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崽要吃草
天一道长一心想要补偿楚凌霄,得了好东西,当然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楚凌霄,拎着到手的白长条转身就冲着楚凌霄手舞足蹈大喊:“楚员外,这竟然是条灵蛇!”
灵蛇可入药,是大补之物啊,楚员外因他之故受的伤这下可以马上治好了!
顾不得庭院中间的什么花啊草的,天一道长掐住灵蛇脑袋就踩着花草跑了过来,重新翻进走廊上,对着楚凌霄晃了晃手里的灵蛇:“真没想到员外府里竟然来了这么条灵蛇,可见员外此处是个有灵气的好地方!”
说完,又迫不及待说了灵蛇的功效。
听见灵蛇含有灵气,楚凌霄就暗暗皱眉。
等听到对方说要给他入药,楚凌霄攥紧魔气滋生的右掌,面有不忍之色:“道长好意,楚某心领了。可既然道长也说这灵蛇为难得一见之灵物,今日又恰巧是我孩儿降生……不如,道长且饶它一命,就算是日积一善。”
若是真用灵物入了药服用,楚凌霄就怕自己温养的魔气反噬,反在天一道长面前露了端倪。
天一道长揪着胡子犹豫,他这个人,最怕欠谁的,所以他迫切想要快点治好楚凌霄的伤,从此以后才算是两不相欠。
可楚凌霄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灵物本就少见,如今这灵蛇还是在府中小公子即将降生之日出现在这里,又是被楚凌霄这个孩子爹第一个发现的,怎么看,这灵蛇都是跟楚家人有缘。
拿楚家自己的缘,来补偿楚凌霄,天一道长想到这里,也就怏怏地歇了刚才的打算。
“楚员外说得在理,那老道这就放了它。”天一道长说着就准备松手放蛇。
楚凌霄连忙制止,“道长,这蛇,不知会否伤人?”
天一道长重新掐住蛇,一张脸彻底变成了苦瓜脸:“这…这,老道也不知道啊。”
虽说是有灵性的灵蛇,可到底是谁。
它可能不会主动伤人,可若是觉得自己感受到危险的时候,当然也会反击。
现在好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天一道长后悔自己刚才动作太快了。
恰在此时,霍青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远远地看见楚凌霄,顿时眼睛一亮,连尊卑之礼都顾不得了,扯开嗓子就大喊一声:“老爷,太太生了!太太生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楚凌霄竟然觉得此时他恰好就听见了后院那边传来了一声婴儿有力的啼哭声。
楚凌霄精神一振,哪还管什么杀道士放灵蛇的,抛下天一道长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临走前倒是凭借强大的自制力,草草吩咐霍青将天一道长带去前院客房暂时安顿好。
天一道长有心想要去看看楚府新得的小主子,可霍青唯老爷之命是从,梗着脖子执拗地把天一道长给请去了前院客房。
后院,楚凌霄小心翼翼从稳婆怀里抱过软软小小的一团儿子,第一时间确定了他身上没有丝毫魔气鬼气的残存,这才松了口气。
王管家在一旁也是乐得眉开眼笑,“小少爷长得可真好!瞧这脸蛋儿白得,跟一般小孩儿可太不一样了!”
谁家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
可楚凌霄却不这么想,闻言瞥了王管家一样,认真道:“哪里不一样了,王管家你又看过几个刚出生的孩子?”
