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的恶毒嫂子 第71章

作者:玉倾欢 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前世今生 穿越重生

  “惦记,哥哥上回教我的骑射技巧我还没掌握,正等着哥哥给我指点一二呢!”

  “说来正巧,”晏殊同道,“我今日带了一位同僚,他是夏碧夏将军的嫡生长子,最擅骑射,论功夫不输给常奕,让他给你指点指点。”

  晏殊同让开位置,自他身后走出来一个模样俊郎,五官英挺的青年。他生得一副好样貌,身段又有明显的武将特征,颀长高挑,一身蓝白色劲装更是显得挺拔有力,但最让人叫绝的是他右眼下的一颗红色小痔,一点桃花映衬着整个面容都明艳起来。

  他是世家大族出身,身上有不俗的气度和涵养,对晏枝抱拳行礼,道:“在下夏摇光,见过晏姑娘。”

  晏枝颇为赏识这人的气度和风韵,礼貌地回礼道:“晏枝见过夏将军。”

  几人寒暄过后,晏殊同便带着晏枝与夏摇光前去教武场习练骑射。

  夏摇光骑在骏马上,两条长腿夹在马腹两侧,引动骏马向前时,劲腰有力摇曳,身段勾勒出了近乎完美的弧度。

  晏枝在一旁看着,心想,不愧是武将,身材就是结实漂亮,但穆亭渊虽然是文官,身段也很强健,不知怎的,晏枝想起来那天晚上在撰书院,穆亭渊将她压在矮桌上的画面,他眼里有千言万语,让她头晕目眩,心跳如擂鼓,脑海一片空白,那些纠缠在一起的情绪是否是爱?她读不懂,她总觉得,她与穆亭渊之间的感情已经不能单纯地用一种情感去描绘。

  他爱自己吗?肯定是爱的,但那是有关什么的爱?她无法肯定。

  父亲是怎么试探他的……他又是怎么回的?原话是什么?

  那她呢?她……爱穆亭渊吗?

  “晏姑娘?”夏摇光唤回晏枝,他见晏枝走神了,体贴道,“可是累了,歇一歇吧?”

  晏枝愧疚道:“抱歉,我走神了,方才你说的那些能麻烦再说一遍吗?”

  “好。”夏摇光好脾气地点了点头,把自己经年累月积攒的骑射技巧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晏枝。

  等暮色黄昏,晏枝才发现,这一下午竟是两人在独处,身边马儿有些疲惫地垂着脑袋,夏摇光正在抚摸它光滑流畅的脊背,侧脸温柔俊俏。

  晏枝这才发现,他的气质很独特,既有文臣的儒雅,又有武将的飒然,就像是晏殊同一般,但与晏殊同相比,他身上的武将气息更重。

  ……挑了个她会喜欢的类型啊。

  “晏姑娘,”夏摇光回头看向晏枝,俊雅的五官在日暮下被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他眼角的泪痣带着迷惑人心的气质,“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他微微敛眸,带着几分赧意,问道,“不知可还有机会,同晏姑娘一同练习骑射技艺?”

  晏枝被他的好皮相晃了神,差点直接答应,她想了下,回道:“我之荣幸。”

  之后一段时间,夏摇光常来拜访,晏枝无事便与他出游,两人关系日笃。夏摇光实在是个近乎完美的男人,晏枝不得不承认晏靖安严格贴合她的喜好,给她找了个好男人。

  只是……她总感觉跟夏摇光之间,除了常常被他男色魅惑住以外,少有心动的感觉,哪怕是男色,看久了也有些索然无味。

  她很讨厌这样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迷茫又让人不知所措。

第99章 ===

  穆亭渊近来忙得有些喘不上气, 不知怎么回事,圣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扶持太子登基一事便显得尤为紧迫。

  在他任职太傅之前, 不知道翰林院那帮学士是如何教育太子的, 竟是教出了个只知道之乎者也的榆木脑袋, 这让穆亭渊花了很大的力气去重新帮着太子树立正确的帝王观念。近来, 随着洛霞笙深入干涉朝政, 他直面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每日等回过神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每每想去探望一下晏枝都抽不出时间。

  但只要想到, 上回晏将军说的想将晏枝嫁给自己,他便放了心,想着晏将军听了他的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应是明白他愿意娶晏枝。

  只是不知道,晏将军为何突然问他这些,许是因为前段时间与洛无戈的谣言吧?

  想到这儿,穆亭渊神色变冷,那事他查的清楚, 果然是洛霞笙在背后搞鬼, 穆亭渊悄悄将这笔账记在心里, 待时机成熟他一定会替晏枝报仇。

  这世间欺她辱她之人,无论皇亲贵胄,他通通让他们付出代价!

  想到这儿, 穆亭渊招来侍从,问道:“近来晏姑娘如何?”

  “一切安好,不见洛霞笙再动什么手段, 但是……”

  “怎么?”穆亭渊问道。

  “最近,晏姑娘和夏摇光夏将军十分亲密。”

  穆亭渊皱眉:“十分亲密?”

