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失忆后被我拱了 第88章

作者:慕如初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小丫鬟突然激动起来,“良媛,奴婢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才一直让庞廉逍遥法外,可爹爹是被他派人杀的这事,是奴婢姐姐亲口听他说的。”

  “那你们为何进宫?是为了找机会报仇吗?”

  小丫鬟点头,“可奴婢和哥哥进宫两年了,也没能找到庞家的任何罪证。可怜奴婢的哥哥,本来是考科举的好苗子,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她突然抱头痛哭起来。

  “怎么回事?”

  韩湘君进来,听见哭诉,是一个小丫鬟跪在地上痛哭,皱眉不喜,“这般规矩的丫鬟留着何用,犯了错直接交给下人罚便是。”

  苏璃请他稍安勿躁,“有件事,你倒是可以听听。”她对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道:“皇上来了,想必能为你做主,你将适才的话再说说。”

  小丫鬟看见韩湘君进门,又紧张又恐慌,她早就希望有这么一个机会申冤,没想到今晚误打误撞遇上了,于是砰砰砰在地上使劲磕头,直磕得额头红肿一片。

  她又将适才的话如数说了一遍,韩湘君耐心听完,却没有任何情绪,令她心里忐忑。

  “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是何罪名?”韩湘君幽幽的问道。

  苏璃诧异看过去,难道他想包庇臣子?

  小丫鬟急哭了,不知如何是好,“奴婢句句属实,愿以死证明,还望皇上明察,还奴婢家人一个 公道。”说完,她狠绝的往旁边玉柱上一头撞了过去,只不过还没撞上,便被罗青拦了下来。

  “先带她下去吧。”韩湘君吩咐道。

  苏璃问,“你不信她?”

  韩湘君笑了笑,“朕只信证据,此事我会派人去查,但这婢女也不可轻易饶恕,若是往后人人效仿她如此,那后宫还有何规矩可言?”

  她拉过他的手,“见你今晚喝得不少,身子可还好?”

  苏璃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才听完一个悲惨的故事,立马跟没事人似的又跟她温情起来。倒是她听完小丫鬟的事后,心里沉闷不已。

  仿佛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韩湘君又笑了笑,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人间悲苦何其多,你若是通通知晓,恐怕怜悯不过来。不过......”他话头一转,“你倒是可以好好怜悯怜悯我一番。”

  “你有什么好怜悯的?”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这里难受。”

  苏璃转念一想,今晚她见尹睿的事肯定瞒不过他,自己也不想瞒他,但她和尹睿也不是刻意见面,只是无意遇见了,所以说了两句话而已,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她问道:“我见尹睿,你生气了?”

  “你往后想见谁就见谁,我何须生气?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管你见谁,心里想着我就好。”

  他目光灼热,许是喝了点酒,令他眸色深邃,渐渐的,俊脸凑了过来,眼见就要一亲芳泽,却被她抬手止住,“我要是不呢。”

  她娇蛮的一扭身子,脱离了他怀抱,抿唇笑看他,“我先去看儿子了,你要是难受就歇息吧。”

  韩湘君看她兔子似的逃离殿内,也勾唇笑了。

  ******

  北方的天气冷得格外快,很快上京就迎来了第一场小雪。苏璃在南边待了两年,已经许久没见过雪了,上京的雪比起西河镇来说九牛一毛,但足矣令她玩心大起,裹着厚厚实实的冬衣,拿着小铲子在院子里教丫鬟们堆雪人。

  雪不多,雪人也小小个的,一排排堆在廊下,像守在门口的侍卫,还分别取了名字,挺像那么一回事。

  小团子看着娘亲玩雪急红了眼,啊啊啊的瞪着腿要下地玩。可却被奶娘稳稳的抱着,动弹不得。苏璃抹了一把雪,走过来在他小脸蛋上点了 点,“这是大人玩的,你还小,没你的份。”

  团子听不懂,伸手让娘亲抱抱。

  苏璃一把将她抱过来,看见门口刘掌司正被人带进来,笑道:“天气这么冷,刘掌司怎么过来了?”

  她行了一礼,“良媛,入冬后许多手捂子要换一批,但有些紧要的事奴婢拿不准主意,所以来问问您。”

  苏璃请她入内,一边选着棉花布料,一边与她闲聊起来。

  “说起来,奴婢们在宫里当差是幸运的,手冻了有炉子有手捂子,每日三餐皆有热饭菜。今年雪下得这般早,这个冬天估计又要有许多人难熬了。”

  “怎么说?”

