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水麋鹿
雯萝被他弄得痒,笑着躲避,“这就是你的陪啊?”
墨染流抬起她的下巴,嗓音有些哑,“不然怎么办?翁主觉得寂寞,我只好想办法让翁主愉悦起来。”
雯萝乐不可支,“我不愉悦。还有谁跟你说我寂寞了?”
墨染流勾勾唇,“翁主不寂寞吗?”
“不啊,我有钜子在身边,怎么会寂寞?”
墨染流抿抿唇,“那,翁主永远不会离开我吗?”
雯萝微怔了一下,墨染流立刻眸光沉下。
她轻轻摸了一下指环,垂眸不语。
“翁主看起来很喜欢这个指环,总是形影不离。”墨染流淡淡道。哪怕现在全身上下无一装饰,指环也没有褪下,从他认识她第一日就带着。
“嗯,很喜欢。”何止喜欢,是超级重要,是她在这个时代活下去的法宝。虽然现在时灵时不灵了。
“很喜欢?”墨染流轻轻重复道。他伸手抓住雯萝的手腕,一下子褪下指环,捏在指尖。
“钜子?”雯萝惊出一身冷汗,猛地坐直扭头看他。
“看来这个指环对于翁主来说不止是喜欢?”墨染流勾勾唇,暗黑的眼眸里含着意味不明的幽光。
雯萝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熊二说过的,你从来都不了解他这句话。
墨染流狭长的眼眸微眯,嗓音更淡,“翁主从来都没真正信任过我是吗?关键时候,翁主就会怀疑我。”
雯萝抿抿嘴,伸出手,“还给我。”
墨染流对着光看了一眼指环,把它套在自己手上,奇怪的是,那只能套住雯萝纤细指环的东西,套在墨染流指上却一点不紧。
“没有它,翁主,就回不去了吧?”他嗓音冷漠至极,狭长的眼眸也沁着冷意。
雯萝眼睛微微睁大,“你在说什么?”
墨染流勾起她的下巴,“你与他,其实是一类人对吗?你查询鬼谷子,其实是想找到他回去的路。”
雯萝下意识摇摇头。她和鬼谷子也不一定是一个时代的人,那条路或许对她没有用。何况是赢凌讲出来的都是他从历代鬼谷子手札里发现的,也许当不得真。她从来都没有真正想找寻那条路,不然早抛下一切去找了。
墨染流捏着她的下巴更用力,嗓音沉郁,“翁主如果一开始就想回去,干吗要撩拨我?”
“我没有想回去。”雯萝被他捏得极疼,眼眶都红了。
墨染流松了松手劲,指腹轻轻替她揉了揉。
“我一开始是动了一点心,但是随着我越来越喜欢钜子,就不舍得离开了。”雯萝觉得很委屈,眼泪溢出眼眶。她要想回去,干吗还不停发展毛国啊,留着水镜能量找答案不好吗?
“不骗我?”墨染流眸光紧锁住委屈哭泣的少女。其实心里早就后悔了,她今天来月事,情绪本就不稳定。但是他还是想要个承诺。毛国变化越厉害,他就感觉她离他越远。好像她只为了完成任务,完成后就要回去。
“我不骗你,我还奇怪,你都亲亲摸摸这么多回了,怎么还不来提亲?我还当你骗我呢。”雯萝越说越觉得自己亏死了,眼泪落得更凶,“何况,水镜都要没电了,我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回去?”
“水镜?”
“嗯,就是这个,”雯萝点点蓝色指环,“我的天书,包括商人都是用这个联络的。但是最近时灵时不灵了。我怀疑,快不好使了。就像灯泡没有电一样,再也亮不起来了。”
墨染流闻言勾起唇角,“那不正好吗?”
“好什么?”雯萝哽咽着抬头道,“没有它,我怎么发展毛国啊?”
“你不还有我吗?我大学白念了吗?”墨染流故意道。
雯萝一下子被逗笑,用手抹着泪花,“大学有什么用啊,我也是大学生啊。”
“翁主也是?”墨染流眼中涌出一些笑意,“那为什么翁主连四年级的数学题都解不出来?”