  “是,两人经常一起出游,骑马,踏青,游湖……听闻,晏将军有意将晏姑娘许、许配给……”眼见穆亭渊神色越发冷峻,侍从不敢继续说下去。

  穆亭渊手中的毛笔一折两断,墨迹点在纸面上,化开一团越扩越大的墨痕。

  他神色被烛火映着,低沉冷凝,穆亭渊取出一旁的册子,从中挑拣着开始查看,在翰林院里坐了个通宵,第二日一早给太子讲过早课,然后告假出宫。

  他回家洗漱,待确定自己姿容无双后直奔晏府去,得知晏枝已经与夏摇光出府游玩时,穆亭渊失魂落魄地回到马车上,他坐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心里一阵发紧,忽然觉得,自己隐忍这么久,一心害怕晏枝把他当做弟弟,害怕被拒绝,害怕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断逃避的懦夫所为。

  他自认有那个自信将一众人全都驱逐走,但却忽略了自己的承受力,在晏枝面前,他的心眼小得只有针眼大小,他无法看着晏枝和其他人有任何发展的可能性。

  他会嫉妒得肝肠寸断。

  洛无戈、杨少秋、黄青瓶……现在又多了一个夏摇光。

  穆亭渊嫉妒得心尖都在发颤,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象两人外出游玩的画面,却忍不住一幕又一幕地联想。这个夏摇光是有名的儒将,与晏殊同极为相似,他记得,晏枝最偏爱的就是这类男人。

  难怪愿意出游……她那样聪慧,一定知道这样的安排为了什么,她愿意……她竟是愿意!

  穆亭渊猛得将手边的茶盏扫飞出去,碎裂的瓷器划伤了手指,锐利的刺痛折磨着他的神经。

  “大人,”马车外传来声音,“晏姑娘正和夏将军在奈何楼。”

  穆亭渊沉默片刻,道:“去奈何楼。”

  一炷香后,穆亭渊的马车停在奈何楼楼下,这个由名门望族开设的酒楼有专门的规矩,每日只招待提前订过位子的客人,穆亭渊来得突然,自然没有预定。

  但他才名远扬,又经梁宁县治水一事,众人都对他十分尊敬,但究其根本还是震慑于他当下的地位。掌柜的前来问候了几句便替他安排了想要的位置。

  路过晏枝和夏摇光的包房时,穆亭渊给侍从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向旁摔倒,撞开了晏枝的门。

  屋内,晏枝和夏摇光靠得极近,两人几乎脸贴着脸,神态十分亲密。

  晏枝惊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穆亭渊沉着脸站在门口。

  穆亭渊宁愿相信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手指用力攥紧,才让自己脸上绷出一个笑容,哑着嗓音问:“姐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亭渊?”晏枝揉着眼睛,疑问道,“你怎么来了?”

  夏摇光察觉到了来者不善,淡笑着答道:“正是蟹肥的时节,晏姑娘想吃蟹,我便给她订了最好的一批蟹,请她来吃。”

  穆亭渊听了这话,心里醋意翻滚得更加厉害,从前到如今,晏枝从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她想要什么,两人之间,向来都是晏枝是给予者的身份。他早就习惯了这个位置,此刻听夏摇光所说,心里千头万绪撞在一起,撞得他发涩发狂,嫉妒翻江倒海。

  “那——”他几乎是磨着牙在说这话,“你们方才在做什么?为何离得……如此之近?”

  晏枝不解地眨了几下眼睛,忽然明白过来,道:“方才应是有睫毛掉进眼里,刺得厉害,劳烦夏将军帮我看看。”

  “刺痛?”穆亭渊关切地问,“可还痛了?要我帮你看看吗?”

  事先得过提点,夏摇光知晓穆亭渊的身份,此刻见他与晏枝如此亲昵,不由冷言冷语道:“听说晏将军只得晏枝一个千金,是府中年岁最小的孩子,哪里来得一些小公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穆大人应是穆府的当家,而非晏家。”

  “姐姐曾经嫁入穆府,我叫一声姐姐也无妨,但是夏将军你与我姐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却不知避嫌,如此亲昵地靠在一起,可有为姐姐的闺誉着想?”

  “所以,穆大人才紧巴巴地急着来破坏吗?”

  穆亭渊皮笑肉不笑地说:“夏将军误会了,是小侍一时不慎,跌了进来。”

  “既是误会,那劳烦穆公子带人离开,”夏摇光稳如泰山,不动声色地捅出一刀,“都说穆大人玲珑心思,想必能看出来,我和晏姑娘二人为何在此,既然知道,你还要逗留打扰是否欠妥?”

