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锡纸锦鳞
李常乐哭了。
虽然不疼。
但小李世子的委屈就像是涛涛江水奔涌而来——
“我都说我不会喊了你为什么还打我!O(╥0╥)o”
“因为我说到做到。”
苍天啊!!!
“哇呜......”李常乐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当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说打我真的不打都不行啊!!!不是人不是人他不是人!!!
完了,他今天注定要被打了。
在被打一次还是被打一辈子之间,小李世子权衡了一下,决定忍一时委屈换一世平安。
......打吧!他认了!
他仿佛英勇就义一般,抱着脑袋藏到肚子里,呜呜咽咽的声音从肚子里发出来;
“你打吧,我李常乐也说到做到,绝不会喊人,你打完就赶紧走......”
“我呜...我以后都不想要再见到你了......”
看着眼前彻底被她修理没脾气的熊孩子,闻歌放开了一直揪着的衣领。不过拳头还是没放下。
她今天是铁了心要打李常乐一顿的。
因为不打就不长记性,尤其李常乐这种欺软怕硬的熊孩子,没吃过苦头永远记不住教训。
熊孩子这种生物的本性更偏兽性,看见比自己弱小的就想欺负,彰显地位,看见比自己强大的就会害怕、躲避、或者依仗,对于熊孩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教育扭正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结果还不一定有效,闻歌没那个时间和任务去教育李常乐,最直接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比他更熊。
你熊他就怂,这就像狼王驯服狼群,把挑事不服的狼彻底踩在脚下,让它屈服,让他害怕,认清谁才是老大,以后才再也不敢挑衅你。
李常乐就是这样一只小狼,别看他现在好像乖巧的很,但这只是一时情势所迫的短暂屈服,人性的劣根中都抱有投机心理,一旦发现她言行不一致,他就会抓住这个心软的特点开始不断的试探底线,那么她今天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没有意义了。
所以她说今天要打他就一定要打。
至于怎么打......
闻歌上下的打量李常乐,李常乐仿佛一只被恶狼盯着的小羊羔,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你这么配合,同意你被打之前提一个合理的请求,你不想我打哪里?”
李常乐哭丧着脸呜呜:“别打脸......”
(豆)沙包大的拳头举起来,李常乐慌乱地抱住头,双眼紧闭,仿佛等待着最终审判,拳头还没落下身体已经麻了一半。
闻歌吹了吹拳头,照着李常乐的左右两个肩膀各锤了一下。
李常乐像个圆瓶似的左右各晃了一下,最后扑倒在地。
“嘤——”
“好了,打完了。”
脑袋被从顶上拍了拍。
“别装死。”
打...打完了?
李常乐难过地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新鲜的泪珠。
呜呜呜......他被打了QAQ。
闻歌单腿撑地,霸气侧漏地指着他的鼻子警告:“今天看你配合,我就意思意思没用力,再有下次,哼哼,可就不是这个力度了。”
李常乐抱着肩膀摇头:“不会有下次了......”
闻歌站起身,李常乐看见悄悄松了口气。
打也打了,他该走了吧?他现在感觉好累,他一定是受伤了,嘤嘤。
然而闻歌并没有离开,甚至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李常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你为什么还不走。”
闻歌:“还有一件事没做完。”
李常乐:“?”
她在李常乐的屋子里四下一扫,然后冲李常乐招了招手。
“过来。”
李常乐惊魂未定:“...干嘛?”
闻歌直接拽起李常乐,拎着他到拔步床后面的卧厅,那边有一个极其雅致的空地,圆拱的窗户外面绿意葱葱湖景潺潺,特别适合坐席长谈。
“你你你还想干什么!”
闻歌瞥他:“老师说了让我们解开误会。”
李常乐:“........................”
苍天啊T0T!
“说吧,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二人对面而坐,闻歌问话,李常乐垂着头不开口。
闻歌看见李常乐一塌糊涂的脸蛋,抽了身上的帕子递过去,“把脸上擦擦。”
李常乐又气又羞,不捡闻歌的帕子,想抽自己的帕子发现没在身上,干脆抬起袖子擦脸,擦着擦着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呜呜......”
