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方不败
颜蕾笑了笑,这个感激她承担不起:“别谢我,是你自己在水下坚持了半个小时,你的水性挽救了你,其实我没能帮上什么忙。”
“怎么没帮上忙,就是你救了我!”周泓妍认定她是救命恩人。顿了顿,周泓妍递给了个眼色给周图南,“哥哥,我想跟颜小姐单独聊一会儿。”
周图南心领神会,于是离开了妹妹。颜蕾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有所动,问道:“周泓妍,你和江秋池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会再去打扰他了。”周泓妍一想起江秋池,失恋的心情就无法言喻。偏偏还涉及到两家的仇怨,她只能跟她说说心事:“颜蕾,我过去是不是很幼稚呢?江哥哥明明不喜欢我的,江家二姐也不喜欢我,我却还死皮赖脸往他们家跑。”
颜蕾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无法再去面对江秋池呢?”
周泓妍点了点头,她眼眶红了红,眼前也模糊起来:“我……我毕竟是周家的女儿。我一想到他姐姐江月初就是我的仇人。我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且……我的爸爸和江哥哥的爸爸是……是那种关系!”
周泓妍以往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家爸爸爱着江哥哥的爸爸。直到自己被江月初袭击以后,堂哥周楌才告诉了她事情的原委。
所以,她真的没法再去纠缠江哥哥。
江家和周家上一代的恩怨无法结束,这一代也没法和解。
在这一段青涩的初恋中,隔着两家的恩与怨,江家毕竟养出了一个杀害她父母的凶手。她只好抱憾结束了这段单相思。
“没事的。”颜蕾有些可怜周泓妍,就安慰道:“就算你的良人不是江秋池,将来,你也会遇到其他对你好的人。”
周泓妍点了点头,羡慕道:“蕾蕾,我也一定要像你一样,找到一个真正爱我的人,永远和他在一起。”
“嗯。你能想通就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颜蕾替她高兴,周泓妍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终于成熟了起来。
——
跟周泓妍聊完了,颜蕾回到了大厅中央,白家夫妇就把她喊了过去,他们把她隆重介绍给了今天最重要的来宾——胡市长。
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是:本市的市长是个女性,今年五十多岁,姓胡。颜蕾之前在电视上看过胡市长许多次,但第一次亲眼瞧见市长本人,还是觉得有些超出预期:
尽管胡市长的鬓角微白、脸上有了些许皱纹。但她的气质非常端庄雍容,有种沉淀下来的沧桑之美,老天爷确实可以眷顾一个女人五十年的岁月。
白夫人告诉她:“蕾蕾,胡市长以前是我的同学,快喊胡阿姨好。”
“胡阿姨好。”她有些纠结,要是按照职务来说的话,她应该直接喊市长比较妥当。
胡市长慈祥地笑道:“小颜,我早听说过你的事情了。你是个好警察。我跟你公公陈中良是老熟人了,你跟小陈他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让你公公请我吃饭。”
“一定一定。”
颜蕾有些囧,以胡市长的身份,参加自己的婚礼,那就是证婚人吧?其实算一算,她和陈泊宇举办婚宴的话,估摸着全市政界警界的要员,全部都要来围观的说。
……嗯,还是不要大张旗鼓地办婚宴才好。
颜蕾和胡市长聊了一会儿,很快到了十一点。
马上祭奠活动要开始了,现场来的宾客越来越多,估摸着,光是内场的嘉宾人数已经超过了200多号人。
此时,颜国华小朋友职业病发作了。人多就容易生乱子,他开始拉着她到处逛逛,像是一只猫咪在巡视着自己的地盘。
颜蕾有点囧,她注意到不少人都盯着他们父女两人瞧,于是道:“爸,我们要不要就在那边坐下?你这样走来走去的……太引人注目。”
“不行,这里的安保措施不够,你是警察,你要记住了:要随时随地维持纪律!”
