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文旦
李霄征好心解答:“就是你们心里想的那个。”
“首辅之女,倩妃娘娘!”
于是一堆官员又齐刷刷跪下,给傅星河补上大礼。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陛下与娘娘鹣鲽情深,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难怪六宫独宠,羡煞旁人,灰头土脸的官员们心里想。
此刻的尸体被拖走,孟岽庭见傅星河还睁着眼睛看,有些无奈,拨了拨她鬓发上的灰尘:“看够了没,走了。”
傅星河确定没有其他变故,收回视线,突然一阵久违的呕吐感涌上喉头,她条件反射把头埋在了孟岽庭胸口。
怀孕之事回宫之后才会公开,孕吐得藏一藏。
孟岽庭胸口一湿,抬手拍了拍她的背,没有半分躲让:“让你看,搂朕脖子。”
孟岽庭打算抱她回去歇息,休息好了再审一审傅星河。
傅星河没动,眼神晃了晃,“还有件事……”
孟岽庭目光询问地低头。
傅星河朝那边的坍塌物抬了抬下巴。
你懂吧。
孟岽庭的榆木脑袋不太明白。
傅星河咬牙,美目生怒。
孟岽庭紧张思考,恍然大悟,叫来李霄征。
傅星河头埋在孟岽庭肩膀上,她刚才趁机看了一下系统的【具体分析】,议事厅坍塌原因与索栾有关,间接和白绫有关。
她可不想自己的束胸被当成什么不得了的证物,被人研究分析,令人窒息。
李霄征:“陛下?”
孟岽庭一身浩然正气:“清理废墟时看见一条白布,不要用手碰,拿过来给朕。”
李霄征大胆猜测:“白布有毒?”
孟岽庭没好气:“见血封喉。”
第51章
傅星河被按在椅子上, 孟岽庭给她倒了一杯青梅茶,加了甜甜的蜂蜜。
“还想吐吗?”
傅星河揉了揉肚子:“好多了。”她抬眼看向孟岽庭的胸口,那里被她吐脏了一块, 看起来狼狈而英俊。
“陛下不先去换个衣服?”
“你先管好你的肚子, 太医说你最好静养几天,今天又出事……”
傅星河怕接下来孟岽庭不让她跟着, 连忙道:“我既没有奔波, 也没有受惊,甚至还能替陛下洗个衣服。”
“用得着你洗?”
傅星河:“当然用不着, 养不教父之过,孩子他爹洗。”
孟岽庭被气到了, 成功忘记傅星河是个“虚弱”的孕妇,“弄脏一件衣服, 你先欠着,以后洗。”
他直觉现在叫傅星河卧床休息非常困难,干脆自己先换了件衣服。
傅星河盯着他精壮结实的后背, 玉骨冰肌, 腰线锐利, 收束向下, 不由再喝了一口梅子茶。
孟岽庭觉得背后有双视线,猛地转身想揪傅星河的小辫,发现贵妃正在专注喝茶。
他在桌子边坐下:“既然精力好,你就说说你为什么知道议事厅要塌了。”
大殿以摧枯拉朽之势崩塌,仿佛凭空被人锯了主梁, 先前一点预兆都没。
傅星河好像能看透很多东西,比如她异常灵敏的鼻子,能闻出燕翩翩对后妃使用的绝嗣药, 太医说这种药无色无味。
远一点的还有她迅速侦破肖丰丰服毒诬陷案,近一些的有她在焦鹏房梁上扒拉出霉斑。
傅星河对毒有种天然的敏锐,现在连耳朵都比别人灵敏了?
学武之人尚且不能听出动静,傅星河行吗?
傅星河早就想好说辞:“我去大厨房做饭的时候,听见小丫头说起索栾的事。索栾来不及在州府耍威风就东窗事发。站在索栾的角度,他内心应当非常不甘。”
傅星河基于事实,流畅地编故事:“于是我又问了索栾生前的性情,秋醉说,他有一回跟人订制了一艘画舫,下水那天,有个官员先他一步踏进画舫,他便命人把画舫烧了。索栾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很强,如果他要死,很大可能把州府一块烧光陪葬。”
“我今天特地观察了一下大梁,有个不明显的切口。后来禁军上房,几十人的重量压上去,大梁切口处出现了横截位移。”傅星河其实没看见,大梁那么高,根本看不清切口。
倒塌原因是从系统里看的,索栾死前命人把大梁锯开,只留一点连接处,希望自己吊上去后,用重量把大梁坠断,死得轰动。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重量,且议事厅各方面受力牵扯缘故,大梁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两年。
直到禁军一批人上房,横梁终于承受不住,瞬间两断。
那批刺客的武功并不高明,他们带着弓箭,目的是让皇帝和大臣觉得呆在大殿里比较安全,然后做出试图从屋顶破瓦而入的举动,将大量禁军引上屋顶。
索栾死前锯断横梁的秘密,哪个知情人透露了出去?反贼这一招意图把君臣围困一起覆灭,他在州府里有没有内应?
