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刃如月
这些个个都有篮球大的蟾蜍都朝木飞跳过来,大家站在树墙上,看得清清楚楚,这就是如大军压近的压迫感,急忙叫到:“你快上来,那边的都来了。”
木飞原本就觉得被几只蟾蜍欺负了有点丢脸,但回头一看,我去,这个个方位全是,还管他什么丢不丢脸,保命要紧,这涌过来的蟾蜍大军,就算打不死他,光压都要把他压死了。于是也不管那些舌头怎么打他,他就是硬抗着跑到树墙边,踩着那些蟾蜍身上就跳了上来。
可是他上来了,大家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只见他脚上缠着好几条蟾蜍舌头,直接把那些蟾蜍整个给带上了树墙之上。
第23章
看着此时的木飞,苏静吓得连连后退,抓着肖帆的胳膊拼命摇,带着威胁的语气道:“我要是被这东西碰一下,我就去死。”
肖帆“噗”的笑出来了。
可苏静不是开玩笑的,这哪里能忍下去,她像一只惊慌的小兔子,没头没脑的转了一圈,立即想着跑为上计,然后笨拙的蹲下,伸出一只脚,艰难的勾着树枝往,顺着树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溜了下去,肖帆看着她急道:“你小心点,等下摔下去了。”
苏静爬下了树墙,还推开几丈远,生怕这蟾蜍长了翅膀飞过来似的。
木飞低头一看,才发现众人的嫌弃表情来源于此,顷刻间,他就有了盘算,他弯腰将几条蟾蜍的舌头都抓住了,这些蟾蜍现再想将舌头伸回去都已经晚了,木飞将这些黏糊糊的舌头打成了一个结,将它们从墙上扔了下来。
几只蟾蜍舌头搅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动弹,只听“轰”的一声,那些蟾蜍瞬间落地,然后还十分有弹性的颤着余波。
这下,吓得苏静和米莉又是大叫起来:“你干什么呀!”
“既然它们自己爬上来了,那就把它们弄来吃了。”木飞显然没有感受到苏静此时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海叔脸也是铁青,想想这个儿子如此丢人现眼,他的老脸挂不住,可是儿子大了,也打不得,只能对着他用全身肢体语言表达厌恶了。
木飞见一个个都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下,便道:“不会有毒的,这能有什么毒呀,那些毒蛇呀老鼠呀,都我都吃过呢,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他说着还得意的拍拍自己的胸腔:“看,多壮实有力。”
木飞不说自己曾经吃过那些东西还好,一说大家豁然明白了,谁说没毒素,这不是病了是什么?
肖帆抽了抽嘴角,玩味的看着木飞,右手食指轻轻点着太阳穴:“额……难道你没有考虑过那些东西吃了会不会影响脑子?”
苏静咬牙切齿,就差抬手发誓道:“我饿死也不会吃这个的。”
有时候,话不能说太绝了,特别是在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环境里面,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几小时后,苏静就被打脸了。
今天找到了水源,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了。
苏静和米莉挖的那个大坑,水不多,可经过泥土层层过滤下来,渗入的水十分清澈,而且此时的木飞已经安然无恙,那这些过滤的水更是没有问题了,于是,每人用小树叶弄成一个漏斗形状,轻轻舀起那珍贵的水,稍微缓解了下。
