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鸟藏
魔主一定爱惨了他的新娘,不然结婚大典,都不舍得让外人多看一眼。而且啊,典礼还未结束的时候,魔后就被送回正殿金屋藏娇了。
这些流言一度使温止寒成为魔界少女最想嫁的魔没有之一,只是她们也清楚,最好还是想也不要想,她们自诩没有魔后那个勇气。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而现在坐在宴会上的温止寒食指和中指勾着酒杯,想着按照小鱼的性格可能会腹诽他,让在发现自己并没有太累之后,还会生起一点小小的愧疚。
五脏六腑像是在烧灼着,可温止寒还在在这长日意来的痛苦中,窥探到了一丝他对这人间的善意。
座下的热闹听着无趣,温止寒索性放下酒杯离开了宴会,去找他的小鱼。
而端坐在床上的楚思鱼脑袋里分外纠结。
她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合法夫妻,合法行为,可安慰了多久,脸上的红晕就留了多久。
吱呀——门被打开了。
楚思鱼别的想法都没有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提不起来了。
盖头被温止寒掀开,他有一瞬间的愣神,“小鱼今天很好看。”
“是吧,我也觉得我很好看。”楚思鱼得意。
温止寒笑而不语,抬手拿了步摇下来,“我帮你把这些摘下来。”
“好啊。”
是不是成亲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点改变,楚思鱼懵懂地想着。
摘完全部的发簪之后,楚思鱼犹豫地问道:“那今晚……”
温止寒:“我睡偏殿。”
一瞬间楚思鱼以为自己幻听了,可这种事情她又不好意思问,只能隐晦问道:“我们成亲了。”
“是啊。”温止寒拢了拢楚思鱼的头发,“小鱼今天一定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温止寒挥挥衣袖,一片灰尘都带不走地离开了,留下了傻眼的楚思鱼。
这对她否定也太大了吧,温止寒个大傻子。
楚思鱼下了最后的结论,随后把自己摔回床上,拿被子裹紧自己。
正茫然着,窗户被人破开了。楚思鱼定睛一看,是席月。
席月二话不说,拉住出楚思鱼就准备离开。
然后她的手被楚思鱼挥开,等席月在想去拉楚思鱼的时候,却看见楚思鱼跟个爬山虎一样,紧紧地攀着拔步床。
楚思鱼:“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还是地震了?”
“什么?”席月皱眉,楚思鱼语速太快她没听清,待看清满屋子的装饰之后才反应过来,“你成亲了?”
楚思鱼笑得像捡了宝:“是啊。”
“不行!温止寒他多半是别有居心,你快和我走,离开这里,免得小命不保。”席月说着就要过来拉楚思鱼的手腕。
这一举动吓得楚思鱼越发地往床铺里躲。
慌乱之中,楚思鱼道:“你是指关于紫金莲的药引吗?”
席月先是一愣,后又不可置信道:“你知道还留在这里?不怕温止寒把你当药引。”
她看楚思鱼的目光活像是看到了年纪轻轻不懂社会险恶的失足少女。
楚思鱼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收敛了,难得正色道:“席姐姐,止寒也是人,他有心,更有情感。我以为几个月的相伴会让你看到的时候想的不止是魔主这个冷冰冰的词,看来不是这样的。”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不信他。”席月又道:“不管怎样,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带走,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温止寒恢复实力,为祸苍生。”
楚思鱼很少生气的,可此时她的火气却是被席月烧起来了,她这种油盐不进的性格或许在修行一事上会助力万分,可在这平日里的人心上,什么都不懂,是个白板。
尤其还认死理,轴的可以。又偏偏针对的人是温止寒,气得楚思鱼都想和她对刚。
然而……
“这样,我答应你,我们先离开这里。”可惜正面打不过,楚思鱼怂怂地选择了缓兵之计。
席月一喜,虽然觉得太简单了但她性子直,也没想太多,结果刚走了几步就被楚思鱼手刀劈中了脖子。
咣当一声,席月倒地晕过去了。
而楚思鱼更加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的手发愣,她居然成功了?
