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甜兔
可现在怎么着, 她用什么身份呢?
陆梨苦闷,她还没能适应江望身份的转变。
他不但是她的崽,还是她的哥哥,现在又成了喜欢她的人。
陆梨一路都紧闭嘴巴, 直到临下车, 江望才出声道:“回去想吃什么?”
“今天不饿。”陆梨起身, 跟在江望身后下车,“有点冷, 想早点睡觉。”
“冷?”江望顿了顿, 忽然伸手牵住陆梨的手,“把帽子戴上。”
不知怎的, 陆梨觉得今晚回家的这段路格外遥远。明明小时候他们也是手牵手回家的, 可换做现在,她不太自在。
少年的掌心炙热,触感干燥。
宽大的掌将她的手牢牢包裹在掌心。
陆梨低垂着脑袋, 脚步越放越慢,边上的人似察觉到了,侧头看向她,问:“怎么了?累了?”
陆梨忙摇头,道:“有点困。”
江望攥着那绵软的手,手指微屈,在她指节上摩/挲片刻,道:“回去给你煮奶茶。不是说想喝奶茶吗,还喝和吗?”
闻言,陆梨脚步一顿,茫然地抬头:“你都听到了?”
江望和那男生几乎是前后脚到的。
陆梨的喊声他也听得一清二楚,他耐着性子站在一侧,听完了那告白的全过程。只不过为了看陆梨的反应,可看到她为难的神情,他没忍住,还是出去了。
“嗯。”江望应,“梨梨的回答,我还没听到。”
陆梨:“......”
她闷着脸,不想理江望。
这段时间,江望看起来和以前没有变化。
但陆梨却能感受到其间的不同,在某些方面他变得越来越强势。例如此刻,他等着要听她的答案,明明先前就来了,还躲着偷听。
陆梨侧开脸:“我不管你喜欢谁,你也不许管我。”
江望语气自然地接:“我喜欢你。”
说完,又补充道:“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既然梨梨不喜欢,我就不问了。”
陆梨纳闷,这显得她很小气。
两人到家时,林青喻还没睡。
他正拎着把吉他,坐在院子里,也不嫌天冷地凉。一见江望,他便嚷嚷:“江望,我饿了。想吃虾仁面,放青菜那种。”
江望瞥他一眼,没出声。
自从那晚过后,林青喻脸皮越来越厚,指使起他来得心应手。
陆梨不想江望多忙活,便道:“哥哥,我也吃面。”
“好。”江望拿下她的书包,“去客厅里坐着,别在外面玩。”
林青喻:“......”
这话说的,就是不让她在院子里和他玩。
他轻哼一声,起身:“小丫头,来琴房,给你听听新歌。改天我们去录一遍。”
陆梨抬眼,悄悄看了眼江望的神色,才应道:“来了。”
林青喻把陆梨这心虚的模样都看在眼里,一进了琴房就恨铁不成钢般戳她脑门:“你这小丫头,没出息,怕他干什么?”
“阿喻哥哥!”陆梨捂住脑袋,不情不愿地把刚才的事说了,“哥哥最近好吓人。”
林青喻轻“啧”一声,这江望是干脆不藏了。他叹口气,问:“你是怎么样想的,这段时间想清楚了吗?不愿意就早点告诉他。”
陆梨沮丧地趴在小沙发上,闷声道:“你不懂,我们之间...”
江望早知道她会离开,甚至他们一起去过陆梨的世界。
听了半晌,陆梨道:“江望会放弃的。”
林青喻微眯了眯眼,忽然俯身,凑近陆梨,怀疑道:“小丫头,你藏了什么秘密?那天的钱也是,如果江望知道了...”
陆梨一把捂住林青喻的唇,压低声音:“不能告诉他!”
女孩的手软软的,像团棉花。
林青喻想说的话都忘了,半晌,才直起身子,道:“以后别怕他,欺负你就和我说。”
陆梨点头:“嗯,知道了。”
吃完饭,陆梨浑身都暖洋洋的,洗完澡往被窝里一钻,就开始研究剩下的剧情卡牌。她删游戏删的早,原本卡牌便不多,除去无法生效和已失效的卡牌。
陆梨的可用卡牌只剩下三张。
那三张卡牌,两张属于江望,一张属于林青喻。
陆梨在被窝了研究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完成任务就能回去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江望也紧跟着蹿进她的脑袋。
陆梨把被子往脑袋上一罩,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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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过年,32号小院格外热闹。
江北心从国外回来,江南蔚、江尧以及裴让都聚在这小院子里。江南蔚拎着江尧进了厨房,和江望一起准备晚饭。
江北心在院子里抓雪玩,顺便指使林青喻给他抓拍,美其名曰需要寻找一些美丽的瞬间。
林青喻深觉这江北心是替儿子找不痛快来了。
而他和林家依旧没有和解。
裴让和陆梨两人蹲在烤炉边小声聊天,还挺暖和。
陆梨瞅一眼裴让,嘀咕:“裴叔叔,你还没哄好那个姐姐?”
