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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皇开口,吴静香不好继续龟缩在角落里,嗑瓜子吃核桃,款步至于大殿前,对着齐皇微微施礼。
少女二八芳龄,豆蔻年华,淡黄色的襦裙,点缀着朵朵淡梅,映着面容芙蓉若柳。
美目流盼,桃红带笑,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如苍穹上的桂月,高洁不可攀附。
好一个美人儿,可比桂月中的嫦娥。
吸!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静和县主的容貌可真倾国倾城,如此绝色佳人世间难寻第二位。
怪不得前阵子,静和县主的门楣被媒人踏破,陈南外使万里追寻,皇子争相求娶,在看到静和县主容貌的一刹那,这一切似乎都合理了。
“静和,今日你来出题如何?”
高位之上的齐皇商量一般客气道。
平日里吴静香进宫都是素面,未施粉黛,随意披上几件宽松的衣裳,发髻简单,那时候的她也美,但远远没有像今夜这般惊心动魄,勾魂夺舍。
皇宫里美女如云,齐皇自问自己见惯了美人,恍惚间自己竟然也难以把持,怪不得皇弟为她失了方寸。
哪里时迷弟追星现场?
明明火烤偶像!
这家伙把自己高高捧起,架在高空,猛地在底下拾柴烧火,这题出得没有水准,便是自己浪得虚名,自己的盛名全是齐国自家炒作。
太好也不行!
无异于打皇后的脸,显得皇后无能。
“是陛下,臣女领旨。”
吴静香说道。
帝王开口,不容拒绝。
她从来不为盛名所累,也不惧皇后的为难!
陈南使臣的软柿子怕是捏错了对象。
吴静香没有出言,而是款步上前至附近的一案桌上,随手摘下一朵花瓶中雏菊,握在手心里。
她不知她娇媚的笑容恍惚了跟前的二皇子。
会客的案桌有一个花瓶,里头插些时令鲜花,点缀之用。
二皇子心底荡漾,第一次无比感激太子当初的提议,在父皇跟前抢亲实在正确不过,待父皇赐婚后,他一定给太子一个大大的回礼。
此时什么十三皇叔,已经被他抛掷九霄云外。
手握雏菊的吴静香朝着廉操走去,“我竟不知花只能是闺中怨诗词,诉说些情情爱爱的淫诗艳词。
许是陈南与大齐的风俗民情有所差异。
就如我手中的菊,在我们大齐也是可以写出花之霸气,豪杰之诗,谱写民族大义。”
“县主要作诗?”
“静和县主好久没有作诗了,三年没听见县主的诗句了。”
“要说菊的诗句,当属几年前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为最好,不知县主今夜的诗能否能与之比肩。”
“那首不是文仲先生创作的,县主是他徒儿,应该差不了多少?”
“我怎么听说文仲先生否认过,说那首也是县主写的,只是那时县主尚且年幼,先生害怕县主年少成名,容易夭折,才隐瞒了。”
……
吴静香竟然不知,底下众人对她作诗竟有如此兴趣。
只见她步履轻盈,红唇轻吐,“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陈州,满城尽带黄金甲。”
嘶!
众人听清诗句的内容后,猛抽一股冷气,明明是娇花美人,作出来的诗词杀伐之气表露得淋漓尽致。
陈州,陈南皇都的别称,在陈南使臣面前直接说我要杀进你们的皇城,静和县主的胆子也太大了。
她这是要干嘛!
宣战吗?
一朵淡黄的菊花,从她手中落下,跌至陈南使臣的案桌上。
她这次选用的是黄巢《不第后赋菊》将里头的长安换成了陈州,这首诗乃黄巢在长安科举是落榜所做,豪杰之气与普通文人一目了然。
而后他也实现了诗中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带领农民起义军,攻陷了长安,当了皇帝。
“你!”
廉操虽不太懂诗词里头的意味,瞧着同僚气色不对,陈州乃陈南之都,联想之后便意识到这女子是在羞辱他们。
案桌上的菊花被他掷出,往吴静香的身上砸。
“大齐,欺人太甚!
