而是卖个人情，和官方维系良好的关系，这绝对有益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