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鸟藏
因着正殿魔主禁止有人去打扫,因此特地喊了楚思鱼去,想让这个身上没有一点妖气的小妖怪吃点苦头,最好殒命。
“愣着干什么,不想吃饭了?”仆从拿腔做事。
干完活就可以去吃饭了?!
正在神游太虚的楚思鱼没太听清那俩人的对话,下意识以为他们让她干完活就可以去吃饭。
意识到这点之后,楚思鱼的眼睛嗖得一下亮起来,提起水桶,拿起抹布,开心道:“哦好。”
留给那两名仆役一个欢快的背影。
“她有病吗?”
“我猜多半像是病得还不清,那有人欢欢喜喜去送死的。”
那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里幸灾乐祸。
而一心想着吃饭的楚思鱼自然是没看到身后那俩奇奇怪怪的表情。
而进了正殿的楚思鱼两眼一抹黑,真正意义上的一抹黑。
外面本来就够暗的,这里还没点灯,乌漆嘛黑跟锅底一样,别说看到别人了,楚思鱼就连自己的伸出的五指都看不到清。
这样的宫殿该不是没人住的,估计灰尘挺多的,今天怕是吃不了午饭,难怪那俩人给自己指这里,偷懒的行为令人发指,值得谴责。
还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的楚思鱼一心担心自己吃不到饭。
楚思鱼费力的提着水桶晃来晃去,突然感觉自己撞了一个柱子,她还想呢,这魔宫的柱子就是和外面的触感不一样啊。
“哎呦。”她揉揉脑袋,又转到那一边,结果也被撞了。
该不会是鬼打墙吧。
楚思鱼颤巍巍地放下水桶,被自己的想象吓得脸色苍白,汗毛直立,而此时,一阵阴风吹过,窗子又被风吹的发出吱呀声,阴森森的。
楚思鱼想逃,却又听说不能回头。因此只好强撑着在前面摸逃不掉索。
突然之间摸到了一只温热的胳膊,吓得楚思鱼软了腿也乱了方寸。她双脚跳起,闭紧眼睛下意识地抱紧了前面的倒霉蛋。
倒霉蛋被她勒的差点原地窒息,呼吸一簇,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写满了拒绝,抬手就把楚思鱼推开。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楚思鱼没想到的,她在惊慌失措中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水桶,然后一屁股摔到在地上。
当然,这还不是最社死的,最社死的是,在她摔倒的那一刻,房间里的灯——亮了。
尴尬的光照在了楚思鱼的脸上,照的无处遁形,只想找一个地缝。
急、地缝、在线等。
而那倒霉蛋明显更惨,衣服下摆都湿透了,正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红色衣服被濡湿了一大团,与他的气质十分不搭。
楚思鱼顺着看上去,那青年倒不见怒容,只是这却让她更害怕那人。
她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魔主了吧。
魔主了吧。
主了吧。
了吧。
吧。
嗯好,形势现在已经看得出来了,全局呈现一片焦土化,试问她会不会死的更惨一点?
楚思鱼心想,救命这两个字今天过后她怕是不会再有机会写了。
而出乎楚思鱼魔主并没有怪罪她,冷冽的眼神扫视她一圈之后,高高扎着的马尾扬起好看的弧度,同时也留给了楚思鱼一个高冷的背影。
楚思鱼:???死刑缓期执行。
“你是?”温止寒道,他察觉出来这个小妖怪没一点妖力,反倒让他生不起心思去惩戒。
这种妖力的小妖怪,不管是正派还是哪些再眼瘸也不会派她来暗杀自己。
“我?我是今天刚刚来投奔您的小妖怪。”楚思鱼讪讪道,顺便在心里默默祈求,温止寒根本看不上她这样妖力低微的小妖怪,然后放她离开。
闻言,温止寒的四指依次敲击桌面,缓慢的节奏像是敲在了楚思鱼的心上。
“这样啊,留下来当我的书童怎么样?”温止寒道。
“啊?”楚思鱼傻眼了,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
温止寒见楚思鱼犹豫,才给了她一个眼神,不过却是加着眼刀的,像是在嫌弃她为什么敢武逆自己。
“挺好的挺好的,我没什么意见,能当魔主的书童我可太乐意了。”楚思鱼连连摆手,狗腿道。
就这样,楚思鱼在见到温止寒的第一天,继泼了温止寒一身水之后,摇身一变,升职了。
僵硬地提着水桶,楚思鱼双眼无神地从正殿里走出来。
那边两位正在洒扫的仆役看到了,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的了惊讶。
她怎么还活着,不行得上去问问。
“那个……新来的,你没事?”
