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攻略 第66章

作者:秀木成林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下晌又起了,家人来报我,只二郎想着母亲难得轻快,特地嘱咐勿要扰了母亲兴致。”

  “阿娘这会怕是正担忧着呢。”

  “这样啊。”

  杨夫人点点头,“既如此,那便不去了。”

  韩菀告罪,杨夫人温言安抚两句,今日围猎也很累了,韩菀已送杨夫人回到,旋即告退回去了。

  “去吧。”

  杨夫人立在门廊下目送韩菀,少女紫色身影渐行渐远,到消失不见。

  她收回视线,“回去罢。”

  回到暂居别庄,看过弟弟,韩菀回屋更衣梳洗过后,她用银簪挑了挑烛火。

  盯着跳动火焰。

  有关贡叔父子的查探还未有重要进展。

  她不敢让母亲陪房去打探,这样一来就大大影响了效率,半个月时间下来,探清了这个贡叔的具体情况。

  这人已病没了,膝下有儿有女,儿子有两个,其中一个在老家打理主人的陪嫁田庄,另外一个留在京听候差遣,目前据说往北边的燕地选购皮货去了。

  已使人去确定了,不过还没找到人。

  目前,韩菀还说不好什么。

  或许这只是个误会。

  但深山,她还是不去了。

  既没必要,也没兴致。

  第二日,王驾进山,韩琮的低热也渐渐褪了,再服得一帖药,便痊愈了。

  杨夫人命人折返取衣知晓了,很是欣慰,隔日又递了信回来,其中有给韩菀的。

  信中道,王驾还不远,既韩琮痊愈,韩菀便来罢。

  韩菀再次婉拒了。

  她道自己昨日有些扭了脚,兼商号又有要紧事务送来,就不去了,明年吧,反正明年还有机会。

  孙氏本叫她去的,一想也是,“这倒也是,反正每年都有田猎避暑。”

  随得她了。

  如此便作罢了。

  ……

  韩菀不知道的是,李翳也在离邑。

  不同于栗竺的日间田猎夜里还得紧着应对四家联手,连续几天熬下来面容憔悴人紧绷,他稳坐不动,沉着从容。

  韩菀并没有进山。

  栗竺当即皱眉:“那现在如何是好?”

  地形勘察人手布置,一切俱万无一失,只要韩菀一进山,她必死无疑。

  可现在韩菀不去,布置得多精妙也无用。

  栗竺恨道:“好一个韩元娘!!”

  连日疲乏加计划不顺,他难免十分焦躁,恨恨一击案,急道:“那我们要如何动手?”

  这丫头要是一直不动,他们根本无计可施。

  一旦韩菀回了郇都,再想等个她出来的机会,就很难了。

  “不是难,是根本不能。”

  李翳淡淡道,到了如今,他已能确定,他的驻地确实泄露了。

  好在他不止一处驻地,因怀疑这次出来原驻处一个人都没动,就自己乔装出来的。

  果然!

  “急什么?”

  李翳冷哼一声。

  他冷挑了挑唇,站起来:“回郇都。”

  李翳并未焦急,因为,他还有后着。

  他这就要走,栗竺忙拉住他,好歹给他说说啊,免得他七上八下的。

  李翳摊开一卷布帛,上面记有大大小小数十人名,其中以韩家三人为首,后面则是如今韩菀正得用的人手,包括商号管事和已知的近卫府卫。

  他提起笔,在最前面圈了一个人名。

  栗竺一看,“韩仲丘?”

  他皱眉:“此人甚是迂腐,怕是不行。”

