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水麋鹿
里面只写了一句话,骊姬送到你面前,随你消气。
她微微皱眉,原来楚王削去骊姬封号,就是为了让她自己去找墨染流。楚王一直认为,骊姬是墨染流的心结。却不知道其实他也是。
熊耳一脸期盼地希望雯萝能让墨染流看一眼,父王一定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忏悔的话。
雯萝笑了一下,把信纸递给熊耳,后者疑惑接过,眼睛猛地瞪圆了。心中涌起一阵冰凉,没有忏悔的话,只能看见一位君王的冷酷无情。
他十分沮丧,他父王能毫不犹豫把最宠爱的女人,送过来由她自寻死路。对他而言,女人只是生育子嗣和取乐的工具。而他们,这些子女也不过是延续楚国荣耀,养儿防老的工具。
一样毫无感情。
有一瞬间,他突然不想回去了,不想回那个冷冰冰的楚宫。
他望向墨染流,嘴嚅嗫了半天,嚅嗫出一句,“兄长,我要大婚了。”
墨染流神色未变,倒是雯萝微微惊讶,梨涡浅浅,“恭喜殿下。不知女方是谁?”
“是一位大夫家的嫡女,人很温婉。”这句话说完他眼睛里,微微有些羞涩。
雯萝抿嘴笑笑。果然是哥俩,在冰冷王宫长大的,竟然背地里有这么纯情的一面。
墨染流还是没有说话。
熊耳轻咳两下,“那啥,阿兄,我去墨家大殿等你。”他要先把自己的床铺铺好,赖两天。
墨染流瞧着熊耳的身影离开殿中,回身就把雯萝抱起,朝里面的寝殿走去。
“做什么?”雯萝身体僵直。
墨染流不语,直到把她放在床上,压了上去。
“我警告你,我不吃小树林那套。”雯萝慌忙道,侧头避开他炙热的唇。
墨染流靠近她的耳畔,嗓音沙哑似乎还蕴含着一丝委屈,“就连耳都要大婚了。”
“那又如何?”
“做弟弟的,如何能抢在兄长前面?”嗓音持续低落。
雯萝弯弯眉眼,“简单,你让他推迟大婚不就行啦。”平时不承认熊二是自己弟弟,到了催婚的时候,就承认了。
墨染流的手不安分起来,眸光里都是压抑不住的渴望,“阿萝,我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唇滚烫,只有印在少女的皮肤上,才能稍稍舒服点。
雯萝用手推着他,但是她的力气哪能与墨染流相比?就像砧板上的鱼一样,只能老老实实等待宰割。
感觉到衣带被扯开,她更慌张了,“现在不行,我怕疼。”
墨染流轻笑,“原来是怕这个?”他轻轻啄着少女抵在他肩上的手,“不疼,我会轻轻的。”
“骗人。”雯萝眸子雾蒙蒙的,看着让人更想欺负她了。
“不骗你。”墨染流褪下自己的衣袍,嗓音呢喃般的沙哑。
就在这时,寝殿外响起疾呼声,“翁主,翁主呢。”
是陈阿叔的声音。
雯萝猛地一震,神色立刻恢复清明,推开墨染流,把衣服拢好。看着后者沉郁的神情,抿嘴一笑,“钜子运气不好,不如回头让阿泽给你破解一下。”
她下了床,对着镜子将衣衫整好,便走出寝殿。
陈阿叔脸上露出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神情,“翁主,周天子发来请帖,邀请诸国相聚,共商抗秦。”
雯萝微微蹙眉,“与我们什么关系?阿叔不记得了,我们与秦有盟约,三年内双方不得开战。如今才过去一年。”
陈阿叔摇头,“翁主,秦国野心之大,他是想吞并天下。翁主看他现在打完这个打那个。靠得不就是我们的火器?如果再等两年,怕是列国只剩我们一个了。”
“那阿叔说怎么办?让我加入诸国抗秦?”雯萝问。秦国的脚步从来就不是她可以阻止的。
“阿叔不必劝了,这次合众抗秦不会成功的。诸国各怀鬼胎。总觉得秦国不会打自己,所以更加不会主动去对抗秦。只可惜周天子了,怕是周朝气数要完了。怪不得绉泽的阿父举家迁徙过来。不愧是阴阳大家。”
陈阿叔微微一怔,“周国,要完了?”
