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邈邈一黍
“小方啊，你工作积极向上的态度是非常值得表扬的，我之前低估了你的能力和决心，这样吧，下午我再给你分配两个任务，你好好干，我明天检查，看看你的水平到底怎么样？”林舟义正言辞的说道，一副‘我很看好你’的表情，有心情给他找麻烦，说明还不够忙！
“好啊，师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做！”方筱筱兴奋的回答道，她一定会让师哥知道，她才是能够配得上他的人。
林舟：傻了吧！这姑娘当年到底怎么考上清华的！
***
“师哥，这是我给你带的点心。”
“师哥，晚上我一个人走有点害怕，你能不能陪我！”
“师哥，这里我还不太懂，你能不能下班之后留下来再教我一会儿。”
……
不是送东西，就是约吃饭，还借着请教的由头跟人独处，这年头男人撩妹子都没这么多花样，预算科的人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方小公主’看上已婚男林舟了。
林舟这段时间过的是苦不堪言，不管他明示还是暗示自己已经有妻子了，对方就是无动于衷，上赶着在他面前献殷勤，他是长了一张陈世美的脸吗，怎么就觉得他会抛妻弃子！
“小林呐，你是我亲自招进来的人，业务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家里有什么困难咱们单位可以帮着解决，但辞职这事儿你还是再想想。”刘副局长劝道，当初决定把林舟招进来，就打算培养他以后挑大梁的，事实证明这小伙子的能力的确不错，为人处世通透，这么好的苗子走了，他没法不心疼呐！
“刘局长，局里对我挺好的，同事们也很照顾我，只不过我这个人散漫惯了，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上班憋的慌。”林舟一脸窘迫的说道，他总不能直接就说自己想去做生意吧，方小姐的事儿就更不能提了。
“你现在年轻，在办公室里待不住，但体面一点的工作不都是在办公室里坐着吗？”刘副局长疑惑的问道，年轻人没耐性，坐不住的多了去了，但也没有几个想辞职啊！不坐办公室的活不是做生意的就是种地的，哪里有他们这么体面啊，也不会比他们轻松。
以后做起生意来，还得跟财政局打交道，林舟索性也就不再隐瞒了，“不瞒您说，我想下海做生意，自己当老板，这不是更自由吗？”
下海这个词，这两年可是没少出现，刘副局长也不陌生，不过这下海的不是小工厂下岗的职工，就是返城之后找不到工作的知青，像他们这种事业单位的国家干部他可没听说过几个下海的，林舟放弃在财政局的职务去下海经商？这事儿听起来可信度就不高。
“方筱筱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是不是因为她！我可以跟老方商量商量，把她调到别的科室去，你放心，老方向来都公私分明，不会迁怒你的。”刘副局长保证道，就是孙明月这个女人难缠了点，不过有老方在，她也翻不出什么波浪来，这年头抛妻弃子的人不少，但不贪图富贵的人也有，这样的人才是可以结交的，那种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不要人，难保不会为了利益放弃更多的人。
“不是她的事儿，方筱筱同志在工作上态度积极、踏实能干，所以才会频频找我请教问题，不过这段时间我能教的都已经教了，就是留在这里，也教不了她什么。”林舟否认道，反正以后跟方筱筱也见不了面了，他又是早就打算好离开的，临走之前也不想再得罪她身后的那两座大山。
刘副局长的表情明显就是不相信，不过对林舟这态度倒是多了几分好感，毕竟这事儿如果闹大了，对大家谁都不好，林舟能够选择息事宁人，自己编个理由离开，就已经很大度了。
“你要是不想在财政局干了，去一汽那边也行，我在那边有个老朋友，可以推荐你过去 ，他们人手紧，你又是学这个的，不比你下海做生意强啊！”刘副局长建议道，孙明月的手还伸不到一汽那边去，依着林舟的能力，在那边也一样能干好。
