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女配开挂了 第159章

作者:弄雪天子 标签: 穿越重生

  圣驾在扬镇驻停十一天。太后走之前,特特还给清凉居和王金花的百家酒楼提了字。

  给清凉居的乃是——八珍玉食。

  给百家酒楼的却是——宾至如归。

  王金花这回真确定,自家酒楼要更红火,没办法,事已如此,就只能再加把劲,努力赶上这变化,要是做得不好,配不上太后给题的字,那丢人连太后娘娘的脸面一起丢,她可不敢,怕遗臭万年呢。

  好在有女儿在,她闺女虽说不知怎么竟失去了将近一年的记忆,好在也无大碍,聪慧机灵,处处比她强,能担当得起重任。

  ……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玉英的神魂落在一片金灿灿的长河里,脚下是小小的水晶色荷叶状的轻舟。

  身前穿着时空守望者白金色束身长袍,头戴金冠的少女柳苏,同她见过的柳苏,除了容貌有三分相似,已经全然不同。

  她笑得前仰后合,眉眼极生动。

  “真没想到,你这姑娘竟然这般有想法,给张细妹当一回‘娘’,给朱统当一回奶奶,好爽!”

  柳苏的神魂看起来一点也不似受过重伤的模样,杨玉英看不到自己的神魂,但是感觉起来,柳苏若高山,她就只是微尘,显然还差得远。

  笑了好一阵,柳苏才轻轻扬眉:“你的事情我知道了。”

  她顿了顿,“你想的事情,确实可以实现,可现在不行。你不用着急,就是着急也无用。”

  柳苏轻轻一叹:“我们时盟许是这世上最温柔的组织,关爱每一个守望者,你甚至不必说出口,你心底最深处的愿望,时盟会始终记得,会在恰当的时候,给你实现的机会,我们所有守望者都得到过机会,无一例外。”

  “当然,能不能抓住,就只能看自己。”

第242章 利眼

  恰当的时候?

  什么是恰当?

  要看修为,还是心性,或是功德?

  虽然在这次任务结束时,没有打探到更多的情报,杨玉英的心情还是不坏。

  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她本来会永远失去元帅,连她自己都将不复存在,如今却重回过去,拥有新的人生,而且,与元帅重逢,也并非不可能,难道还不该觉得满足?

  皇城司里种了好些花树,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放,杨玉英结束任务,就闻到了熟悉的花香,精神居然自自然然地放松许多,慢吞吞回了房间睡下。

  第二日直到太阳升起,才又沐浴着花香醒来。

  皇城司的小厨房里早餐颇丰盛,杨玉英却还是自己动手煮了一锅粥,以虾仁配蛋清烙煎饼,卷上清脆青瓜条,清爽美味又可口的很。

  于是小厨房的伙食都给剩下了。

  养灵司一干旧识,都跑到杨玉英这里来蹭吃蹭喝,好在皇城司人多,不少使臣整个晚上在外奔波,日行千里不至于,但奔波劳苦绝对有。

  尤其是这几个月,大家经常是天未黑出门,折腾到天亮才能归,厨房里别管煮着多少锅饭,总也喂不饱他们的肚子。

  早饭吃罢,曾副掌事便徐徐而至,怀里还抱着一卷舆图。一近前,就冲杨玉英等人笑了笑:“来。”

  大家聚过去一看,曾副掌事把舆图平铺开,里面已经以各色的线条圈出一块一块的区域。

  “养灵司的诸位,大家接下来要做一件日常任务了,巡街。”

  众人:“……”

  前几日刚看过大门,现在就要巡街,闹了半天,他们养灵司的人是真要抢京兆府衙役的差事,对吧?

  曾副掌事的表情却是十分严肃:“近年,我大顺各地异事频频发生,京城也不太平,我们皇城司的使臣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来汇总消息,最后制作了这么一份舆图,其中标注了最值得注意的地处,诸位,你们责任重大,要努力!”

  杨玉英也好,夏志明也罢,连最单纯的方硕,也没被他鼓动得热血沸腾。

  不过,任务还是领了,工作依旧要做。

  杨玉英他们整理档案的时候,早把这段日子京城发生的种种怪事都记在脑子里,此时只扫了眼舆图,连曾副掌事给准备的小册子都不必拿,便出了皇城司,正儿八经地开始出任务。

  临出门,大家抽签分组。

  杨玉英一抽,就抽到和林官一组,今日他们两个人组队,巡逻范围乃京城东南的三条街道。

  夏晓雪盯着自己手里的绿色签子,再看看林官塞在袖子里的红签子,鼓着脸颇为不悦,一挑眉,暗地里一勾手指,皇城司门前的树上忽然顺下一条蛛丝,悄悄探向林官的袖口。

  林官连看都没看,袖子一甩动,蛛丝弹回去正好弹中夏晓雪的脑门。

  夏晓雪气得朝他怒目而视。

  林官就特别得意地对着杨玉英做了个请的手势,同她一起出门。

  杨玉英其实到一点都不讨厌巡街这种差事。

  京城的街市上一片繁华,喧闹里透着平和,正值太平盛世,人间宛如乐土。

  林官一眨眼的工夫就同卖水果的小贩,点豆腐的大爷,卖花的小姑娘打成一片,说说笑笑,玩得乐不思蜀。

  杨玉英没理他,难得没有放任自己的懒惰,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开着一双灵目四处走动,一直到晌午脚步不停,便是以她的体力,竟也额头微微见汗,刚一坐下,茶博士才上一杯凉茶,她还未喝,这凉茶就进了林官的口。

  他似乎玩得颇兴奋,脸颊发红,旁边的卖花姑娘也双颊发红地看他。

  “呼,好累,好累!”