“阿叔,我们守好门户吧,周地紧挨着扶风和新一城。给新一城的李大夫去信,秦开始攻打周后,流民肯定会往毛地流窜。会乱一阵,这里面也有可能搀着趁火打劫的人。”
陈阿叔一凛,立刻道,“还有一班火车未开,我这就派人去带口信给他。”
雯萝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午后的余光稀疏又清冷,缓慢地在地上移动。
她又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走向寝殿。
寝殿中,墨染流衣袍微敞,半倚在床上,手拿一本小书在翻。正是他给雯萝画的,“你一直放在枕下?”他侧头问道。
顺着他的喉结,可以一直看到腰身,流畅的线条,没有一丝赘肉。
雯萝走过去,伸手替他把衣袍拢好,腰带也系上,交领更是给他严严实实遮到喉结处。
墨染流看着她嫩白的手,轻笑,“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竟会躺在一个女子的床上,等她宠幸。”
雯萝听得想笑,“这样不好吗?钜子?”
“很好,”墨染流眸光疏懒地看着她为他服务,连玉佩都给他挂好,“就是等待的时间有些久。”
“说起时间,我的机械表怎么样了?”雯萝问。
墨染流挑起她的一缕长发,指腹轻轻地抚摸,“翁主上次说我,留下是为了你的技术,为何后来变卦?”他抬起眼眸,露出一丝兴味,“如今我也要怀疑了,翁主口口声声说心仪我,如今看起来,好像只贪恋我的技术。”
他凑近少女,嗓音暗哑,“有件事要让翁主知晓,其实我还有别的技术。”
“例如?”雯萝忍笑,“钜子,如果你指得是床笫之间的技术,那么我想知道,你连一次实践的机会都没有,哪来的技术?”
“你试试?”墨染流继续哄着少女,想完成刚才未完成的事情,“这种技术都是天生的,不需要实践。”
雯萝并不上当,如今的墨染流与所有人都不是一个季节。他的春天实在太长了,似乎整整持续了一年。
“我还有正事,”身在冬天的雯萝冷静地表示,“快去弄表。”她伸手把他拉起来,推着他往外走。
墨染流一边顺着她的力走路,一边轻叹,“辛亏我没有留在楚国。如果我成为君主,一定会因为贪恋萝姬的美色,而耽误政事。翁主这样的君主,才是好君主。”
雯萝忍笑忍到浑身都没劲了,把他送走,才又重新回到寝殿,唤出水镜。
这回她兑换的是防弹衣。
这种特制的尼龙背心,里面缝制着高强度的防弹插板,可以防因为爆炸产生的碎弹片、和子弹。后世的防弹衣,用的都是陶瓷插板,陶瓷的韧性很好,挡下子弹后,不会给身体带来损伤,只会留下一点瘀伤。
而且钢板的防弹衣太重,一件足有八斤,陶瓷是它的一半。
但是不代表穿防弹衣就没事了,因为露在背心外面的还有很多要害。但是最起码比列国使用的藤甲好。
雯萝找到兑换的图标,一看就知道这价格不是图纸,而是实物。五百能量币一件,对她而言已经是十分便宜了。毕竟火车、钟楼等东西的出现,毛人们天天都在感谢称颂她,能量币多得都要溢出来。
足够给四座城和两个县的毛兵配上一件。其实主要是,毛兵不多。
秦军用的是老式的燧发枪,里面的弹药都是一粒小铁球。跟子弹的穿透力根本没得比。等防弹衣到了,让将士们穿到衣袍里面,没有盔甲的大军,估计会把敌人们吓一跳吧?