“谢谢您了，刘局长，我是真想下海，先挣上几年的钱，有了钱再开自己的电器厂，也算是把自己在学校里学的知识都派上用场。”林舟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想想后世中国家家户户都有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甚至空调、电脑……就知道这个市场有多大，他现在资金还不够，等到运输队完全成熟起来的时候，便用运输队挣来的钱养着电器厂，早晚能把这些家电都投入市场，再走进千家万户。
刘副局长愣了楞神，这年头私人的电器厂他还真没听说过，基本上都是国有的厂子才有能力生产电器，不过年轻人有理想，他也不反对，就算失败了，林舟一个清华的毕业生又不是找不到工作，养不了家。
“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那就放手去干吧，有困难也可以来找我，就算你不是我的 下属了，但是咱们交情还在！”刘副局长承诺道，小伙子人品好，也有能力，以后说不定真能办好，他无伤大雅的帮帮忙也没什么，反正对方以后肯定会还他这个人情。
第122章
“林哥, 你真要走啊！”张兆祥依依不舍的道，他跟林哥虽然是同一批进来的, 却没少被他照顾, 冷不丁怎么就要走了呢！
“是呀, 小林，怎么突然就辞职了？”同一个科室的张大姐问道，上面对林舟的重视，只要没眼瞎的都能看出来，能力也不错, 在他们财务局出头是迟早事儿, 怎么突然就辞职了！
“师哥，是不是有人欺负呢了！”方筱筱不忿的喊道，那个王进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早就听说他一直针对林师哥了, 肯定是因为他的原因，林师哥才会走。
林舟无奈道：“这一年多我在这里过的很开心也很充实，感谢各位的厚待，离职时因为我个人的原因, 跟别人没关系, 之后咱们大家再联系，做不成同事了，还是朋友。”
“林哥，你放心吧，我休班的时候就去找你！”张兆祥赶紧回道, 他本来还打算跟着林哥干呢，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方筱筱不甘心，“师哥，你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我们帮着解决，没必要辞职！”在财务局多好啊，等以后她们结婚了，她爸一定会提拔师哥的。
林舟抿唇，疏离的回道：“不劳方小姐费心了，辞职领导已经批下来了。”聒噪！
方筱筱三岁就跟着她妈到了方家，可以说是被人一直恭维、疼宠长大的，就算她喜欢林舟，但对方当着众人的面，这么不给她面子，她难免羞恼，面色涨红的站在一旁，双眼含泪，她一片好心，林师哥却不知道珍惜，还当众给她脸色看，等以后结婚了，她一定给他算算这个帐！
林舟可不知道方筱筱已经笃定两个人会结婚了，虽然他跟王进军和方筱筱合不来，但跟科室的其他人却都相处融洽，“各位保重，有时间常联系。”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安慰起来，劝林舟不要伤心，反正都在一个城市里，家庭住址也都知道，想去谁家串门就去谁家串门，肯定不会疏远的，连王进军都好声好气的跟他说，以后想大家了，可以到单位来看他们。
林舟苦笑不得，也难怪王进军没多少能力和资历也当能当上科长，的确比一般人会办事儿，他一离开没有威胁了，对方居然能立马摆出一副‘好领导’的架势跟他示好。
拜别众人，林舟除了不舍以外，更多的还是轻松，总算是不用面对方筱筱这个活祖宗了，对方把生活当成琼瑶剧，但他可不想变成脑残男主。
***
“好好的工作就这么给辞了，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想的！”王桂芳跟郑英小声报怨道，铁饭碗说扔就扔，她就纳闷了，做生意能有坐办公室强！他们家现在又不差钱，缺的是体面，结果唯一有份体面工作的人还把自己的工作给辞了。
“小三心里肯定有自己的成算，我瞧着老林那边都同意，应该没问题，咱们就别跟着操心了！”郑英劝道，她们俩什么都不懂，就别给孩子添乱了。