“哼嗝哼嗝——呜......”
“李常乐,你有完没完了?男子汉家家的哭一会儿得了,再哭天都要黑了。”
这是我的家!我的房间!本世子在这连哭都不可以了吗!
李常乐深喘两口气,努力憋着哭意憋的打嗝,小身板一弹一弹跟里面镶了弹簧似的。
闻歌一派淡定,抬手拎起案几上的茶壶见里面还有水,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润喉,姿势惬意,神情自然,仿佛她在这听风品茶,如果不是她对面还坐着个哭的一塌糊涂的哭包的话。
等李常乐独自发泄一通,过去那个劲儿了之后,闻歌给他面前倒了一杯水,才再次开口。
“李常乐,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欺负你?”
废话,你都跑到我家里来打我了,还威胁的我不敢声张,还有比这更欺负人的吗。
李常乐委屈,但是李常乐不敢说。
闻歌轻轻放下茶杯。
“其实我也不想打你。”
“......”你打都打完了QAQ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又想打我的小厮,我才对你动了手。”
“不就是个小厮......”
说到这个李常乐心里就不服气,与其说不服气不如说想不通。闻歌要是说因为他想教训他的小厮感觉伤了面子才动手打他也就罢了,说是因为一个小厮打他,光想想李常乐都觉得羞辱。
“在你眼中本世子还不如一个奴才?”李常乐瞪向闻歌,他要是敢说是,他就...他就再也不跟这个人说话了!
闻歌认真的看向李常乐,“不,对你们来说是奴才,但对我不是。”
李常乐没听明白,面露疑惑:“为什么?他跟你家有亲戚?”
“没有,他是我从街上用二两银子买回来的。”
这不就是奴才吗。
还是个从街上随便买回来的劣等奴才。
“那是他跟了你很久了?”
“不曾,我十日前才刚把他买下的。”
“......”
李常乐看闻歌的眼神更不理解了。
一个既无情分又没关系的奴才,就是死了都不值得多看一眼,也值当为他出头?
李常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认定了闻歌这是在找借口。
“哼,你讨厌我就直说,不用拿你那小厮做借口。”李常乐撇头背向一边。
闻歌清楚李常乐的想法,他认为自己是因为讨厌他所以动手打他的,而不是因为他要打他的小厮。他不相信一个侯爵会因为一个奴隶去跟另一个侯爵起冲突,这不符合身份。
古代的封建奴隶社会,身处在封建上层的人对底层的人有着天然的支配权力,底层的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人,就是他口中的奴才,这个社会制度给他们的户籍——贱籍,明文规定了,贱籍世代相传,不得改变,不得参加科举,不能做官,不许购置土地产业,不能和普通民众通婚,从事当时社会所谓的“贱业”,永世不得翻身。一朝为奴,那就同猪狗一样,不能称之为人,只是主人眼中可随意支配的财产。
李常乐的三观是因这个时代造就的,闻歌不打算用超时代的思想来绑架古人,这对他们本身也是一种不公平。
“我家是兵武世家,你知道吧。”
“嗯,你家中,都是英雄。”对于这一点李常乐不是恭维,而是真心实意的,为了江山社稷保家卫国浴血奋战的将军战士,值得人们的尊敬。
闻歌弯唇轻笑。庭外竹声扑簌,宛若丝竹。
“闻家一门忠烈,战场上刀山火海,马革裹尸。对他们来说,身边每一个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
李常乐还是不懂,这跟府上伺候的奴才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将士,况且贱民也当不了将士。
“你不需要来理解我的想法,我今日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动手打你的原因。”
“我愿意把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当做是我的弟兄。”闻歌眸中清朗,认真的看着李常乐:“在我这里,都是平等的。”
李常乐有些迷糊地看着闻歌指向的心口。
“哪些算是你身边的人?”
“亲人,朋友,我认可的人。”
“也包括那个小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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