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苇
这老四以前这是个讨人厌的,现在,就更甚了。
可显到他的能耐了……
而被静王李承绍称为外祖的正是当朝左丞相温仲舒。
左相温仲舒见三皇子如此沉不住气的模样,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道“稍安勿燥。”
“外祖……”,静王李承绍不满地道,“若是这次不能废了太子,太子受惊,相信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再漏出错处,如若那样,还不知得何时才能废了他……”
太子若不废,他如何能成为新太子?!
现在,他都快急死了,哪里还能平静得下来。
眼看着大好的棋子,就这么功亏一篑了,巨大的失望笼罩着静王李承绍,犹如火烧,让他坐立难安。
“怕什么?”
“咱们的棋子不是还在贡院吗?”
“可是,就那几个人又有什么用?微不足道,丝毫不会影响到皇上,哪怕他们都坐死了,也不能迫使父皇废了太子的,他们根本影响不到父皇。”
“他们虽然影响不到皇上,可是,却能影响到太子。太子此时已是惊弓之鸟,贡院门口的学子一日不散尽,太子便一日不得安心……”
“太子不安心,就很有可能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
左相温仲舒双目精光流动,意味深长道。
多亏得宸王无心朝政,这事儿办得粗糙,才会在贡院静坐这件事情上留有尾巴,方便了他们行事,用这张残弓惊太子这只鸟。
静王李承绍听明白了外祖父话中的意思,心中不由得一热,可是,随即又迟疑道:“可是,若太子就是什么也不做呢?”
太子目前就像是缩在壳里的王八,他们无从下口啊。
左相温仲舒双眸陡然犀利,冷哼一声道:“太子若是不做,那我们就推他一把便是……”
静王李承绍闻言,立刻精神一震,喜上眉梢。
……
被圈禁在府内的太子几日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母后为了给自己求情,脱簪素衣长跪在谨身殿前,可最后,还是被父皇训斥强命人送回了长春宫。
现在,被关在长春宫,半步不得出。
对外只说是痛惊迷心,卧病在床。
太子一阵心惊肉跳。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究竟要关孤到何时?连母后的求情都不行了吗?!”
短短几日,太子发丝蓬乱,眼神惊惶中透着疯狂。
“太子殿下,贡院外静坐的学子还没有散干净,皇上怕也不敢在此时将您放出去,您可能还需要再等等吧……”
一同被困在府中的太子府属官小声安慰道。
“等什么?!再等下去,皇上怕是就要废了我了……老二封王了、老三也封王了……”,少了他一个继承人,他还可以在老二和老三中挑一个。
老二名声好。
老三踩着他爬上来,正如日中天。
难道要他被困死在这里,然后,等着废太子的旨意下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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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加更
“太子, 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太子府属官脸色阴沉地开口说道。
“讲!”
都这个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太子李承乾烦噪地道。
“太子, 这次的科举舞弊一案可是将太子殿下给害死了。太子失去的天下文士之心, 不知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挽回……而这还不是最头疼的。最头疼的是静王殿下愿意给您这个时间吗?!”
“太子, 皇后已被幽禁宫中……”
“属下觉得您还是要早做打算得好。”
“曹锟!”
“你是疯了吗?!”
“你这是在离间天家父子!”
其他太子府属官听得心惊肉跳,其中一个儒雅的中年属官再也听不下去,走出来厉声斥责道。
太子都是被这帮子小人给带坏了。
若是那天他知道留下的那人是用此办法替太子抹平窟窿, 他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今天, 他就是死, 也必不能再让小人害了太子。
“陆嘉行!”
“你口口声声天家父子,可是,静王有当太子是兄弟吗?!太子落到今天的这一步, 全都是静王害的。太子若是再什么也不做,就会被静王一步步逼死, 被皇上废弃!”
“太子已经无路可退了!”
一个品行上有污点的太子, 皇上怎么可能传位给太子?!诸位皇子渐大, 又怎么可能让皇上顺利把位子传给太子!?太子的存在就是一个靶子!
若是太子再不破釜沉舟一把,等待太子的就只有被废立、被圈禁至死的结果。
日后无论谁上位, 都不会允许一个废太子的存在。
若是太子不在了, 皇后娘娘又该怎么办?!
保卫皇城的京城卫戍统领陈庆之是太子心腹, 只要太子一声命下, 整个皇城便都在太子的掌控之中。只要太子心够狠,逼宫夺位,到时候大局已定,天翻地覆!
曹锟的言下之意,太子李承乾已经听出来了, 腮边的肌肉不住地抖动,双目时而狂喜、时而惊恐、时而阴沉,种咱神色变幻不停。
当听到曹锟提及皇后时,太子李承乾忧心忐忑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隐有凶光。
陆嘉行看得心里大急。
若是太子不动,一切尚有挽救的余地。
“太子,难道你要造反不成?!”,陆嘉行目眦欲裂,嘶声怒吼道。
太子李承乾冷冷一挑嘴角,双目阴毒道:“有何不可?!父不慈、弟不恭,逼我至此,孤为何还要顾忌他们?!他们要孤的命时,又可有半分顾忌到孤?!”
“太子你不要在执迷不悟……皇上统管天下兵马,诸位皇子又都已渐大,就算您真的造反逼皇上传位于您,诸位皇子也是不会服您的……”
陆嘉行苦口婆心想要将太子拉回正道,可话刚说到一半儿,就觉得胸口一凉,一把长剑稳准狠地刺进他的胸口,心如同被撕裂一般,鲜红黏稠的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地流出,陆嘉行颓萎倒地,死不瞑目。
太子李承乾冷冷地抽回宝剑,在陆嘉行的尸体上擦了擦,眼神阴森恐怖,“那就全杀了!”
谁不服,他就杀了谁!
杀到只剩下他一个人,看谁还能与他争皇位?!
曹锟说的对。
他早已经没有了退路!
“你们可还有谁不赞成的?!”,太子李承乾手中雪亮的剑尖还在滴着鲜血,双目冰凉阴森若毒蛇一般,被看上一眼便从心底里发寒。
果然,太子就是太子,就算再昏聩无德,他也是弘德帝的血脉,身上有着李家人的狠戾。
“没有……没有……”
“一切单凭太子作主!”
剩余的太子府属官和心腹皆是摇头,战战兢兢道。
“那好……给我递话给京城卫戍统领陈庆之……孤要见他!”,太子李承乾眼神嗜血夹杂着疯狂。
……
宸王府,亥时。
又是一个很深的夜,整个宸王府的人基本上都已经休息了,只有小厨房还依旧亮着光。
“莺儿,发什么愣呢?”
见守在灶台前的小美人儿没有反应,小厨房的徐厨娘便轻轻推了一下她,好意提醒到,“你的薄荷糕好了。”
顾香凝听人叫莺儿,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徐厨娘推了,她才反应过来……
她就是那个莺儿。
刚入府时,李承熙那个蛇精病说既然她以前叫莺儿,那在府里便还叫莺儿吧。
顾香凝听得直想挠人。
她上辈子也叫顾香凝的。
现在李承熙活生生给她改了个名字,偏偏她还不能说不!
谁叫古代没人权呢?!
莺儿……
莺儿你妹!
顾香凝心中腹诽,低头一看小灶上蒸屉白气腾腾,屉沿水珠凝结,可不是好了吗?再蒸一会儿,怕是就要老了。
她心里巴不得蒸得老一些才好。
李承熙大半夜的与人在书房办公,害得她也不能休息不说,又说有些饿了,让她给他准备宵夜,并且指名要她做的薄荷糕。
顾香凝觉得心底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