  栗竺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想借郇都总号急报,引韩菀离开离邑赶回郇都。

  只他摇头,韩菀这几个信重人物他都仔细了解过,根本不可行。

  李翳哼笑一声,随后在底下又圈了一个名字。

  “韩晔”。

  ……

  四月廿四,很平平常常的一个日子,但对于韩晔而言,却很不寻常。

  因为他被人打晕掳走了。

  地点是在郇都的红坊大街。

  这个红坊大街,说明白点就是青楼舞坊一条街,是郇都最高档的销金窟,没有之一。

  作为韩氏二房独子,韩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贵族子弟多有的习性,他也不能免俗。

  闲暇之余,舞坊看舞,花楼饮酒,遇上顺眼的,就过个夜,任氏气苦,但也奈何不得。

  前段一阵子总号非常忙碌,到近日终是好了些许,同事邀请,他便欣然去了。

  韩菀先前派出跟随他的近卫,见状撇撇嘴,只好赶紧换个装束缀了上去。

  花楼人多,暗跟很难,便转了明随。

  莺声嬉笑,脂粉味扑鼻,近卫随大流叫了个舞女陪酒,一边佯装观舞一边盯梢斜对面的晔二郎君。

  韩晔等人一如既往玩得很开,在外厅姬女们已衣衫半褪,娇笑嬉闹声不断,到半醉时,众人各自拥了一个中意的,跌跌撞撞往后楼而去。

  近卫拉起那个舞姬,也跟了过去。

  众人说说笑笑,各自踹开一个房门,笑着拥着姬女进屋。近卫把怀里的舞女往对面房一推,随口找个借口将对方摁进去。

  他往廊道尽头窗口一翻,迅速来到韩晔所在的房间的窗外,随手推开一点缝隙。

  韩晔已把姬女扒了个干净,正又揉又搓按在桌上,急不迫待提枪上阵。

  近卫撇撇嘴,真伤眼睛。

  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盯着。

  只这等事情,总有很多混乱场面的,弄着弄着,韩晔就提着那姬女扔进帐内,自己扑了进去。

  近卫立即换了个窗。

  榻内昏暗,隔着纱帐韩晔侧身影影绰绰正在剧烈动作,他放心继续蹲着。

  但其实,方才一瞬,人就换了。

  帐内早有一个身形相近打扮一模一样的在等着了,一刀劈晕韩晔,用棉被一盖,衔接全无缝隙。

  在暧昧声息遮掩之下,床板无声一翻,昏迷的韩晔就顺着滑了下去。

  一瓢冷水下去,韩晔醒了。

  他迷瞪半晌,一惊,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陈旧的厢房当中,他被捆在手脚仍在尘土飞扬的房间中央,周围一圈黑衣肃立的精壮男子。

  最前面有一张新搬来的矮榻,榻上长案坐席,一个三旬上下的青色扎袖劲装男子在自斟自饮。

  天光从破损的窗纱投在榻上,此人眉目冷厉,面相阴翳,一柄乌金剑鞘的长剑搁在手侧。

  “你们什么人?为何掳我!”

  “我可告诉你们啊,我是韩府二郎君,我家与襄平侯府及杨左徒俱是近亲,若我少了一根汗毛,只怕汝等小命不保!!”

  李翳笑了笑,他站起身。

  “二郎君何必惊慌?此次邀二郎君前来,不过谈个合作买卖罢了。”

  他令立即给韩晔松绑,“不得已之下,非常行事,请二郎君恕罪。”

  韩晔揉揉绑疼的手腕,皱眉盯着对方,呸!这是谈个屁合作。

  李翳不以为忤,俯身近韩晔,微笑:“晔二郎君乃韩氏子嗣,被一羯奴压在头顶,不好受吧?”

  “你们家是韩氏嫡出二房,你父亲就差了个排行,偌大家业一分不沾,二郎君不忿已久吧?”

  “你我合作,你设法让你父亲将韩菀诱回郇都,事成之后……”

  “别做梦吧你!”

  韩晔嗤笑。

  不用多想,这些肯定是栗竺那边的人了,只看个个劲装,杀气腾腾,只怕这一诱,韩菀凶多吉少。

  好吧,李翳说得一点不错,二房就差个排行,就一无所有,说韩晔不忿他确实有,并有了很多年,从他懂事起就有。

  加上男女有别,他没怎么和韩菀相处过,说有很深感情那是骗人的。

  那一些血缘带来的亲近以及近一年相处融洽带来的好感,在韩菀把穆寒提为大总管压在他头顶当顶头上司那一刻,即消弭无踪。

  是的,他确实心生怨愤,至今仍耿耿于怀。

  这些都不错。

  可韩晔不算十分能干,那可也不是什么实心蠢货,相反小聪明他一直不缺,因而觉得十分好笑,又匪夷所思:“你们这是凭什么认为我会助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