毕竟凭借陛下的武功,想逃出生天并不难。
推断出后面的内容顺理成章,傅星河干脆直接说了:“我怀疑哪个姓曲的官员有问题,全场只有他看了大梁一眼,似乎在确定会不会断。他走之后,刺客就来了。”
孟岽庭眸色幽深地看着傅星河:“还有一个人。”
“谁?”
“你——”
孟岽庭捏着她的后颈,“贵妃的眼神真好,朕都比不上。”
傅星河对答如流:“读书人挑灯夜读,眼神略差,本宫不学无术,就这点出彩。”
孟岽庭:“是么,要不要和朕比比看?”
比什么,看视力表?
傅星河嘴角的笑容一顿,接着自然地牵起嘴角:“刚才烟尘进了本宫的眼,恐怕大不如前了。”
她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诗经揉了下,更红了。
孟岽庭盯着她,败下阵来,除非证据确凿,想套傅星河的话太难。
纵然知道傅星河演的成分居多,孟岽庭也见不得傅星河的红眼眶:“朕给你吹吹?”
“嗯。”傅星河仰起头。
孟岽庭轻轻按着她的下眼睑,没看见什么异物,给她吹了下。
他抿了抿唇,撩起眼皮,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傅星河细腻光洁的脸颊依偎在他手里,孟岽庭像捧着一把珍珠,不敢松开指缝。
一双秋水剪眸就在他眼前,比此时的西湖水更波光清澈,不,更像三月的西湖,灿灿烂烂地倒映着两岸的桃花,恰如傅星河微红的眼眶。
孟岽庭闭了闭眼,狠狠吻了上去,撬开牙关。
唇齿交缠,眼睫簌簌。
傅星河微微睁大眼,脸颊爆红,双手抓住孟岽庭的手腕,想把它带来的桎梏挪移。
孟岽庭撩起眼皮,看了傅星河一眼,像狼瞄准了羊群,释放出震慑的信号。
傅星河霎时身体酥软,指节攀附在孟岽庭手上没动。
放开时,她的唇珠比朱砂还红。
傅星河张了张口:“你——”
孟岽庭先发制人:“朕的贵妃,亲一口怎么了?”
傅星河吸气,亲一口不怎么,初吻就很要命。
但是比起暴君生吞硬啃的繁衍技术,这一吻可圈可点。
傅星河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生气。
她扬了扬唇:“不怎么。”
孟岽庭反而愣住,被傅星河这无所谓的态度弄得胸闷,僵硬道:“那就好,朕下次还亲。”
天天亲。
早知道傅星河不会生气,他抓到的第一天就该把她吻到憋气,吻醒为止。
孟岽庭出了门,被吹一吹,才觉出耳朵的热意来,他定了定心神,让傅云旗过来陪傅星河说说话。
傅云旗早上去驿站给家里寄信,看见州府轰然起了一股烟尘,信没寄好就赶回来了。
孟岽庭把秋醉叫到院子外。
孟岽庭开门见山:“把你觉得贵妃不对劲的地方,全都说出来。”
秋醉向来冷静的眸子出现一丝犹疑。
孟岽庭:“贵妃永远是贵妃,将来还是皇后。”
孟岽庭毫不犹豫地给出承诺,秋醉沉吟了下,道:“我在贵妃身边八个月,前半年和这三个月,娘娘待人处事变了很多。”
“具体什么时候变的?”
秋醉:“娘娘拿着药去找陛下,回来后人就变了。”
孟岽庭若有所思,那天的傅星河前后确实不一样,他看不见,但是人与人之间相合与否,不能只用眼睛看。被他打晕的那个傅星河,自大无脑,都没能近他身。
后来他却鬼使神差地,让傅星河躲在他身后,还做了那事。
秋醉一一说起傅星河的前后对比,她提到一开始傅星河救了她,让她做牛做马,到处宣扬她的好。
孟岽庭拧起眉,好似看见一个陌生的傅星河。
他认识的傅星河,帮助那么多人,从未索求汇报,当然后妃自愿给钱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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