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证道 第15章

　　如今出凌霄不过是一介太医，如何能担这个名衔？

　　这些人自然不知晓此前楚凌霄就已经干起这事儿了，因此这下子议论声颇大。

　　皇帝最近每日喝养生汤，转黑的头发越来越多，也不掉发了，就连还没变黑的头发，也摆脱了曾经的干枯，变得坚韧有光泽了。

　　另外，脸上身上日渐松弛耷出褶皱的皮肤也有了转变。

　　这样的变化，皇帝高兴得很，每日里早上起床，晚上入寝的时候都要好好照着打磨光滑的铜镜左看右照，正是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时候。

　　听到朝堂上竟有谏言说他的楚爱卿只是个小太医，不堪持御前行走之衔，皇帝当即就怒了，痛批有此谏言者居心叵测。

　　“朕每日为天下江山黎民劳心劳力，日渐憔悴，如今不过是提了个小太医在身前伺候着，怎地就成了赏罚不分明，任人唯亲了？！”

　　这话就如同惊天炸雷，那提出此言的言官当场就吓得腿软哆嗦，哪里还有先前直谏皇帝太过宠爱安宁公主到了扰乱朝堂秩序时的大义凛然？

　　皇帝都说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还不让人家随身带着太医，这不就等于是盼望着皇帝哪日在外身体出个什么纰漏，身边正好没有医者救治么？

　　如此作为，居心何在！

　　哪怕这太医并非御医。

　　原本只是因为又听说父皇午膳多食了半碗，脸上花白胡须也开始转黑而迁怒楚凌霄这个小太医的太子看到这个发展，也是吓得额头布满了汗珠，连眉毛都不敢抬一下。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多虑，太子总觉得高坐在龙椅上的那个老人呵斥言官的时候，就是在意有所指地看着自己。

　　前朝如何，楚凌霄只作不知，每日里安心为皇帝调养身体。

　　这般忠心耿耿尽心尽力，倒看得皇帝心有触动。

　　午膳时，皇帝吃完饭，捧着茶消食时，忽然问到：“楚爱卿，你是否会觉得鹏翅在笼，无法一展抱负？”

　　养生汤的熬制，已经手法技艺成熟，哪怕是交给别人去熬，也完全是可以的。

　　可因为皇帝不放心，现在还是由楚凌霄亲手熬制。

　　已经服用养生汤三月有余，皇帝的头发也已经半截转黑，只余发梢还是银白的。

　　前几日，皇帝命御用待诏把银白的那截头发剪去，现已是满头乌发。

　　再加上脸上手上褶皱斑纹淡去不少，走出去，谁不觉得皇帝不过四十几岁？

　　皇帝身边的御医也诊脉说，如今陛下身体血气旺盛，堪比四十左右的壮年男子。

　　别的不说，在房事上，皇帝也找回了当年的雄风。

　　如此变化，便是坊间都多了一些传闻，说是陛下夜等摘星楼，得遇仙人。

　　仙人知陛下励精图治，前次还特意取消了自己的六十岁大寿之庆典，将省下来的银钱拿去治理黄河修筑堤坝挖通沟渠灌溉良田。

　　这等仁君之举，自是功德无量，于是仙人特意从仙宫而来，只为给陛下赐药。

　　这样的传闻，皇帝听来高兴万分，在治理山河上，也从一开始只是做做样子，变成了真心实意，其中转变，自是外人不可知的。

　　当然，这只是无知百姓才会深信不疑的传言，稍微有些势力的人，都知道了皇帝是身边多了位绝世神医，服用了神医特意为其调制的养身之药。

　　这般厉害的神医，谁都想要去打听一二，也好看看自己能否得到那等可返老还童的神药。

　　别人还只是揣测估摸，皇帝作为亲身体验的人，又用了楚凌霄许久，自是更明白楚凌霄年纪轻轻，却于行医用药上能力卓绝。

　　这样的能人，如今只每日给他熬汤，偶尔的良心发现之时，皇帝也颇有种大材小用之感。

　　不过，这也就是偶尔，念头一过，也就过了。

　　然，这并不妨碍皇帝将话说出来。

　　楚凌霄很是诧异抬眸看了陛下一眼，而后放下茶盏，抬手行礼，正色道：“陛下何出此言？微臣不过一介医者，破了天去也就略知一二用药之术，如何能以鹏鸟自居。且……”