原本想着,既然可以用挖井的方式取水,不妨挖得更深一些,但如果挖得太深,万一渗进来的变成海水就白费功夫了,更何况也没有盛水的工具。
于是,肖帆一拳捶入掌心,道:“我们也挖几个坑吧。”几个男人干活肯定要比女人干活麻利许多。几人合作,挖出来两个更些的坑,这些坑比起苏静她们弄得就更好看了,周围都用树叶贴起来,还在坑口边缘用挖出的来的泥土围成一小圈如井沿一般,这样就十分明显了,明天来时,定然已经慢慢一坑的清泉水,大家的辛苦都觉得值得了。
天已经开始变暗了,大家又喝了几口水,然后沿着来的路回去了。
一路上看着枯的树枝就捡了好些,每人都抱着一大捆,今晚一定能把火生的最旺,以免黑夜了又会来什么幽灵之类的。
只有木飞,手里提着长着大嘴,吐着舌头的蟾蜍,一副收货颇丰的归家农人模样。大家都嫌弃而又自觉离这个什么都敢吃的怪人三丈远。
这里和猪村不一样,没有那种让人窒息的黑暗,也没有那瞬间都消失的黄昏,大家可以看着日光慢慢消失,天边的云霞登场表演,一幕幕醉人的美景都是循序渐进,如大家平日正常的生活一般,惬意,悠然。
海边的夕阳更是美不胜收,即艳丽又壮观,看得人心情都明朗了不少。苏静一直向往的旅游胜地,估计风景也不过如此。
米莉和苏静在离海岸较远的地方整理着椰叶,这是大家今晚要过夜的地方,就是所谓的“床”。即使到了这样的地步,也要过得尽可能的过精致些,要是心情好些的人,还会当这里是度假海岛,比如木飞。
这个劫后余生,开始放飞自我的木飞,蹲在海边的一块石头上,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对着蟾蜍又是刮皮又是挖心掏肺,远远的都能听到那蟾蜍嗝屁前发出的最后“哇”的一声惨叫。
苏静在给“床”铺上了一圈的鹅卵石,将男女分开成两个圈,男的大些,毕竟有四个,女的就她和米莉,弄个小的就行了。
海叔将剩余的椰子都摘了下来,一共只剩下十一个了,这次他们开的更加小心,只凿开一个小孔,将里面的椰汁倒进一个个被当做酒杯的海螺贝壳里,然后又用小木团给塞住了口,这以后就是他们的水壶了,所以格外宝贵。
沙滩上很快生起一团火来,木飞也用白天的树枝将两只蟾蜍叉了上去,直接放到了火焰上烤了起来。这蟾蜍已经被他扒皮了,又去除内脏,全身白嫩剔透,基本上都看不见血丝,为了不让他们害怕,木飞还将蟾蜍的头和脚趾都用斧头砍掉了。
苏静以前过烤兔肉,那样子跟木飞手里的蟾蜍极其相像,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这东西有多么恶心,苏静肯定以为这是长相如兔子般可爱呆萌的小动物呢。
今天晚上运气不好,没有弄到鱼,几个贝壳也是白天逃过他们魔掌的幸存者而已,或许海味明天还会随着涨潮到来,但是今晚却是真的没有其他的食物了。
没有吃的,饿一晚也没什么的,现在流行轻断食,晚上不吃对身体还有一定好处呢,苏静就这样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
她是争气了,可是肚子不争气,不一会就开始打鼓了。
饿不可怕,可怕的是又闻到一阵阵的烤肉的香味,这蟾蜍原来烤香了以后跟烤肉是一个味道的,娇嫩中带着肉香。它在火架上逐渐变得焦黄,是不是发出“嘶嘶”的油爆声,好像在说:快来呀,我真的很好吃的。
苏静意识到自己竟然生出这个可怕的想法来了,立马捂着了耳朵。可依旧闻得见香味。
一群人围着这被烤的焦嫩的蟾蜍内心都很复杂,向臣哲吞咽了下口水道:“你瞧着大腿,多像一只烤鸡腿呀!”
木飞遗憾道:“可惜没有调料,如果抹上一点油和孜然,就完美了。”
向臣哲摆手道:“牛蛙我觉得还是蒜香的好吃。”
怎么这蟾蜍就变成了牛蛙了?是这火炭让产生了幻觉了吗?刚刚是谁咬牙切齿的看着木飞,说他心狠手辣来着?怎么现在就开始研究这么深奥的百年难题了?
