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四叔 第34章

作者:字不绿 标签: 打脸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冯风见苏慕叶还不说话,有些着急,“我不用那么多分成,只要两成,以后的书也只卖给留雨居”。

  签订了新的契书后,冯风终于放下心来,带着妻儿离去。

  杨槐不解地问,“姑娘,你为什么要帮冯风啊,之前他跟着冯天来的时候,气焰可嚣张了”。

  苏慕叶收起契书,“做生意的目的是求财,冯风写的话本子能挣钱,我自然没必要和他闹翻。这次冯天的事也是个教训,今后他自然不会再折腾了”。

  苏慕叶早料到了冯风的书火后,会有书商来挖角,做好了兵来将挡的准备。这次有了叶景然的帮忙,更是意外地顺利,轻轻松松地处理了这事。

  从留雨居出来后,苏慕叶去了她与清鹂一道开的嫣然坊,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妇人拿着一盒水粉,气势汹汹地喊来伙计,“你们这水粉搽脸上和鬼似的,我要退货”。

  清鹂听到响声,袅袅走了出来,吩咐伙计拿来另外两盒香粉,温声细语同那妇人道,“夫人您天生丽质,不施粉黛都面色红润,我瞧着您也就二十岁,确实用不上这水粉”。

  那妇人面色明显缓和下来,“我都三十余岁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该用的香粉还是得用”。

  清鹂笑笑,“我看这盒珍珠粉最适合夫人,这珍珠粉产自西域,乃是养颜圣品,平日里卖三两银子一盒。既然夫人要退这香粉了,我就折价三两两盒卖给夫人”。

  那妇人试了试珍珠粉,在清鹂一番夸赞下,满心欢喜地付了银子,拿着两盒珍珠粉走了。

  这时苏慕叶才走进嫣然坊,“清鹂姑娘冰雪聪明,做生意比我强多了,轻轻松松就劝走了那难缠的客人”。

  清鹂喊人给苏慕叶倒茶,“之前在万红院,日日要察言观色,曲意逢迎,没想到现在出来了,这些招数还可以派上用场”。

  嫣然坊这几日刚开张,忙不过来,苏慕叶便从采灵坊叫了几个丫鬟来帮忙,这会儿正是如衣沏了一壶茉莉花茶过来。

  听到二人的谈话,如衣接道,“之前清鹂在万红院就最聪明,总有办法对付那些个难缠的客人,有时候想不接客就不接,韩妈妈都拿她没办法”。

  如衣说者无意,清鹂听了却是眼皮一跳,见对面的苏慕叶并未在意,只默默喝茶,才放下心来。

  出了嫣然坊后,杨槐禀告道,“姑娘,问清楚了,那清鹂果然向底下的丫鬟,伙计打听您了,只是问得巧妙,他们都没设防,才告诉她了”。

  苏慕叶回想刚才清鹂在嫣然坊的待人接物,对铺子的安排,都不像一个刚从青楼出来的女子,她之前一定接触过这些,只是对苏慕叶隐瞒了。

  “她问了些什么?”

  杨槐挠挠头,“好像也没什么要紧的,尽是姑娘喜欢吃什么,用什么,还有就是与何人来往”。

  苏慕叶一时也摸不清楚清鹂要做什么,担心误会了她,便吩咐杨槐再去好好查查。

  翌日,便到了与叶景然约好去查案的日子,苏慕叶先从侯府出来,接着去采灵坊换了套男装,扮作叶景然的随从进了官衙。

  叶景然这回请了各地有经验的仵作来验尸,说是验尸,但其实不抱太大希望。

  尸体已经在地下埋了五年了,皮肉已经腐烂,白骨森森,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苏慕叶只呆了一会儿,便有些坐立难安。她不懂衙门里验尸的流程,也听不懂仵作说的术语,只觉得屋子里的气味实在熏人。

  叶景然本在听仵作说话,余光瞧见苏慕叶的神色,便吩咐随从把她带去隔壁看棺材里的陪葬品。

  进了隔壁屋子,苏慕叶不禁感叹,这陪葬品也太繁多了。叶景然已经吩咐人把陪葬品清洗整理了一番,整整齐齐地摆在柜子里。

  苏慕叶细细看过去,有好几套的镶满宝石的头面,几柄玉如意,还有许多金器玉器。

  “把那个玉佩拿下来”。

  小厮立刻取了玉佩拿给苏慕叶,苏慕叶仔细瞧了瞧,摇了摇头。远看有些像苏越泽的那块贴身玉佩,拿近看了才觉得色泽不一样。

  把屋子里的陪葬品大致看了一遍后,苏慕叶已经确定,这里面并无苏越泽的东西,那些首饰大约都是德亲王府给陈玉露的陪葬,阴差阳错到了苏越泽的墓里。

  苏慕叶放回玉佩后,想着玉佩毕竟在棺材里埋了五年,即便擦拭过也不干净,便让那小厮带她去净手。

  屋子不远处就有一口井,不巧的是没有水桶,小厮便匆匆忙忙去取水桶了。

  苏慕叶等在一侧,这时一个华服公子走了过来,盯着一身男装的苏慕叶看了好一会儿,“你是随哪家的官爷来的?”