颜国华小朋友发现:纪念馆外面来了不少保安,但是馆内的安保却很缺乏,只有四个角落里站着四个保安。
要知道:现在本市半个政界、商界的要员都在这里。要他是恐怖分子的话,干脆在这里埋一颗炸弹下去,等炸弹一炸——哼,本市的GDP要掉一半下来。【真相】
从安全角度上来说:这就是隐患。
颜蕾也明白:这都是当警察的职业毛病,看到人多的地方,就要冲上去肉体防暴。就跟交警看到路上堵车,就要跳出来打手势指挥交通一样。
只不过,随着爸爸逛了一圈,颜蕾还真发现了端倪。
路过安全通道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一个人影掠过走廊,看起来怪眼熟的。
咦?
那人不是宁庆军吗?
她前几天还见过他来着。
宁庆军不是大坝上的水泥工吗?他怎么在这里?
颜蕾停住了脚步,悄悄告诉爸爸,“爸,刚才路过的那个人……我认识。”
“嗯?”颜国华小朋友提高了警觉 :“他是谁?”
颜蕾解释道:“他叫宁庆军,他女儿死在了徐文博家的酒店里。前天早上,我跟陈泊宇一起去过他家,想问关于他女儿跳楼的案子,但是他不肯配合我们的调查。”
顿了顿,颜蕾有些奇怪道,“资料上说他是个水泥工,在大坝上干活,怎么跑到纪念馆里来了呢?”
颜国华嗅到了一丝危险,“是徐文博的仇人?!我们快跟上去看看。”
他也觉得这宁庆军路过的时候,有些鬼鬼祟祟的。加上今天徐文博会来,刑警的直觉告诉他:此人不像什么好人。
颜蕾点了点头,于是抱着爸爸走出了纪念馆,再悄悄跟上了宁庆军的身影。只见这宁庆军左拐右拐的,爬上了纪念馆的四楼走廊,从上往下俯瞰着一楼的演讲台。
此时,时间指向了十一点半。政界、商界的代表依次上台来演讲。许多电视台纷纷直播了本次祭奠活动。
站在四楼的扶梯上,宁庆军抽完了最后一支烟,吐出一圈,继而唾骂了句,“狗日的徐文博,老子让你粉身碎骨!”说完,他掐灭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一踩。
下一秒,这宁庆军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颜国华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远程信号遥控器!他以前在部队见过这玩意,专门用于遥控炸药!
颜国华刚想告诉闺女情况不对头,忽然间,一楼传来“轰隆!”一声炸响。
颜蕾往下一看,看到了难以忘怀的画面——
半分钟前。
胡市长刚做完了开幕词,下一个就轮到了徐文博上台发言。
徐文博走上演讲台,人模人样地说道:“……各位亲爱的来宾、各位亲爱的领导们,大家中午好。在723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们相聚于此。我徐文博代表本地商业协会、徐氏集团全体股东、同时也作为遇难者家属代表,对大家的到来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说到这里,徐文博停顿了下,岑寂随之而来,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徐文博,等待着他说一段感人肺腑的发言。
可是——
忽然间,轰隆一声巨响。
一片火光从地板下升起,演讲台瞬间四分五裂。爆炸的威力如此之大,徐文博被炸碎,顷刻间大理石四处纷飞,还有红色的液体直接飞溅到了前排人的身上。
周泓妍是坐在最前排的嘉宾之一,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裙子上沾满了粘稠的血,她呆了呆,就恐慌地尖叫出来,“啊!!——”
“啊啊啊!”
更多惊恐的呼叫声此起彼伏!
此时此刻,颜国华心中一沉,他确定了:这宁庆军手中的玩意儿——是炸弹遥控器!有遥控炸弹埋伏在这遇难者陵园里!
