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崽要吃草
楚凌霄毫不动容,便是被掐腰拧胳膊也都咬牙稳住了。
眼见楚凌霄不像之前那样有求必应,秋容也明白了他的决心,鼓着腮帮子忍气吞声地服软让步:“不能吃太甜的,那我也不要咸口点心。”
声音弱弱的:“就是少放一点糖嘛。”
早知道她刚开始就不闹了,秋容想捶自己脑袋。
在小妻子的再三撒娇(泼)之下,楚凌霄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用过早饭,看外面的雪小了些,楚凌霄便吩咐霍青去照看运粮的事:“尽量不要碰那些粮。”
霍青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老实地点头表示明白了。
因为请了附近的佃户当短工运粮,再配上足够的牛车,往城里跑一趟就足够了。
傍晚霍青回来交差的时候说登记粮食入库的是副会长的人。
楚凌霄并不觉得意外,反而询问起钱府的情况。
霍青显然也是仔细打听过的,“悟心法师在钱府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已经将邪祟祛除了。”
“至于钱老爷,却是救不回来了,据说是因为他将一条修行数百年的白蛇给打来吃了。那白蛇精数百年来没伤过人,走的是修善果的路子,一身功德金光化作孽果缠身,便是悟心大师也不愿出手。”
不愿出手,而不是不能出手,可见其中还有许多事发生。
果然,霍青又道:“因着这个,钱府的几位太太公子小姐日日去悟心大师面前跪地哭求,昨日悟心大师没惊动任何人,独自走了,昨天我们回来的路上,应该就是刚好碰见悟心大师离开盐城。”
霍青并不知道自家老爷跟大师差点打起来,只以为昨日老爷临时下车去找大师,是为了别的。
毕竟悟心大师是出了名的得道高僧,若能指点一二,指不定就能得个什么缘法。楚凌霄若有所思:“钱府如此胡搅蛮缠的把大师闹走了,恐怕要不好了。”
霍青点头:“可不是,现在城里人人都说钱老爷是自作自受,商会里也把钱府给除名了。”
楚凌霄一笑了之,摆摆手不再多听此事,反而问霍青知不知道那些收回去的粮食最后会如何处置。
“说是要由留下来的普陀寺和尚们做完超度法会后,在用这些粮食熬粥布施,以此给白蛇精积德行善,安抚它转世投胎。”
霍青其实挺同情那蛇精的,好好修它的善道,结果就这么冷不丁被人给打来刮皮吃了。
至于死后得的阴德,在霍青看来,真没什么意义,他是个俗人,没啥想头,就觉着把这辈子
过好就足够了。
下一辈子如何,那是下一辈子的他才能体会到的。
人生在世,反正俯仰不愧天地便足够了。
楚凌霄笑而不语,让霍青且自下去休息。
倒是秋容,等霍青离开后,一边啃着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新鲜果子一边好奇地问:“那蛇精好呆也活了上百年了,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被人给逮来吃了?”
想她做鬼的时候,也才十年,平时也不伤人畜修行,可也能在不带崽的情况下与天一那个牛鼻子老道打个平手。
钱家老爷说到底就是个富家翁,据说年纪也一大把了,就算是身边有护院仆从,那蛇精要逃跑也应当是很容易的。
楚凌霄不答反问:“娘子为何不好奇蛇精冬日里为何还不冬眠?”
秋容一愣,后知后觉地抻着脖子喃喃:“是哦,前后也才两个来月,两个月前蛇也应该冬眠了。”
不过更深一层的意义,她就想不到了。
楚凌霄也没多说,管他的阴谋阳谋明争暗斗,与他何干?
