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悄然花开
让人搓了背洗了头发,她就另外换了一桶水,自己清清静静的泡着,这会儿就不好让人伺候了,太尴尬。
听见门扇响她也没回头,只以为是葡萄进来了,还随意吩咐了一声:“明儿说不定还是大晴天,得将被褥抱出来晒晒,你可记着这事儿。”
“你倒自在。”身后传来胤禛的声音,静怡一惊,赶紧回头,正打算站起来行礼,又想到自己这会儿没穿衣服,脸色瞬间通红。然后,胤禛就近在眼前了,居高临下,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好像是长大了些。”
察觉到他视线所在,静怡脸色爆红,伸手盖住胸口。胤禛却是伸手,在她浴桶里摸了下:“水要凉了,还不打算出来吗?小心着凉了。”
静怡尴尬,扭扭捏捏:“爷先出去等着?”
“你身上爷哪儿没看过?”胤禛嗤笑了一声,趁她不注意,一抬手将人从浴桶里抱出来,静怡大惊,赶紧抬手圈住胤禛的脖子:“爷!”
“放心,摔不了你。”胤禛笑到,倾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别说话了。”
静怡闭嘴不言,被胤禛放在里面榻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大半天。最后筋疲力尽,连再进浴桶都是被胤禛抱着放进去的,奇怪了,白日宣淫不是很不好的吗?这位爷今儿心情是不是太好了点儿?
“今儿出门,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等人出来,胤禛亲自帮着擦头发,太阳还没下山,院子里暖融融的,静怡躺在竹椅上几乎要睡着,听见胤禛的问话才猛然清醒,笑着侧头,虽然看不见后面的胤禛:“八福晋的身体,没之前说的那么糟糕,奴婢瞧着她脸色挺好的,大约是不耐烦这纳妾的事儿,这才说自己不舒服的吧?”
“大福晋好像怀孕了,今儿大阿哥府上去的是侧福晋吴雅氏。”现在这位大福晋,是继室,巧了,也姓张,不过出身汉军旗,要称一声张佳氏。
这个也是张,那个也是张,这两个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但静怡也就是脑子里过一过,大福晋的亲爹可是总兵,再怎么不近人情也不会让自家亲戚去当个幕僚的。
她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胤禛也不催。不过,不得不提的是,胤禛擦头发的水平真是太低了,冷不丁的就会揪她一下,真疼。她还得忍着,后来想想胤禛是在她身后坐着的,应当是看不见,这才偶尔露出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却不知道,胤禛就是坐着,也是居高临下,她那点儿小表情,被看个一清二楚。
“爷,晚膳要在这儿用吗?”头发擦了个半干,静怡略有些怨念,要不是胤禛下午来胡闹,她头发早干了。这下好了,说不定晚上得枕着湿头发睡觉了,明儿可千万别头疼。
“我早些时候自己种了些小青菜,这会儿正好能吃,爷,晚上炒个青菜?”见胤禛没说要走,静怡就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那块儿地,花草没种活多少,索性就弄了点儿菜籽撒进去,倒是活了一小片。
“好,让人去摘菜吧。”胤禛点头,静怡忙摆手:“不用让人来,我自己就能摘菜。”
兴致勃勃的换了草鞋,蹲到地里找,专门挑长的肥大的。胤禛就站旁边看着,偶尔指点一下:“东边的这个比较大,那个太小了,不要。太老的也不能要,吃着太渣。”
静怡偷偷撇嘴,能老到哪儿去,也就是多长几天的功夫。反正送到厨房,李大厨也是会自己再挑一遍儿的。
晚膳是四菜一汤,主食是面条。静怡辛苦了一天,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胤禛时不时侧目看,表情难以描述。静怡却是十分坦然,不能因为不好意思就不吃,否则饿肚子的不是别人,只会是她自己。
“刚吃饱饭,不要坐着不动。”见静怡吃完就想往软榻上靠,胤禛伸手拽了她一下:“下会儿棋?”
静怡嘴角抽了抽,她没有自虐的爱好,忙笑道:“爷能不能帮我写一幅字?我打算绣出来,就挂在这边墙上,爷觉得如何?”