恐慌的人群开始奔涌向大门,就在这时候,下面再次传来两声轰鸣。
颜蕾往下一看,只见纪念馆的两扇大门都被炸塌了下来。惊恐伴随着鲜血和尖叫声,让楼下的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这时候,广播里传来了声音,是个粗犷的汉子在咆哮怒吼:“各位老板们,大官们,你们想活命的话,就站在原地不要动!等肖老师安全了,你们自然也安全!”
肖老师?!
他们是肖文东的人!
颜蕾愣了愣,她没想到,十二生肖2.0剩下来的人,居然在这里!
她立即想到了一个词:围魏救赵!难不成,这帮歹徒用炸药埋伏在纪念馆,是想将200多个嘉宾都扣为人质,然后交换南山上的肖文东安全脱逃吗?
颜国华同时也想到了这点,但他更奇怪的是:这些炸药是怎么进来的呢?!
召开活动前,场内外应该有相应的措施,但安检怎么没查出来?难道说:这陵园的负责人跟歹徒是一伙的?
颜国华快速思考着眼前的情况:他确信,陵园里面肯定出了大问题!
话说回来:这一声爆炸倒是让他想起了蛇哥。不动声色就把一切都搞定了,这很像是那条毒蛇的大手笔。
其实,要是按照他们推算的话,蛇哥应该才是所有案子的幕后得利者。难道说:眼下的情况,还有徐文博之死,都是蛇哥来指挥的,蛇哥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颜国华的目光落在那遥控器上——直觉告诉自己:这帮子歹徒没想让人质活着离开。徐文博的死,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他们想让肖文东离开南山以后,就让这里的人——全部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嗯。陵园这件事,下章会告诉大家一些线索的。是蛇哥在主导。颜国华猜的是对的。
第82章 报答
“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做事必达成目的。”
与此同时,通过祭奠日活动的现场直播,无数的市民都看到了徐文博爆炸的那一幕。
长江大坝岸边,古渡口的楼顶上,一间雅室里,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以及一位老者。
一整个早上,他们两人听着雨声瑟瑟,对弈着一盘围棋,手边放着两壶已经凉透了的茶。
电视台直播到了中午,他们才看到了徐文博爆炸的画面,果然是粉身碎骨,还是全市直播,真可谓是死的极其惨烈。
话说回来,在本地这么多富豪中,徐文博死的最不体面,真是恶贯至此,终于满盈。
起码,这里的两个人都认为徐文博该死。
听到老者说出这句话来,对面的年轻男子笑了笑——别忘了:他可是蛇哥,要么不出手,而既然决定出手的话,那就必须达成目的。若是达不成目的的话,那么他活着就等于没有生存价值。
拈起一枚黑色的棋子,蛇哥走了一步:“肖文东此人傲慢自大,愚蠢至极。这一次溃坝计划中,他随便搞几个鼎大的学生加入进来,还差点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我们的计划?”老者反问道。
“没错,我们的计划。”蛇哥提醒老者道:“八年前,我们利用了十二生肖的仇恨,踢开了周家韩家这两个绊脚石。现在,我又用肖文东的仇恨,帮您灭了徐家。这样一来,非洲的那些无主的钻石矿,将来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收入您的口袋里,不是吗?”
对面的陆华涛叹息一声。
虽然说:生意场上的徐文博是他的敌人。但是亲眼看到徐文博死的如此惨烈,还是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其实到了现在,陆华涛也有点摸不透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蛇哥的心思到底有多深呢?
没人知道答案。
只是想起蛇哥的层层诡计来,连陆华涛都觉得有些害怕。
比方说:八年前的名湖中学十二生肖,就是在蛇哥操纵下,变成了灭掉周家、韩家的一枚枚棋子。
蛇哥还把案子做成了无证之罪,破坏物证人证,整个过程干的简直是滴水不漏。
通过那次的溃坝案,韩家周家都一蹶不振,陆家才能趁机收购周家韩家的钻石矿。
至于现在的十二生肖,还有南山上的肖文东,也是蛇哥手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