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晗路
军医兴奋的两眼放光,“有了这样的柴胡,属下敢保证,没有大的战事,一个兵士也死不了。”
兵士们受伤,怕的就是高热不止,很容易引起别的病症,这柴胡好几年生的,药效好,他有了这样的好药,绝对有把握让那些在训练中受伤的兵士活下来。
“好,回去后,我便派人去买,不过,这是我私人出腰包买的,除了你之外,不要告诉任何人。”
“属下记下了。”
说完,又小心的询问,“那这瓶药?”
“你拿回去吧。”
“谢王爷。”
军医小心的把瓷瓶揣在怀里,就像是揣了个宝贝似的,眉开眼笑的出了军帐。
“风安!”
风安进来,“王爷。”
“你去尚书府传信,让安雄即刻来军营,若是午饭前没有见到他,军法处置。”
……
尚书府。
安雄侧着身子躺在床上,他屁股上的伤早就结疤了,可一想起来,如今被风澈压了一头,他便不愿意去军营,一直在家里躺着。
安雄夫人坐在一边的桌子旁,把丫鬟端上来的西瓜仔细的剔了籽,亲自放到安雄面前,拿叉子叉了送到他嘴边。
安雄张嘴吃下。
安雄夫人又叉了一块,递到他嘴边等着,“夫君,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军营。”
“急什么?”
安雄一说话,嘴里的西瓜跟着喷出来,喷到了自己夫人手上。安夫人面上没有任何的不悦,右手保持着给他西瓜的姿势,左手拿了帕子擦拭干净,温柔相劝,“可你毕竟是个将军,久不回军营,恐怕会被人诟病。”
“屁的将军。”
安雄把嘴里的西瓜咽下去,“自从风澈回来,我这将军连个摆设都不是了,随便任人责罚。”
这话安夫人不敢接,安雄脾气暴躁,当初公公让他去军营,她为此还高兴了很久,想着可以磨炼他的心性,可没想到,心性不但没有磨下去,反而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她一直担心,怕他出什么大错,万幸,还好,只是被杖责,没有别的事。
提起风澈就生气,安雄连吃西瓜的兴趣都没有了,挥手赶她,“一边去,少在我面前说这些糟心的话。”
安夫人并没有收回手,而是把西瓜递到他嘴边,“妾身只是随便问问,你若是不愿意去便不去,又何必为此生气。”
往常这一套对安雄很是管用。
可今日他心里烦闷,一把推开她,“我让你一边去,你耳朵聋了吗?”
他用的力气不小,安夫人手里的叉子掉在地上,西瓜碎了一地,安夫人身体也晃了一晃,慌乱之下,抓住了床单,才免于摔在地上。
安雄对这一切仿若未见,翻过身去,懒得再理会她。
安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把手里的盘子放去桌子上,又回来,蹲下身体,把掉落在地上的西瓜清理干净,正准备出去,丫鬟进来禀报,“将军、夫人,战王爷派人过来了。”
安雄不耐烦的挥手,“就说我的伤还没好,不见!”
丫鬟低着头,声音很小,“来人说了,战王爷有令,您要是中午赶不回军营,军法处置。”
安雄腾下站起来,“什么?”
丫鬟不敢再说话。
安雄赶紧下床,刚穿上鞋,又想起来什么,脱掉,重新躺了回去,“你去告诉我爹,就说战王府来人了,让他去应付。”
安夫人张了张嘴,想要劝说,看他躺着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对着丫鬟摆手。
丫鬟去禀报安尚书。
安雄私自回家,一连多日不回军营,已经是触犯了军法。
如今风澈派人来喊,他竟然还不去,安尚书勃然大怒,吩咐了自己的随从,拿了绳子,直奔他的院子而来。
丫鬟吓得白了脸色,想着跑来报信,“谁敢去报信,我打断他的腿!”
丫鬟吓得不再动。
到了安雄院子里,安尚书立在院中,让自己随从进去。
安雄夫人听到动静,刚站起身,便看到随从拿着绳子闯进来,发出一声惊呼。
安雄充耳不闻,躺着没动。
随从上去,手脚麻利的把他绑好,提着出去。
安雄懵了,直到看到自己的爹才反应过来,挣扎,“爹,你这是做什么?”
