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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立春,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它在天文上是如何划分,太阳到达黄经315度,气候的特点,节日的时间,适合的农事活动……
看似简单的著书,包含着方方面面,她必须查阅大量的资料,才可以完成,现在的她,也只是凭着现存的记忆,起草大纲。
手里头的十万两银票,吴静香一时间也不知用于何地,她也不知道灾民最缺什么。
吴家村的村民受灾后的生活还挺滋润,有条不紊,再加上他们去年通过她家挣的外快,也足以撑过这次雪灾,不具有代表性,下到别的村子了解实情,只是现在她私自出门,爹娘肯定不允许。
没过几天,她等来了出门的机会。
斐云飞几人来了,还是送财童子。
之前的捐款,官府那边粗暴地把钱平分到各个村子,也没有过官府的手,直接由捐款的爱心人士前去分发,分派到每个村子上大致也有一百两银子。
震惊、咂舌、愤怒,吴静香没有想到她所筹集的银子,被官府这么粗暴地决定平分了。
“静香,你也不能怪我们。
官府本来已经够忙了,根本抽不开人手。
这捐款的银子数额巨大,我们也怕他们中间有人贪污,不如干脆直接分到村子里。
再者,全府城的人都受了这次的雪灾,银子就这么多,全府的百姓若都等着这次捐款的银子,我们也不知道给谁好啊!
现在我们每个村子捐献的数额一样,他们也没话说。
我们也不能一一核实,村子里的哪个人穷,他受灾最严重。
不如直接给村长,村长一般德高望重,他对村子也最了解,知道该怎么花银子。”
斐云飞缓缓地解释道。
听完吴静香释然了,大齐根本没有专业的慈善团队,是她考虑不周了。
好吧,她之前倡议的灾后重建,成了一纸空话,钱直接到了村长手里,变成了直接汇款。
吴家村的村长也是直接粗暴地决定,这一百两银子,重新翻盖村里的学堂,全村的人也没有反对。
他们都幻想着自己的子孙后代,以后读书做大官。
斐云飞团队的粗暴行为,吴静香挺灰心丧气的,庆幸口袋的十万两那时候没有一起捐出去。
学堂?
十万两银子变成一所所希望小学?
这么粗暴好吗!
好像不是每个村子都能请得起先生教书的,这里也没有义务教育!
思量想去,吴静香撸秃了几根头发,还是想出个所以然。
她的造纸术呈给齐皇,也没有个下文,还是等等纸张的价格下降,读书成本降低,她再去建小学。
想不通的吴静香,蹭上了斐云飞的车,去别的村子送爱心捐款。
散钱童子可真是轻松的活儿,各地的村长对他们都是热情的招待,各种恭维好话说尽,送钱队伍每人都是喜滋滋,满脸春风。
吴静香深深怀疑,这群人之所以这么粗暴地平分钱财,说不定是在享受这一刻送钱时,别人的恭维之声。
今年大雪,土地极冻,地里的虫子大都被冻死了,明年定是一个丰收的好年。
一路几个村子,朝廷的救灾借粮,还是发挥了一定的程度,大多数的人至少不用挨饿。
保存在家中的粮食,因为房屋坍塌,保存不当,许多都受了潮,需要重新晾晒。
吴静香最害怕的到了耕种的季节,百姓没有可供耕种的良种,那时候事情才真的大发了。
据她所知,就她附近的几个村子,良种都不是朝廷派发的,而时自己上一年单独留下来的种子。
也不知每家每户留下来的良种怎么样了?
事关农事,她回村子必须问清村长,他们吴家村的良种不能有大问题。
第110章
大齐的工部也没有对种子的专门研究培育,都是百姓在水稻小麦成熟收割之时,独自抽穗留种。
这样留种,因为品种不变,容易造成粮食的减产。
“稻种?”
村长沉思了好一会儿,“这冰都刚刚化,离春耕还有好长一段时间,静香你这么着急要稻种干啥?
你家要的稻种我都给你们留好了。”
吴大城去年不仅建了房子,手里的余钱还买了十几亩的水田,一大片山林,现在他们家在吴家村真的是大户人家了。
村长听到吴静香说稻种的事情,还以为他们家没有种过粮食,不知农事,着急种地呢?
“村长爷爷,我是担心稻种在这次雪灾中,房子坍塌,有没有因此受潮了。”
吴静香说道。
村民都喜欢把种子放在小罐子里,为了防止老鼠、黄鼠狼等偷吃种子,习惯把小罐子放在竹篮里边,然后悬挂至房梁。
如果在这次雪灾中,房梁被压断,他们悬挂的罐子砸在地上破裂,种子极有可能受潮。
“哎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这可是大事!”
