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弄雪天子
其实在他的印象里,他们家的九龙莲花台并没有这么繁复复杂的变化。
它一启动,场景也很壮观,可似乎没有眼下这般壮观。
公输道:“这是个大工程,一时半会儿地完成不了,起码也得五天。”
邵芝,宋老太太等人:“……”
原来用五天时间能完成的,就算是大工程?
公输仿佛有些担心别人以为他不尽力,轻声道:“你们家这莲花台太老,早年就有一部分被损坏,又拖着残躯坚持了好些年,即便没有被雷劈那一下,估计寿命也长不了,你到该感谢感谢当时的雷击,要不是这雷让莲花台暂时停止运作,你现在想修,我只能劝你干脆重新建造一个算了。”
邵芝眉心跳动了好几下,心中大喜。
“一切拜托给老先生。”
他一回神,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两位老人家的姓名,顿时暗道一声罪过,亲自过来邀请公输和石田,还有尹风和杨玉英入席。
显然刚才管家已经给他交代了一番事情始末,他也知道,这两位大师是尹风出面,从眼前这位小姐家里请来。
“快,今日难得回乡,和老朋友齐聚一堂,小辈们又非要显摆下孝心给我过寿,到闹得乱腾得很,折腾到现在我老头子肚子里都翻天覆地,咱们干脆一起吃些东西,坐下详谈。”
公输和石田一时有些为难。
杨玉英笑道:“去尝尝国公府的美食也不错。”
两个人这才点头。
石田不禁笑道:“真不枉我们俩争到跟着小姐的名额,要不然……”
他们哪里能这么自在地来吃阳间美食?
在下头,别的都好说,唯有香火和食物最难得,他们还好些,有手艺,也有靠山,总归能填饱肚子。
其他‘人’,大部分是一年到头都吃不到两顿饱饭。
邵芝心头一动,他此时真正观察杨玉英,心中对这姑娘的重视登时上了一个台阶。
到他这把年纪,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聪明的,愚笨的,有钱有势的,平凡普通的,不敢说这双眼火眼金睛,却也算得上明亮。
眼前的姑娘就非池中之物,举手投足间气场十足,连他站在这姑娘面前,都有些忍不住想低头的感觉。
哪怕不看公输和石田两位老先生的面子,他也不可能怠慢对方。
国公府的寿宴自然是一等一的出色。
杨玉英,尹风,公输,石田都被请到邵芝所在的主桌,周围作陪的全是大齐国内数得着号的人物。
像宋重耀这般小辈,都只能坐在偏厅。
邵芝今日兴致很好,宴席可谓是宾主尽欢。他老人家多年不饮酒,今天却开了戒,连着敬了杨玉英等人好几杯,显然特别高兴。
寿宴结束,邵芝更是带着两个儿子,还有自己的小孙女邵月薇,亲自送杨玉英等人出门,立在门口依依惜别,站着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恨不能现在就把公输和石田两位老先生留下。
他们两个坚决不肯,这才让自己的司机,用专车送他们离开。
邵芝:“早年我就悬赏修复九龙莲花台,如今赏金到了一千万,如果两位能了却我这夙愿,除了这一千万,其他条件您二位任提,只要我能做到,在所不辞。”
公输一挑眉,笑道:“小姐以为如何?”
杨玉英:“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得了穷病,一时半会儿治不好。”
尹风:“……”
其他人哄然大笑。
宋老太太更是笑得弯起眉眼:“老邵,你就老老实实给人家包红包就行,给多丰厚也不嫌多。瞎出什么幺蛾子!”
