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白牙牙牙
握紧储物戒指,逍遥子直接离开厢房,赶回去给他弟子疗伤。
他的其他几个徒弟和道卓也跟着离开。
慕欢沉吟片刻,还是没有留在这里。
等他们全部离开厢房后,宓宜捂着自己的胸口,连连吐出几口心头血来。
圆静慌忙站起身,整个人手足无措:“你……”
“我不想见你。”宓宜说。
圆静闭了闭眼。
他咬紧牙关,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身体的晃动。
圆静把自己的储物戒指取下来放到桌上:“我回厢房休息。”
转身之前,他给衡玉传音:“我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而道歉,迟些也会想办法弥补道友。只希望道友能够代我好好照顾她。”
一言一行,几乎卑微到了骨子里。
衡玉很难从此刻的圆静身上,联想到三百年前他的风采。
圆静拖着自己沉重的步伐走出厢房。
当合上厢房门的声音传来时,宓宜直接趴在桌子上再次吐了好几口血。
衡玉从储物戒指里翻找出丹药。
她递到宓宜唇边,宓宜直接摆手拒绝了:“吃了丹药也是浪费,不必了。”
“至少会觉得舒服些。”
宓宜摇头:“这都是我活该受的。”
她垂下眼,看着那支梅花上染了血,苦笑道:“倒是污了你的花。”
“那就换一支就好。”
宓宜想笑。
但她刚扯了扯唇角,就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她的唇角流了下来。
“我扶你去我床上休息吧。”
扶着宓宜过去,衡玉想了想,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安魂香。
她和宓宜说了声,这才走到香炉边燃起安魂香来。
这种香料,对结丹期以下修士都有奇效,能辅助结丹期以下修士在最短时间内入眠,正好适合宓宜现在用。
瞧着宓宜熟睡过去,了悟走到衡玉身边,抬起手扣住她的手腕。
“怎么了?”
“为你把脉。”了悟温声道。
她刚刚受了伤,虽然已经服下疗伤丹药,但丹药也不是万能的,哪里会起效这么快。
把完脉后,了悟温声道:“好好休息,等到入夜再服下一粒菩提丹,明日就差不多完全恢复了。”
衡玉点头:“我们出去吧,别打扰她休息。”
推开厢房的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圆静时衡玉并不惊讶。
“她已经睡下了。”衡玉说。
“那就好。”圆静点头,就要转身离开。
“这是储物戒指。”衡玉把他的储物戒指抛回给他。
圆静摩挲着储物戒指,微微苦笑,重新把储物戒指戴回到指尖。
他走回自己厢房时,步伐有几分踉跄。
第三十四章
衡玉把自己的厢房让给宓宜住, 她就没有下榻的地方了。
她下楼去找掌柜,想要多开一间厢房。
“仙子,酒楼里现在只剩下玄字号房了。”
掌柜用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
酒楼以‘天地玄黄’划分厢房的规格,玄字号房是条件最差的单人厢房。至于黄字号房是大通铺, 几个人合住一起,这更不可能让衡玉入住。
出门在外,衡玉其实不太在乎居住条件。
对修真者来说, 只要有个蒲团打坐就能应付一整夜。
“那就给我开个——”
话刚说到一半, 旁边的了悟出声打断她:“洛主如不嫌弃,可以住在贫僧的厢房,贫僧搬去和师弟住在一块儿。”
衡玉偏头去看他,想了想点头说了声好, 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洛主跟贫僧上来吧。”
了悟领着她往厢房走。
他推门进去, 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 他的东西基本都在储物戒指里。
衡玉跟在他身后走进厢房,只觉得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菩提苦香——
这种味道带着股让人凝心静神的感觉,并不难闻。
这应该是了悟诵经时焚香, 日日熏染后, 厢房也就染上了这种味道。
“赌约是洛主输了。”
正在整理床榻的了悟突然开口。
“什么?”
衡玉下意识回道。
回完后她才反应过来——今天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她已经把她和了悟之间的赌约都忘光了。
“洛主忘了吗?”
衡玉:“……我原本就要问出来了,谁想宓宜会突然出现。”
她下意识为自己辩解两句。
这个赌约她输得也太冤了些!
了悟回头看她, 声音里含着笑意:“所以洛主要赖账吗?”
在了悟提出赌约时,衡玉压根没想过自己会输。
她一手扶额,另一只手随意摆了摆:“我像是赌品那么不好的人吗。我输了惩罚是什么, 为你做一席素菜对吧,等回了华城后我立马履约。”
“那贫僧就恭候了。”
整理好床铺后,了悟离开这间厢房,走去了念的厢房。
了念小和尚的厢房没开窗,了悟过去将木窗支起。
窗户半开时,他恰好听到外面有小摊贩高声吆喝。
-
衡玉倚在床榻上翻看《大陆典籍》。
受了结丹后期修士的含怒一击,即使服下了菩提丹,她的经脉还是在隐隐作痛,做不了练字之类的事情,衡玉只好用来打发时间。
刚把书翻过一页,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叩门声,衡玉放下《大陆典籍》,起身走去开门。
了悟抱着一个细径花瓶站在厢房门外。
花瓶里插着一支开得正艳的梅花,有风轻轻穿堂而过,吹拂得梅花暗香浮动。
“有事吗?”
了悟将手中的花瓶往前递:“贫僧刚刚看到有小摊贩在卖梅花,就下去给洛主买了一支,洛主可以把它摆放在桌上观赏把玩。”
他记得她的厢房桌上原本是摆有一支梅花的。
衡玉接过花瓶,用指尖拨弄着梅花花瓣。
想起之前他说过的话,衡玉脸上染了几分笑:“你不是不赞同折花吗?”
了悟只用了一句话就堵了衡玉的叩问。
他说:“花不是贫僧折的,是贫僧花钱买的。”
衡玉:“……”
好有道理。
他没有辣手摧花,是那个摊主在辣手摧花。
他只是花钱买下了花,拉动需求,让那个摊主继续走辣手摧花的路线赚钱而已:)
“难怪和尚的辩才会那么好,如果辩才不好,很多时候都没办法自圆其说。”衡玉吐槽道。
了悟脸上染了几分笑意:“贫僧的话错了吗?”
“没有,所以我才夸你辩才好。”顿了顿,衡玉补充,“不过我很喜欢。”
非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固守原则,其实并不算一件好事。
了悟已经习惯她的说话风格,闻言只是笑笑。
他正要开口,突然察觉到不对,侧头看向隔壁的厢房。
隔壁厢房门半开着,有一角蓝色衣袍露出来。
宓宜醒来后不知站在那里听了多久、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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