“怎么想起来挂一幅字了?”胤禛问道,静怡笑嘻嘻的凑过来:“看见别人的房间都是布置的挺好,不是挂个画儿就是挂个书法什么的,我这里太素净了,就想挂个绣图。”
她画画也不好,写字也普通,就绣活儿比较出众了。
看胤禛点头,静怡就忙狗腿的去拿了笔墨纸砚,亲自在一边伺候磨墨。胤禛不急着提笔,侧头问道:“你想要写个什么?”
“啊?”静怡有些呆,好一会儿才问道:“爷做主?我没读过书,是个文盲。”
胤禛挑眉:“文盲?这个词倒是挺有意思的。你想要字数多点儿还是少点儿的?一篇文章,或者一句短语,再或者几个字?”
静怡眨眨眼,果断选择最长的:“要一篇文章吧。”她现在是烦了做衣服了,大条件在那儿放着,她做来做去也做不出来一朵花,再者,还有针线房呢,她何苦连绣娘的活计都抢了?
胤禛沉吟了一会儿,提笔写了一首词。静怡笑眯眯的看,等胤禛搁笔,就忙伸出大拇指:“爷的字真好看,往年钮祜禄府上也得过万岁爷赏下的福字,还有几个是爷写的呢。”
康熙自己顶多是写三五个,剩下的就交给儿子们了,尤其是太子和胤禛。一个是储君,另一个就真是因为字好了,好的朝中所有人都知道。
静怡也是会欣赏的,绕着桌子转了几圈,赞道:“爷这字,自有一股气势,铁骨铮铮,只看着就有锋芒迎面而来,写的太好了,我若是描摹,大约是写不出来这个神的。”
“太过了些?”胤禛喃喃自语,静怡没听清楚:“爷说什么?”
“气势太盛了些。”胤禛说道,瞄了一眼静怡:“连你都能看的出来。”
静怡莫名其妙,这不废话吗?字似人形,胤禛本人站那儿就像是出鞘的剑一样,他的字,和他本人也不差多少。
胤禛却是没再多说,只摆摆手:“好了,明儿再收起来吧。过来,给爷唱个曲子。”
静怡有些无语,话题换的太快了,她有些跟不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张口,存着戏弄胤禛的心思,索性唱了个包青天,秦氏哭冤的那一场。
听的胤禛也是无奈,连连摆手:“算了吧,外面的人该以为这屋子闹鬼了。既然不愿意唱,那就讲个笑话来听。”
这个静怡也拿手,她脑袋里存货也多,一个接一个,将胤禛逗的哈哈大笑。连讲了半个时辰,胤禛才摆手喊停,静怡立马端了茶杯,一气儿灌下去。
然后不小心就呛住了,胤禛抬手帮她拍背:“你倒是小心些,又没人和你抢,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要了。”静怡咳嗽大半天,放下茶杯,眼中含泪摇头,不是要哭,是刚才呛出来的眼泪。这样子看着很有几分楚楚可怜,胤禛忍不住抬手在她眼皮子下面擦了擦,笑道:“倒是娇嫩。”
这话略有些调戏的嫌疑,静怡不知道应该如何接,只好憋得一脸红,垂下眼帘不敢看胤禛。
“时候不早了,歇着吧。”胤禛笑着说道,静怡忙起身:“我帮爷洗脚。”
“一会儿再洗。”胤禛倾身,将人锁在自己怀里,难得放纵了一回,一天之内连着要了几次。
静怡则是有些受不住,第二天甚至没能按时起床。再睁眼的时候,都快中午了。幸好,不用去给福晋请安。
本来想在床上赖一天的,可到了吃午饭的时候,静怡就坚持不住了,为了一碗饭而折腰,规规矩矩的让人更衣,自己洗漱,然后坐在了饭桌前。
过了端午没多久,宋氏就出了月子了。小格格满月,福晋特意叫了宋氏去说话,说是怕小格格折福,满月宴就暂时不办了,等周岁再说,对福晋的话,宋氏是没有不答应的。
然而没想到,到了下午,小格格就出事儿了。
先让人去禀告的福晋,然后来找的静怡。静怡忙让人去找胤禛,又请赵嬷嬷拿了福晋的帖子去请太医。她和武氏赶到的时候,小格格已经是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了。
小小人儿也说不住哪儿难受,只在那儿哭,又因为身体不好,哭的声音都像是在哼哼,看的人十分心疼。
宋氏抱着孩子脸色煞白,一个劲儿的看静怡:“太医什么时候到?我的女儿一定会没事儿的对不对?”