雯萝窘了一下,“那是因为现在孩子们的功课太难了,而我也早就不上学了,忘记了。”
两人对视半响,雯萝先心虚地把目光移开,“你早就看出来了?”
“看出来你连小学生都不如?”墨染流轻笑。
“不是……”
“嗯,早就看出来了,从你把角弓交给我时就看出来了。”墨染流把她拥进怀里,轻啄着她的额头,“但是对我而言,见到翁主第一眼,就是如此。翁主无论是谁对我而言都不重要。我心悦的人,仅仅只是你而已。”
雯萝贴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第一次感觉全身心的放松。从来到这个时代,她就一直紧绷着自己。怀揣着这个大秘密,把自己压得不堪重负。现在把这一切吐露给墨染流,让她觉得终于有一个人可以与她分担了。
“翁主还寂寞吗?”墨染流又问,抬起雯萝的下巴。
雯萝摇摇头,重新扑在他怀里。这个世界不会再有另一个人这么了解她,接受她了。这一刻,就像两人之间连上了羁绊,一种比同伴比恋人更深的羁绊。
“我也不寂寞。”墨染流拥着柔软的身体,再也没法控制一直隐忍的欲望。喘息越来越重,薄唇间吐出压抑的气声,像是解开所有的枷锁。
凌乱的衣衫,和两人亲密的动作让刚进去殿中的女官,隔着重重轻幔看出了危险的味道。
“钜子,”她慌忙道,“翁主还在月事中。”真受不了现在的小年轻,一点都忍不住吗?
墨染流动作顿住,拢了拢雯萝松散的衣襟,亲吻她眼尾的嫣红,嗓音中化不开的欲色,“等你好了……”
正在大浴肆泡澡的推车人,一点都不知道,自己一句偶然的告密,竟然惹出这样的事情。
他把热毛巾叠放在自己头顶,舒服地叹口气,“这才是生活啊。”
第65章
雯萝总算从这几日的痛苦中解脱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个丝绸加棉花。说起来,真是奢侈。一条丝帕需要二十几个刀币,够一家三口吃用半个月了。而对她也不过缝个姨妈巾。
但是雯萝对于姨妈巾目前无力改变。首先棉花布匹都不便宜,若是用在姨妈巾上推广,得被毛人骂死。第二,就算用纸浆,造姨妈巾这件事,也不会有男子愿意去做。造出来也会因为昂贵没人舍得用。所以,暂时搁置。
扶风小火车现在已经通到新二城了,预计寒冬之前可以把新三和歌县通了。绞县就得等来年开春了。
新二城现在一片欢腾,终于跟兄弟城一样了。他们已经眼馋很久那个成精的火车。想一睹它的风采。听说,还可以给远在扶风的家人朋友寄信寄东西。早上寄了,晚上就能收到。
这不是神了吗?
探子们再次钻入扶风,如今涌进扶风的人极多,入不了毛籍的人干脆就举家搬过来。反正只要住进扶风就行。扶风城内地价再创新高。不少人住不进城里,就瞄准城外。反正听说,打起仗来,毛国君主会让所有居民进城避祸。
人一多,探子们就不明显了。他们夹在火车站看热闹的人群中,张着大嘴看着空无一物的空气。火车呢?哪啊?
“哎,”捅一桶旁边看热闹的人,“火车呢?”
“不知道啊。”
“那你们看什么?”
“火车啊。”
“哪呢?”
“不知道啊。”
探子:“……”
“火车每天回来的时间不定,但是差不多也就这个时候回来。早点在这儿占地方,一会儿就能看得超级清楚。”
原来如此,辛亏来得早。探子点点头,也张着嘴,跟大家一样望着远方翘首以待。
火车终于来了,呼啸着奔来。浓白的烟气将天和地染成一个颜色。
探子们不约而同腿软着往后退。惊恐地看着这条钢铁巨兽。像他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都是第一次来扶风的,为了看火车涨见识来了。只有极少数的毛人夹在里面。因为火车已经通行快一个月了,早就看够了。
火车停了下来,侍卫清出一条道路,把火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大多是信件和商贾运输的货物。如今火车已经是两截车厢了。即使这样,商贾们还嫌地方少。
雯萝很大方,并没有让侍卫封锁火车。而是大方地让人看,一点都不怕学。探子们高兴地挤在人群中,东摸摸,西摸摸。
原来不是活物啊,还以为成精了呢。那为什么没有牛马还能跑呢?