楚思鱼闻言扭头,一脸悲愤地看着他俩,“我有事!我现在得去贴身照顾你们的魔主,我事大了,这是人干事。”
“看吧我就说她……等等你说什么!”这位就差跳脚时空穿梭恨今天进去的人是他自己。
鬼知道今天的魔主为什么会这么好说话,来行善事的吗?
而楚思鱼没有感觉到一点被行善的快乐,她把手里的水桶赛回那俩人的手里,一步三回头的又进了正殿。
今天,是个不堪的一天,楚思鱼将此定义为——楚思鱼倒霉日。
☆、番外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终究是会遇上鬼,而今晚过后,楚思鱼简直将这句话奉为人生准备,说得太有道理了,所以她以前为什么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呢?
楚思鱼垮起个批脸.JPG
她是知道温止寒多少有点不正常,不然怎么可能她泼了他一衣服的水,不仅啥事没有还升职了呢?
可楚思鱼压根就没有想到的是,他会不正常成这样。
原本她正在旁边一边偷懒一边磨墨,温止寒也乐得清闲看她磨墨。可是突然的他就不对劲了。
温止寒他冷冷道:“出去。”
“诶好嘞。”提走下班是每一个社畜的的梦想,楚思鱼当然更不例外,而且她还更过分一点,就差把喜闻乐见写在脸上了。
“回来。”
这别是脑袋有毛病吧,楚思鱼吐槽道,不过她看到温止寒状态不对劲,还是走过去了。
“没事吧?”楚思鱼拍拍温止寒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道。
而下一刻她就被温止寒拉着手扯到他面前。
看着温止寒发红的眼睛,楚思鱼深感不太对劲,手周围有啥就抓啥,抓完就朝温止寒抡过去。
而此刻,她手里抓着一条抹布,她刚刚好像还拿它擦了桌子。
楚思鱼看着温止寒明显被抽蒙了的样子,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把抹布藏在自己身后。
“没……没事吧?”确保罪证被藏严实了,楚思鱼才犹豫开口。
而听到这句话之后,温止寒失焦的眼睛才慢慢恢复焦距,“不是让你走吗?”
楚思鱼:“可你也让我留了。”
温止寒的头扭向一边,道:“出去。”
“……好。”确保温止寒这次没有耍自己的意图,楚思鱼站起身来离开。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临走之前看一眼温止寒的。
他半靠在椅子,唇色苍白,烛火在他的脸上洒了一片阴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而门被渐渐关上,确认看不到了之后,楚思鱼缓缓吐了一口浊气。
她应该是被温止寒传染了,也病得不轻,不然她怎么会觉得他很可怜呢?
楚思鱼拍拍脸,强行忽略掉自己心里那点不舒服和莫名其妙的熟稔感。
然而下一秒,楚思鱼飞快推开门,鼓作一气走到温止寒面前,问道:“你真的没事吗?我有点担心。”
温止寒见她进来微微瞪大了双眼,瞳孔也微张,可像是被戳破了什么不堪的秘密一样,他在反应过来后眉宇之间燃起了怒火,“唔。”
然而开口只有被压抑的□□ 。
他都痛这样了,楚思鱼心想,自己就不更不能出去。这么痛,应该是魂片的问题吧。
而痛到极致的温止寒已经无暇去管楚思鱼了。
他的手狠狠的扣进木质的椅子上,木屑也扎进他的手里,可温止寒像是感觉不到手上这点微末的痛一样,十指鲜血淋漓都还抓着椅子。
着实吓到楚思鱼了。
“有药吗?”楚思鱼扑到温止寒旁边,想问他有没有什么药。
而闻言,温止寒瞥了她一眼,豆大的汗水从脸颊划过没入乌发,眉宇之间拧成川子,微不可迹地摇了摇头。
楚思鱼傻眼,“这?”她头一次遇到这么头铁的。
她好像什么也不能帮他——这个想法让楚思鱼莫名的有些难过。
微微温热的液体滴在了楚思鱼的手上,她猛地一缩手,下一秒掰着问朱涵的手,想让他别抓椅子了。
“好了好了,马上就会好了,会不痛的。”楚思鱼轻声哄着温止寒,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走。”这个字不比起说,更像是温止寒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然而楚思鱼选择了不,她下意识有一种预感,要是她留下了还好。这时候出去的话,她会没命的。
所以,她选择了把温止寒的话当成耳旁风,不就是比脸皮厚吗?她敲厉害的。
而很快,楚思鱼就知道为什么让她走了,因为接下来的一些画面确实超过楚思鱼得认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