“是,你别急,太医一会儿就来了。”多的保证却是不敢给,也跟着宋氏一起眼巴巴的看门口。太医来之前,胤禛先过来了,看一眼宋氏抱着的孩子,脸上满是疼惜:“怎么忽然就不舒服了?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奶娘跪在地上心惊胆战:“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和往常一样,喂过小格格之后就哄她睡觉了,每隔一炷香察看一番,先前还好好的,再去看的时候小格格就有些喘不上气了。”
太医被苏培盛拽着跑进来,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直接伸手搭在小格格的手腕上,这时候小格格的哭声都快听不见了。好一会儿,太医松手。
“如何?”胤禛耐不住问道,太医微微摇头:“贝勒爷节哀。”
胤禛瞬间呆住,好一会儿才低头看小格格,眼眶也逐渐泛红,宋氏更是受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不不不,她还活着,她还在,太医求求您了,求您救救她!”
太医赶紧躲开,不敢受宋氏的礼,又有些为难的看胤禛。
“确定没救了?”胤禛脸色黑沉沉的问道,太医硬着头皮躬身:“是,奴才学识浅薄,确实是没办法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小格格本来就有心疾,能养到如今,已经是不易了。”
说着话,就见小格格在宋氏的怀里抽搐了几下,然后再没了声音。宋氏一声尖叫,颤抖着手往小格格鼻子下面放,然后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了。
胤禛抬手,想摸摸小格格的脸颊,却是又半路顿住,好一会儿才吩咐道:“苏培盛,送了太医出去。钮祜禄氏,小格格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武氏,你暂且照看宋氏两天。”
至于李氏,她没事儿做。
静怡有些抓狂,小格格不满一岁,按照这时候的惯例,是不能埋入皇家陵园的。再者,府里也没累死格格去世的葬礼的举办,没有前例可参照,这事儿应该如何办?
宋氏第一个女儿的时候,还在宫里呢。总不能按照弘晖的惯例来吧?弘晖可是嫡长子!再有一个弘昐,那也是个阿哥,也是活过了两岁办过周岁宴的。哪个都不沾,小格格这事儿到底怎么办?
脑袋都快要抓破了,实在是不敢自己拿主意,这事儿,最终还是求到了福晋的头上。
瞧着福晋的面色不错,也休养了小半年了,应该是能出来理事了吧?这管家权,也不可能一直放在她和武氏手里啊。放的时间长了,未免会催生了人的野心。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开家这边的菜市场停业装修了,花开只能网上买菜,于是,顺便买点儿零食啊,反正都是买嘛……短短一周,花开胖了一圈……健身房也再不给花开打电话了……因为每次花开说去,但都没去……
☆、第 36 章
静怡先是找了赵嬷嬷, 拐弯儿抹角的问福晋的身子能不能管家理事, 赵嬷嬷人静一样, 立马就明白静怡的意思了。却是笑着说道:“福晋能安心养着身子,也是多亏了你和武庶福晋, 这府里, 福晋能信任的,也就这么几个人了。”
静怡忙做出十分荣幸的样子来,只略有些羞涩:“我怕是要辜负福晋的信任了, 毕竟这种大事儿,我实在是……没办法拿主意, 再者,还得进宫一趟, 我也没这资格。”
府里没了个小格格, 得和德妃说一声,毕竟是亲孙女儿呢。
静怡现在这身份,除非是德妃叫了,或者是福晋亲自带进去的,否则是不能进宫的。
“放心就是, 福晋自有主张。”赵嬷嬷忙安慰道, 顿了顿又笑道:“老奴这就回去问问福晋的意思, 钮祜禄庶福晋安心等着就是了,宋庶福晋那边,您多上点儿心。”
静怡忙点头应了,但实际上宋氏那边她是插不上手的。之前胤禛一句吩咐, 武氏已经将这事儿给接过去了,又有耿氏时不时的去探望一番,静怡就是不去也没关系。
天气渐热,小格格的尸身放不住。
赵嬷嬷找福晋回了话之后,福晋第二天就下床了。直接进了宫,德妃正在和十四福晋说话,见她还是被人搀扶着,不等行礼就忙叫人扶着她落座。
“最近身子可是好转了?”德妃关心的问道,四福晋眼圈一红,拿帕子在眼角揉了揉:“多谢额娘关心,儿媳已经好多了,额娘前些日子送的药材,很是有效,儿媳吃了几天就觉得身上略有些力气了。”
“有效就好,等会儿你回去,再带着些。”德妃笑着说道,福晋忙摆手:“不用了,倒像是儿媳特意来哄骗额娘的好东西一样,回去了,我们贝勒爷是要生气的。”
“这点儿东西,他还和我见外?”德妃皱眉,福晋忙笑道:“倒不是和额娘您见外,我们爷是想着将好东西都留给额娘,以免额娘要用的时候找不到。”
十四福晋略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德妃抿了抿唇,笑道:“倒是他一番心意,那就算了,你今儿进宫,可是有事儿?”
