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霸在古代 第108章

作者:坐酌泠泠水 标签: 爽文 女强 穿越重生

第235章 无一处不合心意

  见傅云开离开,张常慎去了赵如熙那里,告诉她已是下衙时分,可以收拾走人。

  “好的,我画完这幅就走。”赵如熙抬起头来,朝张常慎笑了笑,“张大人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好。”

  张常慎拿起赵如熙画好的画像看了看,又数了数,连同他拿去给萧圪看过的那张一起,一共有九张了。

  他不由赞道:“很快嘛,看来明日就能画完了。”

  “是。”赵如熙道,“明日旬休,我不用去书院上学,上午就能来画。估计晌午您就能派人送去阳州了。”

  “好。”张常慎给赵如熙拱拱手,“我替阳州的百姓多谢赵姑娘。”

  “对了。”他又道,“我跟皇上商议过了,由他下旨令你教画画。等他召你师父入宫,经得你师父同意,就会派人来找你回去宣旨。”

  赵如熙一听,高兴道:“多谢大人。”

  赵如熙手头这幅也画得差不多了,张常慎回前面收拾东西,她也把最后一笔画完,交给一直等待在那里的钟升钟:“有劳钟大人。”

  “这是在下本份。”钟升荣笑道,“大人吩咐了,明日一早,在下会来衙门里等姑娘,姑娘随时过来就成。”

  “那明儿见。”赵如熙收拾好东西,领着青枫和马胜出了大理寺。

  刚才马胜已出去吩咐鲁伯把马车驶出来了,马车正停在衙门口不远处。

  赵如熙走过去,就见一个人正站在那里跟鲁伯说话。

  见到她来,鲁伯忙介绍道:“姑娘,这是平南侯府的人。”

  那人朝赵如熙行了一礼:“赵五姑娘,小人是平南侯府世子爷的小厮长安,我家世子爷想跟姑娘说几句话,不可姑娘方不方便?”

  赵如熙皱眉,很想说一句“不方便”,就见隔得不远的一辆马车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朝这边走了过来。

  看那人身上穿的锦服,再看这周围也没有别的马车,她就猜到这人应该就是傅云开了。

  因为是活不过三集的炮灰,原对这个傅云开的描写不多,只说他长相英俊,打小入军营,有勇有谋,骁勇善战。

  对于男主傅云朗来说,大哥是他打出生起就不可企及的存在。他小时候一直生活在大哥的阴影之中。他因大哥太过优秀,甚至嫉恨过大哥。

  直到大哥跟父亲一起战死在沙场,他才知道大哥身负的重任。他自责难过,终于奋发图强,成长成了一个有担当、有能力,跟大哥生前一样的人。

  脑子里闪过里的这些内容,赵如熙抬起头来,看了走向自己的傅云开一眼。

  傅云开果然跟里描写的差不多。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一双眼眸犹如深潭,让人一眼看不到底。现在他应该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但或因在边关摸爬滚打的缘故,显得十分成熟,说是二十来岁也不为过。

  这样的人物,可惜了。赵如熙心里叹息一声。

  赵如熙在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傅云开,傅云开却在看到赵如熙的第一眼,就眼前一亮。

  身材高挑,容貌出众,气质也跟那些大家闺秀不同,清灵飒爽,明朗大气。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人。

  现在他心里只余了一个念头:就是她了。

  “赵五姑娘。”隔着还有十来步远,他就拱了拱手,“在下傅云开,特在此等候,给姑娘赔礼道歉。”

  他本就腿长脚长,说话的功夫,就站到了赵如熙五步之外,停住脚步,给赵如熙深深作了一揖。

  赵如熙侧身避开他的礼,淡声道:“傅将军不必多礼。刚才我已托钟大人说过,傅二公子冲撞的不是我,所以傅将军没必要跟我道歉。府上只需取得张大人的谅解即可。”

  傅云开见她说着,脚步已转了方向,似乎要上马车去,连忙在她话声刚落时就急急接过话道:“无论怎样,舍弟无礼,令姑娘不快。在下不敢求姑娘谅解,只聊表寸心而已。”

  说着他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礼盒,满脸真挚地递到赵如熙面前:“为表歉意,云开给张大人和赵姑娘都带了些边关土仪。张大人已笑纳,还请赵五姑娘不要嫌弃。”