  “娘娘不知,前儿奴婢的侄子给奴婢送了些特产过来,说了外头的情况。不说其他州府,就咱们上京,城外的庙庵都多了许多流民。”

  苏璃在绥州的时候是见过流民的,成群结队,浩浩荡荡,饿极了要吃人的模样十分可怕,她心惊,“上京也有流民?”

  “每年都有,这两年朝廷不打仗了,还少了些,但今年南边不是水灾吗?因此,许多流民又涌进了上京,往年庙庵里还能收留得过来,可今年太多,根本收不下那么多人。好些孤儿寡母的挨饿受冻,哎哟,那个可怜的哟......”

  苏璃放下手中的东西,若有所思,等刘掌司走了之后,她端着份甜羹亲自去了趟承安殿。

  罗青老远见她来,笑盈盈的,“良媛今日得闲啦?”

  其实他心里清楚,良媛天天都得闲呢,只是没有来承安殿看望皇上的习惯罢了。没想到今天冷不丁的来了,皇上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心里多高兴。

  “奴才这就进去禀报。”

  “好。”

  苏璃站在殿外,隐隐约约听见里头传来争论声,还说到流民之事,心想,估计今年流民很多,要不然也不会让这些大臣这么急眼了。

  没过一会儿,罗青出来了,“皇上请您进去呢。”

  苏璃诧异,“皇上不是正在议事吗?”原本以为会像以前一样在偏殿先等着,等他议完在见他的。

  她迟疑的进了大殿,里头站着几个大臣,她也不认识,见她进来,纷纷朝她看过来,似乎有些不满,估计是觉得她打搅他们讨论大事了。

  苏璃走过去,从婢女手中端过甜羹,说道:“听罗青说您上午咳嗽,我便做了些润肺止咳的甜羹过来。”

  韩湘君一上午咳许久, 嗓子都有些哑,他笑着接过碗,很快喝尽。苏璃收回碗,正准备走,却又被他喊住。

  “皇上还有事?”

  “关于流民的事,你也听听。”

  几个大臣顿时瞪眼过来,有人说道:“皇上,苏良媛乃一介女流,怎可......”

  韩湘君抬手打断他,指着另一人,说道:“袁公,你将流民之事再说一遍。”

  苏璃没想到他让她这个时候进殿来是打着这主意,心下震惊,按理说,后宫干政是大忌,可她竟然堂而皇之的让她站在这里听,想必一会儿定是要问她主意的。虽然自己此次过来确实是有些关于安抚流民的想法想与他商量,只是没想到这么凑巧。

  城外流民此时还不算多,但这才是初冬,恐怕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往后流民也越来越多。若是再有人利用这些流民从中作梗,上京难免起乱。韩湘君才登基没多久,相当看重政绩,流民安置得如何至关重要,半点马虎不得。

  按照朝廷处理流民的惯例,众人也是中规中矩的提出建议,但韩湘君都不满意,最后看向苏璃,“你有什么法子?”

  苏璃听得正仔细,突然被她点名,吓了一跳,几道老辣的视线也朝她看来,有嘲弄有不屑,再想起之前那人说的“一介女流”,莫名的激起了苏璃的斗志。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其实听了这么久,她算听清楚了问题所在,有两点,一是上京城外流民的妥善安置;二是继续安抚南方灾民,杜绝发展成为大批流民。但这两个问题安置的关键都在于银子,之前南方水灾时,国库拨下去很多银子,如今再拿不出多少来,况且年底各地军需报备,要花钱的地方太多,如何凑银钱才是关键问题。

  苏璃想了想,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只不过,她此时看着这些大臣们,不好当面说出来,于是卖了个关子,“我倒是有些注意,但不好在各位大人面前班门弄斧,还得私下跟皇上您商量一二。”

  韩湘君饶有兴致的点头,“可。”

  苏璃无视大臣轻蔑的眼神,等他们都退出大殿之后,被韩湘君一把拉坐在腿上,“你说说看。”

  苏璃附耳说了自己的想法,韩湘君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捏着她脸蛋说道:“就你鬼精得很!”

  将将走出门没多远 的众人听见笑声又回头看了几眼。

  其中一人说道:“依袁公看,皇上此举何意?”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一个女子的意见来?这不是胡闹吗?