“是,我们府里的宋氏,前些日子得了个小格格了,可小格格身子不太好。”福晋叹息一声:“小格格命薄福薄,昨天下午没了,儿媳进宫就是为了和额娘说一声。”
德妃愣了一下,脸上也带出了几分悲楚难过:“可惜了,胤禛原本就只一个女孩儿……”
“也是辛苦你了,养病之中,还得起来料理这事儿。”德妃叹口气:“虽然刚满月,连个丧礼都没有,但到底是……还是要你多费心,你这身子,可还撑得住?要不要本宫找个人给你帮帮忙?”
“额娘不用担心,府里有钮祜禄氏等人帮忙,儿媳还是能撑得住的。”福晋忙笑着说道:“前段时间,儿媳卧床,府里就是武庶福晋和钮祜禄庶福晋打理的,也没出过差池,儿媳现在又好转了许多,也就不劳累额娘操心了。”
十四福晋笑道:“四嫂果然是贤惠大度。”
四福晋只笑了笑,并不接话,德妃也不在意,只点头:“既然你已经拿定了主意,本宫也就不多问了,小格格到底年幼,你也劝劝胤禛,别太伤心了,对了,本宫记得,宋氏之前也有个小格格,也是因为心疾没了?”
四福晋点了点头:“是。”
“那看来,这宋氏的身子不行。”德妃皱眉:“以后这孕育子嗣的事儿,就不要让宋氏沾手了。”
“是,儿媳会和爷说的。”福晋倾身应了下来,德妃摆摆手:“行了,看你脸色,大病未愈,早些回去休息吧,府里少了什么,就只管让人来问本宫要就是了。”
最后还是给福晋塞了些药材布料之类的,考虑到小格格刚没了,布料还都是素色的。
不过,小格格是晚辈,又是没过周岁,府里有些忌讳,倒也不用守孝。不像是大阿哥的时候,连静怡她们都跟着吃了小半年的素斋,穿衣上面更是连粉色都不曾带过。
静怡也就在小格格下葬那天出现了一会儿,她们是不用出府的,宋氏也不行。只能瞧着小棺材抬出门,宋氏哭的整个人都成了一滩泥,拉都拉不起来,还是福晋让人将宋氏给抬回去的。
夜幕下落,府里安静下来,这事儿就算是彻底完结了。
第二天的太阳再升起来,就再也没人说起小格格的事儿了。
静怡带着葡萄去给福晋请安,顺便将账本对牌之类的,都给带了过去。李氏今儿来的早,见静怡带着东西,就挑了挑嘴角:“你倒是聪明,知道保不住了,就赶紧送过来。”
说完看了一眼武氏,武氏脸色有些尴尬,看静怡的眼神也有些不友好了。
“都在说什么呢?”静怡还没开口,就听见屏风后传来福晋的声音,众人忙站起身,福晋就在赵嬷嬷的搀扶下绕了出来,见静怡身后丫鬟拿着东西,就挑着嘴角笑了笑:“赵嬷嬷没将话送到?”
静怡有些不解,转头看赵嬷嬷,赵嬷嬷忙笑道:“福晋昨晚上才吩咐的,那会儿天色已晚,奴婢想着钮祜禄庶福晋已经安置下来了,就没去打扰。”
然后今儿早上就是请安了,也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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