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弄雪天子
可不曾想,回去就被家里那一摊子烂事给缠磨得焦头烂额,酒楼里的生意也要顾,一忙忙到现在,王金花立在自家小宅子门前,都有些近乡情却,许久,长吸了口气,半晌才走过去,推门而入。
“咦?”
院子里的情况全然不是她想的那般,王金花不自觉一怔。
小院很小,却打扫得干干净净,长起来杂乱的草已经不见,到是开垦出一小片土地,尚未种上什么,可周遭用石头子垒砌,很整洁漂亮。
厨房和柴房居然也焕然一新,明明还是那样陈旧的砖石,以前看着难看,现在却是古朴。
再一进房间,整个房间都明亮得很,每个角落都一尘不染。
王金花顿时有些感动,原来她那姑娘,也不是一开始表现得那般抗拒乖张。
请假条
今天请假一日!
昨晚浪太过分了!呼朋唤友,海边海鲜烧烤炸鸡啤酒,回家夜里一点半,睡了没一会儿被烧醒,吃了退烧药降下去,药效过去接着烧!
不服老是真不行啊!
不用久,两三年前玩通宵第二天照样精神。
现在……
第218章 口腹之欲
“什么人!”
王金花正感动着,迎面就是一簸箕,幸好她一直到现在还是每日劳作,不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夫人,反应十分敏捷,稍一侧身避过去。
抬头便见一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一手拎扫帚,慢慢向后退,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惊恐疑惑。
王金花也惊疑不定:“你什么人,柳苏呢?”
那小女孩儿这才怔了下,讷讷道:“柳娘子上街去了,奴是高家的丫鬟,来给柳娘子收拾屋舍。”
地上还摆着水桶,桌面上水渍未干,窗台上的盆景刚刚浇过,叶子上滚动着水珠。
王金花:??
没多时,杨玉英一回来,身上仿佛带着一片金光。
王金花一时迷惑,她女儿是这副模样?
杨玉英到没意外王金花会来,面对这位母亲,她自然不会如柳苏那般尖锐。
她喜欢的,从来都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能努力改变自己命运的坚强女性。
对于王金花,她是半点都不讨厌。
柳苏或许会怨恨她,想质问她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走,一开始不能带她走,难道后来生意做起来,有了钱,也不能带她走?
可是杨玉英却明白,眼下这世道,一个女子和离想把孩子带走,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当初柳苏能安安稳稳地待在扬镇,怕是王金花没少付出代价。
“母亲辛苦了,快坐。”
杨玉英声音甜甜的,叫得也顺口,只当角色扮演,眨眼间便已入戏。
王金花让她这般一叫,一身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瞬间化作薄纸,一撕即破,哪里还顾得上质问她怎么能借到高家的丫鬟。
反而是杨玉英跟她解释,只说机缘巧合,帮了高家的公子一回,高公子感恩,见她一个人住,怕她寂寞,便让家里的丫鬟暂时过来作陪。
这话一出,王金花更是心疼,想起自己竟把刚刚从乡下来投奔她的女儿,一个人扔到如此陌生的环境里,便又是心虚,又是愧疚,讷讷不能语。
杨玉英亲自给她端来熬好的粥,配上几样小菜,只说她辛苦,并不提其它。
不过很短的时间,王金花晕乎乎从家里出去,回酒楼时,心里已经全是自家又乖巧又可爱的女儿。
啊,她有女儿。
她女儿长大了。
王金花从不曾有过这般深刻的认识,心中涌起澎湃的情感,她得更努力,赚大钱,给女儿花!
只有一个丫鬟照顾闺女怕是不行,回头便去买几个送去。
王金花自己都不肯用丫鬟,到不是用不起,而是觉得做人不能忘本。
她以前一个人伺候一大家子也麻利,从不觉得苦,如今能吃饱喝足,经营偌大的酒楼,几乎吃住都在酒楼里,一点重活都不必做,哪里就需要丫头了?
现在却忘了,明明初时还有要教导女儿吃苦耐劳的心思。
且不提王金花和杨玉英这对‘母女’如何,京城好几位公子少爷,却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例如高麒,高麒是高侍郎的独子,高家豪富,高夫人重口腹之欲,家中的厨子不敢与御厨比,在扬镇却是一等一的好厨子,比那些名酒楼还要好上血多。
可高麒如今吃家里做的饭菜,却开始食不知味,也不是不香,可是就是少了点东西。
他在家吃饭,桌上出现一道他喜欢的菜,吃时也会点头赞一句好,但吃过了也便过了,之后没有,绝不会去想,但现在却已经大是不一样。
桌上还摆着午饭,一家都在享用,高麒盯着桌上的白切鸡,拿筷子戳啊戳,就是不往嘴里塞,神思恍惚,心不在焉。
高夫人蹙眉:“想什么呢?”
“罐罐鸡!”
