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又被翻牌子了 第142章

作者:碎米花 标签: 穿越重生

  他勾了勾唇角,将所有的情绪都掩饰过去。

  见状,太后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

  凌渊松了一些握着杯盏的手,整个人又恢复先前的孤高模样。

  他挑眉道:“今夜是母后的寿辰宴,臣弟原本早早的就自王府出发,但是不巧,在来的路上被一个不认得的人拦住轿撵,然后随手塞给臣弟一个东西,仅留下一句将此物转交给皇上,那人便转身跑了。”

  停顿下来,察言观色之后继续启唇。

  “臣弟当时心生怀疑,没有多想随即追了上去,追了好几条街一直追到城郊,最终还是让他给逃了,所以耽误了些时候,姗姗来迟。”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一席话气若幽兰。

  凌君城只是静静的听着,修长手指轻叩桌面,细长的眸子直视前方没有焦距,就像两潭古井,幽暗不波。

  整个人看着除了清寒,还是清寒,令人无端生畏。

  他就是那样一个令人仰望的男人,无论何时,与生俱来的高贵都只增不减。

  见凌君城根本就连眼都未抬一下,凌渊冷冷的勾唇一笑,然后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

  手中捏着一张信笺。

  “皇兄,这便是那人托付臣弟转交给皇兄的东西。”将东西单手呈上,他的眸底擒着一抹阴冷。

  凌君城眯了迷眸子,轻描淡写的扫过封口一眼:“既是给朕的东西,为何会被人拆开?”

  凌渊神色微顿,随即道:“因那人行事鬼鬼祟祟实在令人怀疑,臣弟怕其中有诈伤着皇兄的龙体,于是便私自启开了信封。”

  一句话说得很冠冕堂堂,他私自拆开信笺全市因为害怕怕有诈,所以亲身试险。

  “真是朕的好弟弟,时刻都将朕的安危放在第一。”不苟言笑的男人勾着唇角,满脸都是兄长般的疼爱。

  “那便说给朕听听上面是何内容?”将信封放置在一旁,他双手环臂作洗耳恭听状。

  凌渊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愉悦。

  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正中他下怀。

  原本还顾虑凌君城看了信后便压下来不让旁人知晓。

  如此的话便达不到理想中的效果,最多就是让他焦头烂额然后悄无声息的将事情处理了便作罢,掀不起太大风浪。

  但,若此事天下皆知的话,那就会引起不小的骚乱。

  特别是今日还有几国使臣也在,这些年他所建立起来的邦交,也是该撼动撼动了

  内忧外患之下,看他还能不能从容不迫的主理大局。

第三百一十七章 挑战书

  清了清嗓子,凌渊扬着嗓门道:“臣弟拆开以后方知,这封信乃梁越国新君南筱所写,信上说黔洲刺史齐铭现在在他手上,若想要齐铭活命,便以黔洲这座城池交换。”

  一字一句,他说得铿锵有力。

  静!

  殿堂之上瞬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凌渊的眸底擒着抹冷笑,悠然踱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缓缓落座。

  看着桌几上的烤鸭,他饶有胃口的吃起来,目光朝对面隔着一段距离的苏夕扫过。

  待将他搬倒之后,一定要将夕夕抢回来!

  众人反应过来以后皆显得神色凝重。

  梁越帝君在位时虽未与北凌结盟,却也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

  而这新君继位不久便挑衅北凌威望,简直岂有此理!

  只是听闻那南筱虽然年纪尚轻,却是个极其睿智果敢的性子,比梁越原来的帝君还要颇具帝王之气。

  都在等着座上的九五之尊发话,堂上更是又静几分。

  凌君城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就像在听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一样。

  他目视前方,深邃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笃定。

  比起堂上的各种复杂情绪交错,他则淡然无比,便是如此,君王该有的沉稳内敛都在此刻展现无遗。

  “啪!”

  陈良沉不住气,拍案而起。

  “梁越君简直太过狂妄!黔洲是通关要塞,岂能容他惦记!皇上,那梁越国不过乃一不起眼的小国,微臣愿请缨前往黔洲,将其打得屁滚尿流俯首称臣!”