  苏慕叶见那公子油头粉面,眼睛在她身上转来转去,皱了皱眉头,没有出声。

  

  ☆、第 47 章

  那公子不以为意, “你想净手?”一招手,他身后的随从立刻拿着木桶给苏慕叶打了一桶水上来。

  苏慕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准是这人瞧见她过来了, 便把木桶拿走,好将与她同行的小厮引开。

  苏慕叶抬脚往回走去,那公子伸手拦下, “一直不吭声,怎么,是个小哑巴?”

  原来这油里油气的公子哥正是知府的小儿子佟少元, 这佟少元不学无术, 游手好闲,还行事张扬, 京城人皆知他好男风, 平日里看到唇红齿白的小厮总要调戏一把。

  这不今日看到一身男装的苏慕叶就拔不动腿了,恨不得立刻向他主子讨要, 反正只是个下人,看在他爹面子上, 大部分人也就给了。

  苏慕叶看着佟少元挡在自己面前, 眼睛一直黏在她身上, 不禁心生厌恶,“让开”。

  佟少元脸色一变,他胡作非为惯了, 没想到一个下人竟敢喝斥他,手一伸捏住苏慕叶的下巴, “这京城里能让爷让开的可没几个,今个儿就让你知道知道爷的厉害”,说着还想去抓苏慕叶的手。

  “啪”, 苏慕叶直接一巴掌扇到佟少元脸上,“你算哪门子爷,一个牲口罢了”,说罢用力地擦了擦佟少元摸过的地方。

  佟少元身后的小厮提着一桶水,满脸震惊,看苏慕叶装扮只是一个下人,竟敢甩知府公子一巴掌。

  佟少元看着苏慕叶走远,气急败坏,拿过那桶水,用力一泼,苏慕叶的后背直接湿了一大半。

  佟少元满脸得意的笑容,“走什么走,等会儿爷就找你主子要了你,今晚你就好好……”话说到一半,佟少元脸色骤变。

  叶景然大步走了过来,脱下外衫披在苏慕叶身上,还拿出方巾替苏慕叶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

  佟少元一脸震惊,难道外面传的叶景然好男风是真的?他惹到叶景然宠爱的小倌了?

  “四爷,这小郎君要洗手,我想给他水,一不小心就……”佟少元心惊胆战地解释。

  叶景然面色冷厉,黑眸如墨,“刚才你哪只手碰她的?”

  佟少元面如死灰,“扑通”跪了下来,“四爷,小的知错了,我,我还要科考呢,手不能废”,说着往苏慕叶的方向爬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给您磕头,饶过我吧”。

  佟少元的手还未碰到苏慕叶的衣角,就被叶景然一脚踹开,整个人连连退后,撞在石头上才停下,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既然你不说,那就两只手一起吧”,叶景然的神态语气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李禾听后立刻上前让两个侍卫压住佟少元,很快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一阵风吹过,苏慕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之前佟少元发疯泼她一身水,她还只是气愤,现在看到叶景然的凌厉手段,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

  “受凉了?”叶景然垂眸看向苏慕叶,见她胸前衣襟也沾了水,姣好的身形显现,官衙里来来往往的男子不时地朝她看去,叶景然眸色一冷,直接横抱起苏慕叶朝外走去。

  这一下让苏慕叶措手不及,惊慌地抓住叶景然的衣襟,仰起小脸,“四爷,你这于礼不合,先放我……”

  叶景然不待她说完,就把她的小脑袋按到自己怀里,低声道,“别露脸”。

  苏慕叶一听,立刻明白过来了。之前她穿着男装跟在叶景然身后,只是个小随从,没人会注意她。现在佟少元闹出这么大的事,若有心人记住她的脸,日后再去打听可就麻烦了。

  苏慕叶便不再挣扎,老老实实地待在叶景然怀里,叶景然身上有着好闻的气味,冷冽清新。坚毅的胸膛传来温热,二人第一次靠这么近,苏慕叶不自觉地红了脸。

  叶景然在这附近有座私宅,宅子里的下人看见叶景然怀里抱着一个男子,皆是震惊,摄于叶景然平日里的威严冷厉,个个都低着头不敢乱看。

  宅子里的丫鬟给苏慕叶送来一套青色的绣花襦裙,脱下湿漉漉的男装后,苏慕叶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重新梳妆后,苏慕叶进了隔壁的厅堂,叶景然正坐在上首,见她来了,吩咐下人端来刚煮好的姜汤,“喝些姜汤驱寒,莫染了风寒”。

  苏慕叶端起白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叶景然见她面色红润,看着无恙,才放下心来,“佟少元的两只手都已经废了,你若觉得不够,就把他丢牢里……”