“话是这么说，但小三突然就从国家干部变成平头百姓了，我这心里不太是滋味。”王桂芳愁眉苦脸的道，这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郑英：“小三既然这么办，肯定是他现在做的事儿，比当干部更有前途啊，咱们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小三是大学生当然清楚了。”
“也是。”王桂芳点了点头，“他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也不懂，就随他们去吧！”她也就是跟郑妹子发发牢骚，还不至于去跟儿子说这个，毕竟对方工作上的事儿，她连一知半解都做不到。
郑英这才松了口气，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算是知道王大姐什么脾气性格了，说好听点是天真，说难听点就是蠢，白瞎一手的好牌，明明丈夫有责任心、儿子上进、儿媳妇孝顺，但偏偏每天都能找到不顺心的事儿出来，要不是看在对方对她的确不错的份上，她才懒得开导对方呢。
“大妹子，过两日就是你五十岁的生日了，这整寿得办一场，正好小三也不用去上班了，咱们在家里摆两桌，叫几个亲近的人过来给你祝寿。”王桂芳建议道，好不容易有个说话办事儿都特别合她心意的小姐妹，王桂芳确实诚心对对方好。
当然办五十大寿这事儿，她也是存了私心的，开春回来以后，还没跟大妞一家来往过呢，到底是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里能不担心，借着这个由头她也能见一见大妞她们，看看她们过得好不好。
郑英小时候过过几次生日，但自从家里的地和房产被收走了以后，就没人会特意给她过生日了，等到被打成黑五类，整天闹闹腾腾、提心吊胆的连生日这事儿都想不起来，一听要给她过五十大寿，当然开心，不过还是婉拒道:“不用了，家里最近事儿多，小三又刚刚辞职，不适合办宴会。”林平和林舟父子俩整天忙得中午饭都不回家吃，她闺女也是每天按时去服装店看看，哪有功夫办这个，到时候又是请人，又是筹备东西，又是招待客人的，不是一句话就能办成的事儿。
“家里事儿什么时候少过，总这么想，那咱们连年都过不成了，再说我瞧着小三自从辞职以后，笑模样都比以前多了，他肯定不会反对给大妹子你过寿的！咱们也不多请人，除了家里人以外，就只让我那个不成器的闺女过来，费不了多少功夫的！”王桂芳劝道，边说着边还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一副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郑英现在是真信‘傻人有傻福’这话了，王大姐这说话水平，就差明说想着她的寿宴让林舟他大姐过来了，这样的人，日子还能过得这么舒坦，可不就傻人有傻福吗。
“咱们俩别先定下来，吃晚饭的时候跟大家商量商量再说。”郑英道，只要大家有时间，她当然是没有意见了，女儿、女婿都好说，主要是亲家公，这位当了将近二十年的村支书，每次听他说话，她都不太自在，对方也没必要来迁就她，这事儿他要是反对的话，那她就不办了，左右不过是个生日，整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没必要因为这个让对方对她和陆二栓有意见。
“成，都听你的！”王桂芳笑眯眯的道，这事儿就算是板上钉钉的成了，现在准备还来得及，过两天她就能看道大妞和外孙子了！
第123章
“好端端的过什么五十大寿啊, 这么讲究干啥，咱们是在女婿家里, 又不是在咱们自己家, 这不是给人家添乱吗？”陆二栓侧躺在床上瓮声瓮气的道, 就是女婿心里没意见，亲家那边呢！这不是给闺女添麻烦吗！
“往后咱们就跟着闺女他们住了，总不能后半辈子都拿自己当外人吧，那还不如回村里去住方便呢！”郑英解释道，亲家两口子都是实在人, 人家诚心诚意接纳她们, 她们总不能整天还把自己当成客人吧，再说过个寿辰，大家伙一起吃顿饭, 有什么过分的！
“咱们跟亲家他们不一样, 人家是住儿子家 ，咱们是住女儿家，这能一样吗？”陆二栓小声劝道。
郑英就纳闷了，在一起生活了半辈子, 老头子怎么就没沾点她的聪明劲儿, 没好气的回道：“那你干脆回村好了，还在这边住着干嘛！”他们又不是过来蹭吃蹭喝的，至于这么小心吗！
