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好在她今儿心情不错,笑吟吟道:“富察贵人当早日开怀,为万岁爷诞下子嗣,方不负这一场恩宠加身。”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打趣道:“瞧着你们娇嫩如花的样子,本宫深深觉得,自己可是人老珠黄了。”
她如今正当年,说起来是最好的年华。
但是在后宫里头,女人上了二十,那就是不怎么年轻了。
若是上了二十五,说出口,那就是宫里头的老人了,谁也不会说什么青春年少。
而宜妃,就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
宠爱有,但是不怎么多。
她自个儿生了五阿哥,如今养在皇太后跟前,这平日里头见不着,也是非常想再生一个,以她的位置,这一次肯定能够妥善的养在自己跟前。
看向下头受宠的富察贵人,她笑了笑,掩下那份妒狠,大度的叫众人离开。
就算妒狠又如何,这后宫里头,总要有人受宠的,她宫里头的,自然比旁人宫里头的要强。
等到苏云溪出去之后,文答应就紧跟着她,亦步亦趋。
她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没有点破,只笑吟吟和她坐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见此情景,文答应有些着急。
此事不可对人言,这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如何将金箔银河拿出来,递给一旁的富察贵人,这到时候对方出现任何问题,她都说不清了。
“外头有些晒了。”她道。
苏云溪知道她肚子里都装的什么,因此笑了笑,故意给她增加难度。
“这几日在室内闷着,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你若是怕晒黑了,就先回去。”她漫不经心的摇了摇手中团扇,笑吟吟的看着她。
文答应呼吸一滞,深深觉得富察贵人还是原来的富察贵人,一点都没有变。
毕竟这人以前张扬跋扈,这几日瞧着温和了些,谁知道底子还是这样。
一次不成,她没有勉强,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她就不信,这富察贵人会一直待在室外,不回内室了,她总有捉住那一刻。
在她的盯视下,对方进屋了。
她赶紧跟上,就见对方撑着油纸伞,一脸笑意的看向她:“不巧了,我要去串门。”
这话就是你赶紧走的意思了,文答应客客气气的立在一旁,行着福礼,等待对方走过去。
金钏也回了个礼,这才快步追上小主儿。
苏云溪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的文答应,带着些许不耐。
她这刚刚穿越,是相对来说心慈手软了些,但是人都欺负到脸上来了,没道理她还忍着。
去外头随意逛了一圈就回去,果然见文答应又守着,她这次没有说什么,痛快的放她进来了。
进去寒暄了一会儿,文答应就从怀里头掏出来一个玻璃瓶,笑吟吟道:“这就是金箔银河。”
她使劲晃了晃,点点银星在清透的液体中散开,像极了银河。
而那些细碎的金箔,更是美轮美奂。
一个看着品相,就会觉得非常有用的小东西。
如果说,刚开始还只是她的猜测,那么看到实物的时候,她心里就彻底确认了。
心里有些不舒服。
原来在后宫里头,真的处处是陷阱。
这美丽如银河的东西,是能够要命的。这种东西,骗无知妇人最为有效。
“文答应,你确认这东西有效吗?”苏云溪接过玻璃瓶,捏着手里头晃了晃。
文答应看到她的动作,忍不住眼前一亮。
她心里放心的时候,动作就稳了很多,一脸认真道:“嫔妾是一心为姐姐好的,若是姐姐好了,到时候提拔一番妹妹,也不枉此间一番情谊。”
苏云溪叹了口气,侧眸看向她,认真的又问:“真的吗?”
