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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向斐云飞借了一马车一车夫。
“吴姑娘,等等我!”
马车之后转来一道急促的奔跑之声。
吴静香转身望去,只瞧三七满头大汗地跑在,远处有一陌上公子走着,他的步伐极快,而又不匆忙。
“他怎么还来?”
“吴姑娘幸好你们还没走,你们也是要泽水镇,我们恰好也是去泽水镇办点事情,方便载我们两个一程吗?”
三七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不方便,我家的马瘦小,载不了这么多人。”
还没等吴静香拒绝,来送别的斐云飞是一口回绝,他是傻子才会把表哥这种对吴姑娘别有用心之人,送到自家的马车上,给予情敌方便,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斐少爷,我们都这么熟了,方便一下下——”“不行!
没门,你们许府养的马还少吗?”
斐云飞油盐不进,“非要盯着我的这匹马。”
“表哥,你不在府城看病,去什么泽水镇!”
斐云飞怒对某个意图不良之人,草!
有必要打扮这么帅,这件是绣衣阁的最新款式,过年时都舍不得穿出来,这脸洁净不少,浑身还有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他大意了。
“自然是看病。
府城的许多大夫我都教会了最新的外科治疗,底下的城镇,这项技术还没有推广,我自然要去治病救人,顺带传传授医术。”
许凌霄是振振有词。
当时吴静香与他相商外科手术之时,除了最重要的麻醉剂麻沸散没有成品,他另辟蹊径走了针灸止痛的路子,其他的消毒,处理伤口之类的都有讨论。
这次雪灾不少人受的是外伤,这个新式的外科治疗相比中医处理伤者快速不少,被大量推广。
他们桂仁堂也因为外科治疗,在众多医馆之中再次脱颖而出,更上一层楼。
第108章
在斐云飞的严防死守下,不怀好意的许凌霄最终还是没能上马车,三七驾着马车跟在后面。
两辆马车有条不紊在官道上行走,官道上有不少滚落的石块,为了安全速度极缓。
官道上人烟稀少,一路上除了他们两辆马车,两三个行人。
外边冷风呼啸,迎面而来的寒风使劲地往马车里钻,吴静香关紧车帘,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紧实缓和了些。
“静香姐,你有心事?”
吴大牛在车上询问道,“近乡情怯,担心你爹娘?”
吴静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实在有些担心。
“有点担心。”
吴静香点头,大哥虽说父母一切都好,不亲自见上一面,她还是害怕爹娘被皇帝控制了。
“我也担心,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
吴大牛附和,“不过一个时辰后,我们就回到吴家村了。”
今日晴,无雨雪,就是风太大,温煦的点点日光,架不住寒风的吹袭。
在这风雪一直下的月份里,也算是难得的好天气,吴家村的人一大早便忙碌开了,他们开始修补坍塌的房屋。
一村子的人总挤在吴大城家也不是个事,趁着天气好些,他们抓紧补房子,砍木头、拉泥沙、挑水。
在灾难面前,村民的心很齐,偷奸耍滑的人少了,不用人特别监管,也不计较谁出的力气多少,大家齐心协力,团结互助地把破败的房子修补好。
毕竟吴大城一家没有受损,还给他们提供住宿,家里的牛车、马车也借给他们征用了,他们都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不好有什么闲言碎语。
大雪时,后山的森林里也冻死了不少的动物,生存下来的猛兽,没了口粮,极为凶残,穷凶极恶。
吴大城不许他们进入太里面,只能在边缘处砍伐些树木。
“吁!”
在村门口看见忙碌的乡亲们,吴大牛早已坐不住,跳下车,与他们打着招呼。
“哟!
这不是大牛吗?”
“真的是大牛!
人精神了不少!”
“去了趟京城,跟换了个人似的。”
“大牛哥哥!”