　　楚凌霄抬眸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陛下仁心治世，深得百姓爱戴。微臣能尽几分绵薄之力，让陛下少病痛，已让微臣高兴满足。”

　　虽然楚凌霄每次在他面前说的话都是这般赞扬的内容，可因为楚凌霄身姿高洁，满眼赤忱，皇帝听了只觉得这都是小年轻的肺腑之言，于是越发熨贴舒畅。

　　皇帝开怀大笑，满意放松之下，再闲聊时，对待楚凌霄的态度自是又宽和了不少。

　　一盏药茶将尽的时候，楚凌霄作若有所思状，“陛下，之前您那番话，让微臣也不由多了些想法。待在陛下身边这些时日，微臣见陛下日日殚精竭虑，为国为民，微臣却只翻晒药草，回家后就心安理得享受太平生活。如今想想，微臣惭愧。”

　　说罢，楚凌霄很是惭愧得站起身，向皇帝深深行礼。

　　皇帝眉梢一挑，以为不明地“哦？”了一声，示意楚凌霄继续说。

　　楚凌霄就像没感觉到对方的打量，继续说：“微臣不才，左右也只一身医术傍身。今日得陛下一席良言，心有感悟。虽微臣有重要如照顾陛下身体之职责，闲暇时日却可一用。微臣想整理一番医书，再结合自己所思所想，试着编书，把一些于民有利的养身之法编入其中。”

　　听闻是养身之法，皇帝心里不怎么乐意，可后面又听楚凌霄举了例子说明，那养身之法皆是些普通效用，并不是给他吃的这养生汤。

　　“能作药草之用的植株，四海山川不知凡几，便是路边的野草，甚至贫民入口的野菜，也有相应之药用功效。若是能让不通药理之人也懂几分药草功效，也不至于让百姓怕病怕医，或让许多荒谬偏方害了人性命。”

　　皇帝听了，沉思片刻，笑着道：“此举，大善！”

　　楚凌霄笑得腼腆，此事便定下了。

　　扬名，自然不是扬一国之名，而是扬千秋万代之名。

　　如此，编书传世，岂不大善。

第18章 【太医18】家常

　　编书并非易事，历史上许多人，一本书就能耗尽一辈子，甚至数代人心血。

　　便是尊贵如皇帝，想要编纂一本典籍，号召数百上千人，也有数年之久。

　　所以皇帝觉得楚凌霄想要编书，那至少十来年里都要沉寂在他身边了。

　　这样，自是正合他意。

　　为了方便楚凌霄随时入太医院书库借阅典籍，皇帝还十分大方地又把楚凌霄提成了正五品的御医。

　　这样一来，其他人总不能再说什么小小太医不堪在御前行走了吧？

　　皇帝如此想着，第二日上朝时，果然没听见有人说这个事，不由心里暗暗得意，更觉自己果然是不可多得的明君能人。

　　然而，主动提出编书的楚凌霄真会如此“大公无私默默奉献”

　　虽求的是千秋万代的美名，却也并不妨碍楚凌霄享在世之颂德。

　　所以楚凌霄决定像系统说过的那种可以“连载”的网络小说学习，将编纂的医书分为壹贰叁册持续下去。

　　如此，既保证了书及时出世，又能让它持续不断地推陈出新，带动……

　　“带动热度，争抢热搜。”

　　系统及时接话，语气有点古怪。

　　楚凌霄也没问它这两个新词汇的意思，反而问起目前任务进展如何。

　　最近都破罐子破摔干脆自己躲起来看片的系统道：“进展这个东西，放在人的感情上也没个具体数据啊，我只能说感觉方向是走对了。”

　　其实更多的还是楚凌霄自己去感应，毕竟补的是他先天缺失的情丝。

　　可惜这个宿主满心满眼都是阴谋阳谋，系统盖戳已弃疗，都懒得说这个话了。

　　楚凌霄放了心，点头：“我最近也颇有类似感应。”