除夕夜,秋容吃了个满足感十足的年夜饭,饭桌上全都是她喜欢的,一半甜口菜,一半辣口菜。
楚凌霄身体越发不好了,只吃了一碗胭脂粥并一碟药糕。
听着盐城方向遥遥传来的烟花炮竹声,秋容仰躺着看了许久的素色帐顶。
一直到她以为身边的人睡着了,秋容悄悄掀开被角,挪着越发臃肿的身体,一点一点钻进了楚凌霄的被窝。
这个被窝算不上特别暖和,却被他的气味浸透了,全然都是一股若有似无的冷香。
终于折腾着把自己安顿好,秋容轻轻喘气,然而刚喘匀了气息闭上眼准备睡觉,旁边原该熟睡中的某人却突兀地伸出手臂,将她揽了个满怀。
秋容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就气闷地推他:“好哇原来你没睡着!”
没睡着的话,岂不是从头到尾都在看她表演?
楚凌霄闷笑一声,抬手,哪怕是在黑暗中,也精准地抚上了她的耳畔:“我也没说自己睡着了啊。”
秋容气哼哼地:“那你刚才怎么不出声!”
楚凌霄理直气壮:“我怕吓到你。”
秋容捶他,信你个鬼!
真怕吓到,明显是等她折腾完了再突然抱她才最吓人了好吗?!
楚凌霄任由她在怀里撒泼,等人折腾累了,才重新压好被子,又替她捋好凌乱地铺在脸上的发丝,“怎么,睡不着?”
声音低沉暗哑,莫名透出一股色气。
秋容有些不自在,扭着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楚凌霄却掐住她的腰:“扭什么?是想要了吗?”
两人好歹也是成亲过了日子的,秋容如何不知道他那个“想要”是什么意思,一时又气又恼,黑暗中更是臊红了脸。
小妻子不扭了,楚凌霄才松了口气,悄悄拉开一点距离,抚着她头发哄她入睡。
秋容确实有些睡不着,缓了缓,不知过了多久,秋容终于出声:“你给我吃的药里,是不是有你的血?”
楚凌霄抚头的手一顿,没回答,“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秋容撇嘴,语气干脆利落多了,“你还想骗我?哼,我都看见了。”
楚凌霄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察觉到她,不过也不排除现在他身体越发虚弱,所以感知迟钝的可能性。
“何时看见的?”
秋容看他总是扯其他的,更是郁闷,用光脚丫去踩他的脚,却被楚凌霄一曲膝盖,直接夹住了动弹不得。
“你是不是想骗我?我就是看见了,还看见了两次!”
第一次秋容还是无意中撞见的,当时没看个分明,心生疑惑,又不敢相信。
特别是她事后还特意观察了一下楚凌霄的手掌,掌心处干净得连个茧子都没有,哪里还有刀割过的痕迹。
可这件事却成了秋容心里的一个结。
于是第二天,秋容寻了个机会,又去偷看,这次看了个清清楚楚,从楚凌霄挥退熬药的下人,拔出匕首割开掌心,血液一串串滴进药碗中。
再到最后他掏出一瓶药,往掌心伤口上撒了些许,没过多久,掌心伤口竟然就飞快地愈合了。
也是今日除夕,来来往往的下人多了,便是正院小厨房里也时不时有人经过,加之最近楚凌霄加大了药量,身体越发虚弱,才没及时发现躲在暗处的秋容。
小妻子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楚凌霄沉吟片刻,还是坦白了此事:“我如何会骗你,此事确是真的,不过我没告诉你,只是怕你不愿意喝药。”这话没骗她,就刚开始小妻子对他的态度,一旦知晓药里有他的血,怕是当场就要摔碗。
秋容更是清楚,那时候她哪里知道自己会转变得这么快。
突然想起来,她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故意折腾这负心汉了,也没想以后孩子长大了她要如何如何之类的事。
秋容揪着楚凌霄胸前的衣裳,暗自懊恼,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有毅力的人,竟然连这样的负心汉也轻易就忘了仇恨。