……
吴大牛瞬间被围了上来,他急忙把车上的糕点分发一些给乡亲们。
回了家,吴静香傻眼,她家已经成了村民的集体宿舍,好在之前吴大城夫妇锁了顶楼,她还有顶楼可以住,不然跟着他们一起打地铺了。
父亲不在家,一大早跟着大伙在山林砍树,苏氏留在家中与村中的妇女们一起煮大伙的饭菜。
他们家做泡菜,家中还有不少存货,倒是不担心没有菜。
至于粮食,前段时间,村长领到了朝廷的借粮,每家每户按人头给大人两斤,小孩半斤上交。
吴静香整理了行李,也没有闲着,便下楼帮忙,在与他们的闲聊的过程中,大致是明白了现在村子的情况。
他们村子相比邻近的村子好得太多,没人死,至少还有住的、吃的。
别的村子砸死的不知多少,砸伤没有按时治疗的,没有吃食的,只能徒步去县城、府城躲灾,村庄一大半的人都走了,空旷旷地,村不成村。
前几天朝廷借粮,村民回村子领粮,才恢复点人气。
“静香,京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比镇上怎么样?”
“对啊!
静香你就和我们说说京城的样子,我长这么大最远就去过县城。”
“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
吴静香被村子里的孩子围住了,一双双眼眸透着好奇。
“京城里的人跟我们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什么不同,不过京城是皇上、大官们住的地方,他们的房子比我们的要大……”
吴静香架不住他们的好奇心,缓缓将京城的所见所闻挑些简单的诉说,“只要你们好好地读书,也是有机会去京城的。”
“就如文清哥一样,去京城考大官吗?”
底下的孩子天真的问道。
吴文清中了举人,这在吴家村可是头一个,吴家村的人各个倍感荣焉,到处吹嘘,仿佛是他们中举了一般。
他们家也是大摆宴席,村子里的人都过来吃饭,期间县令还过来坐了一会儿,也不轰动也难。
吴文清以后要做大官,这是吴家村里的人普遍的认知,毕竟对他们来说县令就是天大的父母官,掌握着一县之人的生死。
村里的学堂一直办着,这段时间吴大城闲在家里无事,还亲力亲为,成了学堂的夫子,教他们几个小的认字。
中午吃饭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也对他们两个的京城之行好奇,顺口问了几句,吴静香也不祥说,跟着师父在一处学院里,学点东西而已。
太学、京城、这些东西对他们太遥远,他们也不知其中的意味。
大牛学着吴静香的口吻,也说了他也只是给一家人养马。
两人的事迹太平淡,没有爆点,连吹嘘的本钱都无,村子里的人热情骤降,也不逮着他们问东问西。
午饭之时,吴静香瞧着大牛的兴致不高,耷拉着脸,心不在焉地样子,与别人说话,老出神。
吴静香担心他出事了,寻了空档,把人截了下来。
吴静香还没开口,正准备组织言语措辞中,吴大牛趴在墙上啜泣,滴滴答答,不知道的还以为墙对他怎么了。
“我姐——我姐,还是没又找不回来,她——她不见了。”
在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吴静香听清楚了原委。
吴春燕跟着丈夫,还有村子里的人进了私盐的矿井地,便被私盐的人控制起来,不准乱跑,只能在矿井之处老实的呆着,不然就被抽鞭子。
吴春燕哪里受得了这等苦事,矿井之地大都是壮汉,女子极少,耍了心眼,勾搭上了一个管事的,蹿了不顶事的丈夫,在矿井之地,生活滋味起来了。
可惜她的小日子好景不长,斐思谦率人端掉了私盐之处,私盐矿井一锅端了。
被拐骗来的挖井村民被解救回家,管事头目全被抓了起来。
可是吴春燕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人失踪不见了,到处都没有她的身影。
吴大牛一家上门找亲家要人讨个说法,那家人逮着吴春燕给他戴绿帽子的事闹个没完,还想要回当初的聘礼呢?
一来二去,吴春燕不守妇道的事情火遍了十里八村。
要不是吴文清中举压了下去,吴家村的许多姑娘都会受她连累,很难说亲。
吴大牛一家影响最深,他的几个妹妹出去都被人指指点点。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妹妹他们以后还怎么说婆家——他们几个现在根本不敢出去与人说话,怕被人嘲笑。”
……
吴静香内心无奈,她也不知吴春燕这么会整事情,怪不得刚才他们几个吃饭的时候,坐在角落里,捧着一碗饭,沉默不语地吃着。
以往他们都喜欢找她闲聊,打闹,她还以为自己去了几个月的京城,生疏了。
“他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会憋出病的。”
吴静香叹气道,搞不好会发展成自闭症儿童,“或许换个环境会好点,要不我们下回再去京城,把他们几个也带上。
到了京城没人认得他们,也没有人嘲笑,病可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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