陆二栓哼哼唧唧，“我这不是怕给闺女添麻烦吗？”老实窝在家里，平日里帮帮忙, 不整事儿，这才是他们该办的。
郑英已经习惯陆二栓在很多事情上转不过弯来了，把道理掰碎了细细解释道：“咱们没必要低亲家他们一头，也不能把自己当成客人，不然难受的还是你闺女，你女婿也得夹在中间为难，两边的老人，他们肯定都想一碗水端平，咱们这边不办这个、不过那个，亲家那边也就不好意思弄了！你要真想让红红高兴，就不能把自己当外人，心里过意不去，平时多帮着干点活就是了。”
她们要是只在这边住上 几个月 、几年，那肯定得把自己当客人，但她们以后可是都得住在这边了，哪能还把自己当成客人！
陆二栓胡乱的点了点头，老婆子说的的确有道理，虽然他还是不太愿意让大家伙为他们两口子的忙活，但只要对闺女好 ，他照做就是了。
***
因为过寿，郑英特意换上一件正红色的呢绒外套，将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到后面去，平时用不着下地干活，原本黑黝黝的皮肤也捂白了些，加上五官精致，郑英看上去可比王桂芳要好看的多了。
大妞顺嘴便夸道：“郑婶子瞧着得年轻了十几岁，出去说咱俩是姐妹也会有人相信！”要不是赶上那几年闹得凶，这样的人指定不能嫁给陆二栓，一看两人就不般配 。
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就没有不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漂亮的，郑英也不例外，不过面上 还是谦虚道：“哪有这么夸张，你这是早上喝了蜂蜜水过来的吧！”
王桂芳笑道：“她这会儿说的可是实话，我也瞧着，大妹子你是一天比一天好看了！”同伴的脸好看了，她这看了心里也舒服！
三个人在里屋笑作一团，没一会儿，郑英便借着看孩子的理由出来了，人家母女俩肯定有私房话要说，她当然不能没有眼力劲儿。
“你们最近过的怎么样？房子宽敞吗？俩孩子适应吗？方华工作怎么样？转正了吗？”王桂芳问道，这么久都不知道过来一趟，让她每天担心。
“我们都挺好的，放心吧，娘！方华转正了，工资也提上去了，我们在离学校不远的胡同里租了两间房，也是咱们这种四合院，里面住的都是租客，做饭、洗衣服都挺方便的！”大妞道，说的都是好话，尽量不让她娘担心。
但事实上，这将近半年里，她们一家可是没少吃苦，租的院子不光离着学校近，离着自由市场也不远，这几年小商小贩越来越多，还有不少是从外乡来的，她们租的那个院子里大部分租户都是过来做小买卖的，白天院里见不着几个人，晚上就热闹了，喝酒的、打牌的，甚至还有找小姐的，乱的没法说。
本来她们两口子打算第二天把房子退了的，但跟人家签了一年的合同，虽然房租才交了一个月的，但交给人家的押金不给退，她们两口子兜里又没什么钱，只能凑合着在那边住了。
这不到半年的时间，方华就跟院里的人吵了三、四回了，要不是人多大家伙都拦着，怕是都打上了。
租客里头啥人都有，她和两个孩子几乎天一黑就不敢出去了，也没法早睡，院子乱哄哄的，一直能闹腾到晚上十点多，也怨不得华子会跟那些人对上，他每天六点就得起床去学校，晚上回来批改作业都得用布把耳朵堵上才行。
见女儿这么说，虽然知道可能是报喜不报忧，但王桂芳还是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至于帮衬不帮衬的事儿，她一点也没说，毕竟她一个老婆子除了种地做家务，什么都不会，有本事帮衬的大妞一家的，还是小三，不过边既然已经闹得不开心了，她再让小三去帮忙，怕是姐弟俩之间的感情会僵。
大妞连连点头，“娘，你放心吧！”凑合着过呗，总不能再回来麻烦小三，她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当初要不是华子快毕业了，需要钱疏通关系，她也不会同意华子把房子租出去，毕竟那只是小三借给她们一家住的房子。
“小哲上学吗？”王桂芳关心道，外孙子已经四岁了，比昊宇他们还大多半年呢，搁村里这个年龄上学的没几个，但在城里可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三、四岁便入学。
