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平日里也就忠叔夫妻两人,自己买菜做饭,厨房也都是他们两个在用。
在床上睡了两刻钟后,两个时辰的马车颠簸震后遗症,一扫而空,吴静香唤醒吴大牛后,两人跟忠叔打了声招呼,便溜出府邸。
“静香姐,我们去哪儿玩?”
吴大牛第一次见到繁华的府城,他刚才根本没有睡着,脑子里全是进城里,那些个新奇的玩意。
鉴于上次被人贩子拐卖悲惨的经历,陌生的地方,他不敢一个人出门。
吴静香喊他出门之时,立马同意了。
“找个人给白雪复诊。”
吴静香怀里抱着一只小狼狗。
“府城真的啥人都有,还有给狗看病的人?”
白雪自从回了吴家村,嗜睡症居然自动好了,不过它整天没精打采的,精神厌倦,仿佛失恋了一般,开始暴饮暴食,她每次煮的糖醋排骨,吃完一大盆之后,居然还进厨房叼出几块红烧肉。
白雪如今个头不长,肚子已经肥了一圈,腹部的赘肉,已组合成一个游泳圈。
白雪的失恋综合症,她也不是努力拯救治疗,村里的母狗,她都牵来给白雪相亲了,可惜它全都没看上,甚至她从狗盘里拿出一块骨头,还将她找来的母狗,咬出一嘴毛,抢回糖醋排骨。
好端端的吃饭相亲局,就此破坏,明明村长家的大花,黄棕色的毛发,矫健的身姿,她看着挺喜欢的,白雪依旧看不上。
元宵:
可怜的面位之子,沦落为狼,要被不良主人硬逼着看上一条狗。
它也不是没有为面位之子劝说过不良的主人,狼和狗不是同类,不能通婚。
“马和驴,生下骡,狼与狗,同为犬科动物,说不定真的生下一只——一窝小狼狗。”
桂仁堂的门口排起了长队,吴静香挤身向前,排队的大多数为十五六岁的少女,脂粉浓厚,面色红润,衣裳颜色艳丽,十分富有青春活力。
卧、槽!
府城的少女一夜患病,此病身体发热,面红耳赤,面若桃花,传说中的桃花病。
“小哥你好!
你家少爷在吗?”
吴静香逮着一个药童小哥。
“你找我家少爷?”
那厮打量了几眼吴静香,容貌一般,只算得上清秀,衣裳一般。
“对我找你家少爷看病。”
“去去去!
后面排队去!”
那厮指着长长的队伍,眼里闪过鄙夷,真的是什么人都敢肖想他们家少爷,“那些也找我家少爷看病的。”
“不是,我真的跟你们少爷认识。”
吴静香瞧着望不见尽头的队伍,试图在辩解几下。
“桂南城就连贫民巷子里的母狗也认识我家少爷。”
药童翻了白眼说道,每天都有人找少爷,各种借口,他们这些下人,早已司空见惯,最后还是很好心地提醒,“姑娘,你要找我家少爷,我劝你还是早早排队,可能还见得上我家少爷。”
“例如这位排在最前边的姑娘,她一早就拿着小板凳驻扎在桂仁堂门口。
任他尿频尿急从未离开过;下一位姑娘,她手里的包子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让身边的丫鬟换了好几笼,为的是让我们家少爷品尝上她亲自做的热包子。”
卧、槽、!