高麒脱口而出。
高夫人瞪眼:“什么?”
高麒这才回神,咳嗽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他都这么大的人,居然还想吃食!
不管是因为好吃的豆饼,还是因为想和高人打好关系,反正高麒后来又约了几个朋友大晚上去清凉居吃饭。
如今清凉居的夜餐也是鸟枪换炮,大堂里原本的桌椅都被收起来,换了两排简单的木凳,木桌,桌子很长,凳子也很长,碗筷都是陶的,菜色也多了,不过依旧是不能点菜,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昨天晚上高麒就吃到一种叫罐罐鸡的菜。
似乎只是普通的童子鸡做的,全加起来也不足一陶瓷罐,小小一碗,可是无论是鸡肉,还是菌汤,喝到嘴里,肚子就再想念,进入肚子,口舌又已开始思念。
高麒吃了一回,就有些茶饭不思。
他忍了好久,今日既开了口,便忍不住细细说给爹娘听,光是夸奖那罐罐鸡怎么个好吃法,他就一连吟了好几首诗。
高礼和高夫人皆瞠目。
半晌,高夫人才道:“原来这几日每晚都晚归,竟然是去吃饭!”
她可是松了口气。
马上十九岁的儿子大晚上老不回家,当娘的就难免担忧,怕孩子被那些地方的姑娘们勾了心神去,总是流连花街柳巷,坏了名声,连说亲都不好说。
只是高夫人总担心说得多了,高麒心中更好奇,本来没有过夜的心,都要出去过夜,那可真是更糟糕,于是才一直隐忍不发,现在知道她想的那些通通没有,自家儿子的异常全因一口吃食,放下心之余,也不免嘀咕——她这儿子开窍可真够晚的!
高麒可没看出什么,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冲去清凉居一瞧,居然黑着灯,关着门,一点声响也不见。
高麒:??
人呢?
那是兴冲冲去,垂头丧气地归。
等高麒见到孙少爷一抱怨,才听孙少爷说,白日里清凉居前已经戳了牌子,说夜间食堂今日休业,开业时间另行通知。
“高少爷没瞧见?”
人也还罢了,高麒虽然馋虫闹腾,到底自制力还是有的,晚上吃不到这家的宵夜,自有别的宵夜可稍稍解馋。
这口腹之欲,靠自制力是能抵抗得过去的。
问题是他们家飞龙一不乐意,那真是让人心肝肺都疼。
飞龙马特别期待地去了,结果没吃到想吃的豆饼,它不留着力气折腾罪魁祸首,怒火全朝着自家主人狂喷。
一整夜,飞龙马不肯安生。
第二天一大早,连他们高家的马厩都要塌了。
第219章 物以稀为贵
高麒实在没法子,连和朋友约马球都没力气去,一整日窝在家里哄自家这大爷,顾不上它听得懂听不懂,许诺了一百遍,下次清凉居的晚场开门,立时便领它去,就差给这祖宗跪下,总算把马给哄得差不离。
“哈哈哈哈哈,叫你得意,你也有今天!”
几个经常约战的朋友凑一起,看高麒垂头丧气地靠着软垫,一个接一个打呵欠,都不禁大乐。
“该!”
也不能怪大家幸灾乐祸,实在是高麒这混蛋最近忒招人恨,把他们可是给坑苦了。
大家都是经常在一起玩的朋友,也喜欢打马球,平日里打一场比赛,一般都输赢难料,论技术,这几个实力差不多。
高麒的马球技术不错,在他们这些人里属于小高手,不能和家里养的那些专门从草原来,就是为了打马球的豪奴比,可是公子哥们自己下场比赛,这位向来是赢多输少。
但即便赢的多,那也不过是略占优势。
大家想争还是能争一争。
结果前几日,高麒这家伙忽然跟打了鸡血似的,特别嘚瑟,不光要和他们赛马球,还格外的……骄傲,自称实力大涨,还道他们全不是对手。
于是就都被激出火,大家开战,开战之前的彩头还格外大。都被姓高的这小子激得拿出自家颇珍爱的宝贝当赌注。
至于结果,自然是凄惨的不得了。
谁能想到高麒这混蛋竟真能骑上他那匹飞龙马进赛场?
有飞龙在,自己的马都成了叛徒,人家是正经的马王,一出场全场的马都拜服。
但凡不服气的更惨,被咬得遍体鳞伤,恐怕要留下心理阴影,以后还敢不敢上马球赛场都不知!
一场比赛下来,大家是个个损失惨重,不光是丢颜面,那是真肉疼,自是视高麒为‘寇仇’,如今见他这副可怜的样子,不光没同情,还一百个高兴。
高麒:“……你们这帮没良心的!”
他肚子里偷偷骂杨玉英不知骂了几百遍。
可还是要盯着清凉居,那边一开张,就赶紧领着飞龙大爷过去蹭吃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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