  袁公背着手,高深莫测的摇头,“我也不知。”

第96章 苏璃的计策(二合一)……

  民生灾患也有轻重缓急, 按苏璃的意思,首要的还得先将城外的灾民安置好。她心有成算,但还需人手相助, 至于这人去哪找倒让她颇是有些头疼, 只怪她平时不喜应酬, 也没几个交好的夫人,齐国公府的人肯定不能用, 正愁着呢, 康王妃带着儿媳妇王簪菱递牌子进宫来了。

  康王妃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自己儿媳妇上次与苏良媛还算聊得来, 所以特地打着进宫看望的幌子来拉拉关系。

  苏璃虽然不待见康王妃,但对她儿媳妇王簪菱印象还不错,聊着聊着聊着, 福至心灵, 她便跟王簪菱说了自己的计划,王簪菱性子爽利,当即拍板同意。

  就此,与苏璃和王簪菱组成的“公益二人组”在次日便在城外开张了。

  第一天是苏璃和王簪菱两人在城外庙庵布施,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在一起做事, 这事纷纷引起众多官夫人们的侧目。第二天,康王妃的三个儿媳,以及王簪菱娘家的嫂嫂们也开始加入了公益队伍, 直至第五、第六天之后, 上京的官夫人们陆陆续续也加入进来, 众人跟摆摊位似的,各家纷纷支起自己布施的棚子,官夫人们顶着寒风亲自站在粥棚里头布施。

  为此, 上京城渐渐的起了许多舆论,皆是歌功颂德那些布施的官夫人们人美心善。个个还点名道姓的说起谁家夫人如何如何等等,众位官夫人家的下人将此事一禀报,还觉得此事倍有面子。施几桶粥就能博得好名声,这么好的事谁不想干?

  因此这一开始只是小规模由苏璃带头的“公益队伍”渐渐扩大,半月之后,几乎上京城大大小小有头有脸的官家夫人们都参与进来了,甚至有些未出阁小姐也开始加入队伍。

  苏璃站在高处瞟了一眼庙庵门口热热闹闹的人群,很满意。

  “功德碑做好了没?”她问。

  王簪菱在一旁忍笑,“按您的吩咐,早就做好了,整整十五块呢,每块打磨的光滑细致,可以刻上百个人名呢。”

  “上百个有点多,那名字刻得太小了不好看。”

  王簪菱好奇,“那要怎么刻?”

  苏璃神神秘秘,“明日你便知晓。”

  翌日,当官家夫人们再次来城外布施时,发现庙庵外有许 多人围在一处议论纷纷,还时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刘尚书的妻子章知薇扶着婆婆站在不远处,她们是今日来得最早的,就想占个乐善好施的名声呢。

  此时天蒙蒙亮,也看不真切那些人到底在看什么,于是她提议道:“娘,咱们也过去看看?”

  两人挤进人群,这才看清耸立在门口一个巨大的石碑,上头刻着三个醒目的大字“功德碑”。石碑一分为二,最上头刻着十几个名字,也分外醒目,名字后头竟还有几个数字。下边也刻着一排名字,名字后头也有几个数字,只不过相对上面的名字,刻得略显小了些,且位置比较靠下,不容易被人看见。

  章知薇嘴里轻轻念了几个人名,“右谏议大夫傅常,一万五千二百两;给事中吴启钟,九千四百八十两。”她皱眉,又继续往下看去,好家伙,若说上头的名字她还不大认识,那下面这几个名字就非常熟悉了,其中一个还是她娘家叔伯,“观文殿学士章嵩明,三千两。”

  这......

  “这是何意?”她问。

  功德碑前站着个专门讲解的,说道:“正如这位心善的夫人所见,这功德碑就是为了传扬各位夫人们为家中挣得功德的,上头记着的皆是这几日给灾民捐赠银钱的人。”他夸张的叹了一口气,“都是大善人啊!”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起来,“大善人!大善人!”

  章知薇脸上一僵,又看了看上头的人名和下头的人名,自己娘家叔伯官职不小,然而后头捐赠的银钱跟上头的比起来,确实有些......反而被官职小的压了一头,实在显得难堪。

  随后想起一事,自己心里打鼓,赶紧扶着自己的婆婆出了人群。

  “娘,大事不好。”

  “怎么不好了?大清早的别说晦气话。”刘老夫人皱眉不悦。

  “娘,是这样的,前几日苏良媛邀请了好些年轻夫人们去吃茶,在茶宴上众人都说起这次城外布施的事来,有好些个热心的还说要捐赠银钱给灾民们买过冬的布料棉花,彼时儿媳一时兴起,将手头上的几个银钱也捐了出去。我担心......”

  刘老夫人心里一突,“你捐了多少?”

  “两......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