  他扯着粗狂的嗓子说得唾沫四溅。

  有朝臣也站出来拱手道:“皇上,若是派陈将军前往,定会令梁越闻风丧胆,微臣觉得此举可行。”

  凌君城未做声,捏着手边的杯盏浅抿一口。

  抬了抬慵懒的眼皮,他扫过二人一眼:“嗯,此举不是不可。”

  顿了一下继续道:“但两位爱卿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梁越新君敢拿齐铭威胁朕,必然已经有所防备,贸然前去并不是万全之策。”

  “可他都下了挑战书,这一战是无论如何都是要打的!”陈良跃跃欲试。

  征战沙场久了,只要一听有战事,便一腔热血沸腾得止也止不住,巴不得立马扛着大刀冲向梁越去摘了那位新君的脑袋。

  “陈将军若是贸然前去,齐铭便必死无疑。”凌渊笑着插话:“南筱这是拿捏了皇兄的软肋,此事,还真的是棘手。”

  经凌渊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某些久远的事情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齐铭以前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个随行侍卫,皇上登基之后,提拔他做了黔洲刺史,他是皇上第一个提拔起来的人。

  若他仅仅是一般的侍卫倒也算了,但他却不是。

  那些年闹得风雨满城的刺杀事件差点几度要了皇上的性命,也正是因有齐铭等人的冒死保护,皇上才能在黔洲劫后余生,从一个在死亡边缘挣扎的落魄皇子成为了如今令人仰慕钦佩的北凌君王。

  他与皇上虽是主仆,却胜似亲兄弟,甚至

  悄然看了一眼凌渊,甚至比亲兄弟要亲。

第三百一十八章 就是被搬上台面

  那件事情当时在京都掀起了很大的波动,虽然至今已经时隔多年,可到底也是皇上身上所背负的最大的一个污点,且这个污点并不仅仅只是皇室丑闻,而是天下皆知。

  只是他如今成为了皇上,且将北凌统领成大国之首,所以至今无人再敢提及。

  加之当年牵涉其中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渐渐的,那些陈年旧事也就被抛诸脑后。

  可眼下,却是因了几乎从未再踏入京都的齐铭,而突然又清晰的忆起。

  一算日子,也正是发生在今日——初九。

  殿堂之上无人再说话,一时雅雀无声。

  最愤愤不平的陈良也绷着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将头压得很低。

  各国的使臣们,脸色皆是微变,其中隐晦,一看便知。

  虽是发生在北凌皇室的事情,然而,却是全天下皆知。

  旧事就这么被间接的搬上台面重提,宫殿之中的气氛僵硬,就连摇曳生姿的朦胧烛火都拯救不了这份冷沉。

  而观一眼座上的君王,倒是依旧显得笃定,并未有任何情绪波动。

  “大家都先缓缓,给皇兄一些思考的时间,齐铭于皇兄而言是十分重要之人,皇兄眼下比任何人都还要心急如焚。”凌渊挑眉品着杯中的酒,得逞之后,眼帘盖住的冷意终于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愉悦。

  重新揭开他身上的伤疤他一定很疼,齐铭现在命悬一线他更是无法安心。

  若要救齐铭,他便只有放弃黔洲。

  若不放弃黔洲,齐铭便就此殒命。

  即便他选择保黔洲而不顾齐铭的生死,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只要齐铭一死,便可将黔洲刺史的位置腾出来,之后要控制黔洲便容易得多。

  进退之间,黔洲终究都会脱离他的掌控,何其美哉。

  太后微微额首,端着庄严的身子拨动手中佛珠。

  某些事回忆起来虽难以面对,但为了渊儿,一切都很值得。

  十分欣慰的看向凌渊,神色慈祥。

  这次出去半年,到底还是干了件大事,渊儿终于是长大了。

  “十六哥一向心眼儿最多了,那你便替皇兄出个主意呗?据燕飞了解,梁越新君的性子跟十六哥极为相似,所以,十六哥出个主意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瞧着凌渊如此挑衅,一旁的燕飞已经忍无可忍了。

  一句话暗含轻讽,但因他又是一脸嬉皮笑脸,令人实在无法直接发作。

  “燕飞,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本王的心眼儿最多?且这世上性子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你为何要将那梁越新君跟本王作比?”凌渊皱着眉头,很不悦。

  燕飞很无辜的眨了眨眼。

  “哦,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害!燕飞一向嘴拙,十六哥可别怪罪啊!”

  “我就是瞧着十六哥说话最多,所以猜想你一定是在心里有了主意,再说,你离京半年也曾去过梁越游历,我就寻思着你会不会与那新君有私交,说不定他会卖你一个面子。”

  燕飞十分的皮,但是说出来的话又挑不出毛病。

第三百一十九章 孰轻孰重

  这句话落下后,众人将目光都投到了凌渊身上。

  特别是燕飞话里那两个含义颇深的“私交”二字顿时引人无限猜想。

  若幕王真的背着皇上与那梁越扯上理不清的关系,那么,很有可能被扣上叛国的罪名,后果是直接相当严重了。

  凌渊垂放在膝上的手握紧,却又无法直接跟燕飞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