村长恍然大悟哀嚎一声,急急忙忙地跑回他家中查探一番,才又去找了别的村民。
留下的稻种为了和吃的大米不混淆,村民一般是分开放置,这时村民只顾眼下要紧的事情,修房子、填饱肚子,一时没有留神查看种子也是常事。
毕竟一屋子的东西都乱了,需要一一整理。
经村长排查后,吴家村村民不少留着种子的罐子打碎了,散落在竹篮里边,受了雪水的浸泡。
好在现在气温低,种子没有发芽,重新将种子晾干之后即可,虚惊一场。
大齐与西戎一战,在姬寒寻率十万兵将,攻陷西戎十城,斩获西戎主帅落下帷幕。
大齐举国欢庆,这场战争结束太快,比所有人预料的要快上许多,前前后后才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连攻西戎十城,难不成西戎的壁垒纸糊的不成。
姬寒寻鬼王名不虚传,用兵如神,摧枯拉朽之势,连夺敌军十做城池。
一束光耀划开了大齐京城诡异阴沉的天空,它破晓而出,是新的黎明。
战乱、雪灾,遇刺,这些笼罩在京城上空的阴霾,渐渐退散。
西戎国主的议和书,快马加鞭地供到齐皇的案桌之上,齐皇连夜召集众臣商议,御书房内的灯火,彻夜不灭。
大功臣姬寒寻没有回京,也没驻扎在边境威慑西戎,而是带着亲卫悄悄地去了浙东,接替昏迷不醒的三皇子,成了新一任的赈灾钦差大臣。
三皇子刺杀时被伤及要害,匕首与心脏插肩而过。
在前太医院首连续几天的医治下,保住了一条性命,缓缓恢复了意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可以下床。
为了防止伤口反复,三皇子便留在浙东养伤时日。
姬寒寻这位新上任的钦差大臣可不是个软柿子,任凭揉捏,雷霆之手段连夜拷打了之前的参与刺杀的可疑人员,手段残忍,花样繁多,夹手指、滚钉板,这类简单的刑具已匹配不上他阎王的名号。
点天灯,烹煮、梳洗、万蚁食……
这些惨目人道的刑罚,作为行刑者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受刑之人。
一夜的功夫,便询问了此次刺杀事件的主使者——白莲教,还顺藤摸瓜打掉了白莲教在浙东的一个据点。
三天之后,姬寒寻带着赈灾的使团到了桂南城。
在家一连歇息了十天半月,吴静香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齐皇应该没有放人在她间周围监视。
钦差使团准备回京,她的回京路程也必须提前了,口袋里没有花出去的十万两银子,她只是抽了一万两给爹爹,剩下的九万两她则带去桂南,让木叔帮忙赈灾。
爹娘对她的再次回京也没有多言,娘亲默默地将家中还剩下的腊肉,酱菜打包好,又给她纳了几双新鞋子。
“你这个头嗖嗖的往上蹿,娘亲去年夏天给你缝制的新裙子都短了,就不再给你缝裙子了。”
苏氏说着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转眼间,你这丫头也成了先生。”
“娘,等我赚够了,在京城买个大房子,到时候接你和爹爹去京城享福。”
吴静香信誓旦旦,“娘,不出两年,我定会买下大宅子。”
“你这孩子。”
苏氏被她一本正经赚大钱的模样逗笑,她孩子也不知遗传了谁,她和城哥都不是爱钱的主,就这孩子仿佛钻钱眼里了,一个个挣钱的法子往外冒,自己去了京城干不了,还要写信回来督促她爹爹赚钱。
难道是小时候穷怕了的后遗症,苏氏不禁想着,“我们家的钱挺多了,不用太辛苦挣钱。”
“多?
哪里多了?
娘,我们家在村子里算是富有一点,可是京城寸金寸土的地儿,我们全家的银子砸进去,也就够买个院子。”
吴静香道。
“现在京城的宅子这么贵?”
苏氏惊诧。
“可不是嘛……”
吃过早饭,吴大城送他们几人去府城,吴大牛带着他的妹妹一起坐上了这驾离开吴家村的马车。
吴小荷,一个人坐在马车中低着头,沉默寡言,除了偶尔应和,发出单音节,“哦”“嗯。”
声如蚊虫细微,不仔细都听不出来。
半年不见,这孩子性情不变,如今都不愿与人交流,再不好好引导,以后怕是隔绝外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自卑、惶恐、罪恶伴随着她的一生。
到了桂南,下了马车,进了自家的院子。
吴静香让大牛先带小荷去休息一番,她与吴大城在客厅整理东西,父女两人动作十分的默契。
“我记得我只准备了一个小包袱,你们怎么整出那么多的东西,两坛子的酱菜,半麻袋的腊肉,十条大粽子,爹爹你该不会把家里的口粮全拿来给我了。”
吴静香盘点车里的东西,居然能搬出一小座山,特别是那个大粽子,一个至少五六斤,十个便是五六十斤了,“爹爹我是去京城,路途遥远……
这些带在路上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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