若是她临时收手,她便也收手。
文答应见她真的上心,哪里还会说其他的话,只顺着她的话音道:“是,那么多现成的摆着呢。”
苏云溪将玻璃瓶放在桌子上,侧眸看向一旁的文答应,示意她十指交叉举在头顶。
文答应有些莫名,却还是照做了。
苏云溪笑了笑,伸手将她手掌禁锢,喊金钏、银钏过来按住她。
“您做什么。”文答应花容失色,一脸惊恐的望着她。
她的手被金钏按着,腿脚被银钏按着,一时间完全动弹不得。
苏云溪拔掉塞子,将瓶口对准她的嘴。
看着文答应惊恐的睁大双眼,苏云溪一点也没有犹豫,直接用瓶口撬开她的嘴,将金箔银河灌了进去。
“滋味如何?”她笑吟吟的问。
说完之后,还一脸温柔用锦帕擦了擦她的唇瓣。
文答应一脸惊悚,吓的牙齿只打颤,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么惊悚的话语。
看着她直直的盯着她,文答应磕磕巴巴开口:“好好喝。”
如今已经灌进她嘴里,这东西不管是什么,都必须是好东西。
苏云溪笑了笑,柔声道:“你喜欢就好。”
正说着,就听到门外有声响,康熙大踏步走了进来,见文答应被禁锢着,还有些莫名,挑眉看向一旁的富察贵人。
她笑了笑,示意金钏、银钏放开文贵人,这才一脸轻笑着问:“嫔妾在疼爱文贵人呢。”
说着她就絮絮将话给说了。
“嫔妾一直没有开怀,文答应心生有忧虑,便说要找生子秘方给嫔妾,这不,今儿就带来了,嫔妾想着,好东西自然要先紧着姐妹来了。”
“哪里能自己自私,你说呢,是不是呀?”她侧眸看向一旁的文答应,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文答应却抖了抖,想想她方才的狠劲,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脸苍白的接话:“是。”
然而这金箔银河是有毒的,没一会儿,就出了反应。
她先是有些立不住,双手扶着脑袋,抬眸看了看,便软软的倒下。
康熙先是示意人将文答应弄下去,这才开口问道:“你喝了没?”
苏云溪摸了摸鼻子,软声问:“嫔妾瞧着很傻?”
康熙想着先前的茶水,总之不大聪慧的样子。
看着他的表情,不用他说,苏云溪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才一五一十的将发生的事给说了。
“早先怎么不告诉朕。”康熙问。
苏云溪就笑:“没影的事,告诉您又如何?”总有刁民想害嫔妾,这一次两次的还成,若是次数多了,就成了狼来了的故事。
康熙显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因此笑了笑,没有说话。
只把文答应充入慎刑司,好生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杀人于无形的小东西,她到底是怎么弄入宫,又是怎么知道的。
苏云溪觉得,这肯定不是文答应一个人能够办成的。
但是看了一眼康熙,这话她没有说出来,若是真的牵扯出来一溜人,那就真的查无可查,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康熙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安全,先是叫奴才去传御医来给苏云溪诊脉,见御医说无碍,这才放心些许。
“朕先走了。”他得处理后续问题。
她没拦,这一次的作为,她心里也有些没底,这会儿手都是抖的,她担心若是文答应一口气没上来,她岂不是心怀负担。
毕竟她好好的,若是杀了人,心里定然是会有负担的。
这皇帝转眼走了,金钏吓得跟什么似得,等到关起门来,才小心翼翼的觑着她神色,低声问:“可是惹着万岁爷了?”
这事说起来,做的有些不大良善。
苏云溪含笑摇头,康熙身上并没有怒气。
金钏却担忧的跟什么似得,一个劲的踱步,半晌才叹了口气,看着正在绣花的小主儿,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发生了什么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明白,有心想问,却不敢说,说到底也是奴才们做的不到位,文答应来来回回那么多次,除了小主儿,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出来不对的。
方才文答应拿东西出来的时候,她还觉得庆幸,对方整日里不做人,这总算是做了一回好事,没成想,结果竟然是这样。
原主家世好,这绣工请了上好的绣娘来教,做出来的东西,不大工整,但是非常有灵气。
特别她来自现代,掺杂了一些后世的想法,在这个时候瞧来,就有些奇巧了。
一针一线仔细的绣着。
后宫妃嫔,都会做一些小玩意儿,什么手帕、荷包等等,一是要进献给康熙,这是头等重要的,但凡选了谁的来佩戴,那都是一等一的荣耀。
再就是要进献给高位妃嫔了,有时候这送礼送钱财,小妃嫔们能有几个钱,这送个荷包什么的,又显诚意又不费钱,最是可心不过。
她现在打算入乡随俗,将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能够不出钱的,尽量不出钱。
不过若是她所料不错的话,富察家在百年内,还是会如日中天的,在这种情况下,她耗费钱财来维持人情,就更加没有必要了。
再说康熙的这一份,她还没有绣出来。
绣花不知岁月,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隐隐的有冷风吹拂过来。
“小主儿,万岁爷传您侍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无情的侍寝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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