只有这两个字最能体现吴静香此时的心情,她这是赶上了古代版的大型爱豆见面会。
桂仁堂对面的酒楼包间上,几位少年,身着丝绸蜀锦,锦衣华服,喝着上等的美酒,瞧着底下的热闹。
“凌霄,一月不见,你这桂南城第一美男子,在我们四人之中,依旧是最受欢迎。
瞧着底下的盛况,为你痴狂。”
说话的是一个锦衣少年,靛蓝色的云翔长袍,腰间系着同色纯色丝带,挂坠着品质极佳的翡翠,他手里的折扇不停翻转,一分清扬,三分散漫。
此人唤谷裕阳,盐运使司运同之子,如今在文山书院读书,桂南城四杰之一。
“不过是些粗鄙的女子,被她们纠缠上,如同蝇蚊一般挥之不去。”
说话之人窄袖的冰蓝色的轻骑装,裤腿蜷缩扎在黑色的皮靴之内,黑发被镂空的金冠束起,青春洋溢,英气潇洒。
此人也是桂南少年四杰之一,廖正骨。
祖上也曾是大齐的开国大将,只是到他爹这一代,沦落为安抚使司副使。
“改日你顶着鸡窝头,装着乞丐衣,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追着一只母狗,我保证以后再也没有女人围着你。
每次我们聚首的时候,都穿着最新款的衣裳。
让你家丫鬟给你梳半个时辰的头发,每次都迟到。”
另一个少年怼话。
剩下的少年乃斐思谦的儿子—斐云飞。
宝蓝色的丝带将青丝束起,黑发如绸缎般丝滑,一件水蓝色的长袍,佩玲珑玉,露着三分文雅之气。
斐云飞暗忖,咬牙切齿地内心嘀咕着“可恶,又跟这两个家伙撞衫了。”
“凌霄,平日里你不是对这些可爱的姑娘避之不及,今个儿怎么还大张旗鼓地说要会诊。
你瞧这桂南城里大半的姑娘都出动了。”
那少年怼完,回头对着许凌霄说道。
此时的许凌霄三千青丝不扎不束,飘逸半空,配着乳白色的阔袖长衫,竟如仙人一般。
眼眸折射出琉璃般的光芒,朱唇皓齿,轻启道“为了多赚钱!”
一句多赚钱,迎来了其他三个少年的白眼,他们桂南城少年四杰,谁会缺钱。
“没人会嫌钱多。”
似乎领会了三人白眼中蕴含的大道,许凌霄说完轻轻一笑,如三千桃花盛开。
“表哥,你辛苦会诊一天,还不如我们这桌的饭钱。”
斐云飞说道,他表哥虽受女子喜欢,但是不赚钱。
他们桂仁堂连专家的挂号费都无,免费接诊,只挣药费。
以前许凌霄看诊从没有过一文钱入袋,全是免费接诊,做义工,他一个少东家,爷爷没开工资,又不能私收好处费。
倒是少女送来一篮篮的瓜果蔬菜,各种各样的糕点。
“之前我交代你们的签名准备好了没?”
许凌霄放下手中的酒杯。
“我早就准备好了。”
斐云飞立马掏出一叠画纸,每一张的底下都有他的签名,画纸纸上跃然一个Q版的人物,竟然与他有着七分相似,“表哥,你从哪位画师学的新技能,寥寥几笔线条,生动有趣。”
“许兄,可不许藏私。
我也想学那作画之法,此法从没见过,竟有着返璞归真之一,当世稀奇。
我定要拜此人为师。”
谷裕阳收敛了散漫,正色直言。
“一个小女娃那里偷学的,怎么你想拜女娃娃为师。”
许凌霄打趣道。
“许兄别说笑,一个小娃娃怎会独创一派。”
许凌霄将三人的签名收好,一人十张,“郑先生收她为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君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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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郑先生?
哪一个郑先生?
该不是我爹的那个……”
斐云飞惊讶地道。
“除了他,桂南城还有哪一位姓郑的先生?”
许凌霄答曰,青葱如玉的手指划过酒杯,眼眸暗沉,若有所思地道,“谁又能想到,拒绝了无数才子的郑先生居然收了一个女子为学生。”
十年之前,郑文仲高中状元,却拒绝入朝做官,堪称藐视皇权第一人,啪啪打着皇帝的脸面。
大齐文武百官哗然一片,甚至有人提出处斩郑文仲以儆效尤。
读书之人应当入朝为官,为国效力,是当世读书之人的想法。
不为名、不为权,你蛋疼地考科举,就是为了显示自己与众不同,拍拍地打着大齐所有读书人的脸面。
山东郑氏,大儒世家,曾出过不少的大儒、先生,读书之人手里使用的教义、书本大多是他们编纂成书。
“读书之人只认山东郑氏,不知皇帝是谁”的流言四起之后,山东郑氏一族满门抄斩,唯有开祖皇帝御赐的免死金牌,方才保住了当时唯一的血脉,刚刚满月的婴儿,那人便是郑文仲。
郑文仲身份曝光,马甲被扒之后,之前口口声声要处死他的大臣,立马变了脸色劝说新皇,我们大齐海纳百川、百花齐放,可以允许不同的声音,律法也没有规定中了状元一定得当官,我们尊重考生的意见。
谁让他们直接或间接地曾拜山东郑氏为师,为了恩师的独苗后代,吐出的唾沫也得往回咽。
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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