王管家讪讪然笑。
楚凌霄也非故意为难他,很快就吩咐他给稳婆封红,今日府里上下也都赏一个月的月钱。
能白得一个月的月钱,丫鬟婆子小厮护院们都很是高兴,纷纷为小少爷送上祝福。
讲究一点的人家,女人坐月子的时候,男子并不会进房间看望。
楚凌霄自认自己就是个土财主,所以很坦然地在产房收拾好后就进了房间。
当初布置产房的时候就考虑过生产后女子不
适宜吹风,所以从产房到卧房是连通的。
楚凌霄进去的时候丫鬟刚给秋容简单擦洗了身子,换了身干爽的亵衣跟被褥,还来不及挪回卧房。见到老爷进来,婆子丫鬟面露惊异,楚凌霄摆摆手,让她们且先下去。
楚凌霄怀里还抱着不哭不闹捏着小拳头睡觉的小鬼,到了床前,楚凌霄俯身将孩子凑到秋容眼前,轻声笑道:“你看,他是个平凡人。”
别人不懂,秋容却一听就明白了,也露出欣慰的笑来。
刚才她捏着楚凌霄让人送进来的瓶子,既痛又怕,痛是生产带来的,怕却是害怕孩子生下来有什么奇异之处。
之前待产的时候,两人就商量过这事。
楚凌霄没说如何处理看见孩子异象的产房接生众人,只跟秋容说,如果孩子生下来有异样之处,就把瓶子里的药丸塞一粒到孩子嘴里。
秋容并非真的傻子,如何不知道楚凌霄轻描淡写略过不提的处理方式是什么意思。这给秋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好在最后孩子落地,是正常的,秋容狠狠松了口气,捏着药瓶久久缓不过神来。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笑得一本满足,秋容敛去复杂的心绪,跟他一起去看襁褓里的孩子:“是啊,平凡真好。”
楚凌霄把孩子放到秋容怀里,俯身垂眸温和地看着一大一小挤在一起的脸蛋,嘴角是落不下去的浅笑:“累不累?这里血腥气太重了,我抱你们俩回卧房休息吧。”
抛去清醒的意识到男人还是那个心狠手辣之人的认知,秋容失笑,“就你现在这病怏怏的,能抱动我们两个?”
楚凌霄哼笑,“不信?那就试试看,我如何会摔到你们这两个宝贝。”
秋容脸倏尔一红,没好气地嗔他:“说什么诨话哩!”什么宝贝不宝贝的,这厮也真好意思说出口。
楚凌霄装模作样作揖告饶,逗得秋容憋不住笑得轻颤。
感受到下身的热潮涌动,秋容笑容一僵,哎哎轻声叫唤:“快快快,流血了!”
楚凌霄虽是大夫,却从没给妇人接生过,第一世小妻子生产时,也自有宫中经验老道的麽麽提前都处理好了。
因此第一时间,楚凌霄哪里知道这些事儿。
听见说流血了,先是脸色一变,伸手就钻进被子里去摸。
等摸到一片粘稠,楚凌霄才反应过来,涨红着脸轻声咳嗽着去找可以给小妻子换的垫褥。
忙乱一番,等双手甚至脸颊上都不小心沾上了些血污,年轻的小两口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们刚才完全可以喊婆子进来做这些事。
秋容抱着孩子盯着他脸上的那点血渍,用抱怨掩饰自己的羞臊:“都是你,我是没习惯,你好歹也是当了十来年老爷的人,竟然都没想起叫下人进来伺候!”
楚凌霄忙得一脑门的汗,此时刚喘两口气,也是颇为感慨道:“对,都怪我,谁让此事与你有关呢。”
他没说的是,其实他想起了系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跟笨的人生活久了,聪明人也会变笨。
楚凌霄就觉得自己是被小妻子给传染了,否则为何每次遇到跟她有关的事,自己就总是失去谋定而后动的冷静自持。
也幸好楚凌霄还保持着强烈的生存意识,没有把这番话说出来,否则现在他就不是出汗,而是脸上添几道抓痕了。
闹了一场乌龙,楚凌霄也不敢放任自己心情好就逗小妻子了,等了一会儿,确定卧房那边已经烘烤暖和,楚凌霄就将小妻子裹进被褥里,连人带被地抱到了卧房中。
刚出生,就哭了两声的小平安就这样,跟随着母亲,一起被老爹抱着离开了他降生的地方。
等到想起天一道长,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
就这,还是天一道长呆不住,转悠着抓到王管家,让管家来禀报提醒,才让忙于盯着小妻子给儿子喂奶的楚凌霄想起了他来。
府里是准备好了几个奶娘的,可奶娘并非简单的喂奶哺育,更会陪伴照顾孩子长大。
秋容还是担心儿子露出什么异样,到时候有可能害了儿子不说,还极有可能牵连无辜人的性命。因着种种考虑,秋容便坚持自己奶孩子。
在不影响小妻子生命安全与健康的前提下,楚凌霄愿意给予的包容总是超乎常人想象的。
所以最后奶娘被安排去了别处,孩子的小床也挪到了正房,与他们夫妻同吃同住。
王管家来的时候,楚凌霄正沉迷于玩小平安会自动握紧的小手掌,听得丫鬟说王管家来了,楚凌霄皱眉,不太想出去。
秋容没好气地把他手指头从儿子掌心里弹出去,又推了推他:“平安都要睡着了,你还吵他!快出去办你的正事去,以后你可还要赚钱养我们呢!”