不远处,除了受邀的新闻媒体,也有不少没被邀请,却来碰运气的,虽不能进门,可他们总能在大门外守着,随便拍到哪个大人物都不亏。
一时间闪光灯闪烁不停。
第二天,镇国公邵芝寿诞的各种消息就传播开来。
虽然镇国公不是明星,但是,在大齐国顶级世家豪门的当家人中,镇国公府邵公爷的知名度最高。
像这类寿宴的情况,到还不至于上热搜,可参与报道的新闻媒体都相当有逼格,同一般娱乐圈的八卦新闻完全不同。
曹星把自己拍到照片都洗出来,仔仔细细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换上小号,偷偷在影视论坛等地方低调地开了个帖子——八一八这位被镇国公邵公爷亲自送出门的十八线小明星。
第一天,风平浪静。
但是因为曹星提到了邵公爷的名字,所有搜索邵公爷的人,都有可能看得到,到第二日,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间简直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猜测怀疑杨玉英的身份不同寻常。
也有人在网上胡言乱语,说杨玉英即将嫁入豪门云云。
消息刚一宣扬开,邵家一直作为对外发言人的苏云哲便公开在讯博上发言——杨玉英小姐是公爷的贵客,请各位不要捕风捉影,胡乱猜测。
苏云哲和邵家算是远房表亲,虽然亲属关系论起来不近,可他是在邵芝膝下长大,论亲密,他比一般的旁支和邵家的关系要亲近许多。
他都公开这般说,网上初见混乱的风向顿时一止。
众人纷纷开始猜测起杨玉英的身份——能让镇国公邵芝当做贵客的人能有几个?全大齐除了皇家那几位,和政事堂那几位,剩下的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出来。
一群人都似模似样地在网上扒杨玉英的身份,光是杨家,就从大齐国内的名门,到海外遗存世家都被扒了个遍,煞有介事地把杨玉英安排到各个杨家去。
偏大齐国有将门杨家,子嗣虽不算丰茂,可杨老帅有一百零八个义子义女,都姓杨。
现在网友们把杨玉英安到他们家去,杨家自己人都懵了,在群里四处询问,这杨玉英到底是哪一家的孩子,竟然跑去和邵国公混在一处?
杨家和邵家算不上有仇,但多少也有些龃龉,双方子弟在各种事务上都有点针锋相对。
现在杨家的孩子竟然跑去和邵国公混在一起,那还了得,必是邵芝那厮仗着一张嘴,花言巧语地蒙骗自己的好孩子!
一时间,好些杨家弟子在各种社交网络上含沙射影地挤兑邵芝,话里话外都有让他离自家纯良无辜的小孩儿远一点的意思。
众吃瓜群众:实锤了!
杨玉英:我怎么不知道?
一晃数日过去,公输和石田两人彻底修复了九龙莲花台,和以前相比,如今的莲花台变化更多,但凡有幸见到它变换形态的客人,离了镇国公府都不觉恍惚许久,赞叹不已。
邵国公除了结清了赏金,果然包了个两千万的红包给公输和石田,两个人转身就付给杨玉英,只做将来的伙食费。
世间钱财对他们全无用处,所谓一千万,远比不得杨玉英亲手烹饪的一锅猪杂汤。
不光是邵国公,邵家其他人好像约好了一样,齐刷刷交代人给杨玉英发红包,红包最大的十几万,最小的也有数千。
做出古怪动作的邵家人一多,消息自然没有瞒住,有个秘书和朋友开玩笑似的吐槽这事——我家老板一言不合发红包,可惜不是发给我的。
没想到这吐槽被朋友发到朋友圈,他朋友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一时间消息流传得极快。
网友们多神通广大,抽丝剥茧,很快就锁定目标。
杨玉英在连知道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网友们捧成了正经的人生赢家,知名度大幅度提升,颇有赶超当红明星的架势。
第638章 进坑
“公输先生,石先生,您二位请喝茶。”
郑龙和郑虎两兄弟恭恭敬敬地捧着茶杯,提着茶壶,立在公输和石田身边,满脸狂热和感激。
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两位大师竟真愿意教他们!