因为错过去工业区的火车,墨染流只好准备第二日再去。
他回到房间,见熊耳已经把床铺好,熟练地仿佛回到自己家里。
“阿兄,我也给你铺了。”熊耳乖巧地指着另一边的床铺。
墨染流轻“嗯”一声作答,此后二人就再无交流。
吃过饭,墨染流拿出装了一半的手表,继续装。这些零部件都是用手工机床压制出来的。比如不锈钢表壳。用冲压机床压制六次成型。然后再经过热处理,增加强度。一台机床要用十来个车刀头加工。要求非常精密。
没有雯萝的商人提供机床,这种又小又精密的零件是不可能车出来的。
雯萝的这块表,表壳是黄金的,墨染流想自己组装一块表,而不是通过别人来做。
熊耳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带着一只奇怪的小铜管摆弄一堆东西。那些摆轮、轴心、齿轮、发条,在灯光下发着神秘的光泽。
当最后的玻璃镜盖放上去,墨染流摘掉寸镜。这个东西就像放大镜,可以把微小的零部件发大三四倍。
小心地把手工缝制的皮表带穿过去,最后缝紧,一只漂亮小巧的机械表就组装好了。他拿起来摇了摇,对着墙角的钟表调好时间。然后放入一个小绸袋中扎好。
“阿兄,这是什么啊?”熊耳一脸着迷地看着小袋子,那个小圆东西,上面发着非常高级的光泽,一看就是了不起的好东西。
“漏刻。”
“漏刻?”熊耳下意识看向原来摆着漏刻的角落,如今是一座半人高的座钟。他的手下给他搞来一张报纸,因此也知道了毛国的新玩意。在进扶风城的时候,路过钟楼,他还下来望了一望。
“那钟楼和座钟都是极大的东西,为何阿兄手里的这个这么小?”
“把它做小自然就小了,做大,自然就大了。”墨染流漫不经心道。
熊耳:“……”
他又摸摸案上的玻璃灯,“这个就是天上的光辉啊,真亮。”
墨染流看着这个傻弟弟一副痴迷的样子,突然道,“耳,若是有一天,楚国被秦攻破,你当如何?”
熊耳一愣,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秦国有那样厉害的火器,楚国在这种武器下,挥舞着矛戈,根本不堪一击。“你,你不帮我吗?”
墨染流摇摇头,“毛国不是我的。”
“可是,可是姬候她喜欢你。”熊耳干巴巴道。
提起雯萝,墨染流眸色柔和许多,“她喜欢我,与毛国出兵是两码事。”
“可是,她喜欢你,就可以出兵帮我的啊,况且你们墨家不是讲究非攻吗?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楚被秦吞并?”
墨染流勾勾唇,“这个时候,你就记起我墨家的主张了?”
熊耳讪讪笑,“我内心觉得,这个主张非常好,我也讨厌战争。”
“让翁主做决定。”墨染流道,“毛国是她的。”停了停他又道,“今日周天子派人广邀诸侯,共商合纵抗秦。你明日就回去吧。”
熊耳露出狂喜,“大家都要攻打秦国了吗?”在瞥到墨染流望向他的目光后,突得冷静下来,后知后觉道,“谁会傻到得罪秦国呢?”
这个合纵,就是周天子在作死啊。
——
熊耳回去不久,周天子就在都城召开了会盟。
这次除了毛,来了许多国家。但是没有一个人响应周天子的号召。大家都一副犹豫和惧怕的模样。
楚国君:“我们是很想打的。但是大家都知道,上庸郡如今已经变成秦国的上庸县了。那么大的一块地,足有五六个周国大。抱歉,没有说陛下你的领地小的意思。可是秦国却把它命名为县,就是在打我楚国的脸。”
“我们能不气吗?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脸被打了就打了,也没办法打回去。谁让他们有火器呢?”
周天子道:“但是,墨家钜子不是你儿子吗?”
楚国君提起这个就叹气摇头,不想多说。
吴国越国互瞪一眼:“我们如今在打仗,自顾不暇。况且离秦国远得很,纵然有心,也使不上力啊。”
上一篇:这膝盖我收下了
下一篇:当仙门大佬穿到年代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