  他将礼盒打开,露出里面的织品:“这是边关的一种织品,比不上江南织品的精美秀丽,却胜在粗犷狂野,极具独特之美。姑娘是画画之人,想必会喜欢。些须微薄小礼,不值几个钱,却是云开的心意。如果姑娘对今日之事已不介怀,还请笑纳。”

  赵如熙听了他这一大番话,不由古怪地看他一眼。

  “傅将军口灿莲花,口才实在了得。如不收礼倒显得我气量太小。那么这礼我就收下了。”

  说着,她示意了青枫一下。青枫上前,接过了傅云开手中的礼盒。

  傅云开总感觉赵如熙这话有些不对,似不是什么好话。不过赵如熙能收下他的礼,他还是心花怒放。

  他正要再说几句,却见赵如熙已经转身朝马车走去,动作麻利,丝毫不拖泥带水。

  自打未婚妻去世后,傅云开外出时常会被一些女子偶遇。这些女子见了他总是羞答答的,偷偷打量他却又目光躲闪。嘴里说着告辞,作势转身,步履迟缓得却仿佛地上有东西粘着一般,半日走不了几步。

  相比之下,赵如熙这份利索直击傅云开的心房。

  果真不愧是他看中的人,这位赵姑娘的行事风格,他是真喜欢。

  而且她的声音也很悦耳,她说出来的话也极有水平,软中带硬,即便嘲讽他也不见失礼,言辞甚妙。

  唉,真是无一处不合心意。

  傅云开的嘴角不由上翘,心里十分愉悦。

  他忽然感激起弟弟来。

  要不是弟弟今天闹这一出,他怎么会遇见赵如熙,又怎知这位姑娘如此可人,如此合他心意?果然是姻缘天注定。

  “爷,咱们回去吧。”长安见人家姑娘的马车都已走了,自家世子爷还傻傻地站在这里,嘴里含笑,脸上一幅痴汉模样,他忽然觉得有些没眼看。

  他家二公子白净文雅,是个翩翩佳公子,做这样的姿态正好。

  可他家爷,风格坚毅粗犷,砍人脑袋麻溜利索,凶狠果决,实在不适合做这样小男生的痴情模样。

  傅云开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自家小厮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吩咐道:“去康府。”

  他要想娶佳人进门,最大的障碍不是绥平伯赵元勋,而是赵五姑娘新拜的师父枯木先生。

  那位老先生脾气古怪,目下无尘,是大才子真雅士,恐怕看不上他这粗鄙的军汉。

  他得好好想一想,如何讨枯木居士的欢心。

第236章 演戏咱们专业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康时霖那头,回到下晌时分。

  吴宗跟张常慎说不去寻师父,可张常慎前脚去了宫里,他后脚就出了门,骑着马直奔北宁去。

  一进门,他就高叫了一声:“师父……”声音拖得老长。

  康时霖转过脸来,看向吴宗,眉毛皱起:“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师父,您交待的事,徒儿没给您办好。”吴宗哭丧着脸,声音里都带了一丝哭腔。

  师徒多年,一套把戏不知耍了多少次,一看吴宗这样,康时霖就知道这小子是唱上了。

  他小眼珠子转了转,将脸一肃,严厉地大声斥责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这徒弟来做什么?枉你小师妹称你一声师兄,你连个田庄铺面都给她买不下来?”

  “要是别的田舍也就罢了。那魏家娘儿们把你小师妹仍到乡下自生自灭,能活下来是她命大。现在魏丘家产发卖,你小师妹作为苦主,不应该卖得个田庄或铺子?”