木飞道:“还有紫苏的也挺好吃的,水煮或者炭烤都很好,多加辣,再来上一点冰啤酒,啧啧啧。”
苏静不用看也知道,此时的木飞定然是边说边吞口水。
苏静也就郁闷了,怎么回事,捂住耳朵反而听的更清楚了,她气的一下坐起来:“你有完没完,这是牛蛙吗这就是变异得吃食人蜂的癞蟾蜍。”
木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管它是吃食人蜂还是吃天鹅肉的,反正今天就是我的餐中餐了。”
海叔坐在一旁又在摆弄着他的烟袋子,似乎也开始有些思想动摇了:“木飞,你不是说你是健身教练吗,怎么对吃的这么有研究”
木飞回道:“健身教练也要吃东西呀,而且外面的食物我无法计算热量,所以基本都是自己做饭,合理的饮食结构,也是维持完美身材的重要环节。”说到这里,转动了下树棍,把那蟾蜍翻了一面:“现在嘛,当然是活下去毕竟重要,身材什么的先不考虑了……不过这牛蛙蛋白含量极高,不会长胖的,真的。”
他一边劝着各位,又一边盯着他架上的蟾蜍继续道:“这是牛蛙还是蟾蜍都没有什么区别,相信我,这东西可以吃的。”说着扯下了一条蛙腿,笑眯眯地递给了肖帆。
肖帆犹豫了良久,皱着眉头,艰难的抬起手,有手指在那蛙腿上扯了一小片肉,缓缓的放进嘴里,仿佛舌头千金重,完全无法咀嚼,最后一闭眼,直接吞了下去。他没说话,木飞朝他身边凑了凑,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肖帆无奈的点点头,木飞开心得都快跳起来了,并且得意得看了一圈,好像在说:“看吧,大佬都认可了我的厨艺,尔等还有什么好说的。”
木飞又赶紧又将那腿递给他身旁的海叔,海叔原本就已经开始动摇了,现在肖帆都吃了,赶紧顺着坡下来了,接过了木飞递来的蛙腿。
如果肖帆不开头,大家是没人赏脸的,但是现在肖帆开了头,大家也就勇气十足了,加上这味道实在是香,只要大家脑子假装短路下,不去想它是怎么来的,光凭现在处境和口感来说,这自然吃起来是美味了。
米莉看大家吃的十分畅快,吞了吞口水,也开始动摇了:“要不,我也尝尝?”
木飞像极了热情揽客的老板,笑眯眯的给米莉掰了一条胳膊,茉莉拿着小心翼翼的,翻来覆去的观察了一会,大概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然后闭上眼,鼓起勇气咬了上去。
“嗯……还挺嫩的,比鸡肉要鲜嫩许多。”这是米莉吃完第一口的评价,语气里全是赞许,完全忘记了自己白天还跟苏静一起尖叫,让木飞带着蟾蜍离她们远一点呢。
“哈哈……我就说你们都会觉得好吃吧。”木飞满是骄傲,开始规划起来:“这么多牛蛙,简直是天然的饲养池,以后我们的食物来源就靠这个了,我再去弄点回来,晾干了还愁我们冬天没有吃的吗?”
“你这个点子不错,等我们晒些海盐出来,然后就可以用盐腌制它们了。”海叔也叛变了,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吃肉的,现在一吃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肖帆道:“说道这个,我想起来了,我们今天捡的那些那贝壳呢?”
向臣哲一手拿着一只蛙腿,一手指道:“那里。你要干嘛?”
肖帆捡起两个巨大的贝壳,跑到海边装了些水回来,将它们放在火堆旁边的沙子上。
“这是在炼海盐,水干了,这里面的盐分就自然析出来了。”
木飞也照着肖帆的样子去弄来两个装有水的贝壳放在火堆旁:“反正这火也是要烧一晚的,综合利用,这样每晚都炼一点,应该够用了。”
“要是能炼出细盐就更好了。”
木飞道:“细盐工艺也不高,只是连简单的锅碗都没有,这就真的不发操作了。”
苏静在自己“床”上假装睡觉,肖帆走过来,碰了碰她的肩:“喂,你真的不来尝尝吗?大家都吃了,还计划用它当冬季储备的主要食物呢。”
苏静其实早就馋得流口水了,但是自己都已经决绝的说了不吃了,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心里想着,你再求我几下,我就起来了。
肖帆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低声笑道:“哎呀,我好想走到你们女生的房间来了,不好意思,我出去。”
苏静立马爬起来,道:“既然大家都吃了,我如果不吃,不是显得我太不合群了吗,万一饿晕了还要你们照顾我……我为了集体,也牺牲一下吧。”说着就坐到了火堆旁边,木飞笑呵呵的扯了一块给她,苏静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忍住,塞了一小块到嘴里,还别说,真香!