听到以后这种说法,楚凌霄笑着心情颇佳的轻轻蹭了下儿子的小脸蛋,起身时也顺手蹭了小妻子的脸蛋,“好吧,那我就先出去看看有什么事,一会儿就回来。”
秋容朝他翻了个白眼。
以前刚成亲时相公外出干活时,她总是把人送到门口都还舍不得离开。
那时候的想法就是希望相公能好好陪在自己身边。
可现在秋容却发现自己的想法完全变了,原来男人成日里守在自己身边,也是一件很烦人的事。
还不知道自己被小妻子嫌弃的楚凌霄出了房间,一身温和就被层层外衣包裹,变成了温润却不失震慑威严。
王管家见到老爷,连忙躬身说了天一道长想要见老爷这事儿,“道长还说,想要看一看小少爷,送个见面礼。”
楚凌霄才恍然想起天一道长还在府里。
此人留在府中,到底是个隐患,楚凌霄想了想,
第63章 【邪祭15】岁月如梭
天一道长也确实没那么细心多疑, 听闻楚凌霄说孩子太小,不宜吹风,这老道反而很不好意思, 觉得是自己活得太粗糙了,连这点都没提前想到。
“道长若是想看小儿,不妨等一阵,待犬子满月之时……”
一听还要等一个月,天一道长不等楚凌霄说完就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老道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所以今日见员外,正是为了告辞的。”
说完, 不等楚凌霄挽留, 天一道长就从肩膀上的褡裢里掏啊掏, 掏出一支看起来说好听点叫古朴,说难听点叫破旧的小号毛笔, 眼含不舍地瞅了瞅,而后双手奉上:“这就当是老道给小公子的见面礼了,至于那灵蛇,我会带走。”
楚凌霄满脸遗憾:“道长真不再停留一段时间吗?”
说起留这个字, 天一道长都觉得自己脑仁儿疼, 迫不及待地把毛笔往楚凌霄怀里一塞, 转身撒丫子就跑了, 这还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多留了。
楚凌霄检查了一番毛笔, 想了想,到底没扔掉, 而是放到了自己书房中,只等孩子长大知事后再让他自己接触。
平安出生时, 是暮春四月,这个季节,正是不冷不热的好时候。
等秋容出月子的时候,盐城也跟天气一样,刚热闹起来。
肚子卸了货,小鬼一切正常,身体精神双重放松之下,秋容在家里窝不住了,蠢蠢欲动的心按都按不住,总想干点什么。
楚凌霄有些头疼,非是不愿意带小妻子出去游玩折腾,而是因为小平安是母乳喂养。
小妻子要走,意味着孩子也得带走。
饶是楚凌霄医术高绝,也不敢肯定自己能确保才一个月大的小鬼平安无事。
到底关心则乱,放在以前,楚凌霄何时怀疑过自己的能力?
一边是在家窝不住的小妻子,一边是年幼体弱的小儿子,楚凌霄权衡再三,最终决定带着妻儿去山庄里。
山庄上,桃花还未完全凋谢,梨树苹果树也相继绽放花蕾,再不济,还有菜园山泉野味儿等物能供小妻子消遣,总比留在家里没得折腾好。
这样一来,楚凌霄确实安抚好了小妻子,却苦了一众管事,每日里都要有人奔波在去山庄的路上。
好在过了五月,一应事务都走上正轨,一年里该忙的也就忙得差不多了,只需要秋收的时候再处理些事,就可以安心猫冬了。
岁月是个奇怪的东西,有快如白驹过隙岁月如梭,有慢如日长似岁度日如年。
时间的快慢,似乎只取决于人的主观感受。
簇簇梨花堆积在枝头,压得树枝都沉甸甸的,好像随时会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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