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好巧 第40章

作者:七杯酒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陆缜:“…”

  原来不知道四宝身份还好,现在知道了,听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他噎了下才继续保持笑意不变:“那我就有件事儿要跟你说了。”

  四宝很想问一句我能不能选择不听,不过陆缜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从容道:“上回陈御史那事儿你还记得吗?”他见四宝点头才继续道:“陈御史上回强闯我的寝室,见到我床上有人,虽然他人是打发走了,但我有对食的风声却传了出去,有人宴请我的时候,在帖子上写了陆提督夫妇,所以未免人笑话,我得带个对食过去赴宴。”

  这理由吧,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是往深了想怎么想怎么别扭啊,不过陆缜也没给她细细思考的机会,直接问道:“你觉着如何?”

  四宝呆了会儿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陆缜看她一脸呆滞的模样好笑,轻笑几声才道:“自然是你。”

  四宝白着脸连连摆手:“这不成啊,我又不是真女人,您带我出去要是被发现了不是更丢人?”

  陆缜面不改色地拢了拢腕子上的佛珠:“你眉眼本就偏女气,只要装扮得当就没人能瞧出来,再说也不会有人掀开你裙子细看的,谁会瞧出不对来?”

  四宝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起了牛心非要搞女装大佬来,苦口婆心地劝道:“我是真不成啊…您干嘛不找个真女人呢?您府上有不少丫鬟吧?要是嫌丫鬟模样不好,可以去青楼找一个花魁行首什么的,怎么着也比我强啊,再说我这脸要是被人认出来,那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陆缜斜睨她一眼,蹙眉满眼嫌弃:“带个花魁去赴宴,亏你想的出来,而且那样的人我也不会让她近身。”他略带希冀地看她一眼:“你到时候就蒙个面纱出门,只需装装样子即可,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四宝还想说话,陆缜已经把她的退路堵死,似笑非笑地道:“是谁想出这样的馊主意躺在我床上,害宫里传出我有对食的留言来?”

  四宝一下子被噎住,这话她还真没法接,可不就是她害的吗!自作孽不可活啊!

  她本来已经打算答应了,就听他又悠悠然道:“你一心为主,品阶也该往上升一升了,你意下如何啊?”

  这般威逼加利诱,四宝还能说什么,反正她左右不是陆缜的对手,蔫蔫道:“但凭您做主。”她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到时候蒙着面也未必别人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来,就算看出来了反正宫里的太监比她娘的多了去了,肯定不会多想。

  自打她上回差点被陈昭仪收拾,陆缜就动了给她升品阶的心思,手掌一挥直接把人从从七品升到了从五品,不过职位不变,只对外挂了个监官的称号,实际上…还是以伺候陆缜为主,不过有了这个品阶在,就是她下回再遇到陈昭仪,陈昭仪也不能把她如何了。

  四宝本人都被督主的大手笔吓了一跳,甚至没啥节操地想如果穿女装的代价就是直接跳二级,那她多穿几次女装也完全没问题啊!

  冯青松过来道贺的时候连连感慨:“你老子我在宫里熬油似的熬了十多年,一个多月前才勉强升了个从四品,你小子倒好,每天就在司礼监吃吃喝喝一下子升了两级,这就是命啊!”

  四宝半点不谦虚,得意道:“那没办法,主要是脸型好。”

  冯青松现在是彻底认识到脸好的威力了,难得附和道:“这倒也是,人长的好是福气啊。”

  爷俩闲扯几句她才送冯青松回去,四宝人缘一向不差,再加上这事儿又颇得脸,这几天来恭贺的人不断,搞得她都有点飘飘然了。

  而且品阶的提升带来的好处绝对不止是陈昭仪不能随便揍她,不光俸禄涨了,各样特权也多了,她原来只能在宫里住着,现在混了个监官的名号,就能在宫外买宅子置办铺面田地,就像她干爹,在恭俭胡同不远处就有所小宅子,在京郊也挂名买了两百多亩水田,以后就算出了宫也能当个小地主。

  京里房价贵,四宝暂时没有买房的打算,不过买上几亩地租上一间铺子做生意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她心里既然有了计较,趁着一回出宫办事儿,干脆去寻靠谱的牙婆看铺面,没想到刚走到街口,老远就看见沈华采手里拎着两个包袱,后面还跟着几个搬搬抬抬的下人,看样子是准备搬家。

  经过上回的事情,两人的关系自不同往日,只是她见到沈华采还有些犹豫,沈华采眼睛尖,一眼就看见她了,他在宫外不好叫人,兴高采烈地挥手:“宝公公,宝公公。”

  四宝:“…”

  她见周遭已经有人看了过来,恨不得一把捂住他的嘴,无奈地走过去翻了个白眼:“你小点声!”她索性主动问道:“你这是要搬家?”