安尚书一句话没说,亲自给风安送去,“风护卫,请转告战王爷,小儿犯了军法,任凭他处置。”
安雄傻眼了,他以为自己被杖责了三十,自己父亲心里也是恨极了风澈的。
如今风澈的人来喊,老爹定然会出面为难,没想到竟然会是,直接给绑了,把人送到风安面前。
“爹!”
刚喊了一声,安尚书冷着声下令,“给我把他的嘴堵起来!”
安雄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要是这个模样回去,以后还怎么统领手下。
挣扎着呜呜叫。
安尚书视而未见。
风安就这样把他带回了军营。
守军营的小兵看到他被五花大绑的模样,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赶紧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安将军确实被绑着回来了。
风安提着他还没到营帐门口,这消息便在军中传开了,孙昊闻言差点笑出声,跟吴猛低语,“活该,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吴猛也咧了咧嘴,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别急,他吃苦头的日子在后头。”
风安进来营帐,把人放下,“王爷,安尚书说安将军犯了军规,任由您处置。”
安雄呜呜叫。
风澈挥手,风安退下去。
风澈没有理会安雄,拿着兵书在看。
这一看就是一个时辰。
第468章 报复(爆6)
安雄身体被绑着,嘴也被堵着,一开始还呜呜的叫着挣扎,小半刻钟后便没了力气,躺在冰冷的地上,眼睛看着风澈,从一开始的愤怒、疯狂,到最后的绝望。
一个时辰后,风澈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走过来,蹲到他面前,拿下堵住他嘴的东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风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安雄嗓子沙哑,目光中都是恨意。
风澈眼神冷冽,仿佛刀子寸寸割在他的身上,让安雄不禁缩了缩身体,偏偏说出来的话却是柔声,“安将军犯了何错,要我杀立刻你?”
安雄身体蠕动,想要离他远一些,“风澈,你的主意我心知肚明,你就是因为我掌管了军营,对我怀恨在心,借机报复我。”
风澈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你掌管了军营?安将军,你这口气也太大了吧?兵符一直在我手中,几十万兵马任我调动,你敢说你掌管了军营?”
安雄脸色一寸寸白下去,就在最后一丝血色褪下去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血色又猛然回来,神情激动,“风澈,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这几年不回来,你故意让所有人认为你病入膏肓,你故意不管军营里那些曾经跟着你出生入死的人,就是为了养精蓄锐,一举重振当年风家军威风。”
“错!”
风澈眼中的冷意一点点加深,“我是真的生病了,我也是真的放弃了风家军,只要他们能活着,不管是喂马,还是做饭,总会留有一条命。在我死后,他们能毫无牵挂的离开军营。可老天重新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得以重活一回。”
说到这,嘴角勾了勾,“如此,安将军,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想干什么?”
“公平比试,你若是赢了,便继续做将军的位置,若是赢不了,便安心的做一个大头兵,你要是敢有什么异动,我便将你贪墨军饷克扣药物的事禀告皇上。”
安雄闭了闭眼,身体蜷缩在了一起。
风澈毫不留情的提起他,扔出了军帐,“把绳子给他解开,让他去比试。”
……
一天过去,天色将晚,风澈出了营帐,走上高台,抬手,制止了众人的比试,“今日太晚了,明日再继续。”
兵士们欢呼。
风澈继续道,“今晚可以不必操练,大家好好休息,但任何人不许出去军营,违令者,杖责三十!”
“是!”
众人齐声,声音震天。
孙昊、吴猛心里激动。
自从那一仗以后,这么多年终于再次听到兵士们这种热血的声音了。不是被迫的,而是发自心里的,充满豪情的。
几名将领也应的高声。唯有安雄,低着头,神情萎靡,两手却死死地攥紧。风澈这话就是针对他的,小兵们离不开军营,其余的将领们也家在外地,只有他,每日回家,从来不和这些臭脚的东西们睡在一起。
风澈眼风扫过来,“安将军,本王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安雄满脸的难堪,手攥的更紧,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禀王爷,听清楚了。”
风澈点头,“听清楚了就好,晚上若任何人有异动,你可直接军法处置。”
……
风澈回府,洛风也在,没等他去沐浴换衣,便把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洛风气得不行,手中的扇子不停的扇着,“这一准是姜家人干的,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风澈进门看到夏曦神情无异,知道她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道,“确实是他们干的。”
唰!
洛风扇子合上,“那嫂子就这么让他们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