这个问题,不仅是探子们闹不明白,就连毛国上下也不明白。不过他们也不在乎知不知道火车的秘密。
秘密越多,毛国就越繁盛,越跑在列国前面。他们作为毛人,早就忘记以前那个衣不蔽体,吃不饱饭的自己了。现在整个毛国,哪还有一个裸奔的人?就连野人都不裸奔了。
雯萝在秋季的时候,开放了玻璃安装和烧砖司。但是仅限毛人。拿着身份卡片可以购买水泥和砖以及玻璃窗。一扇扇用木框钉好了,只要安装就可以。
扶风宣传小队也开始往下宣传玻璃窗的好处。
可以防风雪啊,可以保暖啊,安了以后整个屋子特别敞亮,比麻布木板之类的好了不知道多少。翁主殿中就安着呢。
最后一句话就相当于一个广告。雯萝在毛人心中地位无比崇高。听到她在用,立刻玻璃商铺前就排起了队。
因为玻璃烧制很容易,材料也廉价。玻璃窗并没有大家想象的贵。而安装后的房子,确实无比透亮。毛人第一次感受到阳光洒进屋子,却带不进风是什么感觉。
雯萝让人把弹棉花的方法教下去,立刻就有人做起了这个生意。反正材料也方便,就是木头做的吊弓,用弹花棰和牵纱篾,弹啊弹,乱七八糟的棉花,就变成整齐宛如豆腐的棉被胎了。
大街小巷都飘着棉絮,一声声弦响,每一个毛人都在奋力进行入冬的准备。翁主说了,这些都备好了,毛人就会过一个比去年更好的年。
而这个时候,韩国又和郑国开战了,夹在他们之间的葛、于、刘、鼓几个小国遭了殃。这几个加起来跟扶风一样大的国家,像珠子一样洒落在韩郑之间。无论干什么都绕不过他们。
外面战火连天,扶风却是热火朝天。这几个小国家一些富裕的家庭,架着车马千里迢迢逃到扶风。不过才进到边境就感觉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远处散落着透明的冰一样的房子。与外面的金黄不同,里面完全就是绿色的春天。奴隶们拿着细细的橡胶管在给田地灌溉。有一些顽皮的小孩不顾河水的冰凉,仍光着脚进去玩耍。
这哪里是他们那个遍地饿殍,充满战火的国家。
这里,是世外桃源啊。
铸铁司搬到了新的厂区,玻璃这些也跟了过去。城里面一下子空出好大的地方,空气也跟着清新许多。
雯萝让人把原先制糖的院子,改造成一个非常大的,拥有两层的房子。里面一圈圈椅子,楼上只造出半层,一眼就能望见楼下。
同时,一个贴着招聘的木板也竖在外面。
有识字的人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招人的条件很奇怪。只要擅长唱歌、或者体格健壮、五官端正即可。
这是做什么?
有的人认为是王宫要招乐师。
“胡扯。”立刻就有人反驳,“除了天子,谁敢在宫中弄乐?乐,是天子之声。”
“呵,”又一人呛回去,“你知道什么?如今天子式微,各国诸侯早就不听他得了。现在除了咱们翁主,别的诸侯,什么秦啊、楚啊,早就都有了自己的乐师。有些还是从周天子那里挖过来的呢。”
“啊,要是给翁主奏乐,我愿意去啊。”
“你?看到没,要求五官端正。你先把你的斗鸡眼分开再说。”
院外吵吵嚷嚷,屋内雯萝拎着裙子,绕过一个个座位,来到半圆的舞台旁。
“翁主这是要做什么?”墨染流跟在她身后,在她上台阶的时候,伸手在后面护着。
“钜子可以看出这是干吗的吗?”她扭头回了一句。
“看不出。”墨染流眸光温和,“但是可以感觉到,应该是聚集人的场所。而翁主所站的地方,应该是面对众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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