  沈华采一指街尾的一幢清幽宅院,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进京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宅子,本来在朋友家的别院借住,这回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反正我接下来至少得在京里呆上三五年,所以就干脆把这座宅子买了下来。”

  四宝点点头:“这地界不错,反正就算以后你不在京城呆了想要脱手也能卖得出去,没准还能赚上一笔,反正京里的宅子从来不愁卖。”她虽然暂时没有买房的念头,不过还是顺嘴了解一句:“多钱买的,应该不便宜吧?”

  沈华采笑了笑道:“这家主人急着离京赴任,所以价钱开的十分公道,才不到一千两银子。”

  四宝:“…”她错了,她不该问这么拉仇恨的话。

  沈华采见她突然沉默下来,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慌里慌张地问道:“…哥,你怎么了?”

  四宝捂着心口,一脸沧桑:“我心口疼。”

  沈华采吓住,慌忙道:“要不要我去请大夫,你走得了吗?我先背你去屋里躺会儿!”

  四宝:“…”

  她见沈华采差点吓出个好歹了,好说歹说才算把人劝住,沈华采知道她没事儿又来了兴致,兴致高昂地邀请她去他新宅看看,四宝本来想拒了的,见他一脸恳求又狠不下心来,只得点头应了。

  沈华采在京里是一个人住,所以宅子买的不大,只买了一出二进二出的小宅院,但里面布置的还算清幽,各色家具也是十分齐全,很适合读书人居住,四宝连连点头:“这宅子不错,清静也不至于太过偏僻,你眼光挺好。”

  沈华采命人上茶来,腼腆地笑笑:“我自己也不会挑宅院,都是家里的管事帮忙置办的。”他默了会儿,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我本来想着以后要是能考中进士,估摸着就是留在翰林院当差,到时候要是能遇见皇上恩典从宫里放人,就把你接出来跟我一道儿住,以后我若是外放,也带着你一起去,好能照料你,到了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你也不用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了。”

  四宝听完不觉怔了怔,她一直拿沈华采当不懂事的小孩子看,没想到他竟然想的这么长远,其实按照沈华采的规划走似乎也不错,不过她可不敢轻易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闻言只是笑笑:“别说傻话了,这宅子也不是你自己挣钱买的,是你父亲给的钱,你还有他们需要照料呢,哪能跟我一道过日子?别说咱们俩现在这情况,就算是住在一起的亲姐弟,也有彼此的生活。”

  沈华采顿时蔫了,四宝又劝道:“你也别想东想西的了,现在安生读书最要紧,男人有了前程什么那就什么都有了,我在宫里也没你想的那么惨,上回只是个意外。”

  沈华采这才稍稍振作了些精神,对她笑道;“我让人买了几块东街赵二的驴打滚,我上回吃了觉着不错,你也尝尝看。”

  四宝含笑应了,转眼一个眉目娇娆的丫鬟就端上来点心和茶水,这丫鬟见她打扮寻常,估计以为是哪个来打秋风的穷亲戚,虽然没有明着表露什么,但手下难免有些敷衍,要茶要水总是慢上半拍,一双带了几分水秀的眼睛压根不往她身上看,只时不时地往沈华采身上瞄着,他嫌她绕来绕去的烦人,挥手把人打发下去了。

  寻常大户人家的丫鬟绝不敢这样没规矩,这丫鬟估计是才采买来的,心里还不大安分,四宝正想着要不要提醒提醒沈华采,就见沈家的管事低声在沈华采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眼睛一亮:“清澜兄来了!”

  他转向四宝笑道:“哥,我等会儿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他为人再好不过,我这一路能平安到京城多亏了清澜兄照拂了。”

  ……

  自打鹤鸣来了赵家,赵清澜就觉着人生简直太过顺遂,没有半点不如意的,鹤鸣并不打算在赵家吃白饭,她一个人干活能顶的上十个人,从一开始接手他的活计就把什么都打点的井井有条,每天早上起来鞋履衣裳都是摆放整齐的,就在伸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每天吃完饭手边肯定会有一盘削好的新鲜瓜果,晚上睡觉的时候熏香也都燃好了,有时候睡的晚了,鹤鸣也会及时端来美味的宵夜,而且他吃了这么久了竟没有一次重样的。

  就是赵家管事一开始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颇有微词,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只有一个‘好’字,旁的人更不用说。

  赵清澜也本也不是那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惫懒纨绔,但在这天堂一般幸福的日子里,他也忍不住堕落了,他有时候甚至在想,假如‘小环’的家里人来找她,他是否能狠得下心把她还给家里人。当然作为一个道德标准很高的人,他很是为自己的阴暗念头羞愧了一阵子。

  赵清澜从学馆回来的时候在街上有卖花姑娘在买新鲜花朵的,他鬼使神差地买了一把看起来和‘小环’很配的茶花,可惜纠结了一上午,花儿都有点打蔫了,他还没想好怎么送出去。

  鹤鸣匆匆走进来轻声唤道:“公子?”