齐皇,这难道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廉操咬牙痒痒地说道,恨不得上前宰了吴静香。
“外使冷静!
冷静!
县主年纪小,天真直率,她只是想在陈州赏菊而已。
你们不是说了,花只能是闺中事物,她一个小娃娃,突然想赏花了而已。”
齐皇在龙椅上劝慰道。
只是这话,一点可信度都无。
“静和还不赶快向陈南使臣道歉,我们大齐地大物博,啥地界没有,赏个菊花而已,皇家林园里头就有一大片菊花,何必舍近求远,非要跑到陈南的地界。”
齐皇口头上教训,但嘴角的笑意一点也没有减少。
“是小女唐突——”齐皇搭了□□,吴静香刚好顺着往下爬。
“慢着!
本王倒觉得本王的未婚妻写的诗极美,冲天香阵透陈州,满城尽带黄金甲,香儿,你若是喜欢,带些时日本王让人在陈州种满菊花如何。”
大殿门口传来一道嗓音,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身披黄金软甲,束发上的金冠在烛火下闪闪生光。
齐皇:
我是天生的微笑唇!
陈南使臣:
信了你的鬼!
第218章
姬寒寻腰间配有软剑,黄金软甲下的衣炔茭白如雪,在风中猎猎飞扬,整个人气宇凛凛,气势无匹。
待他走近些,众人方才看清他的相貌,眼神温润,面如冠玉,剑眉星眼,棱角刚毅分明。
眉眼间藏有的冷色,不怒而威,很是摄人。
他浑然天成的煞气,缭绕在四周,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又更引人注意了。
陌上人玉如,公子世无双。
好俊俏的男子!
无数的少女瞬间红鸾心动,面若桃花般羞红。
特别是男子看向吴静香时,满眼的宠溺喜爱,如一汪清泉深不见底,更是激起了少女的嫉妒之心,恨不得将吴静香踹下台阶,换成自己。
他是谁?
为何自称本王?
男子的身份更是引人猜疑。
男子身姿挺拔,步履坚定,走至殿前,随手拉住吴静香的小手,放置手心轻捏,“小小陈南而已,你若喜欢,我们便去那边种满菊花。”
相比吴静香,男子的话语更加狂妄自大,陈南在他眼里仿佛如那蚂蚱,一捏就死!
“你!”
廉操受不了男子的欺辱,一拳垂向男子,拳头刚劲有力,他全身的力气集中在这一拳之上,空中风声猎猎,似乎有东西即将爆裂开来。
男子的右手,原本捏玩着少女的手心,忽地松开,环住了少女的腰肢,跨步反旋转,空出的左手接住了廉操的拳头。
廉操的拳头没有入众人害怕一般,揍在男子的脸上,而是被他的左手泄去大部分力量,如柔软的棉花糖,又如清风扶柳。
宽厚的手掌勾住廉操的手腕,反转一拉,瞬间卸掉了廉操的手腕,手腕依旧没有停止,顺着手臂向上,化掌为刀,雷厉风行,切住了廉操的关节之处,最后拉伸廉操的整天胳膊。
“咔吱!”
廉操的整条胳膊脱臼,耷拉地垂着,而他脸色苍白,一线眉更是挤在一处,汗珠下滚。
罪魁祸首的姬寒寻扬长而去,加大右手的力度,紧紧地环住少女的腰肢,对着首席之上的齐皇说道:
“母后、皇兄,有事耽搁了,寻来晚了。”
“皇弟也是为了国事辛劳。”
齐皇说道,“快些入座。”
他对平西王格外的恩宠,平西王的嚣张跋扈,除了自己的战功,大多是皇上自己宠出来的。
姬寒寻的位置好寻——首位,如今还空着。
他环住吴静香,直接盘坐在上边。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妻?”
使了好大的劲儿,吴静香才挣脱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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