  “不用了”,苏慕叶虽厌恶佟少元,觉得叶景然废了他的双手是为民除害,但佟少元毕竟是知府的儿子,苏慕叶不愿叶景然再把事情闹大。

  苏慕叶回想起刚才叶景然抱她的场景,期期艾艾道,“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你这么抱我出来,流言只会更甚了”,那些个官吏指不定回去会如何添油加醋,大传叶景然好男风。

  叶景然看着苏慕叶的一双水眸,嘴角微翘,“这点流言算什么,清者自清”。

  苏慕叶心中狐疑,上回叶景然知道她传流言时,可不是这么云淡风轻的态度,抬眼看去,正好撞上叶景然眼里浓郁的温柔。

  苏慕叶一怔,差点打翻手里的白瓷碗,手忙脚乱地把碗放回桌子上。

  叶景然眼带笑意,伸手擦了擦苏慕叶唇边的药汁,语带宠溺,“怎么这么不小心?”

  温热的指腹从唇边划过,苏慕叶的心脏忽地就漏跳了一拍,暗道这也太亲密了,慌张地垂下脑袋,一丝绯红染上了莹白的耳垂。

  苏慕叶心里不住打鼓,叶景然是何意?刚才他看她的眼神,绝非长辈对晚辈的关照那么简单。

  叶景然瞧见她这娇态,心里动了动,唇角噙笑,悠悠道,“我那么疼你了,你紧张什么?”

  苏慕叶脸一热,叶景然当时果然听见了,手抓着衣摆,更不敢去看叶景然,只能提起上午的验尸,“宁兰的死因查明了吗?”

  叶景然收回目光,眼里恢复清明,喝了口清茶道,“仵作发现宁兰的右腿曾中一箭,还在里面发现了余毒”。

  “这毒比上次的琴花毒更稀有,请了几个名医都没查出这毒的来由,只知里面有一味只有南清国才有的抱珠草”。

  又是南清国。

  苏慕叶想起之前城里就在传南清国派了死士来行刺圣上,不过被叶景然抓到了,想到叶景然一直追查陈玉露的案子,苏慕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南清国的人能在京城如此猖獗,若说没人给他们撑腰,三岁小儿都不信”。

  叶景然捏着青瓷茶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慕儿,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喊她名字时,语气格外的温柔缱绻。

  苏慕叶看着衣裙上的花纹,努力不去想叶景然对她的态度,“是德亲王吗?”

  叶景然点点头,“现在已经有眉目了,迟早揪出他来,你别担心”。

  苏慕叶两手交握,她担心什么?叶景然乃当朝权臣,权势滔天,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回了点水院后,苏慕叶没再去想案子的事,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青翠欲滴,交错掩映的树木,脑海里反复想起叶景然今日的态度。

  抱着她往外走时,叶景然一手托着她的腿,一手揽着她的肩,即便隔着衣物,苏慕叶依旧可以感受到叶景然的手臂强健有力,抱着她格外紧,从他怀里抬眼看去,依稀可以看见叶景然的喉结微动,眼里有隐隐的克制。

  素云端着一个托盘进了屋子,“姑娘,四爷派人送了些人参血燕来,说是给姑娘压压惊”。

  平日里,叶景然总会给她送些玩意来,有时是奇澜阁新出的首饰,有时是名贵华丽的布匹,苏慕叶总以为这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还有就是她知道叶景然不少秘密,所以叶景然送礼来笼络她。

  如今看来,叶景然的心思可没那么简单。

  看着送来的人参血燕,苏慕叶不禁想起了叶景然漂亮狭长的眼睛,看着她时格外地深情迷人。

  “姑娘,这血燕可是好东西,听说是专门进贡给宫里头的,今晚便让厨房做一碗”,素云早习惯了叶景然给自家姑娘送东西,这会儿正高高兴兴地盘算着。

  苏慕叶摆摆手,“不了,先收起来”,素云有些奇怪,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便退下了。

  清风拂柳,蝉声阵阵,窗边的苏慕叶满脸惆怅,心如乱麻,最后把脸埋进抱枕里,久久不动。

  接下来几日,叶景然派李禾来传过几次话,让苏慕叶一道去看看案子进展。苏慕叶心知叶景然手下能人众多,根本不需要她去,之前叶景然让她一起查案不过是借口罢了,便都拒了,闷在屋子里。

  很快便到了五月初五端午节,叶府的众人都会去游船上看赛龙舟,故苏慕叶早早起来了,素云选了一袭藕荷色撒花软烟罗裙给苏慕叶换上,接着拿了一支珍珠玲珑簪来配灵珠坠子。

  “你怎么给我拿这个?”苏慕叶不虞地摘下灵珠坠子。

  素云咋舌,在打扮上面,姑娘向来最好说话了,怎么今日偏就不戴那灵珠坠子。

  素云便又挑了一个素馨玉坠子,给苏慕叶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