  赵清澜有点心绪地瞄了眼插在花瓶里的花儿,柔声问道:“小环,怎么了?”

  鹤鸣反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今天沈公子乔迁新居,您昨日不是答应了要帮着去暖屋的吗?”

  赵清澜没好意思承认自己心不在焉,把友人要搬家的事儿都给忘了,又看了眼那一把茶花,起身道:“我险些忘了,多亏你提醒了。”

  鹤鸣笑了笑,帮他取过披风给他披上。

  等到了沈华采的新居,忽然一阵邪风吹过来,鹤鸣轻轻‘哎呦’了一声,捂着眼道:“我眼里进东西了。”

  赵清澜忙伸手道:“让我看看。”鹤鸣觉着有些古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捂着眼道:“我没事,公子先进去吧。”

  她忘了她现在眼睛是闭着的,往后一推就绊在门槛上,眼看着就要摔倒,赵清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他见鹤鸣眼睛红肿,也顾不得许多,伸手就想拨开她的手,没想到身后传来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鹤鸣?!”

  赵清澜下意识地转过头,就见一个相貌俊秀之极的少年满脸惊怒地冲着他冲了过来。

第四十八章

  也不能怪四宝误会,赵清澜一手揽着鹤鸣的腰,一手还要拨开她的手,这情景着实像是纨绔少爷调戏良家妇女,四宝看见这场景,自己又脑补了一出鹤鸣流浪记,也无暇去想鹤鸣为什么现在还活着,三两步冲到赵清澜跟前,厉声质问道:“你做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赵清澜一脸黑人问号:“???”

  四宝见鹤鸣也是一脸惊恐茫然,还以为她也是被调戏之后受了惊吓,顿时火冒三丈,捏起拳头就要给赵清澜来一下狠的。

  沈华采从后面跑过来,慌忙拉住她的手解释道;“哥…你误会了,这是清澜兄上回无意中救下来的姑娘,如今在赵家当女使,清澜兄性子最是端正,怎么会调戏她呢?”

  他一脸讪讪地向赵清澜解释:“这位是我兄长,在宫里当差。”

  赵清澜把自己领子从四宝手里拯救出来,无奈解释道:“方才小环的眼睛里进东西了,我想帮她看看的,结果她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跌跤,我这才扶住他的,并不是兄台想的那样。”

  四宝半信半疑,看向鹤鸣问道:“鹤鸣,真的是这样吗?”

  鹤鸣皱眉疑惑地看了她半晌,似乎想着她为何那么熟悉,过了许久才摇头道:“我不认识你。”然后就低头不再跟她说话了。

  四宝简直大受打击,鹤鸣,鹤鸣居然不认识她了!鹤鸣啥时候对她这么冷淡过啊!这还是那个夏天给她纳鞋底冬天给她缝棉衣的鹤鸣吗!

  赵清澜见四宝一脸失魂落魄,又想到她方才二话不说就冲过来的情形,猜测这应当是鹤鸣曾经的熟人,便主动解释道:“我和华采兄救下小环的时候,她就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四宝没想到失忆这么狗血的梗还能发生在身边人身上,消化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正准备问几句,沈华采就已经遣退了众人,引着他们几个到了内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屋再谈。”

  一进屋四宝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救了鹤鸣还把她安置在家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任谁差点莫名其妙地被打心里肯定都不大痛快,哪怕是赵清澜这样好脾气的人,不过他见四宝对小环一脸关切,心里的不愉散了不少,耐心解释道:“上回我和华采兄准备进京,无意中路过西山,就见小环蓬头垢面地在路边…”

  四宝听他讲述完心里也有了谱,估摸着是贤妃当初用了毒计怕被人发现,也没敢仔细勘验尸首,装模作样完就命人抬出了宫,鹤鸣大难不死,被折腾了这么一遭反倒活了过来,不过身上还是带了伤,倒在路边被赵清澜接回去悉心照料治疗,赵清澜刚好又和沈华采是好友,她今生才能和鹤鸣再次相见。

  她对这番奇遇也是颇为感叹,对着赵清澜认真道歉道:“方才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赵兄弟,还请你见谅。”平心而论,她要是在路边看到一个将死之人,最多也就是塞点食水银子了事,赵清澜却还把人接回家认真照顾,这道德水平简直突破天际了,她诚恳道:“鹤鸣就如同我的亲姐姐一般,要不是你,我们只怕就天人永隔了。”

  赵清澜并不是小气之人,闻言只笑笑:“顺手帮扶一把而已,沈兄也只是关心小环,一时急切才误会的。”

  他忍不住问道:“沈兄…既然在宫里当差,那小环曾经是不是也在宫里当差?”他一听沈华采的介绍就知道四宝是个太监,但没好意思直说。

  四宝默然片刻才点了点头,把当初贤妃设计的事儿掐去一些不能说的,然后统统告诉了赵清澜,堂中的几人都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鹤鸣显然有些回不过神,怔怔开口:“你说…我差点被皇上赐了位份?”