裴让扯了扯她辫子,眉眼带笑,道:“哄好了。”
“肯定没哄好。”陆梨把辫子抢回来,笃定道,“要是哄好了,你怎么不和她一块儿过年。你们这两天见面了吗?”
裴让一愣,忽然陷入沉思,变成木头不说话了。
陆梨也犯愁,便也托着腮开始发呆。
林青喻用余光瞧见,随手拍下这两个呆子,正打算说点什么,就见江望从客厅里出来,背着包,手上还缠了圈绷带。
他一愣:“出去?”
江望“嗯”了一声,道:“有急事,晚饭可能赶不回来。”
听见声儿,陆梨也转头看江望,诧异道:“晚饭不回来?去哪儿,回江家吗?”
江望没过多解释,只走近陆梨,摸了摸她的发,低声道:“晚回来就先睡,别等我。今年我自己回西区,你和小叔住段时间。”
陆梨怔住,没来及说话,江望便关门离开了。
江北心纳闷:“这小子干什么去?”
江望走后,陆梨便一直魂不守舍。
这是第一次,江望说可能不能陪她过年,也是第一次,不带她回西区。陆梨无措地想,她离开后,也再没人陪江望过年,陪他回西区。
他说需要时间,指的就是这个吗?
过没有她的日子。
“梨梨,想什么呢?”江尧掰了螃蟹放到她面前,打趣道,“手里拿着什么,你看看是橙汁吗?”
陆梨回神,恍然发现自己拿错了杯子,拿的是江南蔚的酒杯。
边上的江南蔚瞥了眼江尧,示意他闭嘴,然后将杯子拿下来,温声道:“梨梨想尝尝?拿个小勺,就尝一口。”
陆梨眨了眨眼,被逗笑,应道:“嗯,尝一口。”
江尧见状,戳了戳边上的林青喻,压低声音问:“江望干什么去了?不说一声就走,梨梨不高兴一晚上了,不会陪女朋友去了吧?我靠,难不成回我爷爷家去了?”
林青喻想起江望手上缠着的绷带,微蹙了蹙眉,他是故意的。
“我找人问问。”
林青喻放下筷子,起身出去打电话了,等再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
江尧推他:“干什么去了?”
林青喻这会儿正烦,他问了拳场的朋友,大过年的,江望又跑去打拳了。明明可以谁都不说,偏要他看见那截绷带。
这摆明是为难他。
他是告诉陆梨,还是不说?
.
半小时后。
林青喻换上羽绒服,带着同样穿得厚厚的陆梨出门了,还找了个借口,说带妹妹去买烟花。江尧帮着打掩护,那几个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两个孩子去了。
“阿喻哥哥,你知道哥哥在哪儿吗?”
陆梨小跑着踩在雪里。
林青喻回头瞧她一眼,见她步子迈得小,便慢下来,道:“知道。你哥哥大年夜发疯,跑去打拳了。你是去逮他,还是在家等?”
“打拳?”陆梨彻底懵住,“可是哥哥说,那是最后一次...”
林青喻没替江望掩饰:“他想让你知道,所以才故意让我看见。他在赌我会不说,赌你会不会去,所以,你怎么想?”
陆梨抿起唇,道:“用自己的身体赌?”
她一把拉住林青喻,迈开步子:“他不是想让我看见吗,那就去看看。”
话虽然这么说,但拳场并不好进。
尤其是陆梨这小脸,一瞧就是个乖学生。林青喻勉强还算的上是个“社会不法份子”,两人往里一块走,人还得怀疑陆梨是不是被胁迫来的。
于是林青喻把帽子、口罩都给陆梨戴上,临时喊了个和拳场相熟的朋友来,然后把人往怀里一扒拉,就这么进去了。
“阿喻,今天怎么会过来?又和家里吵架了?”朋友问着话,眼神止不住往林青喻怀里瞧,“带个了姑娘来,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