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愿飞安得翼
岳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说:“我不要钱,我只想让孩子有父亲。”
薛博雅温声道:“我命中薄姻缘,可以答应你,将孩子当做自己的儿女。”
岳姬看了看他,抿唇,低声道:“妾身的孩子是殷家的种,要入殷家的宗祠,认祖归宗。请太傅不要为难妾身。”
薛博雅敛眉,他叹了口气:“姑娘,贪得无厌,只会两手空空啊。”
他直起身子,咳嗽了几声,朗声道:“廷尉大人,殷大人托我告诉您,要驱逐岳姬的,不是马服君殷丕显,是他自己 。”
“你胡说!”岳姬慌了,“大人不想驱逐我的。”
人群也开始骚乱了起来,大家交头接耳。
有人带头搞事:“怎么会有人自己驱逐自己的女人。”
“定是马服君怕弟弟抢了自己的爵位!”
“太傅不要偏袒马服君。”
然而这一次附和的人很少。
薛博雅的名声极好,人们都信赖他,并不想怀疑他的话,更不会群情激奋逼问他。
他是谦谦君子,是光明正直的太傅。
他说的话,大家都户信,大家想要他说明白一些。
薛博雅冲廷尉欠身,他道:“殷大人让我转告您,此事同马服君没有关系,岳姬肚子里的孩子同殷家也没有关系。”
一片哗然……
周小贺紧张的看着薛博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实在是太……
廷尉疯狂的拍惊堂木。
周小贺吹哨子吹了好久,人群才安静下来。
廷尉皱眉问:“薛太傅,你……此话当真?”
薛博雅笑了:“岳姬乃是先皇赐给殷大人的,马服君出生之后,殷大人便不再侍奉神女,此后一心向道,此事大周人尽皆知。”
岳姬羞红了面庞,她激动的大喊:“不是的,大人那晚明明是在我房里过夜的!薛太傅,你血口喷人!”
廷尉看着她:“哪一晚?”
岳姬道:“十月二十七日。”
薛博雅失笑,本就没什么血色的面庞越发苍白,他盯着岳姬:“你撒谎,去岁十月二十七日,殷斯敏根本就不可能在你房里过夜。”
他转过身子,朝着人群道:“那一晚,殷大人,他同我在一起。”
薛博雅此言一出,人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廷尉惊诧的看着他,干巴巴道:“此话……当真?”
薛博雅道:“在下绝无虚言。”
廷尉颤抖着手慌张的拍了拍惊堂木:“你……你如实说来,那晚你们在干什么。”
薛博雅道:“我们在……喝酒。”
廷尉感觉自己有点晕,他问道:“你们……在哪里喝的酒?”
薛博雅道:“就在殷府后面的竹林里。”
廷尉:“!!”
半晌,他抿了抿唇,问道:“你们喝了多久的……酒……”
薛博雅面不改色:“一整晚,天擦亮,在下才将喝醉的殷大人从角门送回去。”
岳落雨惊恐欲绝,嘶声叫道:“你撒谎!”
廷尉不死心的敲了敲惊堂木:“你们,一路上,就没有遇到别的什么人?”
薛博雅沉默了片刻,说:“没有。”
吃瓜群众吃了半天的瓜,懂了。
逻辑通了!
为什么一个男人要驱逐自己怀孕的美妾。
因为那孩子不是自己的啊!
为什么一早不说出去,废话,当然是不想被人笑话头上绿啊!
众人鄙夷的看着岳落雨。
岳落雨瘫倒在地,她看着万民敬仰的太傅,绝望的说:“你撒谎,薛博雅,你不得好死!”
临淄王当场爆炸:“你还敢诅咒太傅!”
他这一下彻底引爆了全场,吃瓜群众疯狂朝着岳落雨丢烂菜叶。
岳落雨肚子里本来就没有孩子,她被吓得不轻,一改往日柔弱不能自理人设,跳起来躲避。
她灵活的实在不像是一个孕妇,健壮的有点吓人。
“我错了……”
在铺天盖地的讨伐声中,她终于崩溃,只求廷尉能快点宣判,救她狗命。
大家看到她那健康灵活的模样,感觉受到了深深的欺骗,越发觉得她面目可憎,一点儿也不同情她了。
廷尉颤颤巍巍拍下惊堂木,判岳落雨关押在济幼堂,分娩之后流放千里。
然后他火速下令退堂。
周元澈沉着脸一言不发,大步走回了廷尉府内,周小贺迈着小短腿后面追他。
薛博雅缓步跟上:“陛下……”
“你闭嘴!”小皇帝猛地转身,阴着脸看他。
薛博雅缓缓跪下:“臣有罪。”
作者有话要说: 啊!!!!
明天这个案子就要结束啦。
太傅不能再陪着小昏君啦,小皇帝要亲政啦。
女主也要长了了!
求评论!
第65章 原著是真的狗!
周元澈被薛博雅气的跳脚:“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
薛博雅垂下眼帘:“我做了伪证。”
廷尉遗憾的叹了口气:“太傅……你实在是, 堂堂一国太傅,竟然当众做伪证!”
他丧着并不老的脸,忧心忡忡:“你想过没有, 如果岳姬死不认罪,此案继续纠缠下去呢?你的名声不要了?这廷尉府的威严不要了?”
薛博雅静默无言。
周小贺捂脸,这事儿实在太坑爹了!
她实在看不过这景象了, 低着头退到门口。
就见临淄王跟个鹌鹑似的过来。
“你来干嘛?”周小贺不满的说。
都是这家伙惹出来的麻烦,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临淄王吸了吸鼻子,他不大好意思道:“哦, 我感觉挺对不起廷尉的,我来……给他道个歉。”
周小贺:“……”
“你最好别进去来了……”她好心的提醒道。
临淄王拍了拍胸脯:“大丈夫敢作敢当, 我认了。”
周小贺:“……”
临淄王整理了一下衣襟, 大义凛然的大步走了进去。
“啊大家都在啊……啊……啊……我错了, 陛下……啊……别打了……”
“打人不打脸,你个不孝子孙……”
“啊……我错了……”
“救命啊……”
屋内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好久才停。。
周小贺捂着耳朵进去,就见临淄王他鼻青脸肿的站在那里, 一身白衣落了好多灰,宛如被狂风摧残过的小白菜。
狂风周元澈气已经消了。
他赶紧俯身去扶起薛博雅:“你身子弱,别动不动跪地上。”
薛博雅抑住咳嗽的冲动, 他道:“陛下,臣无碍。”
皇帝探了探他脉搏,发觉还好, 心头有些愧疚,他柔声道:“方才,朕话说重了,太傅不要放在心上。”
薛博雅笑着摇了摇头:“陛下兼听明理, 宽宏无私,臣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怨愤。”
小昏君甜甜的笑了笑:“咱们回去吧。”
薛博雅将手从小昏君手里抽回:“臣不会走的。”
“什么?”
薛博雅看向廷尉:“绝境天牢,正是我的归宿。”
“太傅你说什么!”小昏君脸一白。
薛博雅道:“薛氏换子一案,我难脱罪责,今日又当众做伪证,即便天下人不知,我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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