  四宝自己都不想在宫里呆,当然更不希望鹤鸣回去,而且看起来赵清澜对鹤鸣也不错,鹤鸣在宫外人更活泛了。可鹤鸣若只是寻常宫女瞒下来也就瞒下来了,大不了等过个几年,没人记得她了再露面,但她偏偏差点成为皇上的宫妃,虽然没赏赐封号没侍寝,但上头若认真追究下来,这牵扯可就大了,赵清澜是个好人,也不能平白害了人家。

  四宝点了点头道:“皇上对你好似颇为喜欢,你这回遭难之后再回宫,说不准恩宠会更多些,但是后宫倾轧,勾心斗角,也着实累人。”

  再说要她来看,元德帝如今都四十多了,按照古人的寿命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鹤鸣才多大?而且还是当妃妾,皇上实在不是好归宿。但也许鹤鸣不想再过伺候人的日子,想更进一步呢?她自然不可能代替鹤鸣做主,所以干脆交给她自己决定。

  赵清澜听到鹤鸣的身份,脸上不禁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又坚毅起来,转头看向鹤鸣:“小环,你是想要回宫还是想继续留在宫外?”

  鹤鸣一直没多话,脸上还是茫然,再是惊慌,听到她差点被皇上赏赐封号时面色又极为复杂,但眼里却全无喜悦。她叹了口气,低声道:“公子容我再想想。”

  四宝趁机插嘴道:“鹤鸣,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四宝啊!”

  鹤鸣摇头,抬眼看她一眼,这回眼神温柔许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见你觉着既眼熟又亲近,但仔细想想又想不起什么来。”

  四宝郁闷地直叹气,众人心里都有些沉重,沈华采留饭他们也没心思吃,赵清澜带着鹤鸣告辞,四宝跟他们一道儿出了门,路上嘴里不住地叭叭叭企图引起鹤鸣的注意。

  赵清澜听他们的往事就知道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心里莫名的有点泛酸,不过也不好直说什么,只好含笑默默地听了。

  他泛酸,四宝比他还酸,冷不丁看到他腰间戴着一枚稳重大方的玄色荷包:“这是鹤鸣的手艺吧?”她见赵清澜点头应了,心里酸溜溜地想,当初鹤鸣都是只给她做这些个小物件的!

  两人就这么瞧彼此不大顺眼地出了门,四宝还想拉着鹤鸣再说几句,无奈回宫的时间快到了,她只得依依不舍地辞别了。

  赵清澜见两人亲密若此,心里莫名堵得慌,在马车上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低声问道:“小环,你是怎么想的?”

  鹤鸣虽然不记得往事,但也知道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哪怕是当娘娘呢,她也不想回去,却更不想连累赵清澜,因此只是道:“公子放心,我绝不会连累你的。”

  赵清澜一听这话便急了,情急之下握住她的手:“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连累?你放心,只要你不想回宫,我一定设法保你周全,大不了我带你回江南去!”

  这话和动作都过于暧昧,鹤鸣脸上不觉红了红,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温柔却坚定地拒绝了:“您还要考科举呢,不能为这个耽误您的前程。”

  ……

  四宝回宫路上一直想着今天偶遇鹤鸣的事儿,一会儿担心鹤鸣在宫外受人欺负,一会儿又担心鹤鸣进了宫被人算计,心情一直不能平复,她今天受到的冲击不小,等踏进宫门才想起忘了提醒沈华采那个丫鬟的事儿,走回去时间又来不及,只得暂时按捺下来,等下回见他的时候再说,反正那丫鬟最多是想爬个床,沈小弟在女色事儿上一清二白,肯定也看不上这样的。

  她东想西想地回了司礼监,一抬眼就见桌上摆放着一只锦盒,锦盒里搁着一套月白色绣折枝海棠的齐胸襦裙和兰花纹的素白半臂,还有步摇虾须镯等成套的首饰,最夸张的是最底下还搁着一双绣鞋!

  四宝傻眼了:“…”

  陆缜倒是一脸期待:“换上让我瞧瞧。”

  四宝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把裙子一角拎起来:“您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他上回和四宝出宫就看上了这套衣裙了,后来知道四宝的女儿身之后,悄悄着人订了下来,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让她穿上,今儿总算是逮着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