  穆亭渊一噎,胸口又一阵酸痛,他胃里翻滚,很不是滋味,咬牙硬撑:“在下愚钝,实在看不出来。”

  “那我便直言了,”夏摇光执起晏枝的手,与她十指交握,目光坦诚地看着晏枝,“我倾慕晏姑娘,三年前,我从边关回来,看到晏姑娘不畏严寒,在街边施粥放粮时便生了爱慕的心思,这三年我推拒了家里的所有婚事,只待边关事了便回北都,找到晏兄,求他替我搭桥牵线。如今,我有幸与晏姑娘结识并结伴同游多日,今日在奈何楼,有穆大人做个见证。晏姑娘,”他看向晏枝,严肃神情看不出一丝玩笑或赌气,夏摇光柔声道,“往后余生,你是否愿意与我共白首?像那日余晖之下,引马并行,直至海枯石烂,天地崩摧。”

  晏枝从未收到过这样直接的表白,夏摇光带给她的震撼是洛无戈和杨少秋所没有的,这让她沉寂的心脏咚咚咚跳动起来,顿时脸红得头晕脑胀。

  幸好在过度惊讶之下她咬着了舌尖,晏枝没被这情绪操纵,她正想说什么,却见一旁的穆亭渊脸色阴沉得甚至可怕,然而,下一秒,他却笑了起来,笑得如春光明媚,冰雪消融,那绮丽俊朗的样貌硬生生把夏摇光比了下去。

  “听闻夏将军是家中独子,上头只有一位老太君?”

  夏摇光脸色一变,眸底深处压着燃起的怒火。

  穆亭渊笑得更是温和:“老太君将夏将军养大成材,定是吃了许多苦头。如今,夏将军已赫赫有名,老太君终于能享清福了吧?孝道在先,夏将军定然不会再让老太君吃半点苦,受半点气,可是如此?”

  闻言,晏枝叹了口气,眼神一寸寸冷淡下来,她看着穆亭渊,冷声道:“若是想与夏将军叙旧,你不妨找个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时候。”

  穆亭渊一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慌忙解释道:“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晏枝身心俱疲,想到晏靖安替她问过,却得了穆亭渊的拒绝,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冲他挥手,“出去吧,我这饭还没吃完。”

  穆亭渊一颗心坠入湖底,他最害怕面对的就是晏枝的冷淡,正如现在。从前,无论是洛无戈还是杨少秋,晏枝从未这样给过他脸色,如今却为了一个夏摇光。

  姐姐当真喜欢他不成?那可是与其他人都不同的喜欢?她真想嫁给他不成?!

  穆亭渊心里的嫉妒更是发狂,但他因晏枝的冷落勉强保持有一点理智,他知道自己此刻不宜再说任何话,做任何决定,方才意图排挤夏摇光的话已在无意中伤害到晏枝,他只怕自己在脑子被嫉妒侵蚀的时候再说出一句伤害晏枝的话。

  他怕自己狭小善妒的心再伤害晏枝。

  穆亭渊深吸一口气,退后两步,恭敬地向他们作揖:“姐姐,夏将军,在下失礼了,告辞。”

  他转身,出门,缓缓将房门掩上,在一线缝隙中,穆亭渊看到晏枝背对着自己坐在桌子旁,那背影有几分落寞。

  他抿紧唇角,飞快地下楼,一旁的掌柜见他面色冷凝,担忧地问:“穆——”

  “滚。”穆亭渊甩袖,快步离开。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骚乱,有官吏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穆亭渊面前时,翻身下马,冷硬地道:“穆大人,还请随下官前往大理寺查案。”

  穆亭渊眉头紧蹙,看向来人:“为何?”

  那人靠过来,穆亭渊侧耳去听,只听他谨慎地小声道:“太子中毒垂危。”

第100章 ===

  晏枝收到消息时, 急急地找到晏靖安询问情况。

  晏靖安道,午时一刻太子发病,浑身抽搐, 口吐白沫, 鼻孔渗出鲜血, 多亏了当值的小太监紧急喂下蛋清才勉强延缓毒素蔓延, 等太医及时赶到救下一命。

  太子生母哭倒在梁帝面前, 求梁帝彻查此事。梁帝重子嗣, 因此勃然大怒,将太子东宫所有宫侍通通打了二十大板, 并勒令三司不分彼此,协力彻查。

  他们排查太子的吃穿用度,最终在太子食用的板栗糕里发现毒素,再细问, 得知这板栗糕出自穆亭渊之手。

  晏靖安蹙眉道:“那板栗糕是宫外之物,穆亭渊随手带给太子食用,本就不妥。再者,这板栗糕个头不大,只有两个, 若非太子说早膳吃得太饱, 剩下了半个, 怕是这毒能下得滴水不漏。”

  “他为何要害太子?”晏枝反问,“他是太子恩师!听说圣上身体越来越差,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 若是圣上驾崩,太子登基,他便可手握重权,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要残害太子?!”

  “但那糕点除他之外未经任何人之手,伺候太子的小太监说,太子一向敬仰穆亭渊,那糕点一被穆亭渊送来便被太子抱在怀里,根本不让旁人碰。”

  “若是小太监撒谎呢?”晏枝问。

  “当时伺候太子的宫侍都这么说,一人撒谎便算了,难不成买通了一整个东宫?”

  “……”晏枝沉默,她站起来,对晏靖安说,“我要去狱中看他。”

  “枝儿!”晏靖安冷声呵住晏枝,“你莫再惹是生非!他动的可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