像这二位的手艺,在他们这些匠人心目中简直堪比神明,传说中的匠神也不过如是,两兄弟能学到一星半点,真是给人家正经当孙子的心都有。
所以,郑家兄弟连给宋重耀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就带着满腔的热情,一头钻进邵园,去给两位匠神揉肩捏背,顺带着当小工。
宋重耀:“……”
这三天时间里,他奶奶已经夸过那老木匠,老石匠无数次,虽夸得不是尹风,但昨日奶奶就给了尹风一家娱乐公司,还是宋氏旗下比较赚钱的娱乐公司,手底下握着一批相当不错的资源,这就很让宋重耀吐血。
宋氏是他的!
他辛辛苦苦为宋氏操劳这么多年,他奶奶从来没有想过要正经给他一家公司,他还算什么宋氏的正统继承人?
奶奶这是拿刀子再割自己的血肉,他在乎的不是钱,而是奶奶的态度。
“凭什么!”
宋重耀压了半晌,压不下心口这一团怒气,“我看……这是老糊涂了。”
只是他此时也只能自己生一回闷气,实在很难去和宋老太太掰腕子,他也不敢,当着老太太的面,他还不能流露出太多不满,最多就是提醒几句:“尹风自毕业之后就没到过公司,他年轻,又贪玩,恐怕拿捏不住嬴华的那些老狐狸。”
‘嬴华’是老牌娱乐公司了。
当年宋老太太和她一个闺蜜,创建了这家公司,后来她老人家那位闺蜜过世,她也是触景伤情,这家公司就交给底下人管,再没多插手。
但是当年打下的底子厚,多年来‘嬴华’的投资,赚的多,赔的少,手下也培养了一批不错的艺人,到现在,它在娱乐圈也占据不小的地位。
宋氏旗下一共三家娱乐公司,‘嬴华’绝对是其中最大的一家。
宋老太太笑了笑,轻声道:“我相信小风。”
宋重耀顿时更憋气,却也无可奈何。
现在,他只能忍字当头。
送走了每次来表孝心,都虎头蛇尾的外孙,宋老太太到是神色平和的很:“看来这孩子还真是有得磨。他想和小风争到是没什么,年轻人,有些争强好胜的劲头是好事,可脑袋抬得太高,不知道低头做人,就不太好了。”
宋老太太虽然私心里更亲近尹风,毕竟这个外孙是她一手带大,嘴巴好使,人也活络,还孝顺,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但是,她自认为也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对两个外孙都是一般教导培养。
重耀只看到她给了小风一家公司,却对小风这两年在外为宋氏做得贡献视而不见,这是种相当短视的做法。
就不说去年小风抢先拿下了淮南实验室的那一窝研究疯子,今年就出了成果,为宋氏带来的可不只是大额利润,还有无形的地位,也不说小风私底下依靠高超的社交手腕,替宋氏结交了多少朋友,多少人脉,营造了何等优异的环境,只说他这一次同镇国公家两位公子搭上线,决定一起做生意,能给宋氏带来的隐形利益,难道还不值得一间小公司?
何况她给小风这间公司,并不只是为了酬功。
‘嬴华’现在浮躁的很,里面几个股东手段很高,盘根错节,几乎掌控了公司,说嬴华是宋氏的,可她却已有自己在嬴华说不上话的感觉。
当然,这点小风浪她老人家并不放在心上,一直没去理会,只是念旧情,但现在看小外孙对娱乐圈感兴趣,她便顺水推舟,把这个烂摊子给了那孩子,能处理好,嬴华就是奖品,处理不好也无妨,她还没死,能帮小孩儿收拾残局,哪怕只是能锻炼孩子,她也不觉得这么做不值得。
生意做到宋氏这份上,钱算什么?数字而已。在教育孩子方面,投资再多她也不心疼。不独是对小风,对重耀,她也下过重本。
早些年看,重耀也还行,说不上怎样天资卓著,到也有中人之姿,脑子不算糊涂,可这几年不知从哪里学来一身坏毛病,脑子里好像多了几个坑,时不时就犯病,到让人有点头疼。
宋老太太叹了口气:“这孩子要明白过来才好。”
要知道,宋氏是她的,她想把自己的东西给哪个亲人,都是她的权力,任何人都不该有怨言。
她一向认为,有些事能教,而有些事教不了,只能自己去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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