今日成婚,所以殿门外没有守着的人,楚思鱼费了老大的人力气才把听灵喊过来。
楚思鱼道:“先暂时软禁着,要是万一的话,可以拿她当人质。”温止寒的魂相不稳,她担心这时候有人来惹事。
末了,楚思鱼又补了一句,“别伤着她。”
听灵领了命拖着人下去了。
看着席月翻进来的窗户,楚思鱼心想,若是事情走到了僵局,她是一定要站在那温止寒这边的,不然他那个别扭性格肯定会难过,又会觉得自己被抛弃,不配得到爱。
今晚经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楚思鱼却诡异的冷静下来了。
所以温止寒今晚的想法,楚思鱼七七八八也猜出来了。
她把自己重新摔回床上。
所以又该是药引的事了。
楚思鱼翻了个身,心想真不是她自恋,只是温止寒这个态度摆明了就是让她活啊。
想到书里她既定的命运,楚思鱼翻了一个大白眼。
可是再怎么翻白眼,楚思鱼还是决定,给温止寒当了这药引。
谁都惜命的,楚思鱼也不例外,她也不信什么命定,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选择,完全是出于相信温止寒。
相信他能救活自己。
如果是温止寒殒命的话,就她这半路出家还成日偷懒的半吊子,能不能学懂还是未知数呢,复活温止寒这个目标听起来更是遥遥无期。
再说了,留下来的人总比离开的人要更难过,这份痛苦她自诩扛不住,所以自私一点,留给温止寒吧。
而且,楚思鱼偷偷弯了嘴角,谁让温止寒什么都不说就打算自己承担一切,以为自己是什么背负所有的大英雄吗?
想着想着,楚思鱼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擦干眼泪,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温止寒了,不知道这个别扭鬼现在躲在那里难过呢。
☆、爬山
偏殿都没有点灯,阴森森地,要不是听到了里面有声响,楚思鱼发誓自己打死都不会跑进这种鬼地方来。
而温止寒正坐在桌子上,酒味传进楚思鱼的鼻子。
看吧,丢下她跑来这里喝什么闷酒啊,难过了吧。
楚思鱼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准备吓温止寒一跳,结果却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两盏花灯。
伸手拿过一盏,楚思鱼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字迹。
“无赖啊你,这下被我抓到把柄了吧,让我看看,另外一只是谁的。楚思鱼跃跃欲试脸。
可当她拿过另外一盏花灯,看了片刻之后却愣住了。
[唯愿小鱼平安顺遂。]
“这就是你的愿望啊。”楚思鱼拿着灯,低声喃喃道。
“小鱼?”温止寒拿着酒杯,直直的怼在了楚思鱼的唇边,酒渍溅上了她的,温止寒见状,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大概喝醉酒的人都有一点神志不清,尤其是温止寒心里还藏了事,他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拿着酒杯。
酒杯翻了,酒也洒在两人的衣襟上。
温止寒的大脑有些混沌,却是想也不想拿着酒壶豪饮一口,冲着楚思鱼的唇就吻回去了。
杯中的酒有些烈,楚思鱼下意识的抗拒。
“乖,别闹,咽下去。”温止寒贴近楚思鱼,热气和着酒气,烫的楚思鱼耳根都红了。
然后她真的乖乖把酒咽下去了。
辣嗓子!楚思鱼觉得自己的肺管子都要炸了。
不能和醉酒的人生气,不能和醉酒的人生死……
楚思鱼还在说服自己的时候,温止寒却给她下了一计猛药。
“小鱼身上好香啊。”温止寒醉醺醺的,眼睛里面像是囚着水,波光粼粼的。
“香你个大头鬼。”一激动,楚思鱼把温止寒推飞了。
照理来说,以温止寒的身手是可以自己站住的,但是他现在醉的不清,直接被推倒摔地上了,后脑勺好像还碰到地上了。
温止寒迟钝地摸摸头脑,用带着潋滟水光的眼睛看着楚思鱼,一言不发,委屈和茫然却是表达地淋漓尽致。
[我都摔疼了,你怎么还不过来看我。]
见状,楚思鱼本想告诉自己不应该信的,但看到温止寒那么难过的样子,还是没忍住,颠颠地跑过去看了。
“撞傻了吗?”摸摸温止寒的脑袋,楚思鱼看着他。
下一秒却被温止寒揽着腰抱在了自己就怀里,在楚思鱼脖颈处蹭蹭。
“小鱼,我好难受。”委委屈屈还带着鼻音,楚思鱼差点甩出黄牌算他违规。
可事实是,楚思鱼的心绪也同样黏黏糊糊地,只顾着问温止寒到底那里不舒服。
楚思鱼:“那里难受啊,是头吗?”
可不论楚思鱼怎么追问,温止寒只是笑而不语,像抱着大型洋娃娃一样,把楚思鱼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慢慢地,就算楚思鱼脑回路在跑偏,也知道他究竟那里不舒服了。
楚思鱼:[这傻子没救了,得扔。]
下意识对未知的担忧和强大的求生欲使楚思鱼勇于后退,可她想溜的意图还没有真正实施就被温止寒识破并且扼制。
“我们去爬山吧。”温止寒贴近楚思鱼,冷不丁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