她这肉烤到了外焦里嫩,因为没有刷油的关系,外面有些焦黑色,但是正是如此,才格外的香了,完全不影响口感,里面的肉都已经完全烤软了,鲜美多汁,入口即化。苏静看了看大家,然后诚实道:“味道好像还真的挺好的哈。”
大家都被她的窘态给逗笑了。
苏静为了转移话题,道:“我给大家讲一个笑话吧。”
围着篝火,吃着烧烤,岂不是讲笑话的好氛围嘛。大家纷纷都说好,齐齐看着她。
苏静原本就十分白皙,加上刚刚羞红了脸,现在成了白里透红,加上火光微颤,更有一种迷离般的韵味,看上去十分动人,只见缓缓启唇,道:“有一个蟾蜍,它对它妈妈说:‘妈妈,我很羡慕青蛙。’它妈妈问它为什么,它说:‘人们都说它们好看,叫什么青蛙王子,而我们只能称位癞蟾蜍。’它妈妈笑着跟它说:‘当青蛙有什么好,我每次一看到他们那娘娘腔的样子,我就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当癞蟾蜍多好呀,还能吃到天鹅肉呢。’”
苏静讲完便哈哈大笑起来,可是三秒后,她心中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讲这个笑话了。
因为除了她以外,没一个人在笑,不但没笑,还有些尴尬,因为听完苏静的话,肖帆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原本缓和的面容恢复了他冰霜般的冷峻,那零度的气场全开的肖帆,直接将在场所有人都冻住了。
向成哲搓着胳膊,看着那火苗,然后道:“这可真够冷的。”
米莉也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像有点,大概……是海边原因吧。”
是苏静的笑话更冷还是肖帆的表情更冷,大家真的不好判断,可是此时的苏静才想起来,这个笑话是肖帆讲给她听的。
那是肖帆跟她告白的晚上。
那天,苏静穿着一条流苏的蓝色长裙,站在长街之上,人群之中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子,肖帆神秘的对她道:“给你讲个笑话。”
苏静抿嘴而笑,开心的点点头,肖帆凑近她,看着她微微红晕的脸颊,感觉自己好像着魔一般,有种怎么看都看不够的味道,他将癞蟾蜍的笑话讲完,然后对苏静道:“不知道我这只癞蟾蜍能不能够得着眼前的天鹅肉呢?”
他神情的看着苏静,将自己满心的情怀都揉进眼波里,那种望穿秋水的眼神,苏静再也无法平静了。
忽然眸光一转,苏静眼睛发烫,苏静仰天深吸一口气,想想当年,再看看现在,当成那么动听的情话不就是一个很大的笑话吗,都能让人笑出眼泪来。
第24章
沉默良久,只闻得树枝在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向臣哲转动着眼珠,估计大概了解了什么情况,于是出来缓和气氛,问道:“大佬,我一直有个疑问,我们到底为什么会被弄到这里来的呢?”
向臣哲这个话题很不错,一下子引起大家的共鸣。海叔道:“我在猪村的时候也打听过,好像是很随机,我之前还碰到过一个九岁的孩子。”
苏静立即问道:“难道最后他也……”
海叔默然的点点头。
米莉捂着嘴巴,惊愕的睁着眼睛:“这么小的孩子就……”
向臣哲又道:“刚开始我没有什么思路,想着大家天南地北,行业也更不相同,年龄、性别、兴趣好爱都没有什么规律,可是……”
向臣哲没有说话了,但是他镜框下眼睛看了看肖帆,然后又看了看苏静,最后还是说了:“那墓碑上的文字我们都不认识,我问过海叔,他也是说所有进猪村的人都不认识上面的文字。”
海叔也慢慢道:“是的,记得有一个月,来的一群人里,有个教授,说他是考古专家,他说这个文字是一种少数民族的符号图腾,而那文字在那少数民族中使用的人也不很少,表达的意思也不全面,所以一般只是在祭祀或者某些仪式上才用得到的图腾。可他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半个字都没有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