  吴宗赶紧道:“不是。剩了北宁一个田庄,本来张大人都答应我了。偏平南侯的二小子来,指责我们大人徇私,说师妹不是苦主。我们大人没法子,只得卖给傅家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冒了汗,用袖子抹了抹额头,这才继续道:“我们大人说,平南侯驻守边关。他家既开了这个口,就不好拒绝,免得别人说他不体恤边关将士。他们在前面保家卫国,想买个田庄咱们都不答应。这话好说不好听。”

  康时霖本来在配合吴宗演戏,这一回是真真正正被气着了。

  是,平南侯是在驻守边关,可他也没少得朝庭的赏赐。他做的是武将,拿的是朝庭的俸禄,为了优待,皇上赐了他几百顷良田,时不时还赐下金银珠宝。就这儿,还不满足,还摆出整个大晋都欠他的姿态,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手指点到什么都得是他的,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康时霖虽然是个急躁性子,却是极精明通透的。他气归气,却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出来。

  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悲凄地长叹一口气:“罢了。咱们不过是一画匠,无权无势,对朝堂也没有多少用处。就算你小师妹独创的画技能对朝庭有点用处,哪能跟驻守边关的将士相比?这事,就算了吧。”

  他用力地眨巴眨巴眼,愣是没挤出一滴眼泪。

  他只好用袖子胡乱抹了一下,道:“当初你小师妹就不想办这个班,说她年纪小不能收徒,收钱也不妥当,会被人诟病,说她贪钱。可我听你说这画法对朝庭大有裨益,无论京城还是各个县衙,有人懂了这个画法,以后的罪犯就逃不掉了。所以就逼着她教给大家。”

  “我本来想替她买个庄子补偿她,可现在,这点事都办不成,唉!”

  说到最后一句,他老人家的演技飚到了生涯顶峰。那声叹息,音调愣是绕了好几个弯,在这秋风萧瑟的季节里,无端地让人感觉悲凉。

  搞艺术的人往往最感性,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物伤其类,跟着一起叹息一起伤心起来。

  “要不……我把我名下的田庄送给知微居士吧?就在北宁,面积不比魏丘的差。”周文柏道。

  周文析这么一说,大家都纷纷出口:“对对对,我名下还有两个京城的铺子,地段不错,都送给知微居士做嫁妆。”

  “我送个两进的宅子和一个铺面。”

  “我家田庄在南安县,虽然比北宁远了些,田地却是极好的……”

  吴宗饶是跟师父配合过多次,看到这情景,还忍不住瞠目结舌。

  不过就是替小师妹买个田庄,不服气平南侯府横插一扛而已。可师父这演技一飚,就替小师妹收获如此多的财产,还直接把小师妹身上被人诟病的地方给洗得干干净净。

  虽说他们肯定不会收这些人的田庄铺面,但绘画班的学员不好意思白学人家独门绝技,诚心奉送价值万两的田庄铺子,而师父和小师妹拒收财产,迫不得已只收三千两的美谈,就能传遍整个大晋。

  这师生之间的关系,多么有爱,多么的令人感动!小师妹在灶头用烧火棍创造出来的画法,直接标上了“价值万两”的名头。最后只收朝庭一千五百两的低价,就是小师妹无偿为大晋做的贡献。以后谁敢说小师妹收朝庭的钱是贪财,他们就能用今天这事来喷死他。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师父这份功力还是这么深厚,丝毫不减当年,实在是令人佩服得紧。

  一时之间,吴宗对师父的景仰,犹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果然,康时霖看到众人纷纷奉上自己名下的田产,两眼一瞪,生气道:“你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谁要你们的田宅了?你们这是要置我们师徒于不义吗?行了,都回去,什么都别说了。这班也不办了,过两天我就带着小徒弟云游去。”

  “走走走,都给我走。”他往外赶人。

  大家一看康时霖这说的不是气话,而是动真格的,都急眼了。

  要是还没学之前还好,现在初尝肉味,刚刚品出点道道,正是上瘾的时候,却说不教了,他们抓心挠肝能几夜睡不着。

  这不是要人命吗?

  “大家先回去吧,我劝劝我师父。他老人家正在气头上,说些气话也是有的。”吴宗开始扮白脸,跟大家挤眼睛使眼色,劝大家先离开。

  待大家都走了,吴宗转回画院,对着自家师父一竖大拇指,笑嘻嘻地赞了一个:“师父,您牛。”

  “哼,跟我比,你还嫩着呢。”

  “是是是,您老绝对是老姜。”吴宗极尽拍马之本事,把师父给拍高兴了,唯恐他老人家真给气着了,郁结于心就不好了。

  “你师妹呢?”康时霖问道。

  “在大理寺呢。已经画了一幅跟罪犯特别像的画像了,正打算多画一些,四处张贴。”

  “哎呀,师父您不知道您新收这个小徒弟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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