楚凌霄拥着她,轻轻抚拍她的背,“无论如何,药你一定要继续吃,你跟平安毕竟......只有用我的血,才能清除你们魂魄里沾染的鬼气。”
“等平安降生后,你就不用吃药了。”
秋容没吭声,思绪复杂,同时她也很迷惑。
为什么当初那般狠心冷血的人,现在又突然如此疼她爱她,连化做鬼与他相见的孩子也如此真切地在意着。
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秋容本就不是什么恨心的人,甚至可以说过分心软,些许温暖就能让她记在心里久久难忘。
两人相处以来,楚凌霄是不是真心以待,她如何感受不到。
听着男人清浅低缓的安慰,秋容难堪地闭上眼选择了逃避,睡着前瞬间生出一个想法:若这次还被他骗了害死,只能算她太笨太蠢,这辈子,就这样算了吧。
怀里的小妻子呼吸一起一伏,楚凌霄止了声,在她额前眉心处轻轻一吻,而后动作轻柔地把她往怀里拢了拢,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地闭目睡去。
无论怎么变化,小妻子骨子里的善良温柔总是还在的,虽说被发现得有些早了,效果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既然天命让他们在一起,
第61章 【邪祭13】生产
除夕过后, 没多久便是元宵节。
盐城因是关口城镇,人流量多且大,可常住人口却算不上多。
因此元宵节的灯会, 只能说一句热闹,反而比不得每年的仲夏乞巧节。
因着雪太大,楚凌霄拘着没让已经越发显怀的秋容出去,惹得秋容很是气闷。
算上此生,已是三世的夫妻,要论如何哄他家的傻鸟小妻子, 楚凌霄还是十分在行的。
让王管家请来两位盐城颇负盛名的扎灯人,十五这晚上云鹤别院迎来了十年来最热闹的一晚。
各种各样的纸灯笼高低有序的挂满了整个别院, 别说年轻的丫鬟小厮了, 便是守门的大爷后厨的老厨娘, 都忍不住带着老伴儿牵着孙子孙女到院子里转悠。
此间灯火通明,更是引来了不少周围的平民张望逗留。
王管家来禀, 楚凌霄干脆就让他们开放了前院,并按照城里的元宵灯会习俗,挂上了猜谜的纸条,再拿些小物件当彩头。
因为大雪或者路途太远没有去城里逛灯会的附近平民甚至佃农都呼儿唤女携老扶幼来凑热闹, 楚凌霄带着秋容也去前院转了两圈, 秋容果然重新高兴了起来。
也是自这日以后, 云鹤别院所在的整个漕田乡都知道了楚员外有多钟情于失散多年的太太, 不少感念楚员外仁善的村民都商量着准备在小东家出生的时候送些个红鸡蛋过去祝贺。
秋末时楚凌霄把小妻子带了回来, 等到来年四月,正是北国草长莺飞时, 楚凌霄即将迎来第一个孩子的降生。
这一次对楚凌霄来说,是不一样的。
第一个世界时, 楚凌霄对孩子并没有多少感情,陪伴着小妻子生产之时,不说担心孩子,听着傻鸟惨叫痛呼声时,楚凌霄甚至对孩子生出了由衷的抵触厌烦。
若不是傻鸟喜欢孩子,年满二十后更是成日里摸着自己肚皮唉声叹气,还偷偷背着他吃“助孕药”,楚凌霄是绝对不会让她经历生产之痛,更别说是两次。
第二世,初见时楚念就已经十岁了,楚凌霄对他既有陪伴小妻子十年的感谢,也有被小妻子督促着不得不背负的责任感。
而现在,初见时是个傻呼呼的小鬼,又是因他之故,才陪伴着小妻子当了孤魂野鬼,楚凌霄如今是爱屋及乌,小妻子身上的一切都是他所珍爱的。
如此一来,从小妻子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楚凌霄也生出许多感触与紧张。
临近产期,楚凌霄每日都要给小妻子把脉,还特意买了书回来刻意钻研女子生产方面的医术。
于是每天早上起床之前,晚上睡觉之前,楚凌霄都要好好给秋容摸摸肚皮,确定胎儿朝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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