　　所以，果然把傻鸟娶回家圈养着慢慢来是对的。

　　宿主如此有自信，系统也就怀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遁了。

　　一日日过去，皇帝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了，楚凌霄编书的进展也十分顺利。

　　每日里入宫为皇帝熬煮养生汤后，再去太医院书库翻阅典籍，记录些对于老百姓来说更加实际有用的简单药方。

　　中午，楚凌霄陪着皇帝用膳时照例配合着演戏。

　　一直到下午比较空闲时，就回太医院，跟他爹一起商讨着定下一些要编进书里的内容。

　　当然，楚凌霄也不忘自己的证道之事，散值后回家就不再一心一意编书，而是好好陪伴小娇妻。

　　十三公主本就一颗芳心全都落在了楚凌霄身上，楚凌霄又有意对她好，既有责任感，也有对培养出一份感情的期待。

　　可以说，从楚凌霄回到公主府开始，二人就是形影不离。

　　如此，在外人看来，两人自然是琴瑟和鸣，夫妻情深。

　　“夫君，吴大人家送来了喜帖，吴昭仪的弟弟吴二公子与向府三小姐成亲。”

　　说到吴昭仪时，十三公主小心地观察着男人的反应。

　　楚凌霄用小娇妻亲手拧了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手脸，闻言想了想，皱眉：“让人送份贺礼去便是了，吴昭仪如今身怀龙子，我们还是少接触为妙。”

　　至于吴昭仪这个人，楚凌霄却是根本就没多想。

　　以前楚凌霄还打着万一以后有用得上对方肚子里那小皇子的主意，可现在既然要让老皇帝活久一点，那小皇子自然就没了用处。

　　如果可能，在以后，楚凌霄甚至会考虑将其斩草除根，直接断了吴似锦野心之路的根源。

　　小皇子都无用了，对于楚凌霄来说，吴似锦更不值一提了。

　　十三公主见他确实没什么异样反应，悄悄吐出一口气，一抬眸，却正对上男人戏谑的笑眼。

　　十三公主脸上一红，自是明白过来自己那点小心思已经被看出来了。

　　看着眼神闪躲间不自觉鼓起腮帮子的小娇妻，楚凌霄觉得有趣，用刚擦过还有点湿凉的手故意去蹭了蹭她细嫩的脸颊，笑道：“怎么，吃醋了？”

　　大概是因为成亲以来这两个多月，楚凌霄对待她太好了，十三公主也被养出了些底气，此时干脆破罐子破摔，赌气瞪他一眼：“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就说是吃醋了，看来你跟她以前真有什么啦！”

　　便是气到了，也没舍得把楚凌霄跟吴昭仪说成“你们”。

　　这样细腻的心思楚凌霄察觉不到，却也并不气恼，在原本的计划里，他跟吴似锦虽没有真的发生感情，却也有志一同地都用感情做了野心的外衣。

　　此时再想起系统传递过来的

　　“剧情”中，怀着他的孩子凄凉死去的傻鸟，楚凌霄心里总会多出一份不舒服来。

　　谈不上心痛，就是觉得那剧情十分碍眼，对小娇妻，也忍不住多几分包容。

　　此时也是如此，想到这些，楚凌霄也没了再逗小娇妻的心情，收敛了笑意，凝视对方眼眸，正色道：“我跟她从未有过什么，便是有，也不过是互惠互利。”

　　想了想，楚凌霄放下手里的巾帕，双手捧着十三公主脑袋，郑重叮嘱：“吴似锦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年原本该进宫的是她嫡姐，可最后进去的却成了她，其中便有些糟污手段。所以以后如果遇到她找你，一定要谨慎小心，身边必要留人。”

　　最近这段时间吴似锦那边没少派人来接触他，试图将他重新拉回自己阵营。

　　他家傻鸟这么傻，吴似锦又那般诡计多端，楚凌霄还真担心自己这边态度过于坚决，惹恼了吴似锦，让对方昏头之下干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损了别人便也罢了，可若是损到他这里，作为他妻子的傻鸟定然是首当其冲。

　　十三公主没想到楚凌霄会忽然跟她说这些，想到吴昭仪如今怀孕已近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