“还没能，过了暑假再送他过去！华子说幼儿园学不到多少东西，少上一年也没事儿。”大妞道，她就上了两年学，哪懂这个啊，方华又是当老师的，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王桂芳就更不懂了，只能含糊着点了点头，大妞家的条件她是清楚的，拢共就方华一个人赚钱不说，赚的还是死工资，当初林舟本想着拉方华一起合伙做点买卖，但人家不同意，理由是怕耽误学业，实际上还不是看不起做买卖的，她都感觉到姑爷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老头子和小三就更能感受到了，就算是没有后来把房子租给外人那事儿，两家的关系也会慢慢变僵的。
“成，你们心里有数就成，要是差钱的话，娘这里还有点，你们用得上的话，就拿过去。”亏啥都不能亏着孩子，除了给孙子、孙女买东西，她基本上没有多少用得着钱的地方，老头子和小三手缝又宽，每个月都给她零花钱，现在她的私房都好几百可了！
大妞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们的钱够花的。”她哪能拿老人的钱，再说她娘的钱也是小三给的啊，这跟拿小三的钱有什么区别。
“真不要？娘平时用不到！”
“真不要！”
“娘，老家那边的人怎么样？大哥他们都还好吗？四顺新娶的媳妇怎么样……”大妞问道，四顺结婚她都没回去，今年暑假也够呛能回，她瞧着华子应该没有回老家的打算，每周都去给校长儿子补课，那孩子明年中考，暑假怕是也得在补课当中度过。
“都挺好的，你就别操心他们了。”闺女好不容易过来一次，时间可不能都浪费在这上面，还是两边赶紧和好比较重要，“你跟华子没事儿就多过来几趟，小三心软肯定不能撵你们，这一来二去的，关系不就缓和了吗，都是一家人，哪能老死不相往来啊！”
大妞哼哼唧唧道：“这不是家里忙嘛，一直都没抽出时间来。”她现在靠上来，什么忙都帮不了，只能是占便宜，还不如等两年，家里稍微富裕一点再跟娘家人来往。
“你又不上班，能有什么事儿！”王桂芳急道，这没心眼的孩子，关系都是处出来的，两边关系僵了，不想着怎么缓和，反倒是不敢过来了，这算哪门子事儿！
“娘，等小哲上了学的时候吧，我也出去找个工作，家里条件好了，我再过来！”每次来小三这儿，不是空着手，就是拎几包点心、一兜水果，走的时候却是连吃带拿，小孩子的衣服、奶粉、文具、家里种的菜、蒸的干粮、炖好的肉……她们就没空着手回过家，还是等到她上班手里有钱能给侄子、侄女买点东西的时候再说吧。
“自己兄弟家，还讲究那些那些干嘛啊，你就是拎一篮子豆包来，你弟弟也不会说啥，心意到了就行，不在乎礼物多少！”王桂芳劝道，这一竿子给她支到上班赚钱以后了，那还不得大半年。
“娘，我心里有数。”大妞难得强硬一回，亲戚不是这么当的，她是小三的亲姐姐，不能总给他添麻烦。
见大妞态度坚定，王桂芳叹了一口气，不再劝了，孩子小的时候，她没费多少心思，现在长大了，她想费心思都费不着了。
第124章
男女照例是分成了两桌, 虽然说好的不大办，但林舟还是邀请了跟他合伙办运输队的刘诚两口子, 还有老同学高建新一家。
“华子工作怎么样了？转正了吗？”林平关心道, 虽然女婿之前做法不对, 但人家既然已经来了，他就不好再拿乔了，更何况他闺女还得跟着人家过几十年呢！
林平问这话的时候，方华正伸着胳膊夹菜呢，闻言赶紧把胳膊收回来, “工作还成, 已经转正了，等昊宇和嫣然上小学的时候，让他们报我那所学校, 我也能就近照顾照顾！”老丈人好不容易递个梯子, 他可得抓住了！
林舟往嘴里灌了一口闷酒，压下心里的那股火气，转头跟高建新道：“房子找着了吗？什么时候去你那边温锅？”
“还寻摸着呢，哪这么好找啊！”似乎看出林舟心里不痛快来了, 高建新也就没拿自己家里的烦心事儿说, 前段时间大哥问他借钱，他说手头紧没往外借，转头就买房子出去住不是打脸吗！
“慢慢找，反正亮亮还小，不着急娶媳妇！”林舟调侃道, 最近这几年他也不打算买房子了，这玩意儿以后是升值，但那得几十年后，现在手里的钱还是得投到事业上去，不能让房子给套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