  林官舒展开修长的四肢,整个人瘫在桌子上,就像一只大猫,他脸上堆叠着微笑,旁边卖花的姑娘总是忍不住侧过头来看他,在他面前,五官只是平凡的小姑娘都好像变得美丽了许多。

  “茶博士有个强势,又重男轻女的母亲,他要是不做出改变,很快他就会失去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车行的掌柜看起来软弱,但他正在心里计划要杀死他的好朋友,就是那个刚刚为他和几个混混吵架的酒楼金掌柜。”

  “因为他欠金掌柜一大笔钱,这些年陆陆续续接了很多,虽然他的好友没要他还,但最近却提了几次生意不好做,最近周转不灵,他担心对方催他还钱。”

  “豆腐西施孙娘子嫌弃丈夫没用,用不了多久就要同货郎私奔了。”

  林官面上带着些许慵懒,说这些时,眼角眉梢尚存些漫不经心,显得冷酷得要命。

  杨玉英早见识过这家伙的那一双利眼,林官从来都能看到许许多多别人看不到的事,闻言也不惊讶,只一扬眉,轻轻笑起来:“要同货郎私奔的豆腐西施,替她儿子做了十几套大大小小的衣裳,在她儿子那双露出脚趾头鞋子底下缝了些钱,应该至少有一百七十块。”

  “茶博士会改变,他虽然爱他的母亲,可他同样爱他的妻子,尤其爱他的女儿,他最近天天私底下偷偷攒钱,会把客人给的赏钱存起来,又去牙行打听房子,正准备租房搬家。”

  “车行掌柜那点阴暗的心思成功不了,因为我在,我知道了。他那好友金掌柜是个人缘极好的人,朋友多,路子广,酒楼一时周转不灵不算什么,很快就能度过危机。”

  杨玉英轻轻松松地说,“你瞧,好心就算在一个人身上浪费,可却不会在所有人身上浪费掉。”

  她话没说完,林官就笑了,“好姑娘,我果然越来越喜欢你。”

  他一笑未收敛,就瞬间凝滞在他眼角眉梢间。

  周围灵气忽然动荡,像潮汐一般汹涌,四处冲撞。

  寻常人感觉不到,但几乎只片刻,他们两个就感觉到好似有不少潜伏在暗处的‘妖魔鬼怪’在蠢蠢欲动。

  杨玉英伸手在桌案上一压,灵气瞬间在指尖蔓延出来,汇聚成一个小小的阵法,周围的灵气躁动渐渐平息。

  林官咋舌:“怪不得咱们这片街市被标注重点,我还当皇城司的天眼看错了。”

第243章 收获

  错大概是不会错的。

  杨玉英举目四顾,目光最后落在东北角一家小小的酒坊大门上。

  酒坊门前的招牌显得有些斑驳,大门紧闭,似乎很是寻常,但那阵灵气波动,明显自此地而起。

  “谁去瞧瞧情况?”

  杨玉英和林官很有默契地对视,一同起身,略走近了些,只见酒坊门口拴着两只大狼狗,门上挂着个小小的八卦镜,不起眼的墙壁上,树上都贴着符咒。

  那两只大狼狗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

  林官指了指栓狗的木桩,轻声道:“本来有三只,你猜第三只狗去了哪里?”

  杨玉英神色平淡:“不必猜,那是只黑狗,从邻居林大爷家抱养的,前阵子黑狗被程家媳妇给宰了,还放了血,林大爷为此还气了几日。”

  杨玉英和林官都还没动,就听吱呀一声,经营酒坊的那户人家大门洞开。

  “滚,滚,给我滚出去!”

  随着一声暴呵,一个年轻的道士踉跄着狼狈而出,他奔出门,满脸狼狈,气急败坏,“刁妇,不可理喻!”

  那道士气呼呼地捂住刚刚被一只臭鞋砸到的头,甩手就走,旁边几个做生意的小贩指指点点,俱都奇怪。

  “程大头他婆娘这几日又是闹腾什么,请来了道士,又请和尚,非说他们家宅子风水不好,让人家来看风水,可人家好心指点,连钱都还没收呢,他们就忽然发脾气赶人,这都什么意思,我看就是消遣人玩呢!”

  杨玉英托着下巴,目光落在那扇大门前,大门半开着,露出张苍白憔悴的脸。

  这是个不怎么年轻的妇人,大约三十一二岁,五官姣好,头发却枯黄,身体显得干瘦,似乎不太健康。

  如此炎热的天,大地炽热,简直能直接把生肉给烤熟,可她却没把身体缩在屋檐的阴影处,到似乎恨不得整个人站在阳光底下。

  即便在阳光底下,脸上也是汗水滚落,面色却苍白如纸。

  林官耸耸肩,起身走过去,他刚一过去,端起斯斯文文,无往不利的笑脸,那妇人就仿佛受到巨大的惊吓,嗷了一嗓子,向后连退了好几步,转头便跑。

  “……”

  杨玉英一边笑,一边一搭林官的肩膀,蹭一下蹿到旁边的树桠上去。

  林官若有所思,也一把拽住杨玉英的衣摆借力攀越而上。

  杨玉英连忙按住衣襟,嗔怒道:“风度!”

  “咳!”

  林官轻笑,“抱歉,唔,实在是在你身边,我就像在我自己身边一般自在,简直自在过了头。”

  杨玉英懒得理他,只把视线落在酒坊的院子里,那妇人就站在墙角下,身体微微发颤,整个人抖得好像止不住,到似是生了什么大病。

  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贴了符咒,各种各样的,还有各类神像,佛像。

  尤其令人惊悚的是门上,墙上,柱子上到处都是血。

  杨玉英凝眉,心下猜测,这血大概是黑狗血,狗血同人血不同,她还是能分辨得出。

  整个酒坊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两个人只在外面看,就能感受到说不出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