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矢翊
这个世界的司昂身体不好,她已经做好和他来一场柏拉图精神恋爱的准备,这辈子只守着他,直到他的生命走到尽头。
哪知道就在梦中梦到和他做那事,格外的激烈,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无地自容的迟姑娘差点连滚带爬地滚开他身边,就生怕十七皇子看出什么,于是她连忙起身,察看周围的环境。
失去意识前,河面突然掀起大浪,船上所有人都被浪卷进水里,进入水中的漩涡,那漩涡的吸力太强,最后众人都失去意识,也不知道被送去哪里。
然而现在,迟萻却发现他们来到一个像湖心岛的地方,前面是一片茫茫的水域,看不到尽头,水面上偶尔可以看到飞过的水鸟。此时她和十七皇子就在岛上一棵树下,身下是浓密柔软的青草,前面不远处是金色的沙滩,金色的阳光从头顶洒落下来,浑身都晒得十分舒服。
“这是哪里?”迟萻忍不住惊讶地问。
十七皇子答道:“应该是云泽深处吧。”
迟萻顿了下,转头看他,突然发现,明明大家一起落水,但是十七皇子这弱娇竟然比她这健康的天师还要早地恢复意识,这情况有点儿诡异。
虽然情况诡异,但迟萻对这男人提不起什么防备之心,很快就将之压下,对他道:“你几时醒来的?其他人呢?”
十七皇子扶着树起身,迟萻见状忙过去扶他,然后被他紧紧地抓住手。
“我刚醒不久,这里只有我们,我没有见到其他人。”十七皇子回答得十分自然。
迟萻唔一声,瞅他一会儿,暂时相信他的话。
此时阳光明媚,看天上的太阳,时间还没有到午时。
感觉到肚子有些饿,迟萻不得不怀疑,她这一晕,就晕了一个晚上。
“饿了么?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十七皇子将身上曳地的长袍撩起,拉着她准备去找吃的。
迟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男人自小就是个弱娇,一直被人精心地伺候着,过着比皇帝还要精细的生活,他知道野外有什么能吃的么?
正想着,就见他突然伸手将一串野果摘下,递到她面前。
那野果长在一株半人高的灌木上,姆指大小,朱红色的外壳,散发一股甜甜的果香,很诱人。
基于对他的信任,迟萻接过来,在旁边一个水质清冽的小水洼中洗了洗,便慢慢地吃起来。别说,这水果的口感还真是好,清甜解渴,而且也不过份甜腻,迟萻一连吃了几串,终于饱了。
见她吃饱了,十七皇子没再摘,继续拉着她前行。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密林之中,迟萻一只手持着那把桃木剑,一只手被他拉着,忍不住道,“司昂,还是我在前面开路吧,你跟着我。”
十七皇子转头看她,突然应了一声好,两人就变换位置。
迟萻走在前面,一边用手中的剑将周围浓密的树枝划开,开出一条路来。
十七皇子安静地走在她身后,一双暗紫色的眼睛幽幽地盯着她的背影,唇角挑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原本苍白的面容浮现几分红晕,殷红的舌尖伸出来,轻轻地舔着嘴唇,樱色的唇瓣变成鲜红的绯色,脸上露出对她的欲念之色。
迟萻闷头前行,没注意到身后的人的异样,直到穿越密林,来到一处山谷之中。
“司昂,快看,那里有人。”迟萻有些惊喜地说。
十七皇子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山谷里偶尔掠过的人影,远远看着,就像是人类在其中活动。
他的一双眼睛徐徐眯起,说道:“是妖。”
迟萻原本欲要进山谷的脚步顿住,惊讶地转头看他,“真的是妖?”
十七皇子面上露出疲惫的神色,语气却依然平缓,说道:“是的,这里是云泽深处,最多的就是精怪和妖。你弟弟他们现在应该还活着,被妖捉住了。”
迟萻松了口气,人活着就好,被妖捉住也没什么,救出来就是了。
对他的判断,迟萻丝毫不怀疑,这个世界的司昂虽然是个弱娇,但他身上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处处都透着违和。迟萻之所以不去探究,是因为她对他有着本能的信任,既然信任他,那何必去探究那么多,反正迟早有一天,他会真正地将自己展现在她面前。
两人于是就在山谷处找个地方歇息,顺便喝点水。
迟萻在旁边摘了一张阔叶,在溪边洗干净后,接水去喂靠坐在大石旁的男人,看他惨白的脸色,还有身上凌乱的衣服,很少能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疼,担心他累着。
十七皇子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水,就让她也喝。
等她喝完水,他从怀里拿出一张雪白的帕子,给她擦擦脸上的水渍,那讲究的劲儿,让迟萻忍不住嘴角微抽。
这男人从来都是个讲究的,就算现在他们流落野外,身在危险的云泽深处,他依然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压根儿就没有危机感。
休息得差不多后,迟萻就想先进山谷里探查下情况,不过看他这弱娇的样子,她也不舍得让他跟着去涉险,便提议让他在这里歇着等她消息。
“何必这么麻烦?”十七皇子否定她的决定。
“不麻烦啊。”迟萻看到他这样子,就不忍心让他再操劳,恨不得蜚音他们赶紧出现,将这男人好好地保护起来,将他伺候得像祖宗一样才好。
就像在景阳宫里一样,明明只是个皇子,但过得比皇帝还奢华讲究。
十七皇子用那双幽暗的紫眸看她,压抑住眼里的欲念,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和她分开。他抓住她的手,朝山谷里淡淡地说道:“出来。”
迟萻正奇怪他对谁说话,突然感觉到妖气,本能地戒备起来时,就见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妖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只妖诚惶诚恐地跪在他们面前,用尖细的声音说:“不知大人有什么吩咐?”
迟萻瞬间懵住,这节奏不对啊!
那妖看起来像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身上穿着彩色的衣服,看起来有些不轮不类的,而他的耳朵和脖子处密布细碎的彩羽,那手指也不像是人类的圆润,而是一种类似于鸟类的尖利爪子,一双露出衣服外的脚也不是人类的脚,而是鸟类的爪子。
一看就是妖类。
十七皇子却适应良好,对它道:“你们捉了多少人类,去告诉你们的妖主,快将他们放出来。”
那妖尖利地应一声,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抖抖缩缩地回了山谷,很快就消失。
十七皇子有些疲惫地揉揉额头,声音虚弱几分,对迟萻道:“我们在这里等消息就行,不必那么麻烦。”
迟萻:“……”
十七皇子见她这副木然的样子,很自然地将她搂到怀里,亲亲她的唇,然后在她耳边呵着冰冷的气,笑着说:“萻萻,怎么了?”
怎么了?这种时候,他不应该问她“怎么了”吧?是个正常人都觉得刚才这事奇怪的吧?
明明那么不正常的情况,他为什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迟萻对这男人的脑回路无言以对。
第89章 为你入魔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 那只妖匆匆忙忙地从山谷里出来。
“大人, 主人请您入内休息, 最迟明天, 就会将所有的人类放出来。”那妖小心翼翼地说,一边观察着十七皇子的神色, 仿佛生怕他直接翻脸。
按理说, 能在云泽深处统领一方的妖, 不应该如此敬畏一个人类,特别是这个人类还是一个体弱多病、不久人世的人类。
非常违和。
十七皇子惫懒地应一声, 转头问迟萻,“萻萻想去么?”
让她一个天师进入一群妖类的地盘,就不怕打起来?迟萻果断地摇头,虽然不知道这云泽深处的妖类的实力, 但是能将这么多天师捉起来,实力定然不弱, 她还是别去了, 省得一个不小心,会忍不住出手做点什么。
见状,十七皇子也没勉强,对那妖道:“我们就不进去了,明日早上,希望能见到人。”
那妖点头哈腰,不敢有异议。
于是十七皇子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牵着迟萻的手准备离开。
那妖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后,说道:“大人,这云泽中还有几处可以歇息的地方,可需要小妖带您过去?我们主人吩咐过,若是大人有需要,让小的带您去。”
十七皇子看一眼迟萻,淡声道:“带路。”
那妖马上高兴起来,虽然看起来像十岁的人类孩子,却不是真的人类,在林间连蹦带跳地走着,一身花花绿绿的彩衣,非常显眼,不用怎么找就能找到,偶尔会控制不住本能,直接飞到枝头上,朝天空啾地叫两声。
那小妖带他们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处溪边的木屋前。
小妖殷勤地说:“大人今晚可以在这里歇息,您有什么吩咐,叫小妖一声,小妖是相思。”
听到这名字,迟萻转头看他,从头打量到脚,顿时明白这小妖的原型,是一只相思鸟。
那相思鸟妖将他们送到后,附送一堆好话,直到发现十七皇子嫌他碍眼,方才小心地退下。
离开之前,忍不住看一眼迟萻,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不太明白,这位大人为何会和一个人类的天师在一起,明明他们应该是敌对的,可两人看起来那么亲密,宛若一对恋人。
他这种疑惑,在那位大人一双紫色的眼睛幽幽地看过来时,吓得浑身的毛都炸了,再也不敢探究,忙不迭地离开。
迟萻不知道那小妖的心理活动,和司昂一起进入溪边的小屋时,发现这小屋虽然不大,但布局却很精致,里面的摆设都是以木制为主,精巧漂亮,床上铺着干净温暖的被褥,箱笼上还有干净的衣物,一看便知是特地为他们准备的。
这些妖类的服务真周到。
十七皇子看起来很累,进屋子后就坐在一张藤椅上,眼睛半阖,双手轻轻地垂放在身侧。
迟萻原本有很多话想问他的,见他这样子,便闭上嘴,没有再问。
她在屋子里转了转,发现旁边的小厨房里已经准备好食物和可以洗漱的热水,一锅热腾腾的白米饭,桌上有四个菜和一个汤,散发着食物的香气。
迟萻没有碰它们,而是用一个木盆盛了半盆清水端回房里,取过架子上的干净的白巾,将它绞干净,然后给窝在藤椅上的男人洗脸净面。
不知何时,夕阳落到山的那边,橘色的光辉从爬满青藤的窗棂斜射进来,洒在窗边藤椅上歇息的男人身上,那肌肤白得像透明一样,衬得那墨色的眉峰越显凌厉。
在她要给他脱鞋时,十七皇子动了下,然后伸手将她拉到怀里。
“司昂?”迟萻倚在他怀中,抬头看他。
他嗯了一声,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说道:“用膳了?”
“没有。”迟萻老实地说,在这个地方,她不敢轻易地沾那些妖类准备的食物。要知道天师和妖魔鬼怪素来是天敌,天师在来到这种满山遍野都是妖的地方,可不能掉以轻心。
听到这里,他拉着她起身,脸上露出一个困倦的神色,带她去厨房,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对她道:“吃吧,没有问题。”
得到他的肯定,迟萻便拉着他坐下吃饭,也不管他吃不吃,用旁边干净的木碗为他装了碗饭。
十七皇子对她的信任之举非常受用,唇角逸出缠绻的笑容,端起碗,慢悠悠地吃了几口饭。他并不饿,不吃东西也没什么,但看她关心的眼神,整颗心酥酥软软,无法拒绝。
吃过饭后,他们就着热水洗漱,换上干净的衣物,便上床歇息。
天色还早,迟萻躺在床上并没有睡意,忍不住问他:“我爹和蜚音他们没事吧?”
“应该没事。”十七皇子漫不经心地说。
“你怎么知道?”
十七皇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没有回答。
迟萻见状,又忍不住问,“你很久没有吃药了,没事吧?”
“没事,还顶得住。”说着,他又咳嗽一声,然后不待她再问,说道:“先睡吧,明天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迟萻想说自己现在并不困,但他的一只手已经掩在她的眼皮上。
他的手一直很冷,覆在眼皮上,刺激着眼球,不一会儿,睡意就上来了,迟萻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梦中,迟萻又感觉到那男人搂着她,将她压在无边的黑暗中,凶狠地吻着她。
她呜咽出声,那声音最后被他的唇舌吞噬,让她发不出声音,冰冷的手顺着她的大腿抚摸,那感觉十分真实,直到那手指进入到温暖的体内,让她忍不住冷得哆